1 高考落榜我死了。這件事聽起來很荒謬,但我確實已經死了,
而我的靈魂卻還停留在這個世界上,無法離去。我叫林小離,今年16歲,
本該是坐在高中教室里為高考備戰的年紀,卻因為一場意外永遠失去了未來。
死前的最后一幕是和父親的爭吵。那天,高考成績出來了,我落榜了。"小離,沒關系,
我們復讀一年。"父親坐在我旁邊,聲音平靜,眼神卻閃爍著失望。"不用了,
我不想再讀了。"我煩躁地將成績單揉成一團,"讀那么多有什么用?你看看你,
開了一輩子出租車,能給我什么?"我看到父親的臉色變了,他皺起了眉頭。
這個常年在城市街道上穿梭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皺紋比同齡人多得多。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深吸一口氣:"小離,爸爸雖然沒本事,但也想讓你有個好前途。""好前途?
"我冷笑一聲,"我連個像樣的手機都沒有,連個正常的家庭都沒有。媽媽走了,
你就只會開你的破出租車,連飯都懶得做!"父親的眼睛微微發紅:"你媽走得早,
爸爸一個人拉扯你不容易,你...""夠了!"我打斷他,"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梅阿姨說他們勞務公司缺人,我明天就去應聘。至少,我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梅雪?
你什么時候聯系她了?"父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她不是什么好人,你離她遠點!
""她至少關心我!不像你,整天只知道抱怨我不爭氣!"我抓起書包,
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家門。那是我和父親的最后一次對話。如果知道這是最后一面,
我一定不會說那些傷人的話。父親不是不愛我,只是不善表達。他為了我早出晚歸,
省吃儉用,我卻渾然不知,只覺得他不關心我。第二天,我去了梅雪介紹的那家勞務公司。
她笑容甜美,對我噓寒問暖,仿佛比我自己的父親還要關心我。
我被安排到了一個"培訓基地",說是為期兩周的職業技能培訓,之后就能派去工廠上班。
直到進入那個偏僻的院子,我才知道自己被騙了。那里是人販子的中轉站,
我和其他幾個年輕人一起被關在一個昏暗的地下室里。我們被告知,
要么乖乖聽話去指定的"工廠",要么就永遠別想見到陽光。我試圖逃跑。
也許是因為我比其他人更不聽話,也許是我認出了其中一個看守就是梅雪的弟弟。總之,
在第三天的深夜,我被幾個壯漢拖進了一個更加隱蔽的房間。他們開始毆打我,
用粗暴的語言威脅我。當我喊出梅雪的名字時,其中一個壯漢愣了一下,然后變得更加瘋狂。
他們用塑料袋套住我的頭,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掙扎越來越無力。最后一刻,
我的腦海中閃過父親的臉。他會不會擔心我?他是否已經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尋找我?
我好想對他說一聲對不起。然后,我死了。我的靈魂卻留在了這個世界上,
開始見證一場令人心驚的復仇之旅。2 消失的人我的靈魂漂浮在父親身邊,
看著他一天天憔悴下去。我失蹤的第一天,他只是以為我賭氣,沒有太在意。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開始坐立不安,一個勁地撥打我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第三天,
父親去了派出所報案,警察敷衍地記錄了信息,告訴他年輕人離家出走很常見,
讓他耐心等待。父親不甘心,開始自己尋找。他白天正常拉客,
晚上則開著出租車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徘徊,尋找我的身影。"小離,你到底在哪兒?
"父親靠在方向盤上,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我想回答他,卻無法被聽見。第五天,
父親去了梅雪家。我隨著他一起進門,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梅雪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看起來優雅從容,絲毫沒有因為我的失蹤而擔憂。"林峰,好久不見了。"梅雪放下茶杯,
淺笑著看向父親,"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小離失蹤了,他說是你介紹他去的勞務公司。
"父親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什么。
梅雪的眉頭微微皺起:"是有這么回事,但我只是給了他一個地址。他去沒去,我怎么知道?
""那家公司在哪里?""就在北郊工業區啊,挺正規的一家公司。"梅雪的語氣很自然,
眼神卻有些閃爍,"怎么,小離還沒聯系你嗎?"父親沉默地看著她,
許久才開口:"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梅雪。如果小離出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梅雪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林峰,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幫你兒子找工作,
你倒來質疑我了?"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看到父親,
眼神立刻變得兇狠:"又是你?我說過多少次了,離我老婆遠點!"是梅雪的丈夫程富。
他一向嫉妒父親和梅雪的過往,常常借酒發瘋。"程富,你冷靜點。"梅雪急忙起身,
攔在兩人中間,"林峰是來問他兒子的事情。""兒子?那個沒出息的小兔崽子?
"程富嗤笑一聲,"估計是覺得丟人,不想回家了唄!"我看到父親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開。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程富在后面喊道:"別再來我家!有什么事去找警察!
"父親走出小區,臉上的表情異常冷靜。我知道,他察覺到了什么。接下來的幾天,
父親白天正常載客,但會刻意接北郊工業區的單子。夜晚,他會悄悄潛入那片區域,
查探每一個可疑的建筑。他拍下照片,記錄信息,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第十天,
父親接到了一個特殊的乘客。那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女孩,上車后一直緊張地東張西望。
"師傅,快點走,送我去火車站。"女孩的聲音顫抖著。
父親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姑娘,你還好嗎?"女孩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小聲說:"師傅,如果有人問起我,請說你沒見過我。
我剛從北郊的'培訓基地'逃出來。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看到父親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慢慢靠邊停車,轉頭看向后座:"姑娘,
能告訴我那個'培訓基地'具體在哪嗎?我兒子,可能也在那里。"女孩警惕地看著父親,
但在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和真誠后,緩緩點了點頭。就這樣,
父親找到了那個藏匿人口的秘密地點。但他不知道的是,當他終于找到那里時,
我的身體已經被轉移了。3 車庫里的秘密父親沒有冒然闖入那個"培訓基地"。他很聰明,
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他給警方打了匿名電話,提供了詳細地址和情況,
然后停在不遠處的地方等待。警方很快行動了。他們包圍了那個破舊的院子,
救出了幾個被關押的年輕人。但是,我不在其中。父親沒有放棄。他注意到,
當警察沖進去時,有一輛面包車從后門悄悄溜走了。他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那輛面包車最終停在了城市另一端的一個廢棄工廠。父親沒有立即靠近,而是耐心等待,
觀察著每一個進出的人。他用手機記錄下他們的臉,希望找到更多線索。第十五天,
父親偶然發現了一條重要信息。他接了一個醉酒的乘客,那人喝得爛醉如泥,
絮絮叨叨地說著胡話。當父親聽到"北郊基地"這個詞時,他立刻警覺起來。
"您說什么基地?"父親假裝隨意地問道。"嘿嘿,那個地方可賺錢了。"醉漢打了個酒嗝,
"老板說,那些小崽子一個能賣三五萬呢。"父親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指節發白:"老板是誰?""噓——"醉漢神秘地笑了,"司馬虎,大家都叫他虎哥。
他的勞務公司可是正經注冊的,誰能想到背后做這種勾當,
嘿嘿..."父親默默記下這個名字,送醉漢到家后,立刻開始調查司馬虎的信息。
通過走訪和暗中跟蹤,父親逐漸掌握了司馬虎的行蹤。那是一個表面光鮮的中年男人,
開著豪車,出入高檔場所,沒人會把他與人口販賣聯系在一起。第二十天,
一個重大轉機發生了。父親跟蹤司馬虎到了一個僻靜的倉庫區。在那里,
他看到了讓他心碎的一幕:幾個黑衣人從車上搬下一個大塑料袋,扔進了一個深坑,
然后倒上水泥封住。隱約的預感告訴父親,那里面可能就是我。他沒有立即行動,
而是牢牢記住了那個位置,等黑衣人離開后才悄悄靠近。那天晚上,
父親帶著鐵鍬和手電筒回到了那個地方。他瘋狂地挖掘,一鍬又一鍬,
直到手掌磨出血泡也不停歇。終于,當鐵鍬碰到塑料的質感時,父親的動作慢了下來。
他顫抖著清理周圍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拉開塑料袋的拉鏈。
"小離..."父親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那確實是我,或者說,曾經是我的身體。
已經開始腐爛,但父親還是一眼認出了我。他沒有嚎啕大哭,只是沉默地跪在那里,
眼淚無聲地流下。我的靈魂也跪在他身邊,想要觸碰他,安慰他,卻什么也做不到。
"對不起,爸爸來晚了。"父親輕聲說,"爸爸這就帶你回家。
"他小心翼翼地將我的遺體包好,放進了車的后備箱。然后,他開車回到了我們的家。
但他沒有將我的遺體帶進屋子,而是放進了車庫的一個大冰柜里。
那個冰柜是他前幾天剛買的,似乎早有準備。然后,父親坐在冰柜旁邊,
打開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那是他在我的塑料袋里發現的,應該是屬于那些人販子的。"小離,
爸爸答應你,"他的聲音異常平靜,"讓害你的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里面已經沒有了悲傷,只有一種可怕的冷靜和決絕。我知道,一個復仇的父親,
一個即將成為"魔"的父親,就此誕生了。4 第一個目標父親變了。
從前的他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雖然沉默寡言,但為人正直,從不與人結怨。如今,
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種令人心驚的冷漠,仿佛整個人都被冰封了一般。
他開始研究那臺筆記本電腦。電腦上有密碼保護,但父親不知從哪里學來了一些技巧,
竟然成功破解了它。
里面存儲著大量的信息:被拐賣人員的資料、交易記錄、甚至是一些視頻文件。
我看著父親點開其中一個視頻,那是我被毆打的畫面。他的手指死死地抓住鼠標,指節泛白,
卻一刻也沒有移開視線。從視頻中,他認出了幾個參與者的面孔,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紋著龍紋身的壯漢。"楊龍。"父親冷冷地念出這個名字,
那是從電腦文件中找到的信息。接下來的幾天,父親白天仍然正常載客,
但會刻意經過楊龍可能出現的地方。夜晚,他會悄悄跟蹤楊龍,記錄他的行動軌跡。
父親變得很有耐心,像是一個等待獵物的獵人。第七天,機會來了。
父親發現楊龍喜歡在一家小酒館喝到深夜。那天,父親故意在酒館附近停車,假裝車輛故障。
當楊龍醉醺醺地走出酒館時,父親上前搭訕:"兄弟,需要打車嗎?我剛好在這兒修車。
"楊龍瞇著眼打量了父親一番,然后點了點頭:"行,送我回石塘路。""沒問題。
"父親平靜地說。楊龍一上車就倒在后座睡著了,全然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父親沒有開往石塘路,而是駛向了城郊的一個偏僻倉庫。那是他提前租下的地方,
專門為了今晚。我的靈魂坐在副駕駛,看著父親的側臉。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冷靜,如此決絕。
倉庫里,父親用準備好的繩子將楊龍綁在一張椅子上,然后潑了一盆冷水在他臉上。"醒醒。
"父親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寒意。楊龍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住了,
立刻掙扎起來:"你是誰?想干什么?"父親沒有回答,只是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播放了那段視頻。楊龍的臉色變了:"你...你是警察?""不,"父親搖搖頭,
"我是林小離的父親。""林小離?誰啊?"楊龍一臉茫然。
父親將視頻暫停在我的臉上:"這個孩子。你們殺死的這個孩子。
"楊龍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恐懼:"聽著,老兄,我只是負責看場子的,
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誰指使你們的?"父親打斷他。"我...我不知道。
"楊龍結結巴巴地說。父親的目光變得更加冰冷。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
慢慢走近楊龍。"等等!等等!"楊龍驚恐地喊道,"是司馬虎!是他讓我們做的!
但具體要求是別人傳達的!""誰傳達的?""一個女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但她經常和虎哥在一起。"父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機,
翻出一張照片給楊龍看:"是她嗎?"照片上是梅雪,楊龍點了點頭:"對,就是她!
她特別交代要處理掉那個男孩,說他認識她。"父親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將照片收回口袋,然后看著楊龍:"還有誰參與了?
"楊龍慌忙報出了幾個名字,父親一一記下。然后,他關上了電腦。"求求你,放了我吧。
"楊龍哀求道,"我真的只是跟著混口飯吃。"父親沉默地看著他,
突然問道:"你有孩子嗎?""有...有一個兒子,才三歲。""那你應該明白,
"父親的聲音低沉,"傷害別人的孩子,就要付出代價。
"楊龍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你...你要干什么?"父親沒有回答,
只是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注射器。"這是什么?"楊龍驚恐地問。"讓你安靜的東西。
"父親平靜地回答,隨后將針頭扎進了楊龍的手臂。楊龍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父親解開繩子,
將他搬到了出租車的后備箱,然后開車離開了倉庫。我的靈魂跟隨著他,
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父親開車來到了一個偏遠的山區,那里有一個廢棄的礦井。
他將楊龍拖到礦井邊緣,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推了下去。"這只是個開始。"父親輕聲說,
"小離,爸爸會讓所有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我看著父親冷靜地回到車里,
擦去可能留下的痕跡,然后駛離現場。我的心情很復雜。我希望那些害死我的人受到懲罰,
但我不希望父親因此毀掉自己的生活。然而,復仇的火焰已經在父親心中燃起,無法熄滅。
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下一個目標,而我,只能無力地見證這一切。
5 黑暗中的交易父親的復仇計劃開始逐步展開。有了楊龍提供的信息,
他開始著手尋找其他參與者。從筆記本電腦中,他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名單:除了楊龍,
還有四個直接參與者和一個幕后主使。司馬虎是這個人販集團的頭目,但真正下令處決我的,
卻是梅雪。"為什么...為什么是她?"父親反復自問,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痛苦。
我知道答案,但無法告訴他。梅雪曾經是父親的戀人,在媽媽去世前,
他們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媽媽意外離世后,父親選擇了獨自撫養我,
拒絕了梅雪的再次靠近。她因此怨恨父親,更怨恨我這個"阻礙"。
父親決定先解決其他打手,最后才處理司馬虎和梅雪。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需要了解整個組織的運作方式。他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劃。第二天,
父親駕駛出租車來到了司馬虎的勞務公司附近。他故意在那里攬客,希望能接觸到內部人員。
機會很快就來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公司小管理的年輕人上了車,要去城南的一個地址。
"師傅,要等我一會兒,待會還回公司。"年輕人說道,"給你加錢。""沒問題。
"父親平靜地回答。在等待的過程中,父親假裝閑聊:"兄弟在哪個公司上班啊?
""司馬勞務。"年輕人有些得意,"老板對我挺好的,就是最近有點事。""什么事啊?
""有個廢物把事情搞砸了,現在人找不到了。"年輕人壓低聲音,"估計是被老板做掉了。
"父親的手微微顫抖,但聲音保持平穩:"你們老板挺厲害的?""那當然。
"年輕人神秘地笑了,"表面上做勞務輸出,背地里做的可是大買賣。""聽起來不錯啊,
能介紹我認識認識嗎?"父親故作憨厚,"我開出租車掙不了幾個錢,想找點副業。
"年輕人打量了父親一眼:"你想干什么?""什么都行,只要能掙錢。
"年輕人思考了一會兒:"這樣吧,過兩天公司有個聚會,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世面。不過,
得先交個入場費。""多少?""兩千。"父親毫不猶豫地掏出錢來:"這是定金,
剩下的到時候給你。"年輕人滿意地收下錢,遞給父親一張名片:"到時候打這個電話。
"三天后,父親按約定來到了一個高檔會所。年輕人果然等在那里,
帶他進入了一個私密包間。包間里,一群人正在觥籌交錯。
父親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正是視頻里那些殘忍虐待我的人。他的心跳加速,
但表面上依然平靜。"虎哥,這是我朋友,想來見識見識。
"年輕人將父親引薦給一個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司馬虎打量著父親:"做什么的?
""開出租車的。"父親低聲回答,"想找點副業。""出租車?"司馬虎似乎來了興趣,
"有車有證件,能自由進出小區,不錯啊。"父親謙虛地笑了笑:"不敢當。
"聚會進行了一段時間,司馬虎似乎對父親還算滿意,
給了他一個簡單的任務:送一個包裹到指定地點,只需要確保沒人跟蹤即可。
父親欣然接受了。他知道,這是一個打入內部的機會。接下來的幾周,
父親逐漸贏得了司馬虎的信任。他幫忙送貨、接人,甚至幫忙處理一些敏感問題。
司馬虎開始讓他參與更多的"生意",而父親借此機會收集了大量的證據和信息。
"這個老林真不錯,"司馬虎某天對手下說,"做事穩當,懂規矩。
"我看著父親一步步融入這個犯罪組織,心中既欽佩又擔憂。他為了接近仇人,
不惜與惡魔同行,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一個月后,父親的地位已經相當穩固。
司馬虎開始讓他參與一些核心業務,包括人口販賣的交易現場。
每次見到那些被拐賣的年輕人,父親的眼中都會閃過一絲痛苦,但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一天,司馬虎舉辦了一個私人晚宴,邀請了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
父親作為司馬虎的新心腹,也在場服務。當梅雪挽著程富的手走進來時,
父親的身體明顯僵住了。"虎哥,好久不見。"梅雪微笑著打招呼,目光卻在掃視現場,
突然定格在了父親身上。她的笑容凝固了:"林...林峰?
"司馬虎疑惑地看向父親:"你們認識?"父親平靜地回答:"以前是鄰居。
"梅雪很快恢復了鎮定:"是啊,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林先生也在這里工作。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程富捕捉到了這種微妙的氛圍,皺起了眉頭。晚宴繼續進行,
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緊張感。梅雪不時偷瞄父親,似乎在思考什么。宴會結束時,
梅雪找到了單獨站在角落的父親。"林峰,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她的聲音低沉,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知道。"父親冷冷地看著她,"和你一樣,
我也只是來做生意的。"梅雪靠近了一步:"你兒子的事,我很遺憾。
"父親的眼神變得危險:"你知道小離的事?""聽說了一些。"梅雪避開他的目光,
"年輕人嘛,有時候太沖動..."父親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梅雪,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什么?""當年,你為什么那么恨我?
"梅雪的表情變得復雜:"我不恨你,林峰。我恨的是你的選擇。"就在這時,
程富醉醺醺地走了過來:"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梅雪立刻拉開距離:"沒什么,
只是和老朋友敘敘舊。"程富狐疑地看著兩人,然后一把拉走了梅雪。臨走前,
梅雪回頭看了父親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解讀的復雜情緒。父親站在原地,
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堅決。他已經確認了真相:梅雪就是下令殺死我的幕后黑手。而司馬虎,
只是一個執行者。那天晚上,父親回到家,輕輕撫摸著存放我遺體的冰柜。"小離,
爸爸找到害你的人了。"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他們很快就會付出代價。
"我看著父親眼中的決絕,知道復仇的風暴即將來臨。而我,只能以靈魂的形式,
見證這一切的發生。6 深淵之中父親的臥底身份開始變得危險。
梅雪的出現讓一切變得復雜,她顯然對父親的突然加入感到懷疑。盡管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
但我能看出她在暗中調查。一天晚上,父親被司馬虎叫到了一個偏僻的倉庫。"老林啊,
"司馬虎笑容滿面地說,"你這段時間干得不錯,我準備給你更重要的任務。
"父親謹慎地點點頭:"虎哥看得起我,我一定盡力。""不過在這之前,
"司馬虎的笑容突然變得意味深長,"有個小問題需要解決一下。"話音剛落,
四個壯漢從陰影中走出,將父親圍住。"虎哥,這是?"父親佯裝困惑。司馬虎點燃一支煙,
慢悠悠地說:"有人跟我提了個醒,說你可能不是真心來做事的。
"父親面不改色:"虎哥說笑了,我跟著您這么久,哪有半點二心?""是嗎?
"司馬虎吐出一口煙霧,"梅雪告訴我,你兒子前段時間失蹤了,
而且可能和我們的生意有關。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點?"父親的心沉了下去,
但他依然保持冷靜:"我兒子確實失蹤了,但那是他自己離家出走。這事和虎哥沒關系。
"司馬虎走近父親,直視他的眼睛:"老林,我一直很欣賞你。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
證明你的忠心。"他打了個響指,兩個壯漢推進來一個年輕人,雙手被綁,滿臉恐懼。
"這小子想逃,被我們逮住了。"司馬虎遞給父親一把槍,"你來處理。
"父親的手微微顫抖,接過了槍。年輕人跪在地上,
哀求著:"求求你...我有家人...我只是想回家..."這情景讓父親想起了我。
如果當時我也這樣哀求,那些人會放過我嗎?"怎么,下不去手?"司馬虎冷笑,"還是說,
你心里有鬼?"父親深吸一口氣,舉起槍對準年輕人的頭。全場寂靜,只有年輕人的啜泣聲。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父親會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突然轉身,對準了司馬虎。"砰!
"一聲槍響,但子彈并未擊中司馬虎。原來,這把槍早就被動了手腳,根本無法發射。
"呵呵,"司馬虎冷笑,"果然如此。我早就懷疑你了,所以給了你一把假槍。
"父親知道自己暴露了,立即轉身想逃,卻被四個壯漢按住。司馬虎走到父親面前,
狠狠一拳打在他腹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警察?還是說..."司馬虎突然想到什么,
"你是那個被處理掉的小鬼的父親?"父親沒有回答,但眼中的仇恨已經說明了一切。
司馬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林小離,對吧?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子。"他大笑起來,
"真有意思,父子倆先后送上門來。"父親拼命掙扎,怒吼道:"是你們殺了我兒子!
""誰讓你兒子認出了梅雪?"司馬虎聳聳肩,"不過,這事還真不全怪我。
是梅雪特意交代要處理干凈的。她可恨你兒子恨得不行啊。
"父親的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為什么?我和她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因為你當年選擇了你兒子而不是她唄。"司馬虎嗤笑道,"女人的報復心可是很強的。
"父親沉默了,眼中的憤怒逐漸變成了一種深深的悲哀。
司馬虎打了個手勢:"把他帶到地下室,好好'招待'一下。我去通知梅雪,
她肯定想親自見證這一切。"父親被拖進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那里有各種刑具。
我的靈魂緊跟著他,看著那些人開始對他施暴。他們拳打腳踢,用電擊,用冰水,
但父親始終沒有發出一聲慘叫。"真是硬骨頭啊,"一個壯漢擦著汗說,"不過,虎哥說了,
不能玩死他。要等梅雪來了再決定。"幾個小時后,梅雪來了。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
表情冷漠地站在父親面前。"林峰,"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們又見面了。
"父親抬起傷痕累累的臉:"為什么是小離?他只是個孩子。"梅雪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輕聲說:"因為他是你的兒子。""這就是理由?"父親的聲音嘶啞。
"你知道當年我有多愛你嗎?"梅雪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在你妻子去世后,
我以為我們終于有機會在一起了。但你卻因為你兒子拒絕了我。""那是我的責任,
為什么要傷害小離?""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知道被拋棄的痛苦!
"梅雪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選擇了他,所以我選擇毀掉他!"父親低下頭,
肩膀輕微顫抖:"你成功了。你不僅毀了小離,也毀了我。"梅雪的表情變得復雜:"林峰,
其實...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什么機會?""跟我走。"梅雪俯身靠近父親,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幫你離開這里。"父親抬起頭,
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真的?""當然。"梅雪露出微笑,"我對你的感情從未改變。
"父親沉默了片刻:"那小離的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梅雪輕聲說,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父親似乎在思考,然后慢慢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梅雪的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她轉身對守衛說:"解開他,我帶他走。
"就在梅雪得意之時,父親突然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迅速割斷了最后一根繩索,
然后一把撲向了梅雪。"啊!"梅雪尖叫一聲,被父親按在地上。守衛們立即沖上來,
但父親已經將刀抵在了梅雪的喉嚨上:"都別動!否則我殺了她!"守衛們停下腳步,
不敢輕舉妄動。"林峰,你瘋了!"梅雪驚恐地說。"是你逼我的。"父親的聲音異常冷靜,
"為了小離,我什么都做得出來。"他拖著梅雪慢慢后退,守衛們不敢靠近。
就在父親即將把梅雪帶出門口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側面撲來。"砰!"一聲悶響,
父親被重重擊中后腦,松開了手中的刀,倒在了地上。司馬虎手持一根鐵棍,
站在那里冷笑:"好一出戲啊。"梅雪急忙爬起來,驚魂未定:"他...他差點殺了我!
"司馬虎看著倒在地上的父親:"別擔心,我會讓他生不如死。"他冷笑著,
踢了父親一腳:"把他吊起來,往死里打,但別弄死。我要他親眼看著我們怎么處理他。
"我的靈魂在一旁,看著父親被吊起來毆打,心如刀絞。父親,你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險?
為什么不帶上證據直接去警方?但我知道答案。他不僅僅是想將這些人繩之以法,
他要的是親手復仇。為了我,他甘愿墜入深淵,變成他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父親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他的眼睛始終睜著,好像在等待著什么。司馬虎擺了擺手,
示意手下停下:"別打了,留著他的命。明天,我們帶他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讓他和他兒子團聚。"梅雪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她看著奄奄一息的父親,
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司馬虎一把攬過梅雪的肩膀:"別擔心,
明天這一切就結束了。"守衛們將父親鎖在地下室的一根柱子上,然后一個個離開了。
只有一個人留下看守,但他很快就因為疲憊而打盹。我的靈魂飄到父親身邊,
看著他滿臉鮮血卻依然睜著眼睛。"小離..."他輕聲呼喚,仿佛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沒能保護好你..."他的話讓我心碎。如果可以,
我多么希望能告訴他:不是你的錯,爸爸,從來都不是你的錯。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守衛猛地驚醒,但一個黑影已經閃電般地靠近,一拳將他擊倒在地。
黑影蹲下身,快速地解開了父親的鎖鏈:"林先生,能走嗎?"父親勉強抬頭,
看清了來人的臉:"是你...那個逃跑的女孩..."原來是之前逃出"培訓基地",
被父親送到火車站的那個女孩。她輕聲解釋:"我一直關注著您。看到您被帶進這里,
我就聯系了朋友。警方已經在路上了,但我們得先離開這里。"父親搖搖頭:"不,
我還有事沒完成。""林先生,您現在這樣...""幫我個忙,"父親的聲音虛弱卻堅定,
"帶我去找一樣東西。"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她扶著父親,悄悄離開了地下室。
我的靈魂跟隨著他們,心中充滿了擔憂。爸爸,請不要再冒險了,請放手吧。但我知道,
他不會停下的。復仇的火焰已經吞噬了他的理智,而我,只能無力地見證這一切。
7 地下室的秘密女孩扶著父親,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倉庫里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