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跪在地上磕了二十個響頭，額頭滲血，聲嘶力竭。
曾經最親密的夫妻，如今隔著滿地破碎的婚紗照對視。他溫柔地扶起哭到脫力的妻子，
替她擦掉眼淚，然后說出了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話：「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做個親子鑒定。」
1.柯巖把車停在家樓下的車位里。他看了看表，晚上八點二十。比平時下班早了半小時。
他揉了揉太陽穴，今天的工作讓他特別疲憊。
三十五歲的柯巖在北京一家中型企業做市場部主管。不算特別成功，但也過得去。
他掏出手機，劃開屏幕。沒有新消息。妻子林巧應該在家。他們結婚十年了，沒有孩子。
柯巖推開家門時，屋里黑漆漆的。「巧巧？」他喊了一聲。沒人回應。他打開燈，
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茶幾上有張紙條。「老公，臨時和同事聚餐，晚點回來。飯在冰箱里，
熱一下就能吃。——巧」柯巖皺了皺眉。林巧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平時加班不少，
但最近聚餐似乎有點頻繁。上周三也說和同事吃飯，回來都快十一點了。他熱了飯，
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電視里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吃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
是崔昊發來的微信。「老柯，周末有空嗎？出來喝一杯？」柯巖笑了笑，回復：「行啊，
叫上巧巧一起。」崔昊是他和林巧共同的朋友。準確地說，崔昊是林巧的青梅竹馬。
他們三個是大學同學，關系一直很好。崔昊至今單身，在一家外企做銷售總監，收入不錯。
吃完飯，柯巖洗了碗，坐在沙發上刷手機。九點半了，林巧還沒回來。他打開微信，
找到林巧的對話框。最后一條消息是中午發的，林巧問他晚上想吃什么。他猶豫了一下，
還是發了條消息：「幾點回來？」消息發出去，顯示已讀。但過了五分鐘，
林巧才回復：「快了，已經在路上了。」柯巖盯著手機屏幕。已讀不回的那五分鐘，
她在干什么？十點十分，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林巧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
「回來啦。」柯巖從沙發上站起來。「嗯，今天吃得有點久。」林巧把包掛在門后，
脫下外套。柯巖聞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喝酒了？」「就一杯，同事非要勸。」
林巧笑了笑，走向衛生間，「我先洗個澡。」柯巖點點頭，坐回沙發。
林巧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一條微信通知。柯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發信人顯示「昊」。內容是：「今天很開心，到家了嗎？」柯巖的心突然緊了一下。崔昊？
他拿起手機，猶豫要不要點開看。但林巧設置了指紋解鎖，他打不開。衛生間的水聲停了。
柯巖趕緊把手機放回原位。林巧擦著頭發走出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誰啊？」柯巖假裝隨意地問。「哦，崔昊，問我到家沒。」林巧把手機放進口袋，
「他說周末想聚聚。」「嗯，他剛才也給我發消息了。」柯巖盯著電視，「你們今天聯系了？
」林巧的動作頓了一下。「就剛才他問我回沒回家。」她走向臥室，「我先睡了，
今天有點累。」柯巖坐在沙發上，感覺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第二天早上，柯巖比林巧先醒。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去廚房準備早餐。煎蛋的時候，林巧的手機在臥室里響了。柯巖關小火，
走到臥室門口。林巧壓低的聲音傳來。「...嗯，我也想你...不行，
他還在家...晚上再說...」柯巖的手緊緊握住門把手。他深吸一口氣，輕輕退回廚房。
五分鐘后，林巧走出來，已經換好了上班的衣服。「早。」她親了親柯巖的臉頰。「早。」
柯巖把煎蛋盛到盤子里，「剛才誰的電話？」林巧拿起一片面包，「公司同事，
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柯巖沒再追問。他們安靜地吃完早餐。林巧先出門了，
說今天要早點到公司。柯巖站在窗前，看著林巧走向小區門口。她沒有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而是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奧迪。柯巖認得那輛車。是崔昊的。那天晚上，柯巖借口加班，
沒有按時回家。他開車去了崔昊住的朝陽區某高檔小區。在小區對面的咖啡廳里，
他坐了兩個小時。七點半，他看到了崔昊的車駛入小區。副駕駛上坐著林巧。
柯巖的手抖得幾乎拿不穩咖啡杯。他給林巧發了條微信：「今晚加班，可能晚點回去。」
林巧回復：「好的，我也要加班，別太累。」柯巖盯著手機屏幕，感覺血液都在倒流。
他決定繼續等。九點四十，崔昊的車再次出現，這次是送林巧回家。柯巖提前一步回到家，
裝作剛下班的樣子。林巧比他晚十分鐘進門。「加班這么晚？」柯巖問。「嗯，項目趕進度。
」林巧疲憊地笑了笑。柯巖注意到她的口紅補過了，頭發也重新扎過。接下來的幾天，
柯巖開始留意林巧的一舉一動。他檢查了她的信用卡賬單。發現有幾筆酒店消費，
時間都是她聲稱加班的日子。他還注意到她的手機從不離身，洗澡都帶進浴室。周五晚上，
林巧說周末要出差去天津兩天。「這么突然？」柯巖問。「臨時安排的，
有個客戶需要當面溝通。」林巧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要我送你嗎？」「不用，公司派車。
」柯巖點點頭。第二天一早，林巧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柯巖等了半小時，
然后開車去了北京南站。他在出發大廳轉了一圈，沒看到林巧。
然后他給崔昊發了條微信：「在干嘛？」崔昊回復：「出差呢，苦命啊。」柯巖的手心冒汗。
他打開手機定位——這是去年他們三個一起爬山時裝的，說好互相能看到位置，以防萬一。
崔昊的位置顯示在天津某五星級酒店。柯巖回到家，打開電腦，登錄了林巧的云賬號。
他們共用同一個蘋果賬號，林巧可能忘了這一點。他同步了她的照片庫。
最新的一張照片是昨晚拍的。崔昊摟著林巧的腰，兩人對著酒店衛生間的鏡子自拍。
林巧穿著性感的黑色內衣。柯巖的視線模糊了。他關掉電腦，坐在沙發上發呆。下午，
他開車去了天津。那家酒店很好找。他在大堂咖啡廳坐下，點了一杯最貴的威士忌。
六點左右，電梯門打開。林巧和崔昊手牽手走出來，有說有笑。
林巧穿著柯巖從沒見過的連衣裙，頭發披散著，看起來年輕了十歲。
崔昊湊在她耳邊說了什么，她笑得花枝亂顫。柯巖舉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他們沒注意到角落里的柯巖，徑直走向餐廳。柯巖喝完酒，走出酒店。夜風吹在臉上，
他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十年婚姻。十五年友誼。全都像個笑話。他開車回到北京，
家里空蕩蕩的。冰箱上還貼著林巧寫的便條：「老公，記得按時吃飯。」柯巖把便條撕下來，
揉成一團。第二天晚上，林巧回來了。「出差順利嗎？」柯巖問。「還行，就是累。」
林巧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天津好玩嗎？」柯巖平靜地問。林巧的動作僵住了。
「什么天津？」「別裝了。」柯巖把手機里的照片給她看，「我都知道了。」
林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柯巖，我...」「多久了？」柯巖的聲音很輕。林巧低下頭，
「三個月。」「為什么是他？」「我不知道...就是...」「你們上床了？」
林巧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柯巖感覺胸口被重擊了一下。「離婚吧。」他說。
林巧突然哭了起來。「我不想離婚...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柯巖冷笑，「收拾東西，明天搬出去。」「柯巖，再給我一次機會...」「滾。」
林巧哭著跑進臥室，砰地關上門。柯巖坐在沙發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手機響了，
是崔昊。柯巖直接掛斷。十分鐘后，崔昊發來微信：「老柯，我們得談談。」
柯巖回復：「沒什么好談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怎樣？
你們在床上只是聊天？」崔昊沒再回復。柯巖打開通訊錄，找到律師朋友的電話。
他盯著號碼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夜深了，臥室門開了一條縫。「柯巖...」
林巧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能好好談談嗎？」柯巖沒有回頭。「去睡吧，明天再說。」
他聽見林巧輕輕啜泣著關上門。窗外，北京的夜空沒有星星。
柯巖想起十年前向林巧求婚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的夜空。那時候，
崔昊是第一個祝福他們的人。2.那天晚上柯巖整夜沒睡。他坐在客廳沙發上，
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天亮時，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林巧紅腫著眼睛從臥室出來。
「我們談談吧。」她的聲音沙啞。柯巖掐滅最后一支煙。「說吧。」林巧在他對面坐下，
手指絞在一起。「我和崔昊...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柯巖的胃部一陣絞痛。「繼續。」
「那次公司聚會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在我們床上？」柯巖冷笑。林巧搖頭。
「在他家。」柯巖想起上個月林巧說有閨蜜過生日，要在外面過夜。「就那一次？」
林巧的沉默回答了一切。「多少次？」柯巖的聲音發抖。「五六次...」
林巧的眼淚又掉下來，「柯巖，我真的很后悔...」「為什么是他？」林巧抬起頭。
「我們認識太久了...他說他一直喜歡我...」「所以呢？我算什么？」
「不是的...」林巧抓住柯巖的手，「我愛的還是你。」柯巖甩開她的手。「離婚吧。」
林巧突然跪在地上。「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不見他了...」
柯巖看著結婚十年的妻子，心如刀割。「起來。」「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柯巖長嘆一口氣。「你先起來。」林巧站起身，臉上帶著希望。「你保證不再見他？」
「我保證！」「包括微信、電話，所有聯系。」「都拉黑！」林巧急忙掏出手機，
「我現在就做。」柯巖看著她操作，把崔昊的所有聯系方式刪除。「再有下次，直接離婚。」
林巧撲進他懷里大哭。「不會了...真的不會了...」柯巖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
那天之后，生活似乎恢復了平靜。林巧每天按時回家，主動做家務，對柯巖格外體貼。
但柯巖變了。他開始檢查林巧的手機。趁她洗澡時，快速翻看她的微信記錄。沒什么異常。
他又登錄了他們的共同信用卡賬戶。仔細查看每一筆消費。都是正常的超市購物和加油記錄。
一個月后的周末，林巧說要去公司加班。「我送你吧。」柯巖說。「不用，同事順路來接我。
」林巧匆匆化好妝出門。柯巖站在窗前，看到林巧上了一輛出租車。他立刻開車跟上。
出租車沒有去林巧的公司。而是停在了朝陽區一家高檔健身房前。柯巖把車停在對面。
透過玻璃墻，他看到林巧在前臺刷卡。然后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向她。崔昊。他們擁抱，
崔昊親了親林巧的臉頰。柯巖的手死死握住方向盤。他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兩個小時后，
林巧和崔昊一起出來。他們在門口接吻。柯巖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跟著他們的車。
最后停在一家酒店前。柯巖沒有跟進去。他開車回家，坐在黑暗的客廳里等。晚上九點，
林巧回來了。「加班這么晚？」柯巖問。「嗯，項目很急。」林巧放下包，去廚房倒水。
柯巖注意到她換了內衣。早晨出門時是黑色的，現在是米色。「吃飯了嗎？」柯巖問。
「在公司吃了。」林巧避開他的目光。「和誰吃的？」「同事啊...怎么了？」
柯巖站起身。「崔昊好吃嗎？」林巧的水杯掉在地上。「你...跟蹤我？」「不然呢？
等你主動告訴我？」林巧的眼淚又流下來。「柯巖...我...」「滾出去。」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林巧跪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
「我真的知道錯了...」「錯在哪？錯在被我發現？」「不是...我是一時糊涂...」
柯巖看著她流血的手指，還是心軟了。他拿來醫藥箱，給她包扎。「最后一次。」柯巖說。
林巧哭著點頭。第二天，柯巖給林巧的手機裝了定位軟件。他還在家里裝了隱蔽的攝像頭。
林巧不知道這些。她表現得像個模范妻子。每天按時回家，主動匯報行蹤。一個月過去，
相安無事。柯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也許林巧真的悔改了？
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快到了。柯巖計劃了一個浪漫的晚餐。他提前訂好了林巧最喜歡的餐廳。
還買了一條昂貴的項鏈作為禮物。紀念日前一天，林巧說公司要派她去上海出差兩天。
「必須去嗎？」柯巖問。「嗯，大客戶指定要我過去。」林巧收拾著行李。「幾點的飛機？」
「明早九點。」柯巖點點頭。第二天一早，他幫林巧叫了出租車。「紀念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