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鎏金毒煙云芷晴的指尖剛觸到及笄禮的玉簪,便聞到了空氣中的異香。
那是混合著龍腦與麝香的甜膩氣息,比母親平時用的鵝梨帳中香多了幾分冷冽。
她望著鏡中自己精心裝扮的面容,右頰忽然泛起細(xì)微的酥麻——三日前沈逸軒送來的螺子黛,
此刻正沿著鬢角滲進(jìn)皮膚。"長姐該更衣了。"云婉兒掀簾而入,翠玉耳墜隨步伐輕晃,
"父親說今日有位神秘貴客,說不定能為長姐的婚約再添佳話。"她親手為云芷晴披上霞帔,
指尖在她后頸停留時,忽然輕輕按了按。劇痛從脊椎竄上頭頂?shù)乃查g,云芷晴打翻了妝奩。
珍珠粉撒在裙裾上,卻在觸及皮膚的剎那變成青黑色。她驚恐地望向銅鏡,
只見右頰的肌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紫色毒斑如蛛網(wǎng)般蔓延,
潰爛處滲出帶著金粉的血水——那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金蠶蠱毒"。
"你......"喉間腥甜讓她發(fā)不出完整音節(jié),云婉兒卻笑著替她戴上紅蓋頭,
溫?zé)岬暮粑鬟^耳畔:"沈公子說,姐姐這張臉若配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才更叫人難忘呢。
"喜堂外突然傳來金吾衛(wèi)的馬蹄聲。云芷晴被拖出閨房時,正看見父親被按在臺階上,
御賜的麒麟補(bǔ)服沾滿泥污。母親的哭聲混著瓷器碎裂聲傳來,她轉(zhuǎn)頭望去,
卻見嫡姐云紓寧捧著的茶盞碎在廊下,琥珀色的茶水在青磚上蜿蜒成蛇,
所過之處竟冒出白色毒霧。"云震岳私通北狄,證據(jù)確鑿!
"監(jiān)斬官展開的黃綾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沈逸軒身著三品朝服立于其側(cè),
腰間玉佩正是云芷晴去年親手所刻,"念其女即將成婚,
特留全尸——"紅蓋頭被撕碎的瞬間,云芷晴看見鎏金香爐里飄出的紫煙。
那煙霧在她金瞳中呈現(xiàn)出詭異的碧色,與父親書房暗格里的密信墨跡一模一樣。她想呼喊,
卻發(fā)現(xiàn)舌頭已腫得抵住上顎,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白綾勒斷咽喉,嫡姐被長劍貫穿胸膛,
鮮血濺在她臉上,竟化作點(diǎn)點(diǎn)冰晶。"留她一口氣。"沈逸軒的聲音像是裹著冰碴,
"亂葬崗的野狗,應(yīng)該很喜歡這種細(xì)皮嫩肉。"當(dāng)匕首劃破她咽喉時,
云芷晴終于聽見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轟然碎裂。不是肌膚綻開的聲響,
而是更深層的桎梏——某種沉睡的力量正順著毒血蘇醒。她望著喜堂穹頂?shù)拿杞瘌P凰,
任由黑暗如潮水漫過視線,唯有后頸的刺痛越來越清晰,仿佛有一只蝴蝶正在沖破封印。
第二章 黃泉來客腐尸的氣味混著草藥香,將她從鬼門關(guān)拽了回來。
云芷晴渾身劇痛卻睜不開眼,只能感覺有人用銀針在她臉上游走,
每刺入一處便有清涼的液體滲入肌理。那人的指尖帶著常年握藥草的粗糙感,
在點(diǎn)她人中穴時,指腹蹭過她后頸一片凸起的皮膚——那里本該是光滑的,
此刻卻像有一只蝴蝶即將振翅。"金瞳現(xiàn)世,
藥王歸位......"沙啞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鐵器割開腐肉的輕響后,
有冰涼的物件貼上她眼皮,"小姑娘,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眼簾被迫睜開的剎那,
世界突然褪去血色。亂葬崗的枯骨在她眼中化作流動的光帶,紅的是鶴頂紅,青的是孔雀膽,
而纏在她咽喉的毒線竟泛著幽藍(lán)——那是皇室秘傳的"寒髓蠱",
需用至親之人的心頭血為引。"《萬毒綱目》第七卷第三頁。"老者將羊皮書塞進(jìn)她懷里,
藥香中混著鐵銹味,"你臉上的是金蠶蠱,需用雪山頂上的冰蠶幼蟲解毒。
至于這蠱......"他忽然劇烈咳嗽,有溫?zé)岬囊后w濺在她手背,
"得去京城找靖王府的人。"云芷晴終于能轉(zhuǎn)動眼球,看見老者后心插著支弩箭,
箭頭淬著與她體內(nèi)相同的藍(lán)毒。老人從懷里掏出半塊羊脂玉佩,
裂紋處刻著半朵薔薇:"拿好這個,見到靖王就說......就說'薔薇花開,
故人當(dāng)歸'。"雨聲漸急,老者的體溫正在飛速流失。云芷晴想抓住他的手,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甲已變成青黑色——那是中了慢性毒的征兆。
她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進(jìn)她袖口的東西,摸索間觸到一片冰涼的金屬,
展開后竟是半幅泛黃的藥方,落款處寫著"林氏"二字。"記住,金瞳不能輕易示人。
"老者的聲音越來越輕,枯槁的手指在她掌心寫下"太醫(yī)院"三個字,
"還有......你母親姓林......"話音未落,懷中的身體便徹底僵冷。
云芷晴望著老者渾濁的瞳孔,看見自己的倒影——右頰的毒斑已停止擴(kuò)散,
左眼角不知何時多出一顆朱砂痣,在金瞳的微光中泛著血色。她握緊手中的玉佩與藥方,
聽見遠(yuǎn)處傳來金吾衛(wèi)搜捕的馬蹄聲,終于掙扎著爬進(jìn)亂葬崗深處的老槐樹洞。
第三章 京城迷局三個月后,京城迎來十年不遇的大雪。云芷晴將碎發(fā)藏進(jìn)灰斗篷,
袖中銀針隨著心跳輕輕震顫。她在城郊救的那個孩子正拽著她衣角,
小臉上的紫斑已褪成淡粉——那是有人在水井里下了混有曼陀羅的鼠藥,
卻被太醫(yī)院當(dāng)作時疫醫(yī)治。"白芷姑娘,前面就是回春堂了。"孩子仰頭望著她,
睫毛上掛著冰晶,"周大夫說您治好了他孫子的驚風(fēng)......"話音戛然而止。
街角突然沖出幾個壯漢,蒙著面卻露出袖口的太醫(yī)署紋章。云芷晴旋身避開劈來的木棍,
銀針已扣在指間,卻在看見領(lǐng)頭者腰間的玉佩時驟然僵住——那是沈府的麒麟佩,
與她及笄禮當(dāng)日沈逸軒所佩一模一樣。"抓活的!"壯漢揮刀砍來,
刀鋒帶起的風(fēng)割開她斗篷。云芷晴后退時撞翻藥攤,
瞥見銅盆里的倒影:右頰覆蓋著精致的蝶形面具,左眼角的朱砂痣在雪光中格外醒目,
金瞳藏在睫羽陰影里,卻在情緒激動時泛起細(xì)碎金光。銀針精準(zhǔn)刺入對方曲池穴,
壯漢悶哼著倒地,懷中掉出半卷密信。云芷晴撿起來時,看見"林氏"二字在雪水中暈開,
落款處蓋著太醫(yī)院判周嬤嬤的私印。她忽然想起老者臨終前寫下的字,
指尖撫過信上"接生記錄"四字,心中警鈴大作。"你是誰?"沙啞的女聲從巷口傳來,
黑衣婆子拄著拐杖緩緩走近,翡翠鐲子在雪光中泛著幽綠,"為何拿著周嬤嬤的密信?
"云芷晴反手將銀針藏進(jìn)袖中,
注意到婆子袖口露出的疤痕——那是被毒蛇咬傷后留下的齒痕,
與《萬毒綱目》中記載的養(yǎng)蠱人特征吻合。她解開斗篷,
露出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胎記:"我來尋當(dāng)年云家滅門案的真相,
還有......"她摸出半塊玉佩,"薔薇花開,故人當(dāng)歸。"婆子的瞳孔驟縮,
拐杖重重頓在雪地上:"跟我來。"轉(zhuǎn)身時,云芷晴看見她后頸有片淡青色印記,
形狀竟與自己后頸的蝴蝶胎記互補(bǔ)。雪越下越大,她們穿過七拐八彎的胡同,
最終停在靖王府后門的老槐樹下。"進(jìn)去吧。"婆子遞來一枚銅鑰匙,
"靖王已經(jīng)等了三個月。"第四章 寒髓迷蠱靖王府的暖閣里燃著龍涎香,
卻掩不住床上男子身上的腐臭味。蕭景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腕間脈搏細(xì)若游絲。
云芷晴解開他衣襟時,看見心口盤踞著碗口大的紫斑,
邊緣爬著冰裂紋般的黑線——正是與云家滅門案同源的寒髓蠱。"救他,我便助你查云家案。
"戴面具的暗衛(wèi)突然從梁上躍下,聲音里帶著金屬共鳴,"但你要先證明,
你配得上這個交易。"云芷晴沒有答話,指尖輕輕拂過蕭景琰胸前的蠱毒紋路。
在金瞳的視野中,那些黑線如同活物般蠕動,正順著任脈啃噬心脈。
她摸出銀針在燭火上炙烤,當(dāng)?shù)谌y針刺入膻中穴時,床上的人突然嘔出黑血,
其中竟裹著半只指甲蓋大的蠱蟲。"你怎么知道蠱蟲藏在天突穴?"暗衛(wèi)摘下面具,
露出左眼角的刀疤,正是三個月前在亂葬崗救她的神秘人,
"這蠱蟲本該順著呼吸道鉆進(jìn)心臟,除非......""除非有人用金瞳看見了它的軌跡。
"云芷晴擦去額角冷汗,指尖撫過蕭景琰枕邊的懷表鏈——那上面刻著的薔薇花紋,
與她在父親書房暗格中見過的圖案一模一樣,"靖王中的蠱,與我父親當(dāng)年中的,是同一種。
"暗衛(wèi)猛地握住她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你父親?你是......""云震岳之女,
云芷晴。"她直視對方震驚的目光,取下右頰的蝶形面具,露出尚未完全愈合的毒斑,
"三個月前及笄禮上中了金蠶蠱,被丟進(jìn)亂葬崗,是一位老者救了我,還給了我這個。
"她摸出半塊玉佩,與暗衛(wèi)腰間露出的另一半嚴(yán)絲合縫。
"原來你就是......"暗衛(wèi)驟然變色,忽聽床上傳來咳嗽聲。蕭景琰已睜開眼睛,
目光落在云芷晴左眼角的朱砂痣上,聲音低沉如浸在冰水里:"當(dāng)年你母親抱著你逃出宮時,
我見過你。你后頸的蝴蝶胎記,與我皇姐一模一樣。"云芷晴渾身一震,
記憶突然決堤:五歲那年中秋,她躲在母親身后偷聽到的對話——"太女殿下,
您當(dāng)年替陛下?lián)醯哪羌?....."母親慌忙捂住她耳朵時,鬢邊的珍珠墜子掉在地上,
碎成八瓣。她顫抖著摸向后頸,那里果然有一塊蝴蝶形狀的凸起,像是被毒咒封印的印記。
"你母親是先太女,林挽音。"蕭景琰撐著坐起,指尖劃過云芷晴臉上的毒斑,"而你,
本該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公主。"第五章 血色盟約暗格里的羊皮卷在燭火下泛著油光,
云芷晴的金瞳掃過那些密文,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太后與北狄可汗的密約......"蕭景琰披上外袍,指尖劃過"歲貢十萬金"的字跡,
"你父親發(fā)現(xiàn)了這個,才被構(gòu)陷通敵。他們怕你覺醒金瞳,更怕你解開身上的血脈封印。
"他轉(zhuǎn)身時,云芷晴看見他后頸有片淡青色胎記,
形狀竟與自己的蝴蝶印記拼成完整的薔薇花。"寒髓蠱需要皇室血脈為引。
"她捏碎桌上的茶盞,碎片扎進(jìn)掌心卻不覺痛,"當(dāng)年他們滅我云家滿門,
就是為了徹底抹除知道秘約的人,還有......""還有怕你繼承藥王谷的傳承。
"蕭景琰忽然抓住她手腕,目光灼灼,"你手中的《萬毒綱目》,
是不是記載著解開金蠶蠱的方法?"云芷晴點(diǎn)頭,指尖劃過書頁中"以血飼蠱"的章節(jié)。
她想起老者臨終前的叮囑,摸出母親留下的半幅藥方,
發(fā)現(xiàn)背面竟畫著皇陵的地形圖:"我需要去皇陵一趟,那里可能有解開我身世的鑰匙。
""子時三刻,御花園老槐樹下。"蕭景琰將密卷塞進(jìn)她懷里,窗外突然傳來夜梟長鳴,
"我會安排人接應(yīng)你。但在此之前......"他頓了頓,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
正是云家滅門時沈逸軒所佩的麒麟佩,"你需要這個,打入太醫(yī)院。"云芷晴望著那枚玉佩,
指尖泛起殺意。她知道這是陷阱,卻也是唯一的機(jī)會。當(dāng)她接過玉佩時,
蕭景琰的指尖輕輕擦過她掌心的傷口,有溫?zé)岬囊后w混在一起——那是他的血,
帶著皇室特有的藥香。"記住,金瞳只能在絕境中使用。"蕭景琰替她戴好蝶形面具,
聲音低沉如暮鼓晨鐘,"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云芷晴,而是太醫(yī)院新晉的醫(yī)女,白芷。
"窗外月光如刀,將兩人的影子刻在青磚上,像兩柄即將出鞘的劍。
云芷晴摸著懷中的《萬毒綱目》,感受著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力量。她知道,從今夜起,
一場橫跨二十年的復(fù)仇大戲,終于拉開了帷幕。
第六章 太醫(yī)院詭影五更天的太醫(yī)院飄著濃重的艾草味。云芷晴捏著麒麟佩穿過長廊,
金瞳在陰影里微微發(fā)燙——她看見每個藥柜下都爬著細(xì)如發(fā)絲的毒線,青紫色的是烏頭,
暗紅色的是血竭,而最深處的鎏金柜上,竟纏著只有皇室蠱術(shù)才會用的"九曲斷腸絲"。
"白芷姑娘?"小藥童踮腳替她推開院門,"周判院在西廂房等您,
說是有重癥患者......"話音未落,屋內(nèi)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接著是壓抑的痛呼:"別碰我!你們都想拿我試藥!"推開門時,
云芷晴看見床上的少女縮在墻角,腕間布滿針孔,潰爛處滲出黑血。那不是普通的毒瘡,
而是中了"百足蠱"的征兆——蟲毒在血管里繁殖,需用活物引蟲,
稍有不慎就會全身潰爛而死。"這是上個月送來的宮女。"周嬤嬤從屏風(fēng)后走出,
翡翠鐲子撞在藥碗上發(fā)出脆響,"太醫(yī)院說她得了時疫,
可哀家瞧著......"她忽然湊近,渾濁的眼珠盯著云芷晴的朱砂痣,
"倒像是有人想借她的嘴,說出不該說的話。"金瞳在剎那間識破了嬤嬤的試探。
云芷晴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養(yǎng)蠱人疤痕,指尖已扣住袖中銀針。少女突然發(fā)出非人的嘶吼,
指甲抓向周嬤嬤的咽喉,
卻在看見云芷晴左眼角的金光時驟然僵?。?您......您是......""安靜。
"云芷晴按住少女脈搏,金瞳下可見蠱蟲正順著她手臂爬向心臟。
她摸出隨身攜帶的冰蠶幼蟲,那是老者臨終前用命護(hù)住的解藥,在接觸皮膚的瞬間,
少女腕間的毒斑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周嬤嬤的瞳孔驟縮:"你居然有冰蠶......""不過是些民間偏方。
"云芷晴將幼蟲放回玉盒,故意露出盒底的薔薇花紋,"周判院若是喜歡,
改日我可送您幾條——比起您養(yǎng)的金蠶蠱,這東西治外傷更見效。"屋內(nèi)溫度驟降。
周嬤嬤的拐杖重重頓在青磚上,杖頭雕刻的蝴蝶紋路與云芷晴后頸的胎記驚人相似。
她忽然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卷羊皮紙:"哀家這里有份舊檔案,
或許白姑娘會感興趣......"紙張展開的瞬間,云芷晴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那是她母親的接生記錄,落款處"林氏"的簽名旁,蓋著太后的鳳印。
而在"嬰兒健康狀況"一欄,赫然寫著:"右頰有蝴蝶胎記,金瞳異相。
""當(dāng)年哀家親手把你從太女殿下懷里抱走。"周嬤嬤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
"本該溺死在荷花池的女嬰,怎么就成了云震岳的掌上明珠?"第七章 皇陵密語子時三刻,
御花園老槐樹的樹洞準(zhǔn)時開啟。云芷晴貼著蕭景琰的后背鉆進(jìn)密道,
聞見他身上混著雪水與龍涎香的氣息。石壁上的夜明珠每隔十步亮起一顆,
照出兩側(cè)墻上的浮雕——不是常見的龍鳳呈祥,而是手持藥瓶的女子與身披鎧甲的將軍,
兩兩相望,手中都握著半朵薔薇。"這是先太女與我母妃的閨中密道。
"蕭景琰的聲音在石壁間回蕩,"二十年前她們常在這里偷偷換藥方,
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病逝'......"他忽然停住,金瞳下,
云芷晴看見前方石壁上滲出暗紫色液體,正是寒髓蠱的毒霧。密道盡頭是座石殿,
中央石臺上供奉著半幅畫像。云芷晴的金瞳掃過蒙塵的畫布,
breath驟然停滯——畫中女子身著月白長裙,
右頰戴著與她 identical的蝶形面具,左眼角的朱砂痣下,
金瞳正泛起悲憫的微光。"那是你母親,林挽音。"蕭景琰摸向石臺右側(cè)的凹槽,
"她臨終前留下遺言:'薔薇歸位,金瞳現(xiàn)世'。
而這個......"他掏出半塊玉佩嵌入凹槽,石壁轟然震動,露出暗格中的鎏金匣。
匣中躺著半卷《天工開物》,扉頁上是母親的親筆手書:"吾兒謹(jǐn)記,
太后頸間的九鸞金步搖,藏著二十年前的血證。"云芷晴的指尖撫過字跡,
忽然想起及笄禮當(dāng)日,云婉兒替她戴蓋頭時,那枚步搖上的珍珠曾輕輕蹭過她后頸。
"當(dāng)年太后就是用這東西給你下的封咒。"蕭景琰的聲音忽然沙啞,"她怕你覺醒金瞳,
更怕你認(rèn)出她就是......""就是殺我母親的兇手。"云芷晴替他說完,
金瞳掃過石壁縫隙,發(fā)現(xiàn)了隱藏的血槽。當(dāng)她將指尖按上去時,
整座石殿突然亮起無數(shù)盞琉璃燈,照出穹頂上的星圖——每顆星都對應(yīng)著太醫(yī)院的藥柜,
而北斗七星的位置,正是當(dāng)年云家被滅門的坐標(biāo)。蕭景琰忽然抓住她手腕,
目光落在她后頸:"你的胎記......在發(fā)光。"云芷晴摸到后頸的凸起正在發(fā)燙,
蝶形印記竟?jié)u漸浮現(xiàn)出熒光。當(dāng)最后一道光紋成型時,石臺上的畫像突然翻轉(zhuǎn),
露出背面的血字:"云婉兒,太后之女,
當(dāng)年調(diào)包嬰孩......"密道外突然傳來鎧甲碰撞聲。蕭景琰旋身擋在她身前,
卻見云芷晴已掏出銀針,金瞳在黑暗中劃出冷冽的光:"原來我那好妹妹,
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她望著畫像中母親慈悲的眼神,指尖泛起殺意,"而我們,
不過是她們用來穩(wěn)固權(quán)位的棋子。"第八章 毒術(shù)初試太醫(yī)院的寅時格外寂靜,
唯有云芷晴的藥爐里飄著異香。她正在煉制解蠱的藥散,指尖捏著的不是普通藥材,
而是從周嬤嬤袖口偷來的金蠶蠱卵。金瞳下,那些半透明的蟲卵正貪婪地汲取藥汁,
外殼上漸漸浮現(xiàn)出與太后步搖相同的花紋。"白姑娘果然好手段。
"沈逸軒的聲音突然從窗外飄來,"能把皇室禁藥煉得如此出神入化,
不知是跟哪位高人學(xué)的?"云芷晴轉(zhuǎn)身時已戴上面具,看見昔日未婚夫倚在門框上,
腰間玉佩換成了太子賜的雙龍戲珠。他指尖把玩著一支金簪,
正是云婉兒昨日送給她的"見面禮"——簪頭鑲嵌的紅寶石里,
藏著能讓人失聲的"啞蟬蠱"。"沈大人謬贊。"她故意將藥爐火調(diào)小,
讓金蠶蠱卵的蠕動聲清晰可聞,"不過是些江湖把戲,
哪及得上大人在云家滅門案中的手段高明?"沈逸軒的瞳孔驟縮,
踏前半步時袖口滑出一卷密信。云芷晴的金瞳瞬間掃過內(nèi)容,竟是太后與北狄可汗新的密約,
交易品欄里赫然寫著"云家遺孤,金瞳血脈"。"你知道得太多了。"沈逸軒的手按上劍柄,
卻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寅時三刻,正是太醫(yī)院換班的時辰。
云芷晴抓起藥爐砸向?qū)Ψ剑诮鹦Q蠱卵爆成毒霧的瞬間,已翻身躍出窗外。她貼著墻根狂奔,
金瞳下看見太醫(yī)院的地磚上突然升起藍(lán)色毒煙,正是太后用來滅口的"索命散"。"抓住她!
別讓金瞳跑了!"周嬤嬤的尖叫從后方傳來,云芷晴卻在轉(zhuǎn)角處撞上一具溫暖的胸膛。
蕭景琰的披風(fēng)瞬間將她裹住,帶著雪松氣息的手掌按住她后頸的胎記,低聲道:"別怕,
是我。"兩人躲進(jìn)儲藏室時,追兵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蕭景琰的指尖輕輕撫過她右頰的面具,忽然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明日太后壽宴,
我要你以云家女的身份出現(xiàn)。"云芷晴渾身一震,抬眼望進(jìn)他漆黑的瞳孔,
看見自己金瞳的倒影中燃著復(fù)仇的火焰。她摸出母親留下的半幅藥方,
發(fā)現(xiàn)背面的皇陵地圖竟與蕭景琰腰間的玉佩紋路重合——那不是普通的玉佩,
而是開啟太醫(yī)院密檔庫的鑰匙。"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里帶著冰碴,"但我要你答應(yīng)我,
當(dāng)我摘下這面具時,你會站在我身邊,看著那些害死我全家的人,血債血償。
"蕭景琰忽然握住她的手,將一枚溫?zé)岬臇|西塞進(jìn)她掌心。那是枚雕刻著薔薇的金戒,
戒面翻開后露出微型藥盒,里面裝著能暫時壓制金蠶蠱毒的蜜丸。
"從你在亂葬崗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他的聲音低沉如暮鼓,"我就已經(jīng)站在你這邊了。
"第九章 壽宴驚變太后壽宴的鎏金殿里,香霧繚繞如云端。
云芷晴戴著蝶形面具立于太醫(yī)署隊列中,金瞳透過薄紗觀察著殿內(nèi)每一個角落。
太后坐在鳳椅上,頸間的九鸞金步搖隨笑容輕晃,
每顆珍珠里都藏著她再熟悉不過的蠱毒氣息。"靖王攜神秘貴客賀壽——"通報聲未落,
蕭景琰已牽著她的手步入殿中。云芷晴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擦過自己虎口,
那是常年握劍留下的痕跡。當(dāng)她摘下蝶形面具時,殿內(nèi)突然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右頰尚未完全愈合的毒斑在燭火下泛著冷光,與左眼角的朱砂痣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云芷晴?你不是死了嗎!"云婉兒的尖叫從太子妃席位傳來,她身著華服,
頸間卻戴著與太后相同的蝴蝶胎記項鏈——那是用真正的蝴蝶翅膀磨成粉制成的蠱毒飾品。
"云家女當(dāng)面,太后不打算說點(diǎn)什么嗎?"蕭景琰的聲音帶著冰刃般的冷冽,
他松開云芷晴的手,后者趁機(jī)摸向袖中的銀針。金瞳下,她看見太后袖口滑出一枚毒針,
針尖泛著與云家滅門案相同的幽藍(lán)。
"哀家當(dāng)然記得云大人......"太后的笑容虛偽而慈祥,"只是這姑娘面容可怖,
莫不是被妖人附身?來人,帶她去太醫(yī)院診治......""診治?"云芷晴忽然輕笑,
踏前半步時,后頸的蝴蝶胎記突然發(fā)出微光。她摸出從皇陵帶出的半卷《天工開物》,
展開后露出母親的血書:"太后可還記得,二十年前太女殿下暴斃那晚,
您親手給她喂的'鶴頂紅'?"殿內(nèi)溫度驟降。太子猛地站起身,腰間玉佩墜落在地,
露出與沈逸軒密信上相同的北狄圖騰。云芷晴的金瞳掃過太后驚恐的臉,
終于明白為何當(dāng)年云家會被誣陷通敵——真正通敵的,從來都是坐在這鳳椅上的人。
"你血口噴人!"太后拍案而起,卻在這時,云芷晴袖中的金蠶蠱卵突然爆裂。
毒霧在金瞳中呈現(xiàn)出美麗的碧色,如絲帶般纏上太后心腹的手腕,
那些平日里耀武揚(yáng)威的大臣們瞬間面色青紫,倒在地上抽搐。"這是金蠶蠱,
需用皇室血脈喂養(yǎng)。"云芷晴緩步逼近,銀針已抵住太后咽喉,"而您,
正是這世上最適合的宿主。"蕭景琰忽然抽出佩劍,劍尖挑起太后的步搖。
九顆珍珠應(yīng)聲而碎,
露出里面蜷曲的蠱蟲——正是當(dāng)年用來封印云芷晴金瞳的"九曲斷腸蠱"。
殿外突然傳來金吾衛(wèi)的吶喊,卻被藥王谷趕來的援兵擋住,
為首的正是救過云芷晴的老者徒弟。"現(xiàn)在,"云芷晴望著太后驚恐的臉,
后頸的蝴蝶胎記終于完全顯現(xiàn),"該算算,你欠我云家,欠我母親的血債了。
"第十章 血色真相太后的尖叫聲混著毒霧在殿內(nèi)回蕩,卻再也喚不來任何救兵。
云芷晴的銀針精準(zhǔn)刺入對方幾處大穴,阻止蠱毒反噬。金瞳下,
她看見太后體內(nèi)的血脈與云婉兒的蠱毒產(chǎn)生奇異共鳴——原來當(dāng)年調(diào)包嬰兒時,
太后為了讓云婉兒順利取代太女遺孤,竟將自己的血脈注入嬰兒體內(nèi)。"你以為殺了我,
就能坐穩(wěn)皇位?"太后忽然露出瘋狂的笑容,"別忘了,你身上流著的,可是先太女的血!
而她......""而她是被你害死的。"蕭景琰的劍抵住太后咽喉,
"我母妃臨終前告訴我,先太女替陛下?lián)跸碌哪羌緹o毒,是你在藥里下了蠱,
讓她毒發(fā)身亡。"云芷晴的指尖劃過太后臉上的皺紋,
金瞳突然捕捉到一段被塵封的記憶:五歲那年雪夜,她躲在母親身后,
看見太后拿著金步搖靠近床榻,珍珠墜子上的蠱蟲正順著母親的傷口鉆進(jìn)去。
"云婉兒不過是你的傀儡,"她抓起對方的手,露出腕間與云婉兒相同的蝴蝶刺青,
"而真正的皇室血脈,從來只有我。"殿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是皇帝帶著御林軍趕到。
云芷晴轉(zhuǎn)身時,正看見父親當(dāng)年的副將跪在階下,
手中捧著的正是被沈逸軒篡改的通敵密信原件。"陛下明鑒!"副將叩首泣血,
"云大人發(fā)現(xiàn)太后與北狄密約,才招致殺身之禍!"皇帝的目光落在云芷晴臉上,
震驚與愧疚交織:"你......當(dāng)真是皇姐的孩子?
"云芷晴摸出母親的藥方與蕭景琰的玉佩,當(dāng)兩者拼合時,空中浮現(xiàn)出先太女的全息投影。
影像中,林挽音抱著襁褓中的云芷晴,身后是熊熊燃燒的宮殿:"陛下可還記得,
當(dāng)年臣妾替你擋箭時,你發(fā)過的誓言?"皇帝猛然起身,
袍角掃落案上的酒杯:"朕當(dāng)然記得!皇姐用性命護(hù)朕登基,
朕卻......"他轉(zhuǎn)向太后,眼中燃起怒火,"來人,將太后打入冷宮,
即日起徹查云家舊案!"云婉兒突然尖叫著撲向太后,卻被蕭景琰的親兵制住。
云芷晴看見她頸間的蝴蝶項鏈裂開,飛出無數(shù)細(xì)小蠱蟲,卻在觸到自己金瞳的剎那灰飛煙滅。
"這是你欠我家的。"她望著滿地狼藉,后頸的蝴蝶胎記漸漸平復(fù),"但故事,才剛剛開始。
"蕭景琰忽然握住她的手,在眾人目光中摘下自己的皇子佩,系在她腰間:"從今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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