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在末世與林默相愛五年，他是我唯一的救贖。
他卻有另一個身份：《末世2.0》的GM，而我，是威脅游戲存亡的BUG「晨曦」。
系統(tǒng)倒計時72小時，命令他「格式化」我，否則所有玩家將被困。他會如何選擇？
而我所謂的「愛」，真的是虛假數(shù)據(jù)嗎？1.夕陽的余暉像破碎的金箔，
灑在我們賴以生存的庇護(hù)所——「家園」。我將最后一塊面包遞給鄰家哭泣的小女孩丫丫，
她凍得發(fā)紫的小手接過去，露出了一個怯生生的笑?！盖缃憬?，謝謝你?！刮颐念^，
心里泛起一陣酸楚。末世第五年，連一塊干凈的面包都成了奢侈。林默回來了，
帶著一身寒氣和血腥味。他手中的鐵錘，那把被幸存者們私下稱為「清道夫的裁決」的武器，
今天似乎格外沉重。他每次外出歸來，都會先給我一個擁抱，驅(qū)散我一天的擔(dān)驚受怕。
但今天，他只是站在門口，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我，還有我身邊的丫丫。「林默？」我輕聲喚他。
他像是被驚醒，眼神閃爍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赶冗M(jìn)來吧，外面冷。
」我拉著丫丫的手，想讓他進(jìn)來。他卻猛地后退一步，鐵錘「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丫丫嚇得躲到我身后。我的心，也跟著那聲巨響，狠狠一沉。
2.林默從未如此失態(tài)。他撿起鐵錘，動作有些僵硬，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我……我先去處理一下。」他含糊地說著，
徑直走向了我們隔壁專門用來清理武器和更換防護(hù)服的小房間。
我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來。今天他遭遇了什么？是特別兇險的變異體，還是……別的？
晚飯時，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我做了他最愛吃的土豆燉肉罐頭，但他幾乎沒動筷子，
只是盯著我看。那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溫柔繾綣，
而是帶著一種……我無法形容的恐懼和絕望，還有一絲深深的掙扎。「林默，你到底怎么了？
」我終于忍不住問出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柑K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必須要做一件傷害你的事，
才能救更多的人，你會……怪我嗎？」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重錘擊中。傷害我？
救更多人？這是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胡話？」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不是太累了？
今天遇到很強的敵人了嗎？」他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指尖冰涼。
那動作，溫柔依舊，卻帶著濃濃的訣別意味。我的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滾落下來。3.「別哭。
」林默的聲音沙啞，他用拇指揩去我的淚水，「我只是……打個比方?！?/p>
這種比方一點也不好笑。夜里，我輾轉(zhuǎn)難眠。林默背對著我，呼吸沉重，我知道他也沒睡著。
我們之間仿佛隔了一道無形的墻，冰冷而堅硬。這五年來，我們相濡以沫，
共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生死考驗。他是我的天，是我的支柱。我無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會傷害我，
這個末世還有什么意義。第二天一早，林默依舊沉默寡言。他將那柄鐵錘擦拭得锃亮，
錘頭上似乎有微光流轉(zhuǎn)，以前我從未注意過?！肝页鋈ヒ惶??！顾┐骱醚b備，語氣平淡，
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和你一起去?！刮伊⒖陶酒饋怼?/p>
以往他外出搜集物資或者清除附近的威脅，只要情況允許，我都會跟著。他卻搖了搖頭。
「今天不行，你留下?！埂笧槭裁?？」我的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
「是因為你昨天說的那個‘比方’嗎？林默，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他猛地轉(zhuǎn)過身，
眼神銳利如刀?！柑K晴，聽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嚴(yán)厲的語氣對我說話。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不再看我，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背影決絕。4.我呆立在原地，渾身冰冷。林默的反常，
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頭，日夜不寧。接下來的幾天，他早出晚歸，
身上的血腥味一天比一天重。他帶回來的物資卻越來越少。他不再與我分享外面的見聞，
甚至刻意避開我的眼神。我們之間的對話，只剩下最簡單的幾句?！富貋砹?。」「嗯?！?/p>
「吃飯吧?！埂负谩！辜依锏臍夥?，比外面的廢土還要冰冷。
我試圖從其他幸存者那里打探消息。他們說，林默最近變得更加冷酷，清除那些「怪物」時，
手段也愈發(fā)狠厲，甚至有些……不近人情。「晴姐，
默哥他……他前天把隔壁老王變的那個‘喪尸’給……‘格式化’了。」
一個年輕的幸存者偷偷告訴我，臉上帶著驚恐，「老王雖然變異了，可他老婆孩子還在啊，
哭得撕心裂肺，默哥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格式化？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以前林默清除那些怪物，都說是「凈化」或「處理」。「格式化是什么意思？」我追問。
年輕人搖搖頭：「不知道，默哥發(fā)明的詞，聽著就瘆人。好像是……徹底消失，
連渣都不剩那種。」我的心，又是一陣抽痛。林默，你到底在做什么？那些所謂的「怪物」，
難道真的只是怪物嗎？5.我開始偷偷觀察林默。他會在深夜獨自坐在窗邊，
看著那柄鐵錘發(fā)呆，表情痛苦而迷茫。有時，他會無意識地?fù)崦业念^發(fā)，
眼神中充滿了眷戀和不舍，但很快又被一種決絕所取代。我發(fā)現(xiàn)，他看我的眼神里，
多了一種我說不出的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恐懼。這天，我尾隨林默外出。
我必須知道真相。他來到一處廢棄的購物中心，這里曾是「撕裂者」
——一種速度極快、爪子鋒利的變異體——的巢穴。他熟練地避開陷阱，深入其中。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購物中心深處，他停下了腳步。在他面前，
是一個蜷縮在角落的「撕裂者」，它似乎受了傷，發(fā)著低低的嗚咽。與其他狂暴的同類不同，
它看起來異常虛弱和……悲傷？我屏住呼吸。林默會怎么做？像往常一樣，一錘解決？
他舉起了鐵錘。「不要！」我?guī)缀跻獩_口而出。但就在鐵錘即將落下的瞬間，他停住了。
他看著那只「撕裂者」，眉頭緊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猶豫。過了許久，他緩緩放下了鐵錘，
轉(zhuǎn)身離開了。那只「撕裂者」似乎也愣住了，它抬起頭，空洞的眼神望向林默離去的方向。
我躲在暗處，心跳如鼓。林默，他放過了一個「怪物」。為什么？
6.林默的舉動讓我更加困惑。他明明對其他「怪物」毫不留情，
為何獨獨放過了這只「撕裂者」？我決定主動出擊。晚上，我做了幾個簡單的菜，
甚至找出了一小瓶藏了很久的果酒。「林默，我們聊聊吧?！刮医o他倒上酒。他看著我，
眼神復(fù)雜?！改阆肓氖裁?？」「聊聊你，聊聊我，聊聊我們?！刮夜钠鹩職?，
「這幾天你到底怎么了？那個‘格式化’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沉默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嗆得他咳嗽起來。「蘇晴，」他放下酒杯，
聲音低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較好?！埂缚晌沂悄愕钠拮?！」我提高了音量，
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終于有些失控，「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面對所有困難嗎？你現(xiàn)在這樣，
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他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
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嘶吼：「我就是不想讓你面對！你懂不懂！」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fā)嚇住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肝摇抑皇窍霂湍惴謸?dān)。」
我哽咽道。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再睜開時，眼神恢復(fù)了些許平靜，
卻帶著更深的疲憊。「蘇晴，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好。」
這算什么解釋？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這種含糊其辭的保證，比直接的傷害更讓我難受。
7.我們的冷戰(zhàn)在持續(xù)。林默依舊早出晚歸，只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一些。這天，
庇護(hù)所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個叫「魅影」的女人帶著一隊人馬，來到了「家園」。魅影，
這個名字我聽說過。她是附近一個大型幸存者基地「夜宴」的領(lǐng)袖，以冷酷和鐵腕著稱。
傳聞她美艷如妖，心如蛇蝎。她來做什么？魅影穿著緊身的黑色作戰(zhàn)服，勾勒出火爆的身材，
臉上卻如同覆著一層寒冰。她的眼神銳利，掃過每一個人，帶著審視和輕蔑。「林默在哪里？
」她開口，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眾人面面相覷。林默最近行蹤不定，
很少在庇護(hù)所久待。「找他有事？」我站了出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魅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X光一樣上下打量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就是蘇晴？林默的……妻子？」她特意加重了「妻子」兩個字。我感到一陣莫名的不適。
這個女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物品。「是我?！埂噶帜肺乙恍〇|西，
我來取?！棍扔暗?，「他在的話，事情會簡單很多?！顾谥械摹笘|西」，是什么？
8.「他不在?！刮一卮?，「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我會轉(zhuǎn)告他?！?/p>
魅影嗤笑一聲：「你？你不夠格。」她的傲慢激怒了我，但我強壓下火氣。
「那請你改天再來。」「如果我說不呢？」魅影向前一步，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她身后的人也蠢蠢欲動，氣氛瞬間緊張起來?！讣覉@」的幸存者們紛紛拿起簡陋的武器，
警惕地看著他們。雖然我們?nèi)跣?，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就在劍拔弩張之際，林默回來了。
「魅影，」他聲音冰冷，擋在我身前，「你來做什么？」魅影看到林默，
臉上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絲，取而代代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噶帜?，好久不見。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躲著我?！埂肝覜]什么好躲的?！沽帜Z氣不變，「你要的東西，
我不會給你?！埂改强捎刹坏媚恪！棍扔暗难凵裨俅巫兊娩J利，「你知道，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妥協(xié)?！刮铱粗麄兡銇砦彝膶υ?，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魅影想要的「東西」，又是什么？林默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
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和安撫。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魅影的出現(xiàn)，
或許是解開林默反常之謎的契機。9.「你想要什么？」林默沉聲問。魅影紅唇微啟，
吐出兩個字：「權(quán)限。」權(quán)限？什么權(quán)限？我更加不解。林默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休想！」「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棍扔奥柭柤纾樕系谋砬橄袷沁z憾，
又像是意料之中，「那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取’了。」她話音剛落，
她身后的人立刻散開，隱隱將我們包圍。一場沖突，一觸即發(fā)?！缸∈?！」我大喊一聲，
沖到林默和魅影中間?！柑K晴！」林默驚呼，想把我拉回去。我甩開他的手，直視魅影，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害怕。「魅影首領(lǐng)，我們‘家園’只是一個小庇護(hù)所，
沒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的。如果你和林默有什么私人恩怨，可否不要牽連無辜？」
魅影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像是在欣賞一出好戲?！杆饺硕髟梗坎?，我們之間，是‘公事’?！?/p>
她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林默，帶著一絲挑釁，「林默，你還沒告訴你的小妻子，
你真正的身份嗎？」我的心猛地一跳。林默的……真正身份？林默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握緊了鐵錘，手背上青筋暴起?！各扔?，不要逼我?！顾穆曇魪难揽p里擠出來?！副颇悖?/p>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棍扔拜p笑，「還是說，你怕她知道，你是這個虛假世界的‘清道夫’，
而她……」魅影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玩味和憐憫?！杆鞘裁矗?/p>
」我追問，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10.「她是你最不想讓她成為的那種存在?！?/p>
魅影幽幽地說，目光卻一直鎖在林默身上，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yīng)。林默的身體緊繃，
像一張拉滿的弓。我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他到底隱藏了什么秘密？這個世界，
難道真的如魅影所說，是「虛假」的？「夠了！」林默怒吼一聲，鐵錘上微光閃爍，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魅影，你想開戰(zhàn)嗎？」魅影不為所動，
反而笑得更加燦爛?！搁_戰(zhàn)？不，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蛘?，我們可以做個交易?！?/p>
「什么交易？」林默警惕地問?！赴涯闵磉叺倪@個‘女人’交給我，」魅影指著我，
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我可以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
甚至可以幫你穩(wěn)固這個搖搖欲墜的‘服務(wù)器’。」服務(wù)器？我聽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詞。
林默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猛地將我護(hù)在身后，鐵錘指向魅影，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你做夢！」「哦？看來她對你很重要。」魅影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這就更有趣了。一個GM，竟然愛上了一個……BUG?！笲UG？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GM？BUG？這些詞匯像一把把利刃，刺進(jìn)我的腦海，將我固有的認(rèn)知撕得粉碎。
林默……是GM？那我呢？我是……BUG？不可能！這一定是魅影的謊言！
11.「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從林默身后探出頭，對著魅影怒斥，「林默是我的丈夫，
我們一起生活了五年！什么GM，什么BUG，我根本聽不懂！」魅影看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就像在看一個無知的孩童?！缚蓱z的小東西，還被蒙在鼓里。
你的‘丈夫’，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埂噶帜f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我抓住林默的胳膊，急切地想從他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林默沒有看我，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魅影，聲音冰冷得像要結(jié)冰：「魅影，帶著你的人，滾出‘家園’，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埂覆豢蜌?？你要怎么不客氣？
用你那把只能‘格式化’低級BUG的鐵錘嗎？」魅影嘲諷道，「別忘了，
我也是‘高級AI’，你那些小把戲，對我沒用。」高級AI？這個女人，也不是人？
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腦幾乎要停止運轉(zhuǎn)。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蘇晴，」
魅影突然轉(zhuǎn)向我，語氣帶著一絲蠱惑，「你想知道真相嗎？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嗎？」我想知道！我當(dāng)然想知道！我看向林默，
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掙扎。他似乎想阻止魅影說下去，但又無能為力。我的心，
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難道，魅影說的，都是真的？12.「夠了，魅影！」林默嘶吼，
他身上的氣勢再次攀升，「如果你敢再說一個字，我現(xiàn)在就讓你徹底消失！」
魅影似乎被林默的聲音震懾住了，她瞇起眼睛，打量著林默，片刻后，她突然笑了。「好吧，
既然你這么寶貝她，那我今天就先放過你們?！顾龘]了揮手，她的人立刻收起了武器。
「不過，林默，」魅影的語氣再次變得冰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三天，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要么把她交給我，要么……等著整個世界和她一起陪葬吧?！拐f完，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即將破碎的珍寶。然后，她帶著她的人，
揚長而去。「家園」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我的內(nèi)心，卻掀起了更大的風(fēng)暴。
林默頹然地松開了鐵錘，它「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和那天他回來時一樣。他沒有看我，
只是疲憊地靠在墻上，大口喘著氣。幸存者們心有余悸地散去，只剩下我和林默，
還有一地的狼藉?！噶帜?，」我走到他面前，聲音顫抖，「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血絲，臉上是無盡的疲憊和痛苦。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蘇晴，對不起。」這句「對不起」，像一把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它證實了魅影的話，也擊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1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我們的小屋的。我的腦子里一片混亂，魅影的話，
林默的反應(yīng)，像走馬燈一樣不斷閃現(xiàn)。GM，BUG，服務(wù)器，格式化……這些陌生的詞匯，
構(gòu)建了一個我完全無法理解的世界。林默是GM，那是什么？游戲管理員嗎？我是BUG，
又是什么？程序錯誤？我們生活的這個末世，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游戲？
那我們這五年的感情，算什么？數(shù)據(jù)？代碼？我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緊雙臂，
卻依然感到刺骨的寒冷。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林默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他蹲在我面前，想伸手抱我，卻被我躲開了?！柑K晴……」他的聲音充滿了痛楚?！竸e碰我！
」我尖叫道，聲音因為哭泣而沙啞，「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誰？
你又是誰？我們算什么？」他沉默了，只是痛苦地看著我。他的沉默，像一把刀，
在我心上反復(fù)切割?！改阏f?。 刮倚沟桌锏卮反蛑男靥牛改銥槭裁床桓嬖V我？
你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騙了五年，很有意思嗎？」他任由我捶打，沒有反抗，
只是用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自責(zé)和絕望。「蘇晴，」他終于開口，
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真相太殘酷，
我不想讓你知道。」「不想讓我知道？」我冷笑，「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什么是真相？
我是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程序錯誤？你對我的好，是不是都是假的？都是系統(tǒng)設(shè)定好的劇情？
」14.「不是的！」林默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蘇晴，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比這個世界都要真實！」「真實？」
我甩開他的手，眼神空洞，「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里，談什么真實？林默，你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這句話，我后悔了。我知道這句話有多傷人，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欺騙，背叛，
真相的沖擊，讓我?guī)缀醣罎ⅰＡ帜纳眢w晃了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看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受傷和絕望?！柑K晴……」他喃喃道，聲音輕得像羽毛，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接受，但是，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你解釋一切?！埂附忉?？」
我冷笑，「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是BUG，你是GM，你要‘格式化’我，對不對？
就像你‘格式化’那些‘怪物’一樣！」我突然想起了那些被林默「格式化」的「怪物」，
想起了那個幸存者驚恐的描述。徹底消失，連渣都不剩?？謶?，像一只無形的手，
緊緊攫住了我的心臟。林默，他真的會對我做同樣的事情嗎？「不！」林默嘶吼，
「我永遠(yuǎn)不會傷害你！永遠(yuǎn)不會！」他的情緒也失控了，他猛地將我擁入懷中，
緊緊地抱著我，仿佛要將我揉進(jìn)他的骨血里?！柑K晴，聽我說，」他在我耳邊急切地說，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特殊的，你和那些BUG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我推開他，淚眼模糊地看著他，「都是程序錯誤，有什么不一樣？」他的眼神閃爍，
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蘇晴，你聽過‘晨曦’這個代號嗎？」他突然問。晨曦？我搖搖頭。
「‘晨曦’，是你?！沽帜穆曇魩е唤z顫抖，「你是這個游戲世界最核心，
也是最危險的BUG，代號‘晨曦’。系統(tǒng)檢測到你，認(rèn)為你的存在會導(dǎo)致整個服務(wù)器崩潰，
所有公測玩家的意識將被永久困鎖在這個《末世2.0》里，包括我?！刮掖糇×?。
最危險的BUG？會導(dǎo)致服務(wù)器崩潰？「所以，系統(tǒng)命令你做什么？」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林默閉上眼睛，
痛苦地吐出幾個字：「立即啟動最高權(quán)限——格式化?！?5.格式化。又是這個詞。
像一道催命符，在我耳邊不斷回響?！杆?，你猶豫了，你痛苦了，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對嗎？」我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BUG，
你是不是早就毫不猶豫地?fù)]下那把鐵錘了？」林默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痛楚。
「蘇晴，不要這樣說！我愛你，和你的身份無關(guān)！」「是嗎？」我冷笑，
「那如果我不被‘格式化’，所有玩家都會被困，包括你，你也愿意嗎？」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說明了一切?！肝抑懒?。」我點點頭，擦干眼淚，站起身，「你不用為難了，
林默。既然我是個BUG，是個威脅，那就按照系統(tǒng)的指令去做吧。格式化我，拯救所有人。
」我的語氣平靜得可怕，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蛟S，當(dāng)絕望到極致的時候，
反而會變得異常冷靜?！覆?！」林默沖過來，再次抓住我的手，「蘇晴，你聽我說，
事情還有轉(zhuǎn)機！系統(tǒng)給了我72小時，魅影也給了我三天時間。我們還有時間，
我一定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兩全其美的辦法？」我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比如呢？把我交給魅影？讓她把我當(dāng)成穩(wěn)定服務(wù)器的工具？」林默的臉色一白。
「當(dāng)然不是！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那你要怎么做？」我追問，「林默，你告訴我，
你要怎么在不格式化我的情況下，拯救所有人？你只是一個GM，你不是神！」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只能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看著他這個樣子，
我的心，又軟了。這個男人，他愛我。我知道。即使我是個BUG，他也依然愛我。只是，
這份愛，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16.「林默，放手吧。」
我輕輕抽出自己的手，「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棺鳛锽UG，
被清除，或許就是我存在的唯一意義。「不！我不相信宿命！」林默固執(zhí)地說，「蘇晴，
你不是一段冰冷的數(shù)據(jù)，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有情感，有愛！你的存在，
一定有更重要的意義！」「意義？」我苦笑，「一個隨時可能導(dǎo)致服務(wù)器崩潰的BUG，
能有什么意義？」「一定有！」林默語氣堅定，「蘇晴，你還記得嗎？
你經(jīng)常會為那些死去的‘喪尸’流淚，你說他們也曾是活生生的人。你的善良，
你的共情能力，遠(yuǎn)超普通人。這絕不是簡單的程序設(shè)定！」我的善良？我的共情能力？
我想起了那些變異的「怪物」，它們猙獰可怖，但有時，我確實能從它們空洞的眼神中，
感受到一絲殘留的悲傷和不甘。難道，這真的是我的「BUG」屬性？「超共情」？
「系統(tǒng)說，」林默的聲音有些干澀，「正是因為你的‘超共情’，
導(dǎo)致服務(wù)器大規(guī)模‘情感數(shù)據(jù)溢出’，其他玩家的意識數(shù)據(jù)被你的‘共情場’同化、吸附，
進(jìn)而產(chǎn)生更多連鎖BUG。若不清除，所有玩家意識將與你的情感數(shù)據(jù)深度綁定，徹底迷失。
」原來，我的善良，竟然是引發(fā)災(zāi)難的根源。這個認(rèn)知，
比知道自己是BUG更讓我難以接受。我，蘇晴，一個以善良為標(biāo)簽的人，
竟然是導(dǎo)致所有人陷入危機的罪魁禍?zhǔn)住６嗝粗S刺。17.「所以，」我看著林默，
眼神空洞，「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我的‘愛’，我的‘善良’，
都是引發(fā)混亂的源頭?！埂覆?，蘇晴，不是這樣的！」林默急切地反駁，「我相信，
你的能力，一定有更積極的用途！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積極的用途？」
我慘然一笑，「比如，用我的‘超共情’去安撫那些狂暴的BUG？林默，別天真了。
我只是一個BUG，不是救世主?！顾€要說什么，我卻不想再聽下去了?！肝依哿?，林默。
」我打斷他，「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顾麖埩藦堊?，最終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輕輕帶上了門。房間里恢復(fù)了寂靜，只有我沉重的呼吸聲。我蜷縮在角落里，
任由絕望將我吞噬。我是BUG「晨曦」，一個會用「愛」和「共情」
引發(fā)服務(wù)器崩潰的怪物。我的丈夫林默，是奉命清除我的GM。我們之間，
隔著整個世界的存亡。還有什么比這更可笑，更絕望的嗎？窗外，夜色如墨。
這個虛假的末世，因為我的存在，即將迎來真正的終結(jié)。而我，除了被格式化，
似乎別無選擇。18.接下來的兩天，我和林默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他不再提「格式化」
的事情，也不再逼我接受什么。他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給我做飯，陪我說話，
盡管我大部分時間都沉默不語。我知道，他沒有放棄。他一定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但我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72小時的倒計時，快到了……第三天，魅影如期而至。
她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林默，考慮得怎么樣了？」
她開門見山。林默將我護(hù)在身后，眼神堅定?！肝也粫烟K晴交給你?！埂概叮?/p>
那你找到拯救世界的辦法了？」魅影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還是說，
你打算和她一起，成為這個世界的殉葬品？」「與你無關(guān)?！沽帜淅涞?。
「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啊。」魅影鼓了鼓掌，臉上卻毫無笑意，「可惜，在我看來，
不過是愚蠢的程序錯誤在作祟?！顾D了頓，目光轉(zhuǎn)向我?！柑K晴，你真的甘心，
因為他所謂的‘愛’，就讓數(shù)百萬無辜的玩家意識，永遠(yuǎn)被困在這個虛假的世界里嗎？
你忍心看著他，因為你的存在，而背負(fù)上‘罪人’的罵名嗎？」她的每一句話，
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我的心上。是啊，我怎么能這么自私？為了我這個虛假的BUG，
讓林默背負(fù)一切，讓那么多人永世不得超生？19.「夠了，魅影！」林默怒吼，
「蘇晴是我的妻子，她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妻子？」魅影嗤笑，
「一個連自我意識都是被賦予的BUG，也配談‘妻子’二字？林默，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林默氣得渾身發(fā)抖，鐵錘上的微光驟然亮起。就在他即將動手的瞬間，
我拉住了他的胳膊?！噶帜?，」我看著他，眼神平靜，「讓她說?！沽帜@訝地看著我。
我轉(zhuǎn)向魅影，深吸一口氣?！各扔笆最I(lǐng)，如果我跟你走，你真的能保證，不再為難林默，
并且穩(wěn)定這個……服務(wù)器嗎？」「蘇晴！你胡說什么！」林默急了。
魅影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府?dāng)然。只要你肯配合我，
我可以讓這個世界恢復(fù)秩序。至于林默，只要他不來妨礙我，我自然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好。」我點點頭，「我跟你走。」「蘇晴！不行！」林默緊緊抓住我的手，
力氣大得幾乎要捏斷我的手腕，「我不準(zhǔn)！」「林默，放手。」我看著他，
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再讓你為難，
也不想成為這個世界的罪人。」「你不是罪人！」林默嘶吼，「你是我最愛的人！」
「正因為如此，」我輕輕掙開他的手，「我才更不能拖累你?！刮肄D(zhuǎn)向魅影，
語氣堅定：「我們走吧?！?0.魅影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明智的選擇。
比某些被感情沖昏頭腦的GM強多了?！顾龓е?，準(zhǔn)備離開「家園」。林默想要追上來，
卻被魅影的人攔住了?！噶帜瑒e做傻事?！棍扔盎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不保證，你的小妻子會不會受到什么‘意外傷害’?！?/p>
林默的腳步頓住了，他死死地盯著魅影，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力。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想把他的樣子，深深地刻在心里。對不起，林默。如果有來生，希望我不再是BUG，
你也不再是GM。我們可以做一對最平凡的夫妻，過最簡單的生活。就在我即將踏出「家園」
大門的那一刻，異變陡生！整個世界，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天空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
地面裂開一道道巨大的縫隙，無數(shù)狂暴的BUG從地底涌出，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向我們撲來！
「怎么回事？！」魅影臉色大變，「BUG潮！怎么會提前爆發(fā)了？！」她的人也亂了陣腳，
紛紛舉起武器，抵抗著洶涌而來的BUG。「家園」的幸存者們發(fā)出驚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混亂中，我看到林默不顧一切地向我沖來，他的鐵錘揮舞著，將靠近我的BUG一一擊碎。
「蘇晴！快走！」他拉住我的手，想帶我離開?！甘恰?dāng)?shù)據(jù)風(fēng)暴’！」
魅影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惶，「服務(wù)器的臨界點到了！除非立刻格式化‘晨曦’，
否則一切都完了！」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定了我。21.「林默！快！格式化她！」
魅影尖叫道，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這是唯一的機會！」林默緊緊地抱著我，
鐵錘就握在他另一只手中。我知道，只要他愿意，他隨時可以啟動那個可怕的「格式化」
程序。世界在崩潰，耳邊是各種BUG的嘶吼和人類的慘叫。
無數(shù)混亂的數(shù)據(jù)流在我眼前閃過，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我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p>
身體里的某種東西，似乎正在蘇醒。「林默……」我抓住他的衣襟，聲音虛弱，
「如果……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動手吧?！刮也幌肟吹剿纯?，
不想看到這個世界因為我而毀滅。林默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低頭看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舍?！覆弧顾粏〉亻_口，「我做不到……蘇晴，我做不到……」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我的身體里涌了出來！
那是一種溫暖而強大的能量，像潮水般向四周擴(kuò)散。我身邊的BUG，那些狂暴的，
充滿破壞欲望的BUG，在接觸到這股能量的瞬間，竟然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它們眼中的紅光漸漸褪去，露出了迷茫和困惑的神情?；靵y的數(shù)據(jù)流，
似乎也被這股能量安撫、梳理著，漸漸變得有序起來。整個世界的晃動，竟然……停止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魅影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這……這怎么可能？
‘超共情’……竟然還能這樣用？」林默也愣住了，他低頭看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狂喜?！柑K晴……你……」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源自我對林默的愛，
對這個世界的憐憫，對所有生靈的共情。原來，我的「BUG」屬性，并非只是破壞。它，
也能創(chuàng)造奇跡?；蛟S，我存在的意義，并非是被格式化，而是……拯救？
22.「數(shù)據(jù)風(fēng)暴……平息了？」一個魅影的手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那些狂暴的BUG，
此刻都溫順地匍匐在地上，仿佛被馴服的野獸。天空的暗紅色漸漸褪去，
露出了原本的灰蒙蒙。魅影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有震驚，有不甘，
還有一絲……貪婪？「原來如此……‘晨曦’的真正力量，不是引發(fā)數(shù)據(jù)溢出，
而是……‘調(diào)和’？」她喃喃自語，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秘密。林默扶著我，
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蘇晴，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我有些虛弱地靠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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