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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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
謝清淮定定地望著她，嗓音有些啞。
當年他出藥王谷歷練，因為不懂人情世故得罪江淮一帶有名的地頭蛇，被打個半死扔進湖里，是沈云舒救了他。
人都說雛鳥情結，只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便愛上了這個笑起來眼睛里仿佛盛了星河的女子。
相處三年，謝清淮曾無數次想跟沈云舒告白，都因為膽怯而放棄了，后來當他下定決心回藥王谷請父親出面時，再回來，卻得知她已經去了京都，嫁作他人婦。
凌風徹是何許人物？堂堂天潢貴胄，那樣眼高于頂的皇室，怎么會真心接納一個畫舫戲子，謝清淮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便追去京都，在那里開了間藥房，默默守了這許多年。
“云舒，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出事，更不會讓你再回到凌風徹那個惡魔的身邊！放心吧，你謝大哥闖蕩江湖多年，還是有些人脈的。”
“......謝大哥。”
沈云舒滿心動容，千言萬語在喉頭翻滾，最終全都化作無聲的喟嘆。
還好，她還有眼前這個人。
他們在山洞里躲了兩日，小桃面生，按照謝清淮的指示，繞到后面的小路下山尋找救援，第三日一早當地縣丞便親自派人來接他們了。
“前些年行醫時，我救過他夫人，后來又配了藥替他夫人調理身體，不到一年便喜得麟兒，所以云舒你放心吧，我們的行蹤不會被透露出去的。”
沈云舒點點頭，松了口氣。
休整幾日后，他們再度出發，后面一路到南疆，直至進了藥王谷，雖然也遇到很多次追殺，但有官家的保護，沈云舒都沒怎么太受罪。
她以為這就算結束了，卻在一個月后，聽到凌風徹將徐夫人剝皮抽筋的傳聞。
“怎么會這樣？”
“多虧了謝先生，他氣不過徐翩翩過河拆橋，更接受不了徐翩翩追殺你，所以當時從長鳴山出來后，他就把徐翩翩干的那些壞事，全托人告訴了三殿下！”
沈云舒啞然。
她竟不知道，謝清淮背后做了這么多事。
“主子，謝先生對您的情誼，連小桃這么笨的人都能看出來，您為什么總躲著他呢？藥王谷的每一個人都很好，谷主更是將您視如己出，這不是您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小桃很是不能理解。
入谷后，謝清淮對沈云舒，那真的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怕她無聊便每日專門抽空教她學醫，還因此發現了沈云舒的天賦，短短三天的試煉，谷主便決定收她為關門弟子。
那是從入京都以來，小桃第一次看見沈云舒笑得那樣自信而暢快。
“好桃兒，你不會明白的，謝大哥那樣好的人，我，我是配不上的，所以只能這樣躲著，時間久了，他總會遇見別的，更好的女子。”
“我不要別的女子！”
謝清淮堅定的聲音突然傳來。
沈云舒猛然抬頭，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擁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云舒，這么多年，不管是在畫舫還是京都，不管你是江南名伶還是皇子側妃，我對你的感情從沒有變過。”
“謝大哥，我......”
沈云舒鼻頭酸澀。
經歷了兩輩子，和謝清淮的那段過實在是太久遠了，遠到沈云舒根本不敢想起，如果不是因為謝清淮的突然消失，她也不會在失意之下答應凌風徹的求娶。
“云舒，我心悅你多年，嫁給我吧。”
謝清淮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良久，沈云舒終于顫抖著抬起雙臂，緊緊環住了他的腰。
“好。”
她輕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