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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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酷刑從巳時一直延續到酉時。
凌風徹打小是在軍隊里長大的，少年時代也上過許多次戰場，殺過許多人，對人體構造的了解程度甚至比一些大夫還要強。
他其實是個很急躁的人，但在處理徐翩翩這件事上，耐心格外的足。
第一塊肉的被割下來的時候，徐翩翩的叫聲是響亮而凄慘的，到后面開始一片片剝皮，一塊塊切肉的時候，她的嗓子因為嘶叫過度，直接裂開了。
到處都是血。
徐翩翩吐出來的，徐翩翩身上流下來的......連管家都看不下去，委婉地說血氣會沖煞沈云舒的亡魂，想讓凌風徹給她個痛快。
他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云舒不會介意的。”
“你別看云舒平時瞧著很溫柔和善的樣子，其實她很記仇的，下手也是極狠辣的。”
“當年在畫舫，本王說錯話得罪了云舒，她表面上哄著我，順著我，背地里就敢對我的酒下瀉藥，害得本王險些虛脫了。”
“這個賤人陷害了云舒那么多次，還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云舒一定恨極了。本王得當著她的牌位將她剝皮抽筋才行，只有這樣，云舒才有可能原諒本王，才有可能到本王的夢里來，本王......本王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了。”
凌風徹說著說著，竟又開始哭了起來。
管家無聲嘆了口氣。
瞧這模樣，大抵是離瘋不遠了。
凌風徹沒有打算就這么讓徐翩翩死去，他腳下擺了一堆頂級金創藥，每剝下一塊皮剜下一塊肉，便會在傷口上厚厚敷上一層藥。
這東西能保人不死，但接觸傷口的瞬間，會傳來比抽骨斷筋更劇烈的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風徹哭完了，又獰笑著一邊慢條斯理地擦手上的血，一邊端詳著徐翩翩的慘狀，“光這點懲罰還遠遠不夠，本王要留著你的命慢慢玩兒。”
“阿，阿徹，你好，好狠的，心啊。”
徐翩翩只剩一口氣了。
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能看的皮膚了，就像是被活剝了皮的豬，到處是泛出來的紅血與白肉，以及猙獰的骨頭。
那模樣，便是再身經百戰的將軍瞧了，怕是也得惡心的夜里做噩夢。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凌風徹聲音森寒，眼里全是狠辣與絕情。
徐翩翩吃力地睜開眼，她就這么望著凌風徹，望著這張讓她無數個夜晚都饑渴難耐的臉，望著眼前這個讓她愛到骨子里的人。
憑什么？
憑什么她出生就是私生女？憑什么徐翩然就能擁有一切？憑什么同樣的臉她費盡心思都得不到凌風徹半點真心？憑什么沈云舒那個萬人騎的戲子能當上皇妃？憑什么同為替身，沈云舒毀容了都能被凌風徹愛得死去活來！
憑什么！
“阿徹，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徐翩翩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
凌風徹戒備地皺起眉，“你又發什么瘋？”
“瘋？”徐翩翩挑起眉，“早在你我第一次同房，我便給你種下了同心蠱，你以為我會甘心獨自去死嗎？不，我死也要帶上你，我死也要跟你做一對亡命鴛鴦！”
她大笑著，仰頭輕唱了一段詭異的小調。
“——呃！”
心臟突然傳來尖利的刺痛。
那是蠱蟲發作的后果。
“哈哈哈哈，你是我的，阿徹，你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徐翩翩大叫著，猛地吐出一口血。
她咬舌自盡了。
而凌風徹也在一聲悶哼后，身子遽然一抖，接著就在管家的目眥盡裂中重重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