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執(zhí)念,點墨成魂。她以為,親手造出的是一具可以替她代嫁的紙人。卻不知,
在那一筆一劃之間,她也賦予了它不屈的靈魂。當那紙偶在無人知曉的暗夜中悄然睜開雙眼,
它便不再甘心做任何人的影子,更不愿成為誰的替身。兩個“自我”的殊死博弈,
從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是真身主宰既定的命運,還是替身奮起奪回本不屬于自己的人生?
當熊熊烈焰燃起,焚盡那紙做的脆弱軀殼,最終留下的一句“不是你替我活,
是我終于活成了我”,究竟是絕望的悲鳴,還是掙脫束縛后自由的宣告?
一場詭譎的紙嫁奇談,一段錯位的人間恩怨,更是一段關于“我是誰”的血淚叩問,
正緩緩揭開帷幕……1 焚香逃婚,紙人代嫁刀霎的光芒,
是鋒利的寒刃;而那緩緩移動的燭影,則像是她即將斷裂的命線。我的針腳,
在鮮紅的嫁衣上急速穿梭,每一針落下,都像是為我那渺茫的逃離之路,點亮一星微光。
“江窈,你嫁嗎?”父親的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沉悶得如同古寺的鐘鳴,
一聲聲撞擊著我的耳膜。我抬起頭,望向窗外翻滾的烏云,那濃重的墨色,
恰如我此刻壓抑絕望的心情。“父親,我說過了,我不嫁。”我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卻依舊堅定,“蘇家那位少爺早已有了妻室,我不愿去做他的側室,為人妾婢。
”但我心中清楚,我的這點反抗,在父親眼中不過是女兒家不懂事的矯情罷了。
自從母親去世,家道一日不如一日地衰落下去,父親的眼中,
便只剩下攀附蘇家這條唯一的生路。而我,不過是一紙婚約下,可以隨意擺弄的籌碼。
“明日便是良辰吉日,容不得你再胡鬧!”父親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你母親臨終前唯一的心愿,便是看著你嫁得好,過上好日子……”一聲長長的嘆息之后,
父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緊緊攥著手中的針線,指尖幾乎要被勒出血痕。目光,
投向了房間角落里那個尚未徹底完成的紙人。那是我?guī)兹涨埃?/p>
從城外一座破敗的古廟里買來的。廟里的老道士,眼角深深一抽,硬是收了我雙倍的價錢,
才肯將這個所謂的“替身新娘”賣給我。據(jù)說,這種紙人本是用來替死的。而我,
卻想讓它替我出嫁。“明日,我便會逃走。你,替我去那蘇家,替我去受那為人妾室的苦楚。
”我對著紙人低聲私語,冰涼的手指劃過它光滑卻毫無生氣的紙面,
細細勾勒出與我一般無二的五官。窗外,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砸落下來,
噼里啪啦地敲打著窗欞。我的手指,不慎被針尖扎破,一滴殷紅的血珠,
恰好滴落在那紙人蒼白的唇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得那紙人的唇角,
似乎微微地翕動了一下,那雙原本空洞的眼睛,也仿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猛地縮回手,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著。“是我太緊張了……一定是……”我這樣告訴自己,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為那紙人縫制著紅紗嫁衣。子夜時分,萬籟俱寂。
我將那紙人穿戴整齊,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我的床上。它的眼睛空洞地凝望著雕花的天花板,
那種虛無而詭異的眼神,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從背脊竄起。我想起了老道士教我的咒語,
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念誦:“替我出嫁,替我受難。我魂歸處,汝形所在。”然后,
我點燃了案上的香燭,將手中的火折子,緩緩靠近了紙人的腳部。橘紅色的火舌,
貪婪地舔舐著那紙制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向上蔓延。我呆呆地看著那張與我酷似的臉,
在跳動的火焰中逐漸扭曲、變形,最終被完全吞噬。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我,
在熊熊的紅光中痛苦掙扎,最終化為灰燼。就在那最后一刻,我發(fā)誓,
我真的看到那紙人的眼睛猛地轉向了我,那雙空洞的眸子里,竟然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我驚得向后倒退了一步,手中的香燭也“啪嗒”一聲跌落在地。恍惚間,
我仿佛聽到了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不會的,只是我太害怕了,
產(chǎn)生了幻覺。”我拼命地安慰自己,迅速收拾好早已準備好的簡單行囊,披上斗篷,
趁著濃重的夜色,踉踉蹌蹌地逃離了這個家。我計劃先躲到城外一個遠房親戚家避幾日風頭,
等蘇家那邊的事情塵埃落定,我再悄悄回來。到那時,蘇家已經(jīng)娶了“我”,而真正的我,
便可以重獲自由,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浸透了我的衣裳,
刺骨的寒氣仿佛要滲入我的骨髓。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頭,
望向我閨房窗口那片燃燒的火光。那紅光,如同凝固的鮮血,將漆黑的夜色映照得一片詭異。
此去經(jīng)年,我不知道,我親手點燃的那一把火,究竟會將我的命運,
燒向何方……2 物是人非,歸家驚魂,“她”已是我第二幕:物是人非,歸家驚魂,
“她”已是我五日后,我披著清晨熹微的晨曦,回到了江家。然而,迎接我的,
卻是緊閉的家門,以及門前石獅子上落滿的厚厚灰塵,仿佛這里已經(jīng)許久無人打理。“父親?
”我試探著輕聲呼喚,伸手輕輕推開了虛掩的門。屋內(nèi),一片死寂。客廳的桌椅上,
蒙著一層肉眼可見的灰塵,在從窗欞透進的微光中輕輕飛揚。廚房的米缸,也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快步來到父親的房前,輕輕叩響了房門。許久,
里面才傳來一陣壓抑而虛弱的咳嗽聲。“誰?”父親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警惕。“是我,
父親,我是江窈啊!”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diào)。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細縫。
父親那張布滿歲月風霜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他渾濁的眼睛看了我許久,
眉頭卻越皺越緊:“這位小姐,你是哪家的?到我江家有何貴干?”我的心,在那一瞬間,
如遭重擊,猛地沉了下去:“父親,您在說什么啊!我是江窈啊!是您的女兒江窈啊!
”父親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戒備與疏離:“我女兒江窈,
五日前便已經(jīng)風風光光地出嫁蘇家了,現(xiàn)在正在蘇府里過著好日子呢。你是何人,
竟敢到我江家來冒充我的女兒?”這怎么可能!我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手腳瞬間變得冰涼。難道,那個紙人,
真的替我嫁去了蘇家?可是,一個紙人,怎么可能活過來?它明明應該在那場大火中,
化為一堆毫無生氣的灰燼才對啊!“父親,您再仔細看看,您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江窈啊!
”我急切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的手,讓他看清楚我的臉。父親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
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隨即“砰”的一聲,憤怒地關上了房門:“再敢胡說八道,
我就去報官,叫衙役來抓你這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騙子!”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墜冰窟,
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失魂落魄地轉身,走向我自己的房間。房間里,
早已被收拾得空空蕩蕩,床鋪整潔如新,仿佛從未有人居住過一般。窗臺上,
那盆我最喜歡的蘭花,因為無人照料,已經(jīng)徹底枯萎,了無生機。我不信邪,
我不相信這一切!當晚,我便連夜趕到了蘇府。蘇府內(nèi)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我悄悄躲在圍墻外一棵茂密的大槐樹上,費力地向內(nèi)院望去。只見庭院之中,
一個身姿綽約的女子正在月下?lián)崆佟K┲灰u素雅的衣裳,發(fā)髻高高挽起,
一舉一動都透著優(yōu)雅與從容。那如泉水叮咚般悅耳的琴音,
正是我平日里最拿手的一曲——《春江花月夜》。我屏住了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當那個女子緩緩轉過頭來的時候,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從樹上跌落下去——那是我的臉!
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我眉間那顆小小的朱砂痣,都分毫不差!“太太,夜深了,
該用膳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上前,輕聲細語地對她說道。“嗯,這就來。
”她微微頷首,起身。就連她說話的語氣,都和我平日里一模一樣!
我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眼前陣陣發(fā)黑。這不是紙人,這分明就是另一個“我”自己!
可是,我明明就在這里,那她,她又是誰?!第二天,我如同游魂一般守在江家門口。
沒過多久,我便看到“她”來了,是來探望父親的。“她”穿著一身顏色鮮亮的衣裙,
頭上戴著蘇家少奶奶才有的華貴發(fā)飾,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端莊與風范。“爹,
蘇家上下待我都很好,您不必為我擔心。”“她”親昵地扶著父親在椅子上坐下,
語氣里充滿了女兒對父親的那種我再熟悉不過的關切。“好好好,窈兒你能過得好,
爹就放心了,也算是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娘了。”父親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連連點頭。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躲在門外,
聽著“她”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這幾日在蘇家的種種見聞。每一個細節(jié),
都令我毛骨悚然——“她”知道我的所有喜好,“她”知道我的所有習慣,甚至,
“她”連我小時候不小心摔斷過左手小指這種隱秘的事情,都一清二楚!這哪里是什么紙人?
!這分明就是另一個我!一個活生生的,取代了我所有一切的我!
我魂不守舍地再次回到了城外那座破敗的古廟,我想找到那個賣給我紙人的老道士,
我要問個清楚!廟宇依舊是那般破敗不堪,香火也依舊寥落。我在廟里找了許久,
才在后院一個堆滿雜物的草棚里,見到了那個干瘦枯槁的老人。“老道士,我有話要問你!
”我?guī)缀跏撬缓鹬鴽_上前去。老道士依舊瞇縫著他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慢悠悠地看著我:“阿彌陀佛,女施主去而復返,不知又有何貴干?”“五日前,
你賣給我的那個紙人,它為什么會活過來?為什么她變成了我,而所有的人,
都不認識真正的我了?!”我聲嘶力竭地質(zhì)問道。老道士沉默了片刻,
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緣已定,魂已轉。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情緒激動到了極點。“你用紙人替嫁,此舉本就有違天理綱常。
你焚燒那紙人之時,可曾想過,紙人亦有魂?你既然開口讓它‘替你出嫁,替你受難’,
它便真的替了你,連你的命運,也一并替了。”我的手,無力地松開,
整個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那我該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老道士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悲憫:“陰陽早已錯亂,因果也難以消除。
除非……”“除非什么?!”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追問。“除非,
你能找到當初焚燒那紙人時留下的灰燼,仔細看看其中,有無遺留之物。”說完,
他便緩緩轉身,步履蹣跚地走入了廟宇深處,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廟門,卻發(fā)現(xiàn)一個面容陌生的男人,正靜靜地站在那里等我。“請問,
您可是江窈江小姐?”那人見我出來,十分恭敬地上前問道。“我是江窈。
”我心中充滿了警惕,冷冷地回答。“這是一份文書,還請江小姐過目。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紙,雙手遞了過來。我狐疑地接過,展開一看,
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凝固了——那竟然是一份死亡證明!
上面用娟秀的小楷清清楚楚地寫著:亡者江窈,歿于五日前自家宅邸的一場意外火災,
尸身已化為灰燼,僅尋得貼身發(fā)簪一枚為證。我猛地抬頭,想要開口詢問那個送文書的人,
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陣天旋地轉之間,我看到遠處,
“江窈”正親昵地攙扶著父親,緩步向我這邊走了過來。她看到我,
臉上露出了一個禮貌而又帶著明顯疏離的微笑:“這位姑娘,瞧著有些面熟,
莫非……也姓江?”3 詭影重重,紙人奪命,替她而活第三幕:詭影重重,紙人奪命,
替她而活我不敢再回江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往何處。最終,
我在城郊找到了一間早已廢棄的茅屋,暫時藏身于此。只是,夜不能寐,日不能安,
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度的惶恐與不安之中。那個“她”,究竟是誰?是紙人修煉成精,
幻化成了我的模樣?還是說,其實我已經(jīng)瘋了,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
我甚至開始懷疑,我自己,是否真的是江窈。三日后,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煎熬,
再次悄悄潛入了江家。父親恰好不在家中。我如同做賊一般,翻遍了自己曾經(jīng)居住過的房間,
希望能找到哪怕一點點,能夠證明我自己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據(jù)。
衣柜里的衣裳依舊整齊地疊放著,每一件都是我熟悉的款式。可是,
我最心愛的那支羊脂白玉簪——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卻不見了蹤影。忽然,
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正緩緩向我的房間靠近。我心中一驚,
慌忙躲進了床底下。透過床底的縫隙,我看到一雙精致的繡花鞋,
慢慢地走入了房間——是“她”!“她”在房間里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伸出纖細的手指,
輕輕撫過書桌,撫過衣柜,又撫過窗前那盆已經(jīng)枯萎的蘭花。每一處,
都是我曾經(jīng)最熟悉、最喜愛的角落。最終,“她”在床前站定。然后,毫無預兆地,
彎下了腰,目光精準地看向了我藏身的床底。我屏住了呼吸,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原來你在這里。”“她”的聲音異常平靜,那語調(diào),
依舊和我如出一轍,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我咬了咬牙,慢慢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與“她”面對面地站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我就這樣看著另一個自己,
明明是屬于我的臉,卻又感到無比的陌生和恐懼。“你到底是誰?
”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我就是江窈啊,蘇家的二夫人。”“她”的臉上,
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不!我才是江窈!我才是真正的江窈!
”我?guī)缀跏羌饨谐雎暋!澳愦_定嗎?”“她”微微歪了歪頭,那雙與我一模一樣的眼睛里,
閃爍著一種奇異而令人不安的光芒,“如果你真的是江窈,為何這世上,
再也沒有人認得你了?”“那是因為你!是因為你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邪術,
奪走了我的一切,奪走了我的身份!”我憤怒地指責道。“她”聞言,卻只是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屑:“真是有趣。既然你口口聲聲自稱是江窈,那你倒是說說,
江窈小時候,最害怕的是什么?”我?guī)缀跏呛敛华q豫地脫口而出:“是雷聲!
每次打雷的時候,我都會嚇得鉆到母親的懷里,緊緊抱著她才敢安心。
”“那母親留下的那個嫁妝匣子,上面的機關又在哪里?”“她”繼續(xù)追問。“在匣子左側,
第三個雕花圖案的下面,暗藏著一個極小的機簧。只要向內(nèi)連按三下,
匣子的底部才會自動打開。”這些都是我深埋在心底的秘密,除了我自己,
絕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問道:“江窈八歲那年,
曾經(jīng)失足掉進過后院的池塘,是被誰救起來的?”“是隔壁林家看門的小廝。
”我繼續(xù)流利地回答著,“那也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死亡的恐懼。
”“她”一連問了十幾個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無比私密的問題,我全都對答如流,
沒有絲毫的遲疑。可是,“她”非但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
反而臉上的神色越發(fā)地從容淡定,仿佛這一切,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你究竟是人是鬼?!”我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我就是你啊,江窈。
”“她”依舊是那副淺笑盈盈的模樣,“或者,更準確地說,我是你想成為,
卻又不敢成為的那個江窈。”“她”緩緩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了一本已經(jīng)有些泛黃的薄冊子,
遞到了我的面前:“你可還認得這個?”我顫抖著手接過,只看了一眼封面,
便如遭雷擊——那竟然是我十二歲那年,偷偷寫下的日記本!我慌亂地翻開,
里面那些稚嫩卻清晰的字跡,瞬間刺痛了我的眼睛:“今日,又被父親狠狠地責罵了一頓。
我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夠像隔壁的林家小姐那樣,時時刻刻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疼愛。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夠代替她的命運,那該有多好啊……”“十五歲那年,
你曾在后山那座荒廢的祠堂里,偷偷燒過一個紙人,
你想讓它替你承受與青梅竹馬分別的痛苦。”“她”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我的耳邊響起,
“十六歲的時候,你又做過一次類似的事情。十七歲,同樣又做了一次。
”我如同見了鬼一般,連連向后倒退了好幾步,驚恐地看著她:“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就是你啊。”“她”緩緩地向我逼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