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被邵麗萍一通劈頭蓋臉地罵后,我也識趣地閉緊了嘴。左右他們要拿體檢結(jié)果的,
我操這心干什么呢。我連夜收拾好了他們娘倆的東西,叫了貨拉拉,一并拉到了她娘家。
同事們聽說我離婚的消息后,都覺得震驚。“不是吧,江鳴,你真就這樣放她和那奸夫走了?
孩子怎么辦啊?”“不然能怎么樣呢,孩子總歸姓邵,她爸媽對孩子不會差。”我也看開了,
他們家招贅婿就是為了延續(xù)香火。邵麗萍生了兒子,隨了他們家的姓,
二老也就不會再管著自己閨女了。畢竟有孩子在這,他們料定了以后用的上我的時候,
我跑不了的。事實(shí)也是如此,我和邵麗萍離婚時就已經(jīng)約定好,每月給孩子六千的撫養(yǎng)費(fèi),
她出兩千,我出四千。邵麗萍開著一家美甲店,上個月沒什么生意,這前腳離了婚,
后腳就找我要錢。我正上著班呢,她聯(lián)系不到我,將電話打到了科里:“江鳴,
這個月六千你掏吧,我沒有,我總不能向楊磊伸手要錢給你養(yǎng)兒子吧。”我懶得跟她再糾纏,
二話不說就把錢打了過去。同事們都笑話我心太軟,脾氣好,鬧著要給我介紹對象。
我只能尬笑著。沒辦法,邵麗萍畢竟也是我用心愛了兩年的老婆。何況,我們還有一個孩子。
至于再接觸別人,還是算了吧。免得舊傷沒好,又添新傷。結(jié)婚后這一個月里,
邵麗萍過得相當(dāng)快活。朋友圈全是和楊磊一起故地重游。
兩個都是和原配離婚后又走到一起的初戀,簡直成了白月光再續(xù)前緣的佳話。
可我越是看著她和楊磊出入各種會所,打卡各地網(wǎng)紅景點(diǎn),我就情緒越低落。夜深人靜時,
想到那些相擁而眠的日子,空蕩蕩的床上,竟然連床單都是冷冰冰的。
白天我靠著不斷加班麻痹自己,調(diào)休靠著吃安眠藥深度睡眠。直到師姐的一通電話,
讓我數(shù)日死寂的生活,又重新有了喧囂。“江鳴,明天我回國,有沒有空來接我?”“好啊。
”“精神一點(diǎn),你和麗萍的事我聽說了,看開一點(diǎn),不要為難你自己。
”師姐的安慰像是一針強(qiáng)心劑,又讓我心情好了幾分。兩年前,老師想資助我,
送我和師姐去國外進(jìn)修。可我當(dāng)時正好考上了人民醫(yī)院,又惦記著助學(xué)貸和我媽的病情,
拒絕了老師的好意。在這兩年里,我還債工作結(jié)婚生子又離婚,
匆匆忙忙體驗(yàn)了人生的很多種可能。可師姐呢,還是那樣青春洋溢,明媚自信。
送師姐回去后,老師和師母簡單安慰了一下我,鼓勵我好好鉆研專業(yè)技術(shù)。
師姐看我應(yīng)付得心不在焉,替我解圍:“爸媽,江鳴這剛剛情場失意,
你們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工作什么時候都可以,人生可只有一次。”師姐說的對,
人生只有一次。與其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中,不如勇敢擁抱新生活。邵麗萍已經(jīng)向前走了,
和楊磊組建了新的家庭,我已經(jīng)徹底被她請出了她的生活。我也該放下了,
不該把自己困在原地。回家后,我正準(zhǔn)備買旅游的機(jī)票,邵麗萍竟然聯(lián)系我,
聽起來像是剛哭過一樣:“江鳴,我爸真的是惡性腫瘤,我和楊磊短期內(nèi)走不開,
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5我拒絕了邵麗萍的請求。我和她爸,現(xiàn)在毫無關(guān)系。他生病了,
更需要的是她這個女兒的關(guān)心,而不是我這個前女婿。“江鳴,我爸對你還不錯吧?
做人要知道感恩。”我也不想讓著她,直接說道:“據(jù)我所知,你和楊磊正在南海度假,
我知道海景房難定,但你爸的病情,難道還比不上你的蜜月?”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后,
傳來一聲弱弱地回答:“你不就等著我求你嗎?江鳴,你從前是我們邵家的贅婿,
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等著我求你,做夢!”聲音不大,卻聽得出來,邵麗萍很生氣。
隨便吧,她愛回不回,畢竟是她的親爸媽。只要我不是她爸的管床大夫,我就可以視而不見。
我的度假行程并沒有因?yàn)樯埯惼嫉恼埻卸淖儭V徊贿^,這次行程是我和師姐一起去的。
師姐聽說我對邵麗萍徹底死心了,飯局結(jié)束后就對我表白了。
說本來想等到進(jìn)修回來和我表明心意的,沒想到我速度那么快。我被師姐的熱烈表白嚇到了,
拒絕也不是,答應(yīng)也不是。師姐提議和我一起旅游幾天,就當(dāng)是接觸了。我猶豫不決,
師姐笑著逗我:“江鳴,你放心,我家雖然沒有兒子,可我爸媽可不想招個贅婿,
倒是想找個得意門生。”平心而論,老師他幫了我很多,我不好拒絕師姐,
就答應(yīng)帶著她一起出去。因此,當(dāng)邵麗萍帶著她爸來醫(yī)院找我時,我正和師姐在沙灘曬太陽。
看到我這么悠哉悠哉地,邵麗萍的怒氣值直接拉滿:“江鳴,離婚不到兩個月,
你就勾搭上別人了?”我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怎么就許你放火,不許我點(diǎn)燈啊?
”“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跟你說正事呢,給我爸安排個床位,
讓你們主任給我爸主刀手術(shù)。”我聽著邵麗萍不講理的通知,
有些反感地扶了扶墨鏡:“首先,要約床你找科住院,其次,主任排期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不就是科住院嗎?”這句話又刺的我的心隱隱作痛。我去年就下科住院了,
可邵麗萍根本就不關(guān)心我,竟然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想到從前想和她親近,
她總是一副很嫌棄地樣子:“一身的消毒水味,我聞不慣。”因此每次和她親近,
我都要洗完澡還得噴上她指定的香水,才可以。而我直到離婚那天,才直到,
讓我噴的那香水,就是楊磊的專用香水。我突然有些自嘲,那些我們一起纏綿的日日夜夜里,
邵麗萍到底把我當(dāng)做誰?“喂,江鳴,我說話呢你聾了啊?”我的思緒又被拉了回來,
剛才的好心情不復(fù)存在。我沉著臉沒好氣地回答:“我早就下科住院了。
你媽不是說楊磊本事大嗎?讓他給你爸排個vip,找專家手術(shù)不是更好嗎?
”邵麗萍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最終什么也沒說。“沒別的事的話,我掛了!
”師姐看我情緒有些低落,輕聲說道:“江鳴,麗萍和她新老公鬧翻了,你不知道嗎?
”什么!6對于邵麗萍和楊磊鬧翻的事,我是一點(diǎn)都不知道。
明明一周前他們還開心地在南海度蜜月呢,怎么會鬧翻呢。師姐見狀,
拿出在急診接診時拍的視頻給我看。照片里楊磊拖著邵麗萍,
一路從急診搶救室拽到了門診大廳。“師姐,怎么回事?”“聽說她去夜店跳舞,
楊磊覺得她穿著暴露不正經(jīng),發(fā)生口角了。”“什么時候的事?”“就這兩天!
”我有些唏噓,明明是被我放在心上寵著的女人,竟然被人這么欺負(fù)。我心里怒火中燒,
師姐安慰我:“你冷靜點(diǎn),你們都離婚了,你怎么去管?”“她是我孩子的媽。
”我知道師姐說的對,可我還是無法冷靜。兒子跟著邵麗萍呢,楊磊這么對她,
誰知道會不會對我兒子泄憤。我趕緊結(jié)束了行程,連夜趕到邵麗萍娘家。孩子正哇哇大哭,
邵麗萍有些生氣地吼道:“就知道哭哭哭!”“你吼他干什么,他那么小知道什么!
要怪也是怪那楊磊,什么東西!”我站在門口聽著她們母女倆的抱怨,還是敲響了門。
看到是我,她媽沒有了先前的傲慢,反而對我很親近:“江鳴,快進(jìn)來,你這孩子,
回自己家還拿什么東西?”我進(jìn)屋放下東西,抱過岳母懷中的孩子,心都要化了。
邵麗萍看著我,一言不發(fā)。我問岳母:“邵叔去哪了?那個床位我聯(lián)系好了,
周二我們主任親自手術(shù)。”岳母一聽我聯(lián)系好了床,趕緊給我端茶倒水:“江鳴,
真是謝謝你了。沒想到你會幫忙,我都沒臉去求你。”“說不上幫忙的事,
有個病人約好的手術(shù)去別的醫(yī)院了,臺子就空出來了。”岳母看了看我,
趕緊抱著孩子去哄睡了,留下我和邵麗萍共處一室。
我有些心疼地問她:“你也不是會吃虧的人,怎么不還手?
”沒想到邵麗萍一下就哭了:“我還手了啊,從前你讓著我,任我打罵,可那個那個王八蛋,
跟我平起平上。”正說話的當(dāng)兒,楊磊就來了。看到我也在,
忍不住對我一頓冷嘲熱諷:“吆,江大夫,這離婚了還來轉(zhuǎn)丈人啊?”我忍著怒氣,
盡量心平氣和地和他講話:“楊磊,麗萍鐵了心要跟你,你怎么能動手打她?
”“我說你也管得太寬了吧!你江鳴耙耳朵,我可不慣著她。結(jié)婚了成天穿得那么招搖,
勾引誰呢?”楊磊點(diǎn)了一根煙,坐在了沙發(fā)上,瞥了一眼邵麗萍繼續(xù)說道:“要我說,
我還打得輕了呢。”邵麗萍嚇得躲在了我身后,楊磊冷笑一聲:“江大夫,你看見了嗎?
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面,你看她現(xiàn)在多乖!”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氣,上去就給了楊磊一拳。
“你個龜兒子,打老婆,你算什么男人!”7我和楊磊各有掛彩,楊磊坐在地上,
不服氣地報(bào)了警。警察來了嘆息,然后做筆錄。都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他們還是建議我們能私下調(diào)解。“一萬,一分不少,不然法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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