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歸來池清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
雙手緊緊抱住膝蓋,仿佛這樣就能抵御記憶中那群野狗的撕咬。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林芙兒尖銳的笑聲:"師姐,你最喜歡的'朋友'來陪你了!
""這、這是哪里?"池清顫抖著抬起手,
借著窗縫透進來的月光打量自己的手掌——沒有那些猙獰的疤痕,
沒有因長期受刑而扭曲變形的指節,這是一雙少女的手,光滑細膩,充滿生機。
她踉蹌著撲向房間角落的銅鏡,鏡中映出一張久違的、完好無損的臉。沒有刀疤,
沒有燙傷的痕跡,那雙杏眼里盛滿的不是死氣沉沉的絕望,而是驚疑不定的光芒。
"我...回來了?"池清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真實得讓她幾乎落淚。
窗外傳來巡夜弟子規律的腳步聲,那節奏她再熟悉不過——玄天宗內門弟子夜巡的步調。
池清跌坐在床榻邊,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她重生了,
回到了剛拜入玄天宗的那一年。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本是玄天宗天賦最高的弟子,
卻被同門師妹林芙兒設計誣陷給師尊下媚藥,被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下山路上被林芙兒派人綁架,遭受三年非人折磨。林芙兒靠著卑鄙手段嫁給師尊墨臨淵后,
又當著她的面折磨致死一直維護她的大師兄。最后,
林芙兒找來野狗將她活活咬死...池清攥緊了被褥,指節發白。
既然老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她絕不會重蹈覆轍!窗外,晨鐘響起,
天邊泛起魚肚白。池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確認現在具體是什么時間點。
"池師姐,你醒了嗎?"門外傳來輕柔的呼喚,那聲音讓池清渾身一僵——是林芙兒!
池清咬緊牙關,強壓下瞬間涌起的恨意,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回應:"醒了,稍等。
"她迅速穿戴整齊,銅鏡中的少女一襲玄天宗內門弟子的白衣,
腰間系著象征新晉弟子的青色腰帶。池清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確認了時間——這正是她拜入玄天宗的第三個月,還未正式行拜師禮的時候。打開房門,
陽光有些刺眼。站在門外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一襲白衣襯得她膚若凝脂,杏眼櫻唇,
笑起來時臉頰浮現兩個可愛的梨渦。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師姐,
今日早課要演練劍法,我們一起去練武場吧?"林芙兒親熱地挽住池清的手臂,
眼中滿是崇拜,"聽說今日宗主可能會來巡視呢!"池清強忍著甩開這只手的沖動,
前世就是這雙看似柔弱的手,親自將烙鐵按在她的臉上。她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臂,
假裝整理衣袖:"走吧。"一路上,林芙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池清卻心不在焉。
她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確認著記憶中的細節。這條路,這棵樹,
甚至遠處那座高聳入云的宗主殿,都與記憶分毫不差。練武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
池清的目光掃過人群,突然定格在一個高大的身影上——大師兄陸沉!
那個前世為了保護她而被林芙兒折磨致死的男人,此刻正精神抖擻地指導著師弟師妹們練劍。
池清的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她急忙低下頭掩飾情緒波動,
卻聽見林芙兒驚訝的聲音:"師姐,你怎么哭了?""風大,迷了眼。"池清淡淡回應,
迅速調整好狀態。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樣感情用事了,這一世,她要保護好所有在乎的人,
更要讓林芙兒付出代價!"所有人列隊!"教習長老洪亮的聲音響起,
"今日宗主親臨視察新弟子進度,都打起精神來!"弟子們迅速排成整齊的方陣。
池清站在第一排,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高臺。一道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里,
一襲墨色長袍,銀白色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
卻透著令人窒息的威嚴。墨臨淵,玄天宗宗主,她前世的師尊。池清的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被廢除武功時,這個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眼神,至今仍是她最深的夢魘。
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現在還不是復仇的時候,她需要先弄清楚林芙兒是如何設計陷害她的。
"新弟子演練基礎劍法。"教習長老宣布道。池清深吸一口氣,拔出佩劍。
這套劍法她前世練了千百遍,在被廢武功后,她甚至靠著記憶在腦海中反復演練。
如今重來一次,她的動作行云流水,每一式都精準到位,劍鋒所過之處竟隱隱有破空之聲。
高臺上,墨臨淵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師姐好厲害!"演練結束后,
林芙兒湊過來,眼中閃爍著池清熟悉的光芒——那是嫉妒,前世她太晚才讀懂的眼神。
"師姐能不能教教我最后一式?我總是做不好。"池清心中冷笑,
前世她就是被這種偽裝的好學所欺騙,傾囊相授,最后卻被這蛇蝎女子反咬一口。
她正想找個借口推辭,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墨臨淵竟然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來!"宗主!
"周圍的弟子紛紛行禮。墨臨淵微微頷首,目光卻落在池清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池清心跳如鼓,前世墨臨淵也是在看了她的劍法后主動詢問她的名字,
從此收她為親傳弟子。她恭敬行禮:"弟子池清。""劍法不錯。"墨臨淵淡淡道,
"明日辰時,來宗主殿。"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一眾震驚的弟子。宗主親自召見,
這通常意味著要被收為親傳弟子了!"師姐太厲害了!"林芙兒激動地抓住池清的手,
但池清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池清垂眸掩飾眼中的冷意。很好,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了,但這一次,她會讓林芙兒自食惡果!第二章 苦肉之計次日,
天還未亮,池清便已起身。她換上一身素凈的白衣,將長發高高束起,腰間佩劍擦得锃亮。
銅鏡中的少女眉眼清冷,眼底藏著難以察覺的鋒芒。這一世,她不會再給林芙兒任何機會。
**——若她敢演苦肉計,我便讓她假戲成真!**池清推開門,晨霧未散,山間寒意沁人。
她一路行至宗主殿外,卻見殿門緊閉,門前空無一人。"看來我來得太早了。
"池清低聲自語,卻并不急躁,只是靜立等候。前世,她也是這般恭謹守禮,
最終卻落得個欺師滅祖的污名。如今重來一次,
她依舊要做那個無可挑剔的弟子——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往她身上潑臟水。
"吱呀——"殿門緩緩開啟,一名執事弟子走出,見到池清時微微一愣:"池師妹?
宗主尚未起身,你怎的來得這樣早?"池清垂眸行禮:"弟子不敢怠慢,既蒙宗主召見,
自當提前恭候。"執事弟子點點頭,眼中多了幾分贊許:"那你且在此稍候,我去稟報。
"池清安靜立于殿外,山風拂過,她耳尖微動,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女子驚慌的呼喊——"快!快去請醫修!林師妹遇襲了!"池清眸光一冷,
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果然來了。”(二)宗主殿內,墨臨淵端坐于案前,
銀發如雪,眉目冷峻。他抬眸看向池清,淡淡道:"你的劍法,有幾分意思。
"池清恭敬跪拜:"弟子愚鈍,不敢當宗主夸贊。"墨臨淵正欲再言,
殿外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宗主!不好了!"一名弟子慌張闖入,
"林師妹在后山采藥時遭遇猛獸襲擊,傷勢極重!"墨臨淵眉頭一皺:"采藥?
"那弟子急忙解釋:"林師妹說,宗主早年與魔教交手時留下的舊傷未愈,
需一味'寒心草'入藥,故而獨自去后山尋找,誰知竟遇上了黑紋虎……"池清低垂著頭,
眼底寒意更甚。**——好一個"孝心可嘉"的苦肉計!**前世,林芙兒便是用這一招,
成功讓墨臨淵對她心生憐惜,甚至因此耽擱了收池清為徒的事宜。而后來池清才知曉,
林芙兒出身馭獸世家,那黑紋虎根本就是她馴養的靈獸,陪她演了一場戲罷了!墨臨淵起身,
語氣微沉:"帶路。"池清也跟著行禮:"弟子愿一同前往。"墨臨淵瞥她一眼,并未拒絕。
---(三)后山石亭內,林芙兒奄奄一息地躺在石榻上,白衣染血,面色蒼白如紙。
她的手臂上有一道猙獰的爪痕,深可見骨,鮮血仍不斷滲出。"宗主……"她虛弱地睜開眼,
聲音顫抖,"弟子無用……未能采到寒心草……"墨臨淵眉頭微蹙,抬手搭上她的脈搏,
片刻后道:"傷得不輕,但無性命之憂。"林芙兒眼中含淚,
卻強撐著露出一抹笑:"弟子……不礙事……只恨未能替宗主分憂……"池清冷眼旁觀,
心中冷笑。——演得可真像啊。她緩步上前,輕聲道:"師妹傷勢嚴重,
不如先送回住處靜養?"林芙兒似乎這才注意到池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隨即又化作愧疚:"師姐……對不住……我本是想替宗主做點事,
卻耽誤了你的拜師之事……"池清微微一笑:"師妹言重了,養傷要緊。"墨臨淵沉吟片刻,
終于開口:"池清,收徒之事暫且延后,你先回去吧。"池清垂首:"弟子明白。
"她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如松,沒有半分不滿。---(四)回住處的路上,
池清遇見了匆匆趕來的大師兄陸沉。"池師妹!"陸沉神色凝重,"聽說林師妹受傷了?
"池清點頭:"嗯,傷得不輕。"陸沉嘆息:"她也是為了宗主……唉,你莫要因此失落,
宗主既已看中你的資質,收徒之事遲早會定下的。"池清抬眸看他,輕聲道:"大師兄,
林師妹……是什么時候去后山的?"陸沉一愣:"聽說是天未亮時就去了,怎么?
"池清微微一笑:"沒什么,只是覺得……她真勇敢,明知后山有猛獸,還敢獨自前往。
"陸沉感慨:"是啊,她一向心善。"池清不再多言,只是眼底冷意更深。
——天未亮就去后山?呵,怕是早就馴好了黑紋虎,就等著演這一出戲吧!
她緩步走向自己的住處,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的佩劍。——既然林芙兒想演苦肉計,
那她便陪她演到底。——只不過這一次,她要讓林芙兒……假戲成真,自食惡果!
第三章 計中計林芙兒的傷養了半月有余。這期間,她每日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