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護國將軍之女,本朝鎮遠大將軍的胞妹,也是燕國當朝第一才女!
卻被自己的夫君上朝奏請剝奪封號,并凌遲處死。理由是我與人為婦,生性浪蕩,淫賤不堪,
心思狠毒,甚至害人性命。堂下,
我那夫君裴玄正和他后娶的側室-教坊司頭牌蘇碧瑤痛哭流涕,
望請君王一定要懲治我這敗壞我朝風氣的浪蕩女子:望著以前總是卿卿我我,
與我同進同出的夫君,此刻一樁樁一件件的編著不屬于我的惡毒故事。我萬念俱灰,
抽出殿前侍衛的刀,當場血濺朝堂!再睜眼,我回到了蘇碧瑤進門的那一年。
蘇碧瑤款款進的我房中,恭敬的喊我一聲姐姐:「姐姐,你為尊,我為卑,妹妹明白的。」
「姐姐,以后有事盡管吩咐,妹妹絕無二話!」我心中冷笑一聲,
赫然道:「先去把我院內所有人的恭桶刷了!」
「再去祠堂外把門口那個凸起的石塊給我磕沒了---」「最近出門,被它絆倒好幾次呢!」
「要記住,拿頭磕,姐姐最近有心吃齋念佛,」「妹妹你可要替我把誠意送到呢!」
1 劍刃重生冰冷的劍刃貼著我的肌膚,那感覺如此清晰,如此真實。裴玄,我的夫君,
就站在堂下,一臉嫌惡地看著我,仿佛我是污穢不堪的臟東西。他指著我,
聲嘶力竭地控訴著我的「罪行」,那些莫須有的,子虛烏有的罪名,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
吞噬著我。我,宋婉兒,護國將軍之女,鎮遠大將軍之妹,竟淪落到被污蔑,被唾棄的地步。
而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個男人和那個躲在他身后的女人所賜!蘇碧瑤,
那個教坊司出來的賤人,憑著幾分姿色,就妄想爬上枝頭變鳳凰,取代我成為裴府的女主人?
「裴玄,你我夫妻一場,你竟如此狠心!」我凄厲地笑著,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憤。
我的心,像被撕裂成碎片,鮮血淋漓。裴玄冷笑一聲,「夫妻?宋婉兒,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之女嗎?你爹已經失勢了,
你哥也自身難保,你還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我氣得渾身發抖,
眼前一陣發黑。我恨,我恨自己瞎了眼,錯信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更恨自己無力反抗,
只能任人宰割!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手中緊緊握著那把冰冷的劍。與其受盡屈辱,
不如就此解脫!「噗嗤——」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我的胸口涌出,染紅了我的衣衫。然后,
我聽到了裴玄和蘇碧瑤驚恐的尖叫聲,以及周圍人慌亂的腳步聲。可笑,只有我死,
他們才滿意嗎?……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房中。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
照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我愣住了,我不是死了嗎?難道……我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卻又那么陌生。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白皙,纖細,沒有一絲傷痕。
「小姐,您醒了!」小梨驚喜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向她,我的貼身丫鬟,「小梨……」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小姐,您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梨擔憂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噩夢?不,那不是噩夢,
那是我的前世!我重生了,回到了這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老天有眼,
給了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裴玄,蘇碧瑤,你們欠我的,
我會一一討回來!「小梨,幫我梳妝。」我淡淡地吩咐道。「是,小姐。」小梨連忙應道。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年輕,美麗,充滿了活力。前世,我被裴玄蒙蔽了雙眼,失去了自我。
這一世,我要活得精彩,活得肆意!裴玄,蘇碧瑤,游戲開始了!
2 綠茶現形丫鬟小梨通報道:「小姐,蘇姑娘來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蘇碧瑤,
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讓她進來。」蘇碧瑤款款走入房中,一襲鵝黃色衣裙,
襯得她嬌弱可人。她向我行了一禮,柔聲道:「婉兒姐姐。」我斜睨著她,并未起身,
只是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中的茶盞。「蘇姑娘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蘇碧瑤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她很快便掩飾了過去,柔聲道:「聽聞姐姐身子不適,
特來探望。」「探望?」我放下茶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蘇姑娘的消息倒是靈通。」
我頓了頓,語氣驟然轉冷,「不過,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蘇姑娘還是請回吧。」
蘇碧瑤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她依舊強顏歡笑,「姐姐說笑了,妹妹只是關心姐姐……」
「關心?」我打斷她的話,眼神凌厲,「蘇姑娘的關心,我可消受不起。我記得,
蘇姑娘以前是在教坊司的吧?那地方,魚龍混雜,什么人都能進去,什么東西都能學到。
我怕我沾染了蘇姑娘身上的‘貴氣’,折了我的福。」蘇碧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咬著嘴唇,眼中充滿了屈辱。「怎么?蘇姑娘不說話了?」我步步緊逼,
「莫非是覺得我說錯了?難道蘇姑娘不是從教坊司出來的?」蘇碧瑤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但她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姐姐,你何必如此羞辱我?」「羞辱?」我冷笑一聲,
「我說的都是事實,何來羞辱之說?蘇姑娘若是覺得受了委屈,大可以去找裴玄哭訴。
我相信,他會為你做主的。」此刻不少下人正在院中做事,都停下來手里的事看著蘇碧瑤。
蘇碧瑤白白的臉皮漲的血紅,深呼吸了好一番才擠出笑容:「姐姐說的是,
妹妹自然不比姐姐身世顯赫,姐姐的才學出眾,妹妹一直很仰慕呢!」
我抬眼看了看堂下的低眉順目蘇碧瑤,一副順從的模樣,
絲毫不似前世在朝堂之上誣陷于我的那般跋扈。「姐姐,蘇碧瑤此次前來,便是拜會姐姐,」
「姐姐貴為我朝赫赫有名的才女,妹妹早就心引神往已久,」「如今得見,
姐姐果然是大家閨秀,令妹妹自愧不如!」我斜眼看著蘇碧瑤堂下一個人演的獨角戲,
沒有搭理她,她一個人還演的挺歡。前一世,她算準了,過一會便是裴玄下朝回家的時間,
故意來我這里,明面上是來姐妹相見,實則故意等著裴玄進門的前一刻,
上手打翻了一只熱茶的茶壺。登時燙的皮開肉綻,裴玄一進門,便看的這一番景象,
綠茶蘇碧瑤在那里哭哭啼啼,裴玄則心疼的捧著蘇碧瑤那已然被燙的通紅的手,
指著我大罵:「毒婦,想不到你心思竟如此惡毒,」「你嫉妒蘇碧瑤琴棋書畫樣樣比你強,
便出此下策么?」「想不到你人前溫柔賢良,背后卻是這么臟心爛肺之人!」
前一世的我急得只想替自己辯解,裴玄卻根本不聽我解釋,抱著蘇碧瑤踏門離去,
根本不理會我的解釋。思緒一轉,我看看了堂下的蘇碧瑤,雖然我沒有搭理她,
她還在振振有詞,時不時的看著屋外的時辰,
算計著裴玄該回來了一步步的靠近放著熱茶的桌子。「姐姐,自進一家門,便是一家人。」
「妹妹自然不敢比肩姐姐的地位,只求姐姐能接納我。」「有什么事情,姐姐吩咐便是,
妹妹絕無二話!」我內心冷哼一聲,想說真是臉大。比肩我的地位?
便是裴玄本人也不敢如此肖想吧,他那禮部侍郎之位若不是靠他的岳父和大舅哥,
何時輪到他坐?沒想到他不但不感激,反而變本加厲想把我除之而后快。思緒至此,
我喊來貼身丫鬟小梨,在耳邊輕輕囑咐了幾句。小梨捂著嘴呲呲的笑個不停,
不一會就把她房里的恭桶拿到了蘇碧瑤面前,「你既然說夫人吩咐什么,你便盡力去做,」
「夫人今早起來恭桶還沒有刷,你去刷了吧!」「啊,這幾日府上仆人都忙著修祠堂,
蘇碧瑤姑娘不如把全院人的恭桶都刷了吧!」「大家伙一定會感念蘇碧瑤姑娘的辛苦付出的!
」蘇碧瑤牙關死死的咬著,臉皮由紅變白,不一會變成了青色。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著拳頭,不一會又松開。軟軟的說了一聲是,就捻著恭桶退出門去。
等她走遠了,我和小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小梨看著我的臉,
心疼的說「總算看到夫人臉色好一點了」「自從傳言公子從教坊司帶了人回來后,」
「夫人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過。」「奴婢還是第一次看夫人這么硬氣的對待別人呢!」「夫人,
小梨總覺得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我輕抬眼眸,
輕描淡寫的回答:「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罷了!」「不是說我惡毒么,
那我只好真的惡毒給她看嘍!」「好可惜啊,她剛剛怎么改主意了,
都害我沒有看到她的豬蹄子被燙的皮開肉綻了呢!」蘇碧瑤,這才只是開始!
3 竹簽之痛好幾天,蘇碧瑤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好的獵手是懂得要蟄伏的。
蘇碧瑤顯然是不會就此罷手的,我很期待看到她的動作。既然你要當一只蟄伏的刺猬,
那就休怪我用開水把你激出來了。我開始光明正大的對付蘇碧瑤。
自從那日讓她清洗便桶之后,她便再也不敢出現在我跟前了。山不找我,我便找山。
前世受了她那么多欺負,這一世哪能讓她這么舒服的過下去呢?
帶著小梨就要去蘇碧瑤那院里。遠遠門外,就聽得院里一女子哭的凄慘,
嘴里還不住的喊著:「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碧瑤小姐,您就饒了我吧!」
是以前跟在我身邊的婢女--阿蠻的聲音,蘇碧瑤來了以后,就被裴玄撥給蘇碧瑤做婢女了。
聽得阿蠻哭喊的聲音凄慘,我趕忙進的院來,就看見阿蠻哭跪在地上,頭發衣衫亂成一片。
兩只手顫顫巍巍的舉在胸前,平鋪著展開,十只手指上赫然插著根根尖利的竹簽!
手指上血滴顆顆圓潤的滴下來,地面上已然滲有一大灘了。看到我進來,
阿蠻仿佛看到救星一樣,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帶著哭腔的喊了我,「夫人……」
我以前很喜歡阿蠻的,機靈漂亮的,很是可人,現而今,卻被用如此極刑對待!
看到阿蠻這樣,我一股火氣升騰而起。「碧瑤妹妹,這是在干什么?」
「莫不是拿裴府當成西街菜市口了?」「哪怕是菜市口的犯人也不見得會受此極刑呢?」
「阿蠻做錯什么了,妹妹倒是說與我聽聽呢。」看見我突然闖進院來,
蘇碧瑤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裝模作樣的向我作了揖,
徐徐開口:「姐姐莫要怪我,妹妹出此下策實屬無奈之舉」「不過是我這院里出了賊人……」
一邊說著,一邊向她旁邊的婢女明月使了個眼色。明月是蘇碧瑤從教坊司帶過來的仆人,
上一世,她也沒少跟著蘇碧瑤欺負我。明月顯然是收到了蘇碧瑤的意思。從一旁擠出來,
指著阿蠻說道:「她偷我家小姐的珠寶變賣,」「我家小姐可是教坊司最紅的姑娘,
手里的珠寶不計其數,」「這家伙眼紅我家姑娘,就盡數偷去了。」
一旁的阿蠻聽到對她的指控,急忙向我辯解:「夫人,您相信我,我沒有偷碧瑤小姐的珠寶,
」「是碧瑤小姐要我去把她的珠寶收起來的,不知道怎么就丟了一串珍珠項鏈,」
「我真的沒有偷賣碧瑤小姐的珠寶啊……」聽到我就知道了,又是低等下流的嫁禍,
不過是氣不過我對她的所作所為,把氣撒到阿蠻身上罷了。不過懲罰手段竟然如此狠毒,
此女當真陰險的很!我叫小梨把阿蠻攙扶起來,一邊看向蘇碧瑤,「妹妹自入裴府以來,
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姐姐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怎地今日如此急躁呢?」
「我裴府雖然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但府中下人向來有規矩。」
「阿蠻跟在我身邊也好多年了,,大風大浪的也見了不少。」
「教坊司這種污穢之地拿出來的什么珠寶,我看阿蠻也未必看得上眼呢!」
蘇碧瑤聽了這番話氣的發抖,眼里閃過絲絲陰鷙。停了片刻,
眼神又緩緩的轉成一副軟弱無辜的樣子。「妹妹又惹得姐姐不高興了,」「只是,
這珠釵是裴公子贈與我的,著實意義非凡。」看她又把裴玄搬出來,
我忍不住打斷她:「裴玄可不是什么專情之人,妹妹這般深情可別錯付了。」
「這樣的珠釵他可不知道送給了多少煙花女子了,」「也就妹妹還拿它當個寶呢!」
「姐姐勸妹妹別太真情實感了,讓下人看了樂子。」蘇碧瑤目瞪口呆,
萬萬沒想到我竟說出這番話來。嘴唇哆哆嗦嗦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我趁熱打鐵,
立刻追進:「撇開這事不談,妹妹尚未正式入主裴府,便這般高調行事,」我挑了挑眉,
陡然提高音量:「怕是沒有把我這裴府當家夫人放在眼里吧!」「妹妹未必也太心急了吧,
我還沒死呢,豈容你如此放肆?」蘇碧瑤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沒有血色,
怯懦的開口:「姐姐既然覺得我冤枉了人,那我便和阿蠻賠個不是了。」
說著就淺淺的往阿蠻的方向彎了一下腰。姿勢隨意,態度輕蔑——呵,一直以來,
我對她好像都太仁慈了……蘇碧瑤,你惹錯人了!「小梨,把剩下的竹簽拿過來!」
小梨一邊答應著,一邊把鋒利的竹簽遞到我手上。我顛了顛手里的竹簽,
開口道:「碧瑤妹妹,我本來也是想跟妹妹和平共處的。」
「哪知你初來裴府就惹出這么多禍端,」「我宋婉兒向來治家有方,
你這事端我若不秉公處理,怕是會寒了這些人的心啊」說著就把手里的竹簽遞給身旁的小廝,
示意他對蘇碧瑤用刑。蘇碧瑤瞬間嚇得腿軟,連連后退。用力的指著旁邊的婢女明月,
「蠢東西,還不跟夫人承認錯誤!」「若不是你這賤蹄子從中挑撥離間,
我怎會犯下這種錯誤?」一邊用力的踢著明月的小腿,明月疼的跪在我面前。
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抱著我的腿,淚眼婆娑的求饒——說再也不敢了。
我看了看蘇碧瑤的眼睛,里面全然是不關己事的漠然。我讓小廝把明月帶到凈事房去打雜。
一邊瞇起眼睛對蘇碧瑤說道:「既然明月已經承認錯誤,那我就不必大動干戈,揪著不放了。
」「只是,妹子這里我多多少少也是要做出點懲罰給下人們看呢,」「這樣吧,
這幾日祠堂門口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一個小石塊。」「姐姐就被它絆倒了好幾次呢」
「妹妹此番犯錯,我也不好包庇的,妹妹且去那祠堂外跪著磕頭吧!」
「什么時候把這小石塊磕沒了,這樁業障也就算了了。」「姐姐我可是為妹妹著想呢,
妹妹不會不愿意吧?」蘇碧瑤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牙關緊緊咬著。
好一會胸口才平靜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回道:「好的,姐姐。」
4 休夫風波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滿庭院。我正倚在窗邊,欣賞著院中盛開的牡丹,
忽聞丫鬟通傳,說是裴玄和蘇碧瑤來了。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讓他們進來。」不多時,裴玄和蘇碧瑤并肩走了進來。蘇碧瑤今日穿著一身淡粉色衣裙,
顯得格外嬌弱,我見猶憐。她低垂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裴玄則是一臉無奈,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討好。「婉兒,」裴玄開口,語氣溫和,
「碧瑤她是真心想要和你交好,你就大度一點,容了她吧」我抬眸,冷冷地掃了蘇碧瑤一眼,
然后將目光落在裴玄身上,「不是我容不下她,碧瑤姑娘貴為教坊司頭牌,
我這一畝三分地兒怎么好容下呢?」裴玄嘆了口氣,「婉兒,
她總歸是要成為裴家的人的……」我猛地站起身,走到蘇碧瑤面前,揚手便是一巴掌。「啪」
的一聲脆響,在房間里回蕩。蘇碧瑤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震驚和委屈。
裴玄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想要說什么,卻被我抬手制止。「裴玄,」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語氣冰冷,「我告訴你,我宋婉兒這輩子都不會接納蘇碧瑤!你若是執意要護著她,
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裴玄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語氣溫柔,「婉兒,我知道你現在不冷靜,等過段時間我們再說。」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冷笑道:「不冷靜?我清醒得很!裴玄,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否則,
后果自負!」裴玄臉色一陣青白交錯,活像吞了只死蒼蠅。他嘴唇翕動了幾下,
最終擠出一句:「婉兒,你…你怎能如此粗魯!碧瑤她身子弱……」我「噗嗤」
一聲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出來了。「身子弱?裴玄,
你莫不是忘了她之前在教坊司是什么名頭?那可是能歌善舞,夜夜笙歌的主兒,
怎么到你這兒就成了嬌弱無力的小白花了?」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蘇碧瑤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蘇姑娘,我說的可對?」蘇碧瑤眼眶通紅,泫然欲泣,
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可惜,我見多了這種做派,前世她就是用這副樣子,
博得了裴玄的憐惜,把我踩在腳下。這一世,我絕不會再上當!「姐姐,你…你誤會了……」
蘇碧瑤柔弱地開口,聲音細如蚊蠅。「誤會?」我挑了挑眉,語氣玩味,「蘇姑娘,
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這套把戲。你那點小伎倆,在我眼里,不過是小雕蟲技,上不得臺面。」
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的裴玄,心中冷笑。裴玄啊裴玄,你以為你娶了個什么寶貝?
不過是個心機深沉,欲壑難填的娼婦罷了!我轉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裴玄,既然你今日來了,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宋婉兒,
這輩子都不會接受蘇碧瑤進門!你若是執意要納她為妾,那我們便一拍兩散,從此男婚女嫁,
各不相干!」裴玄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慌亂。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
他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放下茶杯,走到他面前,
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語氣輕蔑:「怎么?舍不得你的嬌滴滴的小妾?裴玄,我真是高估你了!
為了一個娼婦,你竟然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我故意把「娼婦」兩個字咬得極重,
就是要刺痛蘇碧瑤和裴玄的神經。蘇碧瑤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裴玄連忙扶住她,心疼地安慰道:「碧瑤,別聽她胡說!我…我不會不要你的……」
我冷笑一聲,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我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們,語氣冰冷:「裴玄,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我等著你的答復。」離開房間后,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中的怒火。前世,我便是被他們這對狗男女害的身敗名裂,這一世,
我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5 夢魘重現當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我前世在朝堂之上自殺之后的事。聽不得裴玄和蘇碧瑤對我的侮辱和毀謗,
我把刀橫在自己脖子上了解了這一切。裴玄卻對皇上說我是丑事暴露,無法自處,
所以自行了斷。皇上當庭讓人將我的尸體抬到亂葬崗,
與奸淫擄掠罪大惡極被五馬分尸之人同穴。裴玄又擔心我父兄回來知道我慘烈死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