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
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的大公子出息了,要遠(yuǎn)赴戰(zhàn)場立功了。
以后他們侯府,是要出個大將軍了。
“要我說,還是我們家姑娘人好,大公子才會只認(rèn)她一個妹妹,等大公子建功立業(yè)回來后,姑娘有的福享了?!?/p>
“外面那個可就沒這么好運氣了,往后她看著我家姑娘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知道該有多難受呢?!?/p>
“誰讓她不討人喜歡?!?/p>
……
沈錦弦穿著紫色錦袍,站在院子的斜角處,他聽著丫鬟們的話聲,神情放松,英俊的臉上帶著笑容。
就在這時,他的身后傳來沈玉堂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和其他幾個兄長通過信了,他們也全都重生了?!?/p>
“但二哥他還沒到休沐之日,回不來,四哥談生意去了,也不回來了,還有三哥……”
“三哥說,他這輩子要更早找到那賣番薯的走商,只要找到那走商,他便能借著番薯加官進(jìn)爵,所以他也不回家了。”
說起那番薯,沈玉堂就忍不住嘲笑出聲。
“那走商真是蠢,這么好的東西五十兩銀子就給賣了,毫不知這番薯給三哥帶來了多大的機(jī)遇?!?/p>
“不過,三哥說,那走商毫無眼見,又愚蠢又笨,他打算壓壓價,花十兩銀子就買下,多余的銀兩好給雨兒買些糕點。”
“現(xiàn)在家里銀子不多了,我們只能先從其他地方省點銀子給雨兒花,等四哥生意做成,日子就會好過了?!?/p>
沈錦弦微微點頭:“現(xiàn)在我們五個都重生了,又有前世的記憶,這輩子,我們會比前世爬的更快,更高!”
沈玉堂的臉上帶著得意:“所以,我剛重生就和沈輕漾斷親了,估計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好在她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不然肯定死活不肯放手?!?/p>
“嗯,”沈錦弦很認(rèn)同他這話,“這件事你確實做的不錯,我們辛辛苦苦打拼的一切,都是給雨兒的,不能便宜了她?!?/p>
聽到這話,沈玉堂問道:“大哥,要不我將她趕出京城?”
“不用,”沈錦弦搖了搖頭,“她一個沒什么本事的女郎,在京城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而且,只有她留下了,才能看著我們功成名就,看著我們寵愛雨兒?!?/p>
前世的沈輕漾如此在意他們五人。
那只有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五個人是如何團(tuán)寵雨兒一人,她才會痛到極致!
正在這時,沈氏的人來催促沈錦弦和沈玉堂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出去了?!鄙蝈\弦將冷漠的目光收回,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走出府外后,沈錦弦看著空空落落的府門,他的眼里閃過一道疑惑,遲疑的目光看著站在門前的沈氏和沈子雨。
“娘,這么晚了還沒有人來?”
沈氏也顯得茫然無措:“我明明已經(jīng)寫了時辰,他們也該來了才是……”
沈錦弦眉心緊鎖。
“會不會是你把日期寫錯了?”
“不會的,”沈氏搖了搖頭,“我寫的便是今日,如今宴席都擺好了,怎么還沒有人來?”
就在沈氏疑惑時,終于看到有人來了。
她的眼睛一亮,只是在看到來的人時,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來的是侯府的族人。
沈錦弦兩兄弟沉著臉,顯然是對于侯府的這些族人沒有好感。
“六叔,”沈氏忍著怨氣,強(qiáng)顏歡笑的迎上了前,“你們怎么來了?”
“族里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侯府認(rèn)錯了女郎,現(xiàn)在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p>
沈氏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但聽到六叔公的話后,她臉上的笑容還是沒能維持的住。
一旁的沈子雨更是臉色蒼白,她垂下了頭,顯得很是傷心。
六叔公看到他們都不說話,皺起了眉頭:“她人呢?你們今日為她設(shè)宴接風(fēng)洗塵,為何她沒出來?”
“六叔公?!?/p>
沈錦弦見不得沈子雨難過,他站了出來,擋住了六叔公向里窺視的目光。
“誰說我們今日設(shè)宴是為了沈輕漾?我們侯府從來都只有雨兒一個姑娘,不會認(rèn)其他人?!?/p>
這話讓族人們?nèi)济媛扼@詫,更在底下竊竊私語。
六叔公的臉也沉了下來。
“你這說的什么話?哪有不認(rèn)血脈至親,認(rèn)一個外人的道理?”
沈玉堂同樣護(hù)著沈子雨:“什么血脈不血脈的,我們侯府沒有這個說法,我也只認(rèn)雨兒一個妹妹。”
“混賬!”六叔公怒喝道,“那女郎是你父親的親骨肉,你們不肯認(rèn)她,是要你們的父親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這些年,他們渾不知情,讓沈子雨占了這么久的位置也就罷了。
現(xiàn)在既然真正的侯府千金回來了,又怎有為了假的不認(rèn)血脈至親的道理?
眼見沈玉堂還要辯駁,沈子雨紅著眼眶拉住了他。
“五哥,是我不好,你們別的為了我和六叔公吵,姐姐才是侯府的姑娘,他們幫著姐姐來趕我也是應(yīng)該的,我現(xiàn)在就離開侯府?!?/p>
她說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沈錦弦忽然伸手,緊緊的拽住了沈子雨的胳膊。
他的雙眸通紅,痛意也從心底一點點的蔓延,如同藤蔓似得緊緊纏繞住他的心臟。
痛的近乎窒息。
“我說過,這一生,我只有你一個妹妹!你在等等我,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如果你走了,那我和你其他幾個兄長拼死打拼來的前程,就全都便宜給了一個外人!”
沈子雨聞言哭了出聲,她哭的很是傷心,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讓我離開兄長們,我也情愿死了,可他們都容不下我,我又能怎么辦?”
沈錦弦許是想到了上輩子沈子雨做的事情,他連拽著她胳膊的手都在顫抖。
而氣紅眼的沈玉堂猛然拔出了長劍,指向了那群族人們。
“玉堂!”
沈氏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雖然她也不喜歡這些老不死的東西,但畢竟六叔公是長輩,傳出去會影響名聲的。
“你快把劍放下,他是你六叔公!”
“六叔公?”
沈玉堂哈哈笑了起來,他看著六叔公的眼神帶著憤怒與憎恨。
本來這些年侯府的日子不好過,他是不打算管這些族人死活的。
是雨兒。
雨兒不想讓他們吃苦,寧可自己省吃儉用,也要拿銀子接濟(jì)他們。
后來,他們不想讓雨兒為了這群人這般節(jié)省,就每個月會多給她些銀兩,讓她拿給這些人用。
可她這么一個善良的姑娘,卻沒有得到善待。
在她死后沒幾日,這群人就逼著他們將沈輕漾寫入族譜。
沈玉堂眼眶紅了,幾乎是怒吼出聲。
“我不管他們是誰,他們?yōu)樯蜉p漾傷害雨兒,那我就不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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