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君硯能憑借自己封王拜將,那日后她便會用他,如若他沒有這個本事,她也會放棄他。
宋君硯鄭重的點頭:“我會憑自己的實力成為姑娘手上鋒利的劍。”
沈輕漾輕輕的看了眼宋君硯,他倒是個聰明人,知道她是想要把他當成劍。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成為她的劍,必須仰仗他自己。
沈輕漾讓青月拿來了紙筆,寫下了推薦信。
她把信寫完,遞給了一旁的青月。
“把這封信,送去給兵部尚書。”
青月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沈輕漾,但她并沒有多問,拿著信,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
兵部尚書府。
尚書正在和人商討行軍事宜,突聞有人送信前來。
他先是有些不耐,卻在瞥見那信件上的印記之后,身體猛地一顫。
那印記很普通,就只寫了一個天字,卻讓尚書的眼都紅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搶過了信,那臉上從欣喜變為了不可置信。
“小閣主居然要推舉人參軍?”
“小閣主?”
問話的是兵部侍郎林東陽,也就是沈錦弦那好友林茂豐的父親。
“尚書,那小閣主是何人?”
尚書將信收起,心里有著壓不住的激動:“小閣主是天機閣的掌權人,那也是真正的神人。”
“天機閣?大人,那天機閣是在何處?”
還有神人……
尚書這有些太過夸張了些。
天底下何來的神人,都是一群招搖撞騙的騙子罷了。
“那天機閣里有可是擁有許多奇人異士,沒有點本事的人是進不了天機閣,”尚書的神色帶著些許得意,“尤其是那小閣主,這天下找她算命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她并不是所有人都會見。”
林東陽一愣:“算命?那不就是神棍嗎?”
尚書的笑容猛地一滯,狠狠的瞪了眼林東陽:“你可知歷任天機閣閣主所做的是什么?他們能卜算天機,斷人生死!就連我這次北伐,我也是寫信問過小閣主的,她能斷定此次征戰是否能勝,如若她不允,便不得出戰!”
林東陽很想說尚書是輕信這些事了,但看著尚書如此維護那小閣主,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尚書將信遞給了林東陽,“你將他的名字記在名冊上,既是小閣主推的人,便留下吧。”
林東陽接過了信,問道:“大人,那給他一個什么樣的官職為好?您覺得參將如何?”
“不必,”尚書搖了搖頭,“小閣主讓他從士卒做起,那我們便不用管這些,也不用太照看他,如果小閣主想要提拔他,她也會直接和我說。”
尚書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要按著沈輕漾的意思去辦,不會有任何的違背。
……
青月在送完信后,就去了一趟晉王府,將今日之事稟報給了楚珩。
楚珩聽了之后,冷冷的看向青月:“她寫給尚書的信,你可有看了?”
他的聲音帶著寒涼,讓青月冷汗直流。
“不,不曾……奴婢不敢逾越。”
“嗯,”楚珩的聲音冷漠,“你如果看了,那往后你也不用留在這邊。”
青月的臉色一白,低下了頭。
“還有,”楚珩的眼神如寒夜中冷冽的月光,“本王把你送給了她,那你便是她的人,為何還要事事來向本王稟報?”
青月心頭一慌,急忙跪了下來:“奴婢是覺得姑娘的身份不簡單,她竟然能推舉人去參軍,所以才……”
“無論她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她是你的主子。”
楚珩一步步的走向了青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此行為,等同于叛主,那日后有其他人詢問你,你是否也要背叛她?”
青月的頭更低了:“奴婢知錯,奴婢之前以為,王爺,王爺讓奴婢去伺候姑娘,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蹤……”
楚珩涼薄的眸子掃過青月。
“記住,以后她的任何事情,不能向任何人匯報,包括本王,現在你先下去領罰。”
青月恭聲道:“奴婢遵令。”
……
以前跟在沈輕漾身邊伺候的人一直都是青月,這兩日,沈輕漾卻看不到青月了。
她疑惑的問道:“青菱,青月呢?”
“姑娘,她這兩日染了風寒,怕過給姑娘,便沒有來了。”
“哦。”
沈輕漾嘆了口氣:“那便讓她好好歇息。”
“奴婢會將姑娘的話轉給青月。”
青菱恭順的站在沈輕漾的身旁,她沒有告訴姑娘,青月是叛主,被王爺罰了。
這兩日都下不了床。
青月也真是的,王爺又沒讓她匯報,她把姑娘的事情告訴王爺做什么?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宋月的身子可好些了?”沈輕漾轉頭望向青菱,問道。
宋月便是宋君硯的阿姐,那日將她接回來之后,就把她安置在了府里。
過些天宋君硯要去參軍了,也該和宋月說一聲才是。
“她這兩日已經能下床了,想來感謝姑娘,奴婢沒讓她來。”青月給沈輕漾斟了杯茶,語氣恭敬的稟報。
沈輕漾接過了青月遞來的杯盞,潤了潤嗓子,說道:“她病的太久了,得養些時日才行,等她養好身子再來見我也不遲。”
“姑娘。”
青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問:“您將那宋君硯送去參軍了,又沒有讓他留下賣身契,若是以后他得了勢,不認人了,怎么辦?”
沈輕漾的眸子一沉,她將茶盞放下,黑眸沉寂如水的看向門外的天空。
聲音幽幽的。
“良籍才能參軍,他若是簽了賣身契,便不能參軍了。”
“再者,他若當真有二心,我怎么讓他爬上去的,就能怎么讓他摔下來!”
沈家的五郎能算計到她,是因為她那時候太過在意他們了。
才讓他們有機會給她下毒。
所以,她不擔心宋君硯背叛她。
因為他,傷不到她半分。
……
“弦兒,你不是說尚書會向圣上推舉你參軍?”
侯府。
沈氏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的,她就生怕參軍的事情會出什么變故。
“為何到了今日還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