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車上擺著二十七個碎成渣的獎杯,最中央是被掰成兩半的全國芭蕾舞金獎底座,缺口處粘著半片金毛犬的牙印。
蘇筱筱拍手笑著,從推車里撿起一塊帶字的碎片。
“逸哥哥說這些破銅爛鐵占地方,正好給 lucky搭狗屋呢!你看,這是最佳新人獎牌,現在是狗屋的門牌哦!”
我渾身止不住顫抖,幾近窒息。
我十年的芭蕾生涯,十年獲得的榮譽和獎牌,居然被用來搭成了狗屋!
我眼睜睜看著蘇筱筱養的金毛吐著猩紅的舌頭,在我殘破的獎杯搭成的狗屋前撒歡,嘴里還吊著我的腓骨。
冷逸掏出個天鵝絨盒子,里面躺著條扭曲的金屬項鏈:“剩下的獎杯碎片我幫你熔掉了打成項鏈,帶著留個紀念吧。”
我盯著那條項鏈,忽然想起視頻里冷逸用筆尖戳向截骨手術的畫面。
他說要養我一輩子,原來所謂的“養”,是把我當成斷了翅膀的金絲雀,困在滿是碎玻璃的牢籠里,看著他和蘇筱筱踐踏我的身體。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甲縫里滲出了血,胃里翻涌著想要嘔吐。
“喜歡嗎?”蘇筱筱優雅地走到我面前。
冷逸倚在一旁,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根用我獎杯熔成的項鏈。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謝謝筱筱?畢竟,要不是她大發慈悲,這些垃圾早就被丟進垃圾桶了。”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因左腿的劇痛再次跌坐在地。
鉆心的疼痛從骨髓深處蔓延開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痛意。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現在,我對冷逸的感情只有恨,無盡的恨!
冷逸看著我掙扎著要站起來的樣子,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誰讓你之前故意設計讓筱筱摔倒,這都是你的報應!”
我不想多說。
我之前無數次告訴她那都是蘇筱筱自導自演,就算無數的證據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愿意相信我。
他的眼神中滿是冷意:“好了,別趴在地上,好好準備我們兩天后的婚禮,你自己做主就行。”
蘇筱筱在一旁咯咯直笑,“姐姐,你就偷著樂吧。要不是逸哥哥心善,誰會娶個殘廢?”
她拿起一塊獎杯碎片,在我眼前晃了晃:“以后啊,就好好看著我在舞臺上發光發熱,說不定,還能沾點我的光呢。”
我感覺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我忽然感覺小腹一痛,緊接著下體開始有鮮血流出。
“冷逸,我……”
我感受到生命的流失,用盡力氣想喊住他,可留給我的只有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我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