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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江虞全身心投入到救治傷員里,根本無暇再去想沈季澤的事。
一直忙到中午,碰到提著飯盒的裴宴。
裴宴看著她疲憊的模樣,眼中閃過濃濃的心疼。將飯盒打開,擺到她面前。
“知道你憂心那些受傷的人,但也不能忙不顧身體。這都幾點了,要不是我給你送飯,你是不是準備把自己餓死?”
江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感覺到餓,就沒記起來。”
裴宴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見她吃得狼吞虎咽,倒了杯水給她。
轉而不知想起什么,眉間劃過憂色:“我聽人說,沈季澤給醫院捐了很大一筆款。”
江虞拿著筷子的手指一頓,紅唇輕抿,事不關己地道:“隨他。”
他愛捐就捐,她已經決定好不會回頭。
只是到了下午,她卻發現自己被變相停了職。
她名下的所有病人都被轉手,被緊急送來的傷員也不再分給她,
而只要她去幫忙救助新送來的傷員,就會有人立即跑過來,一臉笑意地催促她去休息。
她不明所以,找到關系不錯的護士長打聽情況。
護士長笑瞇瞇地解釋道:“是沈先生吩咐的,他說你幾個月前受過重傷,讓我們多照顧你一些。”
“江醫生,既然你問到這里,我就不得不說兩句了。小夫妻鬧矛盾是常有的事,但是再怎么樣,沈先生都低頭了,還跑來這么危險的地方找你。
你也松松口吧。夫妻哪有隔夜仇,你說是不是?”
江虞壓住心頭的怒意,說了句知道后,離開護士站,來走外面。
看到站在不遠處,得意地望著她的沈季澤,腦中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啪——
等江虞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重重一巴掌扇到了沈季澤臉上。
沈季澤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臉頰上瞬間浮出鮮血的巴掌印。
他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的腮梆子,抿緊薄唇:“消氣了?消氣了就和我回去。”
如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江虞渾身發抖:“沈季澤,你無恥......”
她了解他的為人處事,上一世的經歷更讓她明白他的手段有多陰險。
他和沈霄拿她當共妻,更親手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完全就是一個惡魔。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為了逼她就范,他竟然使出這種招術。
他拿她當什么?沒有思想,招來即來揮之即去的垃圾嗎?
沈季澤眸色顯得癲狂:“阿虞,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愛你。”
愛到沒有她,他就會發瘋。
江虞冷笑:“愛?你的愛是什么?是讓我和你大哥上床?還是找幾個男人把我帶到會所,撕我衣服,拍我果照?
沈季澤,你的愛讓我惡心。現在別說讓我回到你身邊,哪怕只是和你共處一室,我都難以忍受。”
沈季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目光也變得陰冷:“好,那你就別和我回去。只是你在意什么呢?你那個師哥是不是?
你說如果突然出現醫鬧,對方把你師哥扎死了會怎么樣?”
江虞的心頓時縮緊,如同那天被拋進海里般,心臟被巨大的驚恐與憤怒席卷著淹沒。
她抖個不停,水眸死死睜大:“沈季澤,你不要臉!你無恥!你動一下我師哥試試。”
沈季澤主動牽起她的手,墨眸陰鷙,語氣卻溫柔:“乖,阿虞,不鬧了,和我回家,我想吃你做的牛肉煲了。”
江虞眼底的光芒漸漸熄滅:“沈季澤,我恨你,我真的寧愿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比當初得知當了共妻還恨。
比被他害死還恨。
“沒關系,反正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