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秦妄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僅剩的耐心已經被徹底耗光，
“滾。”他聲音寒冷刺骨，“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宋婉驚魂未定地瞪大眼睛，眼淚簌簌往下掉：“妄哥，你真的要為了一個死人趕我走？！”
“死人”兩個字像一把刀，狠狠扎進秦妄的心臟，一瞬間，痛到他幾乎直不起身子。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神陰鷙得可怕。
宋婉被他的眼神嚇得后退一步，但還是不肯輕易離開。
她像個潑婦一樣，大聲喊叫。
“我不走！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宋染算什么東西？她不過是我的替身！她死了就死了，你——”
“啪”
一記耳光重重甩在她臉上。
宋婉被打得偏過頭，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滲出血絲。
她捂著臉，震驚地看著秦妄，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動手打她。
秦妄收回手，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別讓我說第二遍。”
宋婉終于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隨著宋染的去世，面前的男人也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抽走了靈魂。
她死死咬著唇，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卻不敢再糾纏，只能踉蹌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跑。
秦妄沒再看她一眼，直接撥通了別墅保安的電話。
“把宋婉的東西收拾好，連人帶行李，一起扔出去。”
半小時后，宋婉被保安強行拖出別墅。
她狼狽地跌坐在別墅外的石板路上，昂貴的真絲睡裙沾滿灰塵，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不堪。
“秦妄！你會后悔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可別墅的大門已經緊緊關閉，再也沒有人理會她。
秦妄回到主臥。
房間里空蕩蕩的，床鋪整齊，仿佛從未有人睡過。
他緩緩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里面只剩下他的衣服，宋染的衣物全都不見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快遞員上門取走的箱子。
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離開。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他幾乎窒息。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仿佛還能感受到她殘留的溫度。
下一秒。
他忽然像是無法忍受這個房間里死寂的空氣似的，猛地起身，大步沖了出去。
深夜，酒吧。
秦妄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一瓶接一瓶地往嘴里灌著烈酒。
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底不斷蔓延的痛意。
他忽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宋染最后看他的眼神。
平靜、釋然，甚至帶著一絲解脫。
恨不得離開自己似的。
“希望來生，再也不要遇見你。”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在他腦海里不停回放。
他頭疼得厲害，一把掀翻了桌上的酒瓶，玻璃碎片四濺，周圍人嚇得紛紛避開。
服務生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秦妄冷冷抬眸，眼底一片猩紅。
“滾。”
服務生不敢再說話，迅速退了下去。
秦妄抬手捂住眼睛，喉嚨里溢出一聲低啞的哽咽。
他突然后悔了。
可是......太遲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宋染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
直到宋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才驟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不。
他絕不相信宋染已經死了。
這個女人肯定還活著。
突如其來的念頭沖進了他的腦海，攪得他不得安生。
秦妄像個瘋子，剛才還在哭個不停，這會又滿是笑容。
他堅信，宋染還活著，她只是為了躲著他才不肯出現。
這個念頭支持著他搖搖晃晃走出了酒吧，他打了個電話，“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找到普陀大師。”
他要找到宋染，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