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說只是暫住幾天我從來不喜歡家里有別人。工作一天,回到自己的空間,
換上干凈的襯衫,泡一壺茶,坐在沙發上看會兒設計圖,屋子里安安靜靜的,
只有落地鐘的秒針聲陪我熬過夜色。可今天,門被敲響的時候,我知道,那種安靜日子,
要變了。“哥,我朋友最近房子裝修,租的公寓又出了點事,臨時找不到地方住。
”妹妹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一個提著行李箱的女孩,笑得有些心虛,
“能不能在你這借住幾天?”我本能地想拒絕。麻煩。
尤其是那種看起來太懂“如何融入別人生活”的人,往往最麻煩。“沈哥,打擾了。
”她主動開口,聲音軟軟的,像一團棉花輕輕砸在我心口,“放心,我不會添亂的,
安靜得像不存在一樣。”我看了她一眼。一頭順滑的長發,膚色白得發冷,
笑容卻溫溫柔柔的,拎著行李箱的手腕細得像能折斷,眼睛里卻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幾天?”我問。“快的話三五天,慢的話……一周。”她眨眨眼。一周?我皺眉,
正要開口,妹妹拉了拉我的袖子:“哥,行李都搬來了,你好歹讓人家先進去坐坐啊。
”我退開一步,算是默認。溫梔進門的動作很輕,沒有四處張望,也沒有多余的寒暄,
徑直把行李放在客廳角落,利落得不像第一次來別人家。“客房在左邊,隨便用。
”我簡短地指了指方向。她沖我笑了笑:“謝謝沈哥。”短短四個字,
被她說得像是簽了什么重要的協議,偏偏還帶了點小心翼翼的誠意。我沒再多說什么,
回了書房。**晚飯時間。我本打算叫個外賣湊合,結果打開書房門,廚房里卻飄出了香氣。
溫梔站在灶臺前,圍著我的灰色圍裙,袖口卷到手肘,正低頭認真地煮面。熱氣氤氳,
她的側臉被勾勒得柔和又耐看。“擅自用你的廚房,不介意吧?”她回頭沖我笑,
手里的筷子攪了攪鍋里的面。“隨便。”我語氣淡淡,視線卻沒挪開。
“你白天應該沒怎么吃東西吧?公司都這樣,忙起來就顧不上自己。”她說得隨意,
像是在陳述事實。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猜的。”她將面盛進碗里,動作輕快,
“反正做多了,你要是不吃,也浪費了。”我本可以拒絕。
可那碗冒著熱氣的面被她小心翼翼地端到我面前時,我鬼使神差地接過了。
醬油味、蒜蓉、芝麻油,還有淡淡的紫蘇香氣。不復雜,卻很合我胃口。“你很會投其所好。
”我說。“沒有啊。”她歪著頭笑,“我只是想讓你吃口熱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
她不是那種會“安靜得像不存在”的人。她擅長用不動聲色的小動作,
把自己嵌入別人的生活里,讓你無法拒絕,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像這一碗面。吃了,
是順手;不吃,倒像是我太冷漠。“沈哥。”她忽然開口,“我很安分的,
你不用因為不熟就排斥我。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就像……客房不會打擾主臥一樣。
”她笑得溫和,眼底卻藏著點別的東西。我沒拆穿她。“記得自己說的話。”我淡淡地回應。
她點了點頭,轉身把廚房收拾得干干凈凈,連水池都擦得一塵不染。
仿佛真的是個“不打擾”的過客。可那一晚,我泡茶時才發現,茶罐旁邊,
悄悄多了個檸檬切片的小罐子,上面貼著一張字條——【下班后泡一杯,潤喉,助眠。
】落款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名字:溫梔。她說她是朋友。可她做的每一件事,
都不只是“朋友”該做的事。**夜深了。客房門關著,透著一圈溫暖的燈光。
我站在走廊盡頭,指尖輕敲著桌面,莫名覺得這間屋子不再是單純的“客房”了。好像,
從她進門開始,這個家就悄悄多了一份柔軟的“氣息”。我不確定這種變化是否討厭。
但今晚的面,確實比我點的那些外賣好吃。——第2章《客房是她的,
客廳卻被她點亮了》本以為,她只是客房的一個人。結果不過幾天,客廳、廚房、甚至陽臺,
都悄無聲息地被她占據了。一開始,是沙發上多了個米白色的抱枕。“不小心帶過來的,
就放這里吧,坐著舒服。”她笑著解釋,語氣理所當然。再后來,茶幾上出現了她的檸檬水,
冰箱里多了她腌的水果罐頭,陽臺角落里,竟然擺了幾盆薄荷和小番茄。我不是沒發現。
只是每次想說點什么,看她一臉認真地用小噴壺給薄荷葉噴水,輕聲自語:“夏天到了,
薄荷長得快,可以摘了泡茶”,那些原本要出口的冷言冷語,就生生咽了回去。**“沈哥,
今天加班嗎?”下班時,她在微信上發來消息。簡簡單單一句,像是家人問候,
又像是最日常不過的關心。“常態。”我回復。“那我做飯等你,別點外賣了。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我盯著手機屏幕,指腹在屏幕上敲了敲,半晌沒回。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她真是客氣地借住,何必每天都如此“用心”?可偏偏她說得漂亮:“你工作辛苦,
我做飯也是為了自己順便嘛,何必計較呢?”順便。真會挑詞。**晚上回家,
果然沒讓她失望。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不是那種刻意獻殷勤的大菜,
而是很“居家”的味道:蒜蓉炒菜心、番茄燉牛腩、清蒸鱸魚,還有一鍋山藥排骨湯。
“歡迎回家。”她笑著從廚房探出頭,圍著我的圍裙,頭發隨意扎成一團,
臉頰因為熱氣微微泛紅。那一瞬間,畫面很不真實。好像這不是我的家,而是——她的。
或者說,是“我們”的。“這么豐盛?”我坐下,語氣依舊淡淡。“順便嘛。”她眨了下眼,
“正好今天超市有活動,買一送一,不做白不做。”“你很會為自己找理由。”“那當然,
不然怎么厚著臉皮留在沈哥家。”她說得自嘲,語氣卻輕盈得不像在道歉,反倒像在撒嬌。
我看著她低頭盛湯的模樣,忽然有種錯覺。如果不說破,她大概能用“朋友”的身份,
把這副溫柔演一輩子。**飯后,她主動收拾碗筷,動作嫻熟得不像是“借住幾天”的外人。
我坐在沙發上,隨手翻著手機,耳邊是她洗碗時哼的小調,輕輕柔柔,像風吹過簾子,
帶著一點不請自來的溫暖。客廳的燈光是她調整過的,原本我習慣的冷白燈被換成了暖黃色。
“冷色光太傷眼,沈哥。”她那天理直氣壯地對我說,“你又不是辦公室,回家該放松一點。
”我沒有反駁。因為那一晚的燈光,確實讓我頭痛少了些。**“沈哥,
你平時都不看電視的嗎?”她端著水果盤坐過來,窩在沙發另一邊,
故意和我保持著安全距離。“沒興趣。”我隨口應付。“那陪我看一集吧,就一集。
”她抱著膝蓋,笑容溫軟,像只乖順的小貓。我看了眼她點的劇,
果然是些我平時絕不會點開的輕喜劇,臺詞浮夸,劇情幼稚。可她看得很投入,
時不時低聲笑出聲,聲音不大,卻格外動聽。我沒出聲打斷,
任由那種不屬于我的“熱鬧”填滿這個屋子。**“沈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吵?
”她忽然問。我轉頭看她,她的視線卻落在屏幕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抱枕的流蘇。
“還好。”我說。“那就是說,沒那么討厭我咯?”她偏過頭,眨著眼睛看我。我沒回答。
她卻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顧自笑了。“其實我真的很安分的。”她低聲說,
“只是有些時候,不小心走近了一點,也不全是我的錯。”這句話,聽起來像在為自己開脫,
實際上每個字都藏著試探。我沒接話。但那晚睡前,我在水壺旁又看到了新添的一小罐蜂蜜,
蓋子上貼著她熟悉的小標簽。【檸檬+蜂蜜,適合加班狗。
】“加班狗”三個字被她畫了個圈,尾巴上還帶了個歪歪扭扭的小笑臉。
她說她只是暫住幾天。可這幾天里,家里的每個角落都在悄悄寫上她的名字。我一直以為,
是她走得太近。可也許,是我自己沒能把那條“朋友”的界限守住。**夜里,
落地鐘滴答作響。我盯著天花板,心里第一次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如果她不走呢?
如果她永遠以“朋友”的身份,留在這里呢?會不會,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第3章《她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我一向自律。起床六點半,早餐一杯黑咖啡,
午餐簡單應付,晚飯多半是公司樓下的便當。胃疼這事,醫生都快說煩了,我卻懶得改。
可那天早上,鬧鐘還沒響,我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沈哥,起了嗎?”溫梔的聲音隔著門,
輕輕的,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堅持。“……什么事?”我嗓子發啞,顯然昨晚工作到太晚。
“煮了點粥,喝一口再走吧。”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今天降溫了,別空著肚子。
”我皺了下眉。她不過借住了幾天,怎么比我自己還了解我的作息?我打開門,
她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小米南瓜粥,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頭發隨意扎起,
面上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氣息。“快點喝吧,別遲到了。”她笑。我接過粥,沒說謝。
可那一口下去,胃里暖意翻涌,連昨晚熬夜積攢的燥郁都被安撫了幾分。
“你每天早上都這么殷勤?”我語氣里帶了點試探。“沒有啊。”她抬頭看我,
眼睛干凈得不像撒謊,“只是覺得沈哥你太會委屈自己了。”“委屈?”“嗯。
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所以連好好吃頓飯都成了奢侈。”她的語氣很輕,
卻像是在陳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盯著她,心里莫名有點不自在。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我不喜歡。可偏偏,她說得那么理所當然。仿佛,她早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
只是我一直假裝沒看見。**那天工作很忙,回家已經快十點。我以為她睡了,
進門時卻看到廚房燈還亮著。“回來了?”她從廚房探出頭,手上還捧著一碗熱湯。
“怎么還不睡?”我問。“等你。”她回答得干脆,“今天風大,你肯定又沒吃晚飯。
”“你倒是很清楚。”我冷著臉。“朋友之間,多關心一下不過分吧。”她笑,
輕巧地把“朋友”兩個字抬了出來。我心里一動,卻又被她輕描淡寫的態度壓了下去。
“沈哥,你是不是很討厭被人照顧?”她忽然問。我一愣。“也不是。”我頓了頓,
“只是習慣了不需要。”“可人是會累的啊。”她自顧自說,
“再堅強也會有想被心疼的時候吧。”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得不像在勸我,
更像是在安慰自己。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些好奇。她為什么非要這樣小心翼翼地,
用“朋友”的身份,陪在我身邊?但我沒問。**晚上快十二點,我去倒水,路過客房時,
門虛掩著。她伏在書桌前,肩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顯然是困得撐不住了。
桌上攤著一堆資料——竟然是我公司最近競標的項目文件。我挑了挑眉,輕輕推門進去。
她睡得很淺,稍微一動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看著我:“沈哥?”“你在看這些做什么?
”我指了指桌上的資料。“想多了解一下你。”她撐著腦袋笑,“也許以后能幫上忙呢?
”“你是打算在我這住一輩子?”我冷冷地問。
她卻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沈哥不趕我走的話。”這番話,說得輕巧,
卻把所有退路都堵得死死的。她不是沒野心的女孩。但她從不主動表白,
從不跨越“朋友”這個名義。她很聰明,聰明到讓我無從拒絕。**臨走前,
我順手把她蓋好了毛毯。“沈哥。”她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點困意的軟糯,
“你其實很溫柔的,對嗎?”我沒回頭。可心里那根被拽得緊緊的弦,終于松了一寸。
**夜里,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下班回家,屋里燈火通明,餐桌上是熟悉的飯菜,
沙發上窩著一個人,抬頭沖我笑:“沈哥,歡迎回家。”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可我知道,
那個畫面,會在腦海里停留很久。她比我自己還了解我。這一點,比我想象中要危險得多。
——第4章《習慣比喜歡更可怕》我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所謂的“陪伴”。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回家推開門,先去看客廳的習慣,成了理所當然。
不是為了確認家里有沒有人,而是為了確認她——溫梔,在不在。如果她在,
客廳的燈會亮著,桌上有杯泡好的檸檬水,沙發角落那只米白色抱枕歪歪斜斜地躺著。
如果她不在,整個屋子安靜得像死水,一點人氣都沒有。這區別,讓人上癮。但我從未承認。
**“沈哥,今天這么早回來?”溫梔從廚房探出頭,臉上帶著點驚喜。“有個會議取消了。
”我隨口解釋,目光卻落在她手里的碗上。“正好,晚上燉了湯,趕得上吃。
”她笑著揚了揚手里的勺子。我換了鞋,走過去。廚房里飄著濃郁的香味,
是她新學的黃豆豬蹄湯,說是對腸胃好。“你最近胃口不好。”她一邊盛湯一邊念叨,
“別總是咖啡湊合,湯水暖胃。”“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我了?”我看著她低頭的模樣,
語氣帶了點調侃。“朋友嘛。”她抬起頭,笑容干凈,“朋友之間,多照顧一下,
不算越界吧?”又是“朋友”。這兩個字,被她用得無比順手,
卻每次都像是往我心頭戳一刀。**吃飯的時候,我看著她認真挑魚刺的樣子,
突然想問一句:你到底什么時候打算走?可話到嘴邊,
硬生生改成了:“你陽臺那盆薄荷長瘋了。”“是啊,最近太陽好,長得特別快。
”她語氣輕快,“明天剪點下來,泡茶給你喝。”“……行。”我點了點頭。她笑得溫柔,
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一點點侵占我的生活。**她回房間后,客廳又恢復了安靜。
可我卻再也坐不住了。茶幾上的檸檬水已經習慣性地泡好,靠墊的位置是她剛坐過的地方,
還殘留著她的余溫。我低聲罵了一句“麻煩”,卻鬼使神差地走向陽臺。
那盆她精心照料的薄荷,翠綠得刺眼。她養的,不止是薄荷。還有我這顆本該冷漠如常的心。
**后來有一天,她因為工作加班到很晚。那天公司應酬散得早,回到家,客廳漆黑一片。
沒有燈光,沒有她的聲音,連空氣里那點若有若無的甜橙香氣都消失了。我站在門口,
盯著那片空蕩蕩的沙發,突然有種莫名的煩躁。她說她只是暫住。可當她真的不在了,
我才意識到,她已經成了這個家的“日常”。手機在口袋里震了兩下。【沈哥,今天有點晚,
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一瞬間,那點煩躁像是被點燃的火星,迅速蔓延。
我回了兩個字:【在哪。】她回得很快:【公司,沒事的。】我拿起車鑰匙,
出門時腳步幾乎沒停。**“沈哥?”她看到我時明顯愣住了,手里還抱著一堆文件,
身上穿著寬松的針織外套,頭發隨意扎成一團,像只加班過度的貓。“走了。”我簡短地說。
“可是……還有點事情要忙。”她試探地看著我。“剩下的明天做。
”我不容置疑地接過她手里的文件,“我不喜歡回家沒人。”她愣了愣,
唇角卻慢慢揚起一個笑。“是,沈哥。”她順從地跟著我走出辦公室,
步子輕快得像踩在云上。**回家路上,她側頭看我:“沈哥,其實你也會撒嬌的。
”“胡說什么。”我淡淡地回。“你說你不喜歡回家沒人。”她歪著頭笑,
“這不是撒嬌是什么?”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前方,手指卻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習慣,
果然比喜歡更可怕。喜歡可以克制,習慣卻是滲透進骨子里的東西。而她,
就是那個讓我習慣了的“麻煩”。偏偏,她還披著一層“朋友”的外衣,
讓我找不到任何拒絕的借口。但總有一天,這層“朋友”的偽裝,會被我親手撕掉。我確定。
**那天晚上,薄荷茶的味道格外清新。可我卻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安靜”了。
——第5章《她不小心在我心上撒了個嬌》那天一整天,雨下得很大。
陰沉的天色壓在城市上空,連呼吸都顯得沉悶。我本不打算出門,可快下班的時候,
手機屏幕亮了。【沈哥,今晚可能要晚點回去。】一如既往的溫梔風格,不主動麻煩我,
不要求接送,只是輕描淡寫地“通知”一聲。可她越是這樣懂分寸,越讓我不安。
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拿起了車鑰匙。**等我趕到她公司樓下,
她剛好撐著傘走出來。傘不大,她整個人幾乎被雨霧吞沒,風吹得她額前的碎發凌亂不堪,
腳步小心翼翼,仿佛一只被雨困住的小動物。“沈哥?”她顯然沒想到我會出現,
愣了好幾秒。“上車。”我把副駕門拉開,語氣淡得像平時一樣。她遲疑了一下,
還是走了過來,收傘的時候手指微微顫抖,顯然是凍著了。“怎么突然來接我?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小聲問。“順路。”我抬手調高了車內暖風的溫度,隨口敷衍。
她盯著我看了兩秒,忽然笑了:“沈哥,你撒謊的時候眼神會偏左。
”我偏頭看她:“你還研究過這個?”“沒有啊。”她托著腮,笑得無辜,
“只是……我看了你很久而已。”一句話,讓車里安靜了下來。窗外的雨打在車窗上,
發出密密麻麻的聲音,像是掩蓋了心跳的加速。**到家后,她照例去廚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