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何歡凝不知道的是,晏淮洲真的去了,連同著所有人仆人們一起把晏家翻了個底朝天。
終于,在三天三夜過后,終于在水平管道連接處找到了那枚丟失的戒指。
“晏總,戒指找到了?!?/p>
等仆人拿到戒指的時候,正看到晏淮洲提著褲腳,毫無顧忌地光著腳踩在污水之中,讓她有些唏噓。
自她入晏家以來,晏總總是一副風光霽月的模樣,像這樣狼狽的時候,她是萬萬沒看過的。
想著,她又嘆了口氣。
當初晏總怎么虐夫人的她們這些下人看的一清二楚,可如今斯人已逝,再做這些無用功,又有什么用呢。
一心投入尋找的晏淮洲,并沒有聽到仆人的喊聲,還在苦苦尋找著那戒指的蹤跡。
這三天來,他一點也沒有合過眼,只要他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監控中蘇郁被迫朝何歡凝下跪的模樣。
仆人又叫了幾聲,晏淮洲才終于緩過神來,在看到她手中的粉色鉆戒時,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瞬間迸發出亮人的光芒。
他跌跌撞撞,一路小跑,不知摔倒了多少次,才小心翼翼將那戒指捧在手中。
手指已經冰冷的沒有知覺,但他的心卻熱烈萬分,他的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蘇郁在他眼前的笑顏。
當天晚上,他連夜趕去了蘇府。
自從蘇郁死后,晏淮洲也來拜訪了不少次,但每一次,蘇府的大門都是緊閉的。
但這一次,助理看著他執拗的背影,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暴雨肆虐,末世的凍雨,格外寒冷。
晏淮洲就這樣跪在門口,等到半夜。
身體似乎已經沒有知覺,眼前一片恍惚,每一滴拍在她身上的雨水,都像一記重拳,狠狠打在他心頭。
懲罰著他。
也在懲罰,當晚把蘇郁關在門外的自己。
另一邊,陽臺上的蘇父,冷眼睥睨著外面的晏淮洲。
“這樣冷的天氣,他怎么樣倒是無所謂,可萬一他在我們蘇家出了什么事,指不定會給囡囡造成什么影響……”
蘇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蘇父。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同意寶貝女兒嫁給晏淮洲,可也耐不住她的再三請求。
直到后來,蘇家敗落,晏淮洲忘恩負義,對女兒更是壞到徹底。
幸好,女兒及時回頭,為了徹底擺脫晏淮洲,甚至想了個假死的計策。
一切的一切,都在按著既定的方向發展。
除了,三番兩次來他們家的晏淮洲。
看到窗外早已經昏迷過去的他,蘇父即使再不愿,但還是不想為女兒增多點煩惱,
“把他抬進來吧?!?/p>
等晏淮洲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家客房,等他再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進來了蘇家。
他按照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摸黑,去了蘇郁的房間。
這幾天來,他瘋了一般的想她,所以現在就算是聞到她的味道,也讓他覺得無比舒心,很快就拖著沉重的腦袋,又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起床時,他是被幾個保鏢給生生拽醒的。
等晏淮洲看清楚眼前來人時,才倏然開口,“爸……”
“別喊我爸,我不是你爸,既然已經醒了就給我滾!我們蘇家不歡迎你?!?/p>
蘇父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指揮著兩個保鏢將他硬生生拖起,就要往外丟去。
“在我走之前,請允許我,把這枚戒指,物歸原主。”
晏淮洲生怕他會拒絕,手忙腳亂地從衣服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到蘇母手心。
他清楚地看到了,蘇父蘇母眼底快要跳出來的雀躍。
沉寂的幾秒里,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蘇父蘇父都沒注意到,晏淮洲下意識掃了一眼,卻在看到備注的名字時,驚的連呼吸都快要暫停。
他剛想在看看清楚,手機卻被蘇父奪走,他也被幾個保鏢,推著出了門口。
助理早在一旁等候多時,在看到晏淮洲出來時,他按照何小姐的吩咐,第一時間給他拿來了姜湯。
“晏總,這是何小姐親自為您熬的湯,您身體還沒完全好,趁熱——”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晏淮洲打斷,
“幫我查一下,夫人的尸體檢驗報告,以及所有犯罪份子的筆錄,越詳細越好,最好能弄到有關這個案子的案件偵查卷宗?!?/p>
晏淮洲緊緊握著雙拳,極力遏制著內心的激動。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通電話上備注的名字,正是囡囡。
而蘇父的囡囡,只有蘇郁一人。
可蘇郁早就已經死了,又是誰,能給蘇父打電話呢。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自從得知了蘇郁的死訊之后,他的思緒就從來沒有冷靜過。
也就沒有追究那個案子的詳細經過,沒有追究那個被抓的犯罪嫌疑人身在何處,甚至連那具尸體,也就只是遠遠看了那一眼。
隨著他越想越深,近日來那些的不合理之處,漸漸浮現在他心頭。
“晏總,我們暗中調查了有關夫人的那個案子,發現有關的一切文件都成了絕密文件。”
助理的一番話,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已經開具的死亡證明,被抓走的犯罪嫌疑人,墜海的尸體。
無不提醒著晏淮洲,蘇郁已經死了,死的徹徹底底。
可如今,晏淮洲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個浮舟,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會找住不放。
既然有關這案子的一切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那他干脆調查了蘇郁這一個月以來接觸過的所有人,和她去過的所有地方。
最后,地點定位在某處研究所,與通話記錄,那味頻繁聯系的沈教授上。
電光火石間,他又想起,那天他無意中聽到蘇郁的那通電話。
她說她會,準時到達。
零零碎碎,逐漸拼湊成一個荒謬的真相。
蘇郁她,大概率,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