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虛張聲勢的威脅，我嘴角染上自嘲。
他知道這些年，我愛慘了他，最怕他說出離婚。
甚至為了留在他身邊，可以容忍他帶那些形形色色的金絲雀回家。
把自己堅守的底線一讓再讓。
可現在，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猶豫兩秒，我主動給他打去電話。
一秒接通。
“立刻給我回家?！?/p>
電話那頭的沈墨辰咬牙切齒，“別逼我派人抓你回來?！?/p>
“沈墨辰?！?/p>
我聽到自己聲音平靜響起，“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你腦子被燒壞了嗎？你想清楚再說，這些年是你死纏爛打，你舍得離婚嗎？”
嗤笑和嘲諷隨著他的語氣砸過來。
他篤定了我不會離婚，以為我像從前一樣只會說氣話，以為仍然能輕易拿捏我。
我端起酒杯，喝完最后一口紅酒。
“今晚我們談談吧?！?/p>
見我起身離開，白襯衫男孩季嶼白皺眉拉住我，“姐姐，這就要走了嗎？”
“不是說今晚……”
他欲言又止，我卻笑了笑，推開他的手。
“今晚的鬼片就先不看了，回去處理一點事，改天見面，姐姐再陪你好好玩兒?！?/p>
離開會所后，我打了輛車，回到婚房別墅，我們住了八年的家。
準確來說，從兩年前那里就不再是我家了，而是沈墨辰的專屬后宮。
剛裝修的時候，沈墨辰溫柔地抱住我說：
“我們家小蕓喜歡多多的房間，三個書房，四個臥室，五個私人影院都管夠，還要多空幾間客房，給小蕓的朋友住。”
可兩年過去，這些房間住滿了鶯鶯燕燕。
連我的主臥都讓給了他最喜歡的小十五。
曾經我為此哭過，鬧過，可如今已經心無波瀾。
推門進去時，沈墨辰神色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身邊圍著兩個金絲雀給他捶背，小十五方妙穿著紗裙，在給他跳舞。
沈墨辰滿眼溫柔注視著方妙，眼里心里全都是她。
“妙妙跳的越來越好了，不如把樓下那間私人影院，給妙妙改成舞蹈間。”
站在門口的我有一瞬間恍惚，在兩年前，沈墨辰只用這種溫柔眼神看我。
那時的他，出個遠門都要給我報備。
路上遇到陌生女孩子要聯系方式，也總是果斷拒絕。
誰能想到只過了兩年，沈墨辰就變得這樣面目全非，每次我鬧，他都不耐煩地呵斥我。
“陳蕓，你能不能懂點事。圈子里的男人誰不這樣，有本事的男人都三妻四妾，一輩子那么長，你覺得我可能只圍著你轉嗎？”
“更何況我都說了，那些小姑娘只是暫時玩玩，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膩了。”
“而且你又不能生，她們替你當生育工具，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你養，無痛當媽不好嗎？”
如果說他一開始是逢場作戲，現在就已經泥足深陷。
我關停了音樂，沈墨辰不耐煩的皺眉看我。
“陳蕓，你還知道回來？”
我從包里掏出一份離婚協議，扔在他面前，“簽個字吧?！?/p>
兩個月前離開的時候，我留下了一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