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澤接過資料的時候,指尖微微顫抖。
體檢報告一眼就能掃到底,他覺得自己喉頸像是被人扼住般,無法喘息。
林柔兒來看他,看他喝得酩酊大醉,一副十分頹廢的樣子。
“阿澤哥哥,你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林柔兒紅著眼睛說著,但是陳越澤卻神情恍惚,完全沒聽進去。
他伸手撫摸林柔兒的臉頰,喃喃自語。
“淼淼……你身上的血是淼淼的吧!”
林柔兒被他的神情嚇到,怯生生地說:“我是柔兒啊,你到底怎么了啊?”
他的手探進裙擺,腰腹上有一道疤痕,他摩挲著。
林柔兒心里莫名不安,往后退了一步。
陳越澤卻猛地攥住她的纖細手腕,把人拉到懷里。
林柔兒頓時小臉緋紅,以為陳越澤是要親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可是下一刻,劇痛襲來。
“啊……救命!”
林柔兒慘叫掙扎,但是她只是個體重不過百的弱女子,在一百六十斤的陳越澤面前,弱得就跟只小雞仔一樣。
她被陳越澤按著,腹部的裙子被鮮血染紅。
因為陳越澤拿著匕首插進她的腹部,著了魔一樣挖著她的右腎。
“那是淼淼的腎臟,你不該騙我的,很痛嗎?那淼淼在手術(shù)臺上比你還要痛……”
他喃喃自語著,手下的動作越發(fā)粗暴。
林柔兒痛得臉都扭曲變形,渾身顫抖抽搐。
這種被活生生剜腎臟的痛楚,能讓人活活痛暈過去。
助理推開門的瞬間,消毒水混著鐵銹味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落地燈歪倒在波斯地毯上,碎玻璃碴間蜿蜒著暗紅血跡。
林柔兒蜷縮在真皮沙發(fā)前,指縫間不斷滲出鮮血,在米白色真絲裙上洇出不規(guī)則的血花。
“林小姐!”助理扔下手中的文件夾,他扯下一塊布按住了不斷涌血的傷口。
“救救我!”林柔兒的指甲深深掐進他手腕,聲音里帶著瀕死般的顫抖。
陳越澤跪坐在三步外的地毯上,掌心握著帶血的平安符,指縫間纏繞著幾縷染血的長發(fā)。
他如同地獄修羅般站起身,右手握著一個小小的鮮紅的,不少細長的血管滴血的……腎臟。
手一松,像個蘋果一樣滑進了注滿水的玻璃罐子里。
助理仔細才看清,茶幾上擺著的分明是福爾馬林的實驗罐,液體被血染紅,表面浮著細小的絮狀物。
可他還是拿著匕首朝著林柔兒走過來,眼底泛著冰冷的寒意。
“陳總!你冷靜點!”
助理護住林柔兒的頭部,后背抵在冰涼的落地窗上,“您忘了嗎?是您親自簽署的腎臟移植同意書!蘇小姐的腎臟已經(jīng)移植給林小姐了!”
“我后悔了!”陳越澤的瞳孔劇烈收縮,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她不配!淼淼給我托夢了,她在責怪我,我要還給她,是我對不起她!”
煙灰缸擦著林柔兒的臉頰飛過,在她耳后劃出道血痕,砸中身后的博古架,景德鎮(zhèn)青瓷瓶應(yīng)聲碎裂。
林柔兒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溫熱的鮮血滴進她睫毛,模糊了視線。
“求你……救救我!”她抓住特助的袖口。
陳越澤再次撲來時,助理終于下定決心。
他抓起墻角的翡翠擺件,水頭瑩潤的貔貅雕像在落地燈下泛著幽綠光芒。
擺件砸中后腦勺發(fā)出悶響,陳越澤的身體像斷線木偶般癱軟,鎮(zhèn)紙從指間滑落,在地毯上滾出長長的血痕。
“陳總,對不住了!我不能看著你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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