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夏家也是鹽商之家,只是和齊家比起來,生意小了那么一丟丟,家產薄了那么一丟丟。
三年一次的鹽引,夏家只拿到過一次,其余只能靠著給鹽運使司送大筆的金銀,拿到一份灰引,或者干脆什么都拿不到,跟在齊家的屁股后面吃點他們不要的小生意。
但是現在齊云槿說......
夏馳柔吸了吸鼻子,小鹿一樣水汪汪的眸子亮了亮,“夫君是說,也能讓我夏家拿到鹽引嗎?”
齊云槿點了點頭,“我必全力以赴。”
夏馳柔含著淚珠搖了搖頭,“妾身不要全力以赴,妾身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齊云槿咬了咬牙,“好!夫君答應你,一定給夏家拿到鹽引!”
夏馳柔心中一陣雀躍,這就大大的劃算了呀!
要知道娘家就是她們這些齊府媳婦的底氣,大嫂二嫂三嫂家都是拿到鹽引的,膝下又有兒子。
日常在夏馳柔面前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附和著婆母一起教訓自己。
夏馳柔早就受夠了!
況且......夏父當真是個疼女兒的好父親,前些天聽說她被婆母磋磨,又送了一船新茶給齊家,就是為了讓齊家人對她這個寶貝女兒好些。
雖說不是親生父親,但是夏馳柔受了恩惠,也想著有一日能投桃報李。
她記得原書中,齊云槿在家主之爭中落敗,夏家也受到了新家主的打壓而破產,導致原主落難的時候一點幫扶都沒有。
夏馳柔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夏馳柔陷入沉思,齊云槿緊張道:
“夫人放心,這借種的人選你自己來選,夫君絕不干涉分毫!
這些日子,這些日子我會去閬山書院住著,讓你眼不見為凈,只要,只要你能......!
你也不想看著你夫君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吧?”
夏馳柔絞著手指,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最后咬唇道:
“為了夫君好,讓妾身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齊云槿了解夏馳柔的性子,一向是以他為先的,他說什么就信什么。
如果她不同意,一定會當場拒絕,但如果她猶豫了......那最后一定會向自己屈服!
所以他滿臉笑意地退出了屋子,一邊走一邊高興哄著:
“好!好!夫人好好考慮!為夫不打擾你了!在你需要我之前,我都會去閬山書院住著的!”
......
既然決定了,夏馳柔絲毫不敢耽誤。
第二日一早,就認真梳妝打扮,借著求子的名頭,驅車前往菩提寺。
她久久不孕,婆母嚴氏早就對她不滿了,整日里不是讓她吃些苦藥湯,就是讓她去廟里上香,好像這樣就能管用似的!
殊不知種子有問題,再給土施肥也是無濟于事!
一路上,鳴玉都抱臂坐在一側,一臉苦大仇深。
“夫人,您真準備聽他的,借種生子啊?”
鳴玉和清越是夏馳柔剛買回來的武婢。
原書中到了后半段,女主蘇槿月就是救下了這對武婢,才能在后宮爭斗中大殺四方,最終坐上皇后寶座的。
既然她夏馳柔先穿了過來,那就不要怪她先下手為強,借一借女主的左膀右臂了。
夏馳柔將小桌上的蜜棗給鳴玉分了一把,滿不在意道:
“當然!”
她以為鳴玉會勸自己,卻沒想到她只是輕飄飄用她慣常冰冷的聲音道:
“夫人既然決定了,想必是早就想好了,夫人看中了誰?奴婢今晚就去把他綁來!”
“噗嗤--”
夏馳柔差點噴出來。
“鳴玉,你先別急,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先試探試探他們......”
“他們??”清越震驚,“還不止一個?”
夏馳柔挑了挑眉,露出狡黠笑意。
這借種生子可是大事,就算是莊稼選種育種,都要精挑細選的,更何況是人!
為此,夏馳柔設定了三個標準:
第一,此人相貌身材,還有那方面能力,都要好!這樣她才能有個好的體驗,并且給下一代帶來好基因。
第二,此人的安全系數要高,即此人要在夏馳柔能掌控的范圍內,防止事后被找上門來,發生爭奪孩子或者將夏馳柔紅杏出墻的事情鬧出來的情況。
第三,就是此人的得手難度不能太高。
四個月后就要發放鹽引了,至少提前一個多月齊云槿要當上家主,才有時間運作。
那自己至少兩個多月后就要被診出有孕。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婦人有孕一月有余才能被診出,這么來講,留給夏馳柔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了。
再算上排卵期等等......此人若上手難度太高,時間上就趕不及!
夏馳柔掰著指頭盤算了一下手里的三個候選人,然后從隱隱綽綽的車簾里看向遠處的菩提寺,唇邊笑意越來越深。
......
菩提寺主持慧空方丈得知夏馳柔要來,早就等在寺門口了,此刻見到夏馳柔的身影,上前兩步,伸出胳膊來給夏馳柔扶著過門檻。
夏馳柔抬扇掩住唇邊得意的笑容,纖纖素手搭上僧人結實的胳膊,謙虛道:
“還勞煩慧空法師親自前來迎接,真是折煞妾身了。”
那慧空身姿如竹,身著一身飄逸出塵的白色僧袍,回眸對著夏馳柔溫柔一笑。
“女施主客氣了,這都是小僧應該做的。”
端的是姿態恭敬。
這便是一號種子選手--菩提寺主持慧空法師了。
菩提寺在揚州不算大寺,但也香火鼎盛。
更重要的是該寺慧空方丈年紀輕輕就做了主持,一副好相貌惹得十里八鄉的女子們將寺里的門檻都快踏破了。
夏馳柔來過兩次,能明顯感覺出來,這主持待自己和待別的女施主分外不同。
上次來菩提寺,恰逢自己小日子突然造訪,在菩提寺痛得滿頭是汗。
慧空方丈不但不嫌棄女子穢物污染佛門重地,反而親自熬了紅糖水,在禪房的床邊守著自己直到自己好轉。
猶記得夏馳柔從睡夢中醒來,慧空方丈的眼神......
呵,那是男人的眼神,夏馳柔再熟悉不過。
果然,慧空方丈柔聲道:
“夫人上次身子不適,今日見,倒像是養好了?”
夏馳柔欠了欠身,“多謝方丈關心,不過是老毛病罷了。”
“既然是老毛病,就要好好調養,夫人的夫君不幫夫人記著每月的日子么?”
夏馳柔在心里冷笑一聲,再抬起頭,已經換上了一副幽怨神情。
“唉......這世間諸般男子,并不是誰都像方丈這樣細心的。”
聽了這話,慧空眉頭蹙得更深了。
“尋常夫人來求子,十次有八次都有夫君伴著,夫人每次卻是獨行。
這夫君做得未免也太......不稱職了些。”
夏馳柔回眸斂去幽怨,做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難得慧空法師身為方外之人,還能如此疼惜世間女子,若您不是方外之人,那不更......”
話說到一半,夏馳柔驚慌掩了口,“罪過,罪過,是妾身冒犯了。”
她雙手合十,低頭對著慧空行禮。
“無妨,夫人快言快語,佛祖喜歡還來不及。”
夏馳柔低垂眉眼下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方外之人又如何?還不是稍稍引誘就把持不住了。
這一號種子選手慧空身為出家人,從選拔標準第二條來說,得分就非常高。
因為他會比自己更怕事情被揭發,丟了自己主持的飯碗。
以慧空對自己的態度,想必第三條標準也符合,攻略難度較低。
那么第一條---
夏馳柔上好了香,從跪拜的軟墊上緩緩起身,忽然身子一歪,像是沒站穩似的,朝著一旁倒去。
“哎呀~”夏馳柔嬌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