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司寒川動作一頓,眼不受控制的往下垂,不敢去看傅時月。
他不知道她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別說了?不說什么?
不說他的真實身份,就這樣假裝他是她愛的那個司寒川?
還是不再提起求婚那天的事情?
司寒川想起自己睡著后做的那個夢,想起另一個司寒川和他說的話。
不,不能不說。
他輕輕抽出自己的手,鼓起勇氣看向傅時月,直視上她的雙眼:“我們得把話說清楚,我們必須講清楚,我那天說的不是假的,我的確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司寒川。”
“但我也是司寒川,只是我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本來已經死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也不知道該怎么把原來的那個司寒川還給你……”
司寒川越說越語無倫次,明明想說清楚的人是他,可到最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就在這時,傅時月再一次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而不僅僅是握住那么簡單,而是十指相扣。
司寒川不明白的看向她,只見她紅唇輕啟:“你在發燒睡著的時候,一直在說夢話,一會兒說‘我就是你’,一會兒說‘我不是你’。”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但你就是司寒川對嗎?你的記憶里有我,有司伯父司伯母,有你哥哥有你弟弟,對嗎?”
司寒川的思維被她牽引著走,點了點頭:“對。”
傅時月接著說:“你那天跟我說你做了一個夢,其實那是你經歷過的事情?”
司寒川更認真的點頭。
“那就把那些事情都當做一場夢吧,”傅時月用力的握緊了司寒川的手,“別再去想了,好嗎?”
司寒川怔怔的,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怔愣間,傅時月又拿出那枚男戒:“上次沒能得到你的答案,但我是認真的,并且這份心情不會改變,請你再認真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她把戒指放在床邊的矮柜上,然后扶著司寒川重新躺回去,再起身端著水盆出去了。
也許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司寒川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他費勁想要把腦中的思緒給整理清楚,但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盯著天花板出神的時候,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是司母走了進來。
她滿臉擔憂的走到床邊坐下:“寒川,你覺得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
司寒川看著她,剛才對傅時月說的那些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個字了。
他本來也想告訴家人,說自己不是以前的那個司寒川。
可他不能不承認,他心里是很期待這份親情的。
因為用來沒得到過,所以他渴望被爸媽愛,被哥哥弟弟愛。
司寒川抿了抿有些干了的嘴唇:“媽,我沒事……別擔心了。”
司母嘆了口氣:“要不是景翊來找你,怎么敲門你都沒有回應,不然我們都不能發現你生病了。”
她神情看上去十分自責和愧疚。
卻不知,司寒川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對自己有這樣的情緒。
如果還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別說發現他生病,就算他真的病死在屋子里,都不會有人發現。
耳邊又響起夢里“司寒川”的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接受他們的愛,我也會一直被愛。”
司寒川心里被觸動,忍不住坐起來抱住了司母:“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