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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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藥王谷到京都不過兩日車程。
當看見床榻上躺著的，骨瘦如柴的凌風徹時，沈云舒一時間竟有些不是滋味。
兩輩子了，三皇子凌風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何時有過這樣的落魄？
“舒兒，你來把把脈。”
“是，師父。”
觸到凌風徹脈搏的那一刻，沈云舒的心都沉了沉。
他毒發太久，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了。
“師父，這......”
沈云舒猶豫地看向謝海泉，“蠱蟲深入肺腑，怕是很難強行拔除，徒兒愚笨，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能說出三殿下中毒的深淺程度就已經很不錯了。”
謝海泉拿起筆寫了一個方子交給太醫，“先照著這個弄幾副藥給三殿下服下，不出兩日應該就會醒了。”
他這么說，便是有把握救凌風徹。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沈云舒在王府住了下來，易容術不同于換皮，每日最多佩戴八個時辰，白天她得貼身照顧凌風徹，只有在夜里，才能瞧瞧將換回自己的容貌。
最開始還好，第三日，凌風徹真的醒了過來。
他狀態實在太差了，經常夜里出現毛病，沈云舒必須時刻守在外頭，以防有意外發生。
時間久了，她發現凌風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本王總覺得，你像一個人。”
“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有那么一兩處眉眼相似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嗎。”
凌風徹沒有再說下去，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沈云舒。
就這么心驚膽戰地過了兩日，就在她以為凌風徹疑慮打消的時候，夜里突然被叫醒，“舒醫師！三殿下突然發熱暈厥，你快去看看吧！”
沈云舒立刻翻身下床，一邊讓人去找謝海泉，一邊飛速往凌風徹那跑去。
倒不是她有多在乎凌風的命，只是出于醫者對病人的責任，再者，謝海泉既然說了能救，那就不能出半點意外，否則天子一怒，整個藥王谷都得陪葬。
可等沈云舒匆匆趕到凌風徹的房間時，發現他正好好地坐在床上，手里還把玩著一枚滿是裂痕的佛牌。
那是她母親的遺物。
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么看不懂的。
凌風徹認出了沈云舒，正無言地用那枚碎掉后又被重新修好的佛牌逼她承認。
“殿下何時學會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了？”
“本王只是想找回逃跑的王妃。”
“她已經死了。”
“不，云舒，你還活著，你還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凌風徹步步走近，眼尾都泛起了紅，“你知道本王有多高興能再見到你嗎？真好，云舒，你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凌風徹不顧沈云舒的掙扎，緊緊將她抱進懷里。
“是本王的錯，本王太過愚鈍，沒有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了你，云舒，你不是翩然的替身，你就是你，本王愛上的，是原原本本的沈云舒！”
“云舒，本王愛你，本王要跟你重新開始，你回來，繼續做我的側妃好不好？不，本王會向父皇請旨，抬你為正妻！”
“你在說什么胡話？”
沈云舒簡直被無語笑了。
她掙扎不過，干脆掏出銀針狠狠扎進凌風徹的阿是穴。
凌風徹吃痛，本能地松開手。
“三殿下簡直太可笑了，憑什么你說愛我就得回頭？憑什么你說厭惡我就可以隨便殺死我的孩子？重新開始？你真是太可笑，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