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重新調查
我仔細的想了想，說：“你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魏云霞時的場景么？”
小楊回憶著說：“記得，穿著黑色的衣服，頭發是扎起來的，模樣普通但又很干凈。”
“對，臉上有紅腫，說是自己牙疼導致的。”
我分析著說道：“魏云霞不是牙疼，臉上的傷痕應該是趙水柱打出來的。”
“趙水柱在死之前是和魏云霞有過爭吵爭執的，還有用過的浴室，你不覺得魏云霞的身上太干凈了嗎？”
小楊恍然大悟：“對，她是在面粉廠工作，身上多少都應該沾上面粉才對。”
“難不成殺死趙水柱的人是她？”
殺人得有動機。
魏云霞再長期被趙水柱的家暴下，選擇了抵抗。
她是有殺人動機的，也可以定為犯罪嫌疑人了。
小楊疑惑的說：“我們的推測要是真的話，這就說明村民對我們撒了謊。”
“她魏云霞一個女人，是怎么做到讓所有村民為她撒謊的？收買嗎？”
我搖頭道：“不可能，她的工資也就兩千塊，收買不了所有村民。”
至于為什么，這同樣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小楊靠在座椅上，嘆息道：“終于有了新的進展，唐哥，我明天就不用再往縣城，再查神‘人腳怪’了吧？”
聽到他的話，我把車靠在路邊停下。
“查。”
小楊不情愿的說：“啊？還要查‘人腳怪’啊？”
我說：“你今晚住在縣城里，不光是查‘人腳怪’，順便去趙東升所在的學校看看。”
“好，那我今晚就先不回去了。”小楊下了車。
臨走時，我對小楊說：“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對外說懂了嗎？”
小楊重重點了點頭。
光是靠錢富貴單方面的口供，還不足以坐實魏云霞和趙水柱的死有什么關聯，但起碼，讓我能確定，她撒了謊。
看來明天有必要去見魏云霞一面了。
......
清晨，我和魏云霞打了電話，得知她回了塔鎮村后。
我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里。
在村委會，看見了魏云霞。
剛一見面，我還沒開口，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率先問我，“同志，你們抓到人腳怪了嗎？”
她的情緒依舊很激動，說話時，抓著我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我扶著她坐下，說道：“魏云霞，你不會真認為趙水柱是被人腳怪殺的吧？”
我冷不防一問，魏云霞臉色登時就變了。
我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的臉已經明顯消腫了，我拿出來一包花椒遞給了她。
魏云霞表情一變，“這是？”
她不知道花椒可以治牙疼？
我笑了笑說：“以前我也牙疼過，等你下次疼的時候，拿一顆咬在嘴里，會緩解疼痛。”
魏云霞恍然大悟，把花椒裝進了口袋里。
“謝......”
魏云霞的話還未說完，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了手機，我的目光掃過她的手機，看見備注聯系人是：劉老師。
她勉強的露出笑容：“您等等，俺去接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
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就回來了。
我試探的詢問：“學校打來的？”
魏云霞點頭說：“是，東升和一個孩子鬧了點小矛盾，現在已經解決了。”
我說：“男孩子嘛，熱血方剛鬧點小矛盾挺正常的，知錯就改就好。”
“是是，俺過會兒就給孩子打電話，好好教育他一下。”魏云霞應聲著。
“學生，最重要的是學習，不能和其他孩子擱氣。”
“對了，東升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吧？”我換了個話題。
魏云霞點頭道：“嗯，就這幾天了。”
“東升成績怎么樣？”
魏云霞的身子放輕松下來，驕傲的說：“班級里排名第一第二。”
一個孩子會是什么樣的人，除了學校方面的教育外。
父母也是影響的一部分。
趙東升能夠學習這么好，恐怕離不開魏云霞的教導。
魏云霞站起身說：“沒其他的事兒，俺就先走了？”
“好，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老公的死跟人腳怪沒關系，是有人殺了他，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兇手的。”
魏云霞楞了一下，時候向我鞠躬說：“您是好警察，您的努力俺們都瞅得著。”
魏云霞向我鞠躬繼續說道：“俺老公泉下有知，也會感謝您的。”
我擺了擺手，魏云霞就離開了。
送走魏云霞，我坐在椅子上點了根煙。
從剛剛魏云霞的表現來看，她的回答很謹慎。
她有可能會撒謊。
但她臉上的傷是不會說謊的，特別是給她花椒時。
讓我近一步可以確定，那是被趙水柱打了后留下的痕跡。
難道是她干的？
結合現場的情況來看，她想要殺死趙水柱確實沒那么輕松，會產生搏斗痕跡是合理的，只是......
那么大的腳印，是哪里來的？
還有撕咬的痕跡......
不過我剛剛也觀察過了，鞋印和鞋印之間的距離間隔，是能夠和魏云霞對得上的。
她離開時，我特意留意了一下。
鞋印的間隔倒是符合現場留下的鞋印。
不對。
五十碼的鞋可是很大的，中間要有15—18厘米的間隔，步子不是走出來的，需要跨出來才做得到。
既然魏云霞能夠在殺了人后，還能洗個澡換衣服。
又為什么還要故意留下血腳印？
就是為了讓我去把趙水柱的死，和當地的傳說“人腳怪”聯系到一起？
這不就恰恰證明了，他們有鬼嗎？
手機的鈴聲，打斷了我的猜想。
我拿出手機，是法醫那邊來的電話。
尸體檢查報告出來了，已經放在了派出所。
得到這一消息，我急忙趕回到了警局。
剛推開門走進去，迎面就撞見了上司。
上司看見我，詢問道：“案件發生有三天了，進展如何？”
我如實說：“有了一些新的發現，但現在還沒有證據，我們正在找證據。”
“要盡快解決這次的案件。”上司經過我身邊時，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還有一個月我就退休了，我不想退休的時候，這次的案件封存入庫，而是想看見結案陳詞。”
“老唐啊！我退休后，這個位置就是你的，只有辦成這件事，我才能向上面舉薦你。”
我重重點了點頭。
說不想往上爬是假的，在其位謀其政，不管什么位置，我都得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行。
只有這樣，才無愧對我的栽培，無愧百姓。
回到位置上，我打開了檔案袋，拿出了趙水柱的尸檢報告。
報告是文字和圖片結合起來的。
最后的內容寫著，尸體上多出傷口不是咬痕，是死亡后利器割傷。
同時死者臀部、胸口、后背等發現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
從這一消息來看，這就排除了“人腳怪”傷人事件。
可現場那些疑點怎么說？
還有接二連三發生的人腳怪事件......
而且那臺魏云霞聲稱送給親戚的電腦，到現在他也沒找到，如果我沒猜錯，里面很可能有重要線索。
所有的疑點迷霧似的遮在我眼前，但我本能的直覺告訴我，我已經抓住了事件的核心，也許很快，我就能找到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