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盛母一愣，忽然間，一股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
“晚意，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宋晚意不發一言。
盛母臉色卻發白，越來越害怕。
“你說話啊，什么叫做我以后見不到他了？”
宋晚意閉上眼睛，“淮序......死了。”
簡單四個字，卻說出口都痛得錐心刺骨。
她睜開眼，血色映入幽深的眸中，戾氣濃重。
盛母腦子里一片空白，逐漸放大的劇烈耳鳴，讓她頭重腳輕。
“你胡說什么？淮序怎么可能會死！”
她死死地盯著宋晚意，“是不是你，你對他做什么了？”
宋晚意笑了，“我做過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何況......”
“......你也有份！”
盛母眼睛紅了。
宋晚意卻笑得越發瘋狂。
原來，盛母也不是一點不在乎這個兒子啊。
只不過淮序太乖巧懂事，不爭不搶。
所以他吃虧，在盛母那里就成了理所當然。
“淮序生日那天，自殺了。”
盛母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忽地，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騙我！”
“生日第二天他把星野騙出去，買通混混要傷害星野，他要是死了的話，那......”
宋晚意將電腦屏幕轉過去，按下播放。
屏幕左上角是時間，甚至是監控還拍到那天她為盛星野放了一個晚上的盛大煙花。
盛母搖頭，目光卻死死地被釘在屏幕上。
“不......不會的，怎么可能......”
“淮序接的最后一通電話，是你打進來的。”宋晚意一字一頓。
盛母怔怔抬頭，忽地，她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那通她不在意的電話，每一句對話都回蕩在耳邊。
“生日宴你別過來了，讓人知道星野有你這樣的哥哥，他還怎么做人？”
“盛淮序，你怎么就能干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呢？”
“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仿佛要確定什么，盛母慌亂地拿出手機，對著屏幕上的時間去查看。
那通電話結束的時間，正好是盛淮序跳下去的前五秒。
而電話里，盛淮序說的是：
“好，我如你們的愿。”
“宋晚意，是你！”
盛母充滿恨意的眼盯著她，“你逼死了我的淮序。”
“是啊。”
宋晚意點頭，“可你不都默許了嗎？”
搶淮序的進修機會給盛星野，是盛母默許的。
淮序出了車禍，為了防止他知情大鬧影響盛星野，盛母和她默契地隱瞞。
而三年后，宋晚意拋棄他選擇盛星野，也是盛母主動促成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和他說什么了嗎？”
明明烙印在腦子里的話，盛母真正說出口的時候卻磕磕巴巴。
“......我說他丟人，讓他去死。”
“他說......好。”
宋晚意口中蔓延開濃重的血腥味。
她親手將淮序逼上了絕路，而盛母，掐斷了他唯一求生的機會。
一切終于無法挽回，她和盛母才知道疼。
看著盛母失魂落魄地離開，宋晚意眼里翻涌著嗜血的暗色。
她也好。
盛母也好。
誰也沒資格好過。
手機震動了下，是盛星野的消息。
[晚意姐，哥哥打電話罵我，我很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我？]
宋晚意的目光長久、冰冷地定格在屏幕上。
片刻后，她敲下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