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邊境宴會上，蕭玨在看見蘇梨的瞬間勾起唇角。
觥籌交錯間，蕭玨舉起酒盅對著蘇梨遙遙一舉，眼眸含笑。
蘇青緊緊捏緊自己手中的酒盞，忿忿的目光在蘇梨與蕭玨中間來回打量。
在蕭玨再一次眼尾微挑的看向蘇梨時，蘇青再也忍受不住。
他上前跪在宴會中，眼睛卻直直盯著蕭玨，壓抑道：
“蕭氏國君，恕我冒犯直言，您一直盯著的是我的夫人，請您自重。”
蕭玨嗤笑一聲，隨意拿起酒盅，淡笑道：
“孤早有耳聞，李國蘇氏是有名的世家大族，書香世家，不巧早年一次肅清，蘇家舉國滅亡，獨獨留下一子名蘇青，才貌雙全，一朝中舉尚公主，莫不就是你？”
蘇青跪在下首，臉漲得通紅，手緊攥成拳，指甲陷進肉里要掐出血。
蕭玨默不作聲掃過下位忿忿不平的蘇青，扭頭對著李淵舉杯輕笑：
“倒是要恭喜李國，得了一位好駙馬。”
蕭玨的話拿捏的剛剛好，陰陽怪氣但又不失一國風度。
李淵的臉色發青，牙都快咬碎了，也沒憋出一句話，只是訕笑著：
“不錯，不錯。”
蕭玨再次轉頭看向蘇梨時，目光像是帶著蜜的鉤子，柔聲道：
“這位姑娘，孤與你曾有一面之緣，你還記得嗎？”
蘇青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再看向蘇梨時出現一絲崩塌。
蘇梨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蕭玨，滿眼的情誼。
這是蘇青在她失憶后不曾在她臉上看到過的。
蘇青的喉結微動，血液逆流，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就要失控。
“梨花壓后土？你知道嗎？”蘇梨開口問道。
蕭玨挑挑眉，勾唇對著蘇梨道：
“姑娘可是在找這個？”
蕭玨從懷中取出一支簪子，上面雕刻著一朵梨花。
蘇青在看見簪子的瞬間，眼睛瞪直，然后猛然扭頭看向蘇梨。
蘇梨的瞳孔猛然瞪大，嘴唇微張卻說不出話。
半晌，蘇梨走上前，直直走到蕭玨身旁，伸手拿走那只簪子，開口道：
“你是我的夫君嗎？”
蘇青的血液瞬間凝固，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梨。
蘇梨全心都撲到了蕭玨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蘇青的視線。
蘇青轉眼看向蕭玨時，蕭玨似有所感抬眸挑釁的看了蘇青一眼。
蘇青瞬間血液上涌，從懷里拿出那日在梨花樹下挖出的錦盒，雙手呈上，抬眸定定對著上首道：
“恕臣打擾，請先過目此物。”
蘇青說話時背脊筆直，嘴角帶著從容的弧度，似乎勢在必得，絮絮叨叨道：
“這是我與梨梨的定情之物，梨梨曾說，人間蹉跎，一支梨花簪定半生緣，埋于梨花樹下，七年后取出，依舊熠熠生輝。”
錦盒被打開的瞬間，坐在上位的李淵將酒盅直直砸在蘇青的額頭上，暴怒道：
“放肆，簡直放肆，將他給朕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蘇青不可置信的將錦盒轉向自己，里面明晃晃的一雙人眼讓他怔愣片刻。
手一抖，錦盒摔落在地上，眼珠向前滾動直直落在李淵的腳下，瞳孔直直盯著他。
那是李璃的眼睛。
一種難言的恐懼蔓延到李淵的全身。
李淵早就在蘇青剜眼時收到消息，而那時的他還不甚在意。
但能舍棄自己的子女是一件事和能面對自己的子女如此慘烈的尸身在自己的面前是另一件事。
一股反胃感讓李淵再難待在宴會之上，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
到沒人的地方的瞬間，李淵趴在假山旁便開始嘔吐。
而蘇青沒有一絲掙扎的被侍衛拉走，任由他們脫下自己的外褲。
鮮血染紅了蘇青的褻依，但他依舊一聲不吭。
只是直直看著蘇梨被蕭玨摟著，沒有一絲反抗，甚至笑得開懷。
蕭玨對上蘇青帶著侵略性的眼神，伸手握住蘇梨的下巴，將蘇梨的臉對著他。
他笑得邪魅，不緊不慢湊上唇，在蘇青的視線里，蕭玨的唇緊緊碰上蘇梨的臉頰。
“蘇青在看著。”
蕭玨壓低聲音在蘇梨的耳后道。
蘇梨的臉瞬間開始發燙，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瞬間占據她的大腦。
隨后就像煙花炸開，將蘇梨的全身都沾染了五彩的繽紛。
蕭玨勾著嘴靜靜看著蘇梨怔愣在原地，看著她羞憤的捂住臉，隨后低低笑出聲。
蘇梨嬌羞的一拳捶在蕭玨的胸口，被蕭玨的手掌包住。
溫熱帶著失潤的感覺讓蘇梨猛然抬頭，恰好碰上低頭的蕭玨的唇。
殷紅的唇瓣，軟濕的觸感讓兩人的大腦瞬間失去思考。
蘇梨的耳尖微動，聽見了蕭玨擂鼓般的心跳。
“放開！”
兩人被蘇青的喊聲打斷，蘇青強撐著想上前卻被蕭玨的侍衛拔劍擋住。
蕭玨沒有分給蘇青一個眼神。
只是俯身輕柔將蘇梨打橫抱起轉身離去，將無能狂怒的蘇青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