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機開始滑行。
溫凝夕戴上眼罩，只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賀青辭，跟他誠懇道歉，然后他們回到以前那樣。
經過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溫凝夕下了飛機。
她第一時間趕到上次朋友發給她的那家咖啡店地址。
在里面等了又等，始終沒能等到賀青辭再次光臨。
三天后，正當溫凝夕準備調查賀青辭的蹤跡時，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賀青辭穿著一件深褐色大衣，戴著一條薄圍巾，黑色碎發被風吹起，正在低頭看手機。
“青辭！”
溫凝夕大聲叫他，步伐急促地過了馬路。
這一聲呼喚成功吸引到賀青辭的注意。
他拉開門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循聲望去，在目光觸及溫凝夕雙眼時，面目怔愣。
賀青辭腦子一片空白，還沒緩過神，身子就已經被疾步走來的溫凝夕緊緊抱住。
她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再一次實實在在地抱住日思夜想的人，溫凝夕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是溫熱的身軀，賀青辭真的沒有死。
“青辭，我真的好想你......”
溫凝夕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哭腔，她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溫凝夕，我們已經結束了。”
賀青辭不動聲色地甩開她的手，抬腳離開。
溫凝夕臉色一沉，立刻追上去：“青辭，我知道自己很混蛋，做了傷害你的事。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彌補，再也不會......”
“夠了。”
賀青辭深吸一口氣，“我為什么要給你機會？從你出軌孟懷瑾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徹底沒有瓜葛了。”
“青辭，你別這樣。”
溫凝夕在來之前就有想過眼前的情景，可當真的看見賀青辭那雙冷漠的眼，她不由得慌亂起來，“是孟懷瑾勾引我，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賤人，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上當。”
賀青辭靜靜聽著她的話，發出一聲嘲弄的輕笑。
到這個時候了，溫凝夕居然還在狡辯。
孟懷瑾插足他們的感情，可她難道不是愿者上鉤？
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賀青辭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從未看清過溫凝夕這個人？
她的本性或許一直如此惡劣。
只是現在才表現出來。
“我已經跟孟懷瑾徹底一刀兩斷，他之前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我全都替你報復回來了。”
溫凝夕滿眼懇切地望著賀青辭，溫柔地說：“青辭，跟我回去好不好？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假尸體時，有多絕望......”
“絕望只是一時的。”
賀青辭勾勾唇角：“只需要再過一年？或是兩年？你就會重新愛上另一個全心全意伺候你的男人。不是孟懷瑾，也會周懷瑾，徐懷瑾......”
“不，不會的，我只要你！”溫凝夕搖著頭，想到什么，從兜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后，里面是一塊價值不菲的腕表。
溫凝夕小心翼翼地說：“我查過了，你父親那塊表是老款的勞力士，目前已經不再發售。我特意托人買到了一模一樣的。你看看......”
她像是拿出了自己最后的籌碼，想要哄賀青辭開心。
溫凝夕將手表遞過去，沒想到賀青辭真的拿在了手里。
正當她以為這意味著原諒的信號時，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賀青辭將手中的手表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飛濺的哪里都是。
溫凝夕瞳孔驟然緊縮。
“已經破碎的東西，就算再怎么維修，也不可能恢復原樣。”
賀青辭面色淡漠，“溫凝夕，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從看見你拿著孟懷瑾照片發泄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不可能再有以后。”
“不，不是的......”溫凝夕沒想到賀青辭居然那么早就發現了。
他那幾天，一直在默默看著她出軌，攢夠失望之后，不聲不響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此刻，她看向賀青辭的眼神，竟然真的探尋不到一絲愛意。
有的只是冷淡的疏離。
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好像她已經在他的人生中翻篇了，再也掀不起他的情緒波瀾。
“青辭，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
溫凝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卑微地乞求道：“你打我吧，只要能讓你解氣，怎么樣都可以。”
“怎么樣都可以？”賀青辭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