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念珠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搏斗，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那乞丐的鮮血仍在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涌出，順著冰冷的石板地面流淌，在昏暗牢房的地面上慢慢暈開，與昏暗的光線交織，散發(fā)著刺鼻的腥味，讓人作嘔。此時的林念珠雙眼滿是驚惶與憤怒，她的身體蜷縮，微微顫抖著，手指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她無法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這個乞丐竟然就這樣慘死在她面前，而這一切都是拜白清川所賜！

就在這時，牢房的鐵門突然發(fā)出一聲巨響，“哐當”一聲被打開了。林念珠身體猛地一震，顯然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一道刺眼的光，射進這陰暗之地，林念珠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她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自己的臉，想要擋住那令人目眩的光線。她的眼睛長時間在昏暗的牢房里，突然照進強烈的光線，感覺眼睛極其不適，她閉上眼睛緩了一會，眼睛繼續(xù)朝她來人看去，只見一個身影站在門口，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那熟悉的輪廓和身影，林念珠立刻認出了來人，正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導致目前這個慘劇，故意給她設(shè)下陷阱的白清川！此刻，他身著筆挺的西裝，他的眼神冷漠而無情，就像這牢房的墻壁一樣，冰冷而堅硬，沒有絲毫溫度。

“干得不錯?！卑浊宕ǖ穆曇粼诩澎o的牢房里響起，平淡得讓人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變化?！皬默F(xiàn)在起，你只有兩條路，要么在這牢里爛掉，要么跟我走，成為特工，為我效力。”白清川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牢房里回蕩著，仿佛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林念珠的心中涌起了無盡的恨意，她瞪著白清川，眼中燃燒著怒火，她怒吼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你這個魔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為什么要逼我？”她的聲音在牢房里回蕩著，帶著絕望和憤怒。

然而，白清川的神色卻異常冷峻，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動搖，他看著林念珠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同情弱者，你若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有被利用的價值。而現(xiàn)在的你，沒得選 !?！?/p>

白清川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酷的笑：“這世界本就殘酷，你若想活下去，就得變得更強。而我，能給你這個機會。”他緩緩走近，蹲下身子，與林念珠對視，林念珠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她緊咬著牙關(guān)，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白清川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能夠穿透她的靈魂，他說道：“你殺了人，已經(jīng)無法回頭。跟我走，至少你還有機會?！?/p>

林念珠內(nèi)心掙扎著，她明白白清川所言不假。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她一個弱女子，剛剛殺了人，又被白清川抓住了把柄，若他有心害她，她還是死路一條?？梢蔀樘毓?，為白清川賣命，這又豈是她心甘情愿的呢？林念珠的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就在這時，白清川似乎看穿了她的猶豫，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繼續(xù)說道：“我能幫你找到你母親的下落?！边@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林念珠的要害。母親一直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只聽父親說媽媽生下她后，就突然失蹤了，從此杳無音訊。如果能夠找到母親，哪怕要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林念珠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見母親一面，哪怕只有一眼，她也心滿意足了。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林念珠終于咬緊牙關(guān)，艱難地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為了母親，她愿意冒險一試。

“帶她去清洗換衣”。白清川淡淡地說，“走吧，林小姐”。雷副官恭敬地說，微微側(cè)身，做出請的姿勢。

門口站著白公館的兩個丫頭，，微笑的輕聲道："林小姐請隨我來。"一個帶她去洗漱間，一個拿著嶄新的衣物，負責給林念珠換洗。兩個丫頭帶著林念珠穿過鋪著大理石的長廊時，她身上的血漬還在順著頭發(fā)不斷地滑落，是富麗堂皇的大廳里水晶吊燈傾瀉而下，她們帶她走進一個十分精美的房間，推開精致的木門，暖香撲面而來。整面墻的博古架上擺滿青瓷瓶，瓶中插著新鮮折枝，水珠順著花瓣滴落在描金案幾上。梳妝臺上的西洋座鐘滴答作響，鏡面倒映出滿室錦繡，卻照不見半點屬于林念珠的痕跡。林念珠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房子。

當熱水蒸騰的霧氣模糊鏡面時，林念珠終于看清自己狼狽的模樣。浸透血污的碎發(fā)黏在臉上，鎖骨處猙獰的傷口還在滲血，旗袍下擺被撕裂成布條，露出青紫交加的小腿，林念珠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剛剛那乞丐倒在血泊中的畫面還不斷閃現(xiàn)在腦海。滾燙的淚水砸在水面，驚起圈圈漣漪，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徹底走上了一條未知的危險之路。

蒸騰的熱氣散盡，林念珠望著鏡里的自己。素凈淡藍色旗袍勾勒出纖瘦的身形，領(lǐng)口的盤扣卻像無形的枷鎖，死死箍住咽喉。發(fā)間僅別著一支烏木簪，映得臉色愈發(fā)蒼白，唯有鎖骨處的紗布還滲著暗紅，提醒她方才經(jīng)歷的生死一線。

換好衣服后，林念珠被白清川帶到了白公館后山一個十分隱蔽的樹林，白清川抬手撥開纏繞的藤蔓，露出隱藏在密林中的鐵門。兩名荷槍實彈的守衛(wèi)立刻立正敬禮，原來這里還有一個秘密的訓練基地。這里的一切都透著冰冷與肅殺，四周是荷槍實彈的守衛(wèi)，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訓練器械。

踏入基地的瞬間，林念珠倒抽一口冷氣。銹跡斑斑的鐵絲網(wǎng)在風中震顫，遠處傳來沙袋被擊打的悶響，混著此起彼伏的口令聲。角落里擺放著造型古怪的器械，鋸齒狀的齒輪、布滿尖刺的鐵環(huán)，每一樣都透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白青川指著基地中央的一個高臺，對林念珠說：“從今天起，你將在這里接受訓練。槍械、格斗、情報收集……你要學會所有特工必備的技能。若你通不過考核，結(jié)果只有死?！?/p>

"記住，這些冰冷的鋼鐵，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白清川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