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清喻好幾天沒回家,裴衍洲再見到江清喻,是在江家的家宴。
一向對沈鈺嗤之以鼻的江母竟然破天荒地請沈鈺來家里吃飯。
席間江母不滿江清喻結婚四年不生孩子,把矛頭對準了裴衍洲:“清喻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兒,你應該跟她早點要孩子,早知道是你有問題,當初就不該耽誤我們清喻。”
江清喻打斷江母的冷嘲熱諷:“媽,不是衍洲的問題。”
話音剛落,沈鈺突然胃疼,捂著肚子沖向廁所,江清喻立刻跟上去。
裴衍洲有些悵然若失,沈鈺一個微小的舉動就能讓江清喻緊張得不得了,可半年前,當他騎馬摔下來骨折時,江清喻只覺得他小題大做。
一頓飯吃得食之無味。
裴衍洲和他們一起離開時,江家門口突然沖出一群人,拿著雞蛋石頭就往他們身上砸。
江清喻下意識地護著沈鈺。
“江清喻還我們血汗錢!”
“江清喻不出面我們就綁了她老公,看她舍不舍得讓他老公遭罪。”
是前段時間的坍塌事故受害者家屬。
他們一擁而上,把裴衍洲推倒在地,石頭砸在他頭上,身上劇烈地疼,他在縫隙里看見江清喻拉著沈鈺迅速離開現場。
裴衍洲恢復意識時,白熾燈光刺痛他的眼。
病房里,他還來不及完全清醒,就聽到沈鈺低低的歉疚聲。
沈鈺把江清喻擁在懷里:“你剛才不該只顧著我,衍洲才是你老公,你讓他怎么想……”
江清喻拍著他的后背安撫:“別自責,你還生著病,先帶你走是應該的,衍洲也會讓我這么做。”
沈鈺眼里掛著擔憂,輕聲嘆息:“可是衍洲受傷了……”
江清喻溫柔地注視著他,眼底染上濃濃的情愫:“沈鈺,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快快好起來,他向來喜歡大驚小怪,一點小傷而已。”
啪——
裴衍洲扯掉掛針,打斷他們的濃情蜜語。
沈鈺立刻清醒過來,連忙從江清喻身邊離開,關切地對裴衍洲噓寒問暖。
“衍洲,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我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
裴衍洲扯著蒼白的唇角冷冷一笑:“我看見你就渾身不舒服,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讓你消失在我面前。”
沈鈺身體微微一僵,臉上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嘆了聲氣扭頭就走了。
圈子里都知道他們這對繼父子不對付,也不知道沈鈺在這演什么父子情深。
江清喻的目光追隨沈鈺,下意識就想跟他走,卻忍不住指責裴衍洲:“他好心關心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何必說出這么難聽的話?”
裴衍洲眼底一沉,冷笑道:“江清喻,你也滾。”
整整五天,江清喻都沒再出現過,裴衍洲也沒有找過她。
直到出院這天,裴衍洲剛回家,就看見沈鈺著急忙慌的來找自己,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是不是女人都喜歡這種讓人有保護欲的奶狗類型?江清喻是,當初裴母也是。
沒想到沈鈺撲通一聲跪在裴衍洲面前:“衍洲,都是一家人,你能不能放過沈偉?”
裴衍洲毫不意外地笑了:“沈偉找人去江家鬧事,把我打進醫院,我的驗傷報告都還在呢,你還是找警察說理去吧。”
那晚裴衍洲昏迷前,最后一眼看見的就是沈鈺的弟弟沈偉,一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沈鈺命可真好啊,有弟弟給他做臟事,又有江清喻護著。
“衍洲,我知道你在氣我和清喻的事情,可我們是情難自控,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裴衍洲沒有耐心聽他的茶言茶語,他揚手擋開沈鈺,只聽到啊的一聲,沈鈺往后倒去,被沖過來的江清喻從身后扶住。
“裴衍洲,你夠了,耍脾氣也要有個度,他身體不好,你就不能讓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