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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梔剛起身,便有一輛邁巴赫停在她面前。
紀行硯的特助一臉恭敬地為她打開車門。
“紀太太,紀總吩咐我來接您去醫院處理傷口,十位專家隨時待命。”
到了醫院,傭人早已捧著食盒等在VIP診室。
“太太,先生讓我把他親手做的杏脯送來,說您處理傷口時吃點甜的,就沒那么疼了。”
她的擦傷不算太嚴重,普通醫生足夠處理,面前卻擠滿了外科圣手:“這是紀總吩咐的,紀太太好福氣,紀總真是愛您如命。”
許南梔沒說話,低頭看著楚靈玥發來的一個個視頻。
在那艘命名為“玥”的游艇上,他親手將她媽媽的遺物套在楚靈玥手腕上。
他們在月色下擁吻,他在她耳邊說:“玥玥,我愛你,你是我的命。”
紀行硯做的杏脯分明是甜的,可許南梔含在口中,只覺酸澀無比,酸得她紅了眼眶。
帶著渾身細密的傷口回到家,許南梔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
這些年,紀行硯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琳瑯滿目的稀世珠寶,全球定制的包包,成批的高定裙子......
然而愛不在了,這些對她而言便再無價值。
她理出自己的貼身用品,歸攏在了一個小包里,隨時可以帶走。
猶豫了一下,許南梔打開電腦,點開一個文件夾。
里面的每張照片,每個視頻,都是他們一路愛過的證明。
有他們初遇那日,他偷拍下她彈鋼琴的照片,他說那一日,才知道一顆心也能跳得如此厲害。
有她夸了一句企鵝可愛,他便跑到南極,在企鵝堆里深情求婚的視頻。
更多的是他們的合照,極光之下,雪山之巔,熱氣球上。
海里的魚見證過他們甜蜜的親吻,天空的飛鳥掠過緊緊相擁的他們......
許南梔下意識地微笑時,才恍然想起,這些美好都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她才看完最后一張照片。
沉默片刻,她將整個文件夾刪除。
在晝與夜的交替中,完成了對這場刻骨銘心愛情的告別。
許南梔洗了把臉,下樓時看到了楚靈玥。
她一臉容光煥發地坐在沙發上,將手鐲拋到空中,又隨意地接住。
“老女人,其實這晦氣玩意我并不喜歡,只是不想讓你得到罷了。好在昨晚,它給我和行硯哥增加了很多情.趣呢,是不是聽不懂?畢竟你在床上像死魚一樣。”
“轟”的一聲,許南梔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悶棍,憤怒得全身發抖。
他們,居然用她媽媽的遺物做那種事!
許南梔狠狠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盡量平和:“你想當紀太太,我可以讓位,能不能把鐲子還給我?”
“讓位?”楚靈玥卻仿佛聽到什么笑話,“閉嘴吧賤人,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而你想要的,我都會毀掉!”
她猛地一砸,鐲子摔在茶幾上,頓時四分五裂。
許南梔驀地睜大眼睛,還來不及發怒,便聽到楚靈玥的聲音染了哭腔。
“行硯哥,我好心送鐲子,南梔姐卻說我用過的東西臟了,她寧愿毀掉。”
紀行硯匆匆趕來,立刻伸手攬她入懷,看向許南梔的目光帶著幾分失望。
“玥玥聽說這是你媽的鐲子,今天特地來讓給你,她甚至怕打擾你休息,等在樓下。給她道歉。”
許南梔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原來他知道這是她媽媽的遺物啊。
卻還是為了心尖寵,以她父親的命要挾,逼她交出來,成為他們情.趣的一環。
許南梔沒有道歉,只是平靜地打開手機。
“我錄音了,你來聽聽誰敲碎了鐲子,誰又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