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宴會廳二樓的監(jiān)控室里，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樓下傳來的訂婚進行曲像一把鈍刀，
正在慢慢割裂我的神經(jīng)。屏幕里，程昱修長的手指正撫過林曉薇的腰線，
那枚本該戴在我無名指上的鉆戒，此刻正在他西裝內(nèi)袋泛著冷光。
三天前我就是被這枚戒指劃破頸動脈的，溫?zé)岬难獮R在妹妹純白的婚紗上，
像極了程昱送我的第一束厄瓜多爾玫瑰。"姐姐怎么躲在這里？
"林曉薇的聲音裹著香檳的甜膩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時她已經(jīng)貼近我耳邊，
"程昱哥說頂樓套房能看到最美的江景，姐姐要不要......"我猛地攥住她手腕，
冰涼的指尖按在她脈搏上。前世她就是在這里故意跌倒，讓我在訂婚宴上摔碎酒杯出丑。
但現(xiàn)在，我清晰感覺到她腕間有道新鮮的抓痕——和程昱鎖骨上的一模一樣。
"叮——"電梯門適時打開，程昱端著香檳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面墻上。我松開手后退半步，
在林曉薇踉蹌的瞬間扯開自己的珍珠項鏈。渾圓的南洋珠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面，
像極了那夜太平間冷凍柜的報警聲。"薇薇！"程昱果然沖過來攬住她的腰。
我看著他西裝翻領(lǐng)上那抹口紅印，突然想起前世停尸房里，
他抱著林曉薇說："她到死都以為那場車禍是意外。"宴會廳的吊燈突然閃爍起來，
我借著整理頭紗的動作按下手機。大屏幕上本該播放的訂婚視頻，
此刻變成了三天前的監(jiān)控畫面——程昱抱著衣衫不整的林曉薇從休息室出來，
她耳垂上的藍鉆耳釘，正是我母親車禍時遺失的那對。賓客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我父親猛地站起來，手中的紅酒杯在地上炸開猩紅的花。他身后，
繼母精心修飾的指甲正死死扣住椅背，蔻丹紅的甲油在燈光下像凝固的血。"這是誤會！
"程昱的辯解被淹沒在快門聲里。我提著裙擺走向消防通道時，
聽見林曉薇帶著哭腔喊："姐姐你為什么要害我？
"旋轉(zhuǎn)樓梯間的應(yīng)急燈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摸到藏在捧花里的U盤，
里面是程昱公司這半年的資金流水。前世直到被推下天臺那一刻我才知道，
林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值得他們編造一場長達十年的愛情童話。手機在掌心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一張照片。點開的瞬間，我撞上了拐角處的鏡面墻。
照片里是二十年前的舊宅書房，
父親抱著個穿紅裙的小女孩站在保險柜前——那女孩耳后有和我一模一樣的朱砂痣，
而她手里攥著的，是林氏集團第一代股權(quán)協(xié)議書。指尖觸到消防通道門把手的瞬間，
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脆響。繼母蘇婉如的聲音裹著香奈兒五號的氣息："小棠，
你父親心臟不好，見不得這些臟東西。"我轉(zhuǎn)身時，她頸間的翡翠吊墜正泛著幽光。
前世就是這個吊墜的鉑金扣環(huán)，在我母親那輛墜海的奔馳方向盤上留下了獨一無二的劃痕。
"蘇姨說的是監(jiān)控視頻，還是..."我故意停頓，看著她的瞳孔微微收縮，
"三年前青嶼灣大橋的檢修記錄？"她精心描繪的柳葉眉突然抖了一下。這個反應(yīng)讓我確信，
父親書房的暗格里那份被撕去半頁的車輛保養(yǎng)單，此刻就鎖在她梳妝臺的首飾盒底層。
樓下的騷動突然變成驚呼，宴會廳水晶燈驟然熄滅。在黑暗降臨前的剎那，
程昱的助理正將某個銀色物件塞進侍應(yīng)生的托盤——那是我在程昱電腦里見過的納米存儲器，
存著他通過我小妹賬戶洗錢的所有記錄。應(yīng)急通道的綠光里，手機再次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新照片上，二十年前的股權(quán)協(xié)議角落有個鋼筆寫的"S.W.R"，
正是蘇婉如名字的縮寫。暗室驚魂頂樓套房的電子鎖發(fā)出嘀嗒輕響時，
我正用發(fā)卡撬開更衣室的通風(fēng)口。前世程昱就是在這里給我注射了致幻劑，
讓我在媒體面前"意外失足"。保險箱密碼是母親的忌日，
這得感謝程昱在周年祭時非要我對著保險箱哭訴的惡趣味。當(dāng)藍鉆耳釘撞上股權(quán)協(xié)議時，
藏在夾層里的DNA檢測報告飄了出來——林曉薇與父親生物學(xué)親緣概率0.01%。
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我迅速將文件塞進婚紗的魚骨撐。鏡子里突然映出林曉薇扭曲的臉，
她手里的水果刀正是前世刺進我頸動脈的那把。"你以為換了監(jiān)控視頻就能贏？
"她刀尖抵住我鎖骨，"程昱哥早就在你車上裝了定位器，
就像三年前..."金屬碰撞聲打斷了她的話。程昱舉著消音手槍從暗處走出，
槍口卻對準了她："曉薇，你話太多了。"致命直播股東大會的電子鐘跳至九點整時，
我按下遙控器。大屏幕同時播放三段視頻：程昱在車庫安裝定位器的夜視畫面，
蘇婉如修改剎車油管路的監(jiān)控，以及林曉薇在父親輸液管里加料的特寫。"不可能！
"蘇婉如打翻咖啡杯，"這些地方都沒有攝像頭！""但青嶼灣大橋有行車記錄儀。
"我將母親破碎的翡翠吊墜扔在桌上，"三年前你故意蹭花吊墜卡扣，
不就是為了讓警方相信那是車禍撞擊痕跡？"程昱突然大笑："這些證據(jù)足夠送你進監(jiān)獄，
是..."他的笑容在看見我身后的黑衣人時凝固——來者正是他暗中勾結(jié)的境外資本代表。
"感謝程總提供的洗錢賬本。"黑衣人將文件袋推給我，
"林小姐用這些換了國際刑警的豁免權(quán)。"終局回響太平間的白熾燈管嗡嗡作響時，
我終于取出冷凍柜里的真相。法醫(yī)遞來的報告顯示，父親臨終前注射的并非急救藥物，
而是稀釋海洛因——這正是林曉薇醫(yī)學(xué)博士課題的研究方向。手機彈出新聞推送時，
蘇婉如正被押上警車。她回頭看向我的瞬間，我舉起那枚藏著微型攝像頭的婚戒。
三年前她往剎車油里摻入指甲油溶劑的畫面，正在千萬網(wǎng)友面前循環(huán)播放。
"你母親..."她突然用口型說道。我摸出貼身收藏的老照片。浪花翻涌的游艇上，
懷孕的母親正將真正的股權(quán)協(xié)議封進漂流瓶。而背景里舉著相機的男人，
手腕上戴著蘇家祖?zhèn)鞯纳咝舞C——正是林曉薇生父的標(biāo)志。江風(fēng)裹著咸澀的水汽涌進天臺時，
我松開手。染血的婚戒墜入黃浦江的漩渦，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個改變所有人命運的漂流瓶。
暗潮再起（上）拍賣行的鎏金吊燈將展臺照得通明，我摩挲著手中的電子競價器。
大屏幕上正在展示蘇富比第173號拍品——二十年前沉沒的"星海號"打撈物，
母親最后握著的鱷魚皮手包在防彈玻璃里泛著冷光。"三千萬。"我按下按鈕的瞬間，
后排傳來沙啞的男聲："五千萬。"舉牌人戴著銀色蛇形尾戒的手指在燈光下反光，
這讓我想起漂流瓶照片里那個神秘男人的手鐲。當(dāng)競價飆到一億時，
我忽然看清手包搭扣處有道細微裂痕——那是母親特意留下的標(biāo)記，
真正的股權(quán)協(xié)議根本不在里面。手機在掌心震動，匿名信息彈出深海探測圖。
紅點閃爍的位置根本不是沉船坐標(biāo)，而是程家私人島嶼的暗礁區(qū)。
海浪拍打巖石的監(jiān)控畫面里，有個穿潛水服的身影正在往巖縫塞進鉛盒。"感謝林小姐抬價。
"陌生男人在停車場攔住我時，尾戒上的蛇眼閃著紅光，"不過您母親的遺物，
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他身后的保鏢掀開皮箱，里面竟是我在訂婚宴戴過的染血頭紗。
毒吻迷局（中）法醫(yī)實驗室的紫外線燈下，頭紗上的血跡顯露出奇異紋路。
助理小吳突然驚呼："這些不是普通血跡，是有人用血紅蛋白繪制的航海圖！
"地圖指向公海某處廢棄鉆井平臺。當(dāng)我穿著潛水服摸進銹蝕的艙室時，
卻在操作臺發(fā)現(xiàn)了更駭人的東西——整面墻貼滿了我這半年的生活照，
每張照片都用紅筆圈出我佩戴不同首飾的瞬間。保險柜密碼鎖突然開始倒計時，
我摸出母親留下的孔雀胸針。當(dāng)寶石鳥喈插入鎖孔時，柜門彈開的瞬間，
整座平臺突然劇烈震顫。海水從裂縫涌入的剎那，我抓住飄出來的實驗記錄本，
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寫著《基因誘導(dǎo)性心肌梗死臨床報告》——父親的主治醫(yī)師簽名欄里，
簽著程昱的英文名。氧氣即將耗盡時，我看見潛水鏡反射的幽藍暗光里，
那個戴蛇形尾戒的男人正舉起水下射魚槍。他胸前的翡翠吊墜裂成兩半，
露出微型攝像頭閃爍的紅點。雙生密鑰（下）急診室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發(fā)痛，
我攥著從海底搶回的半枚玉佩。當(dāng)把它和父親臨終前給的斷玉合二為一時，
投影出的全息地圖顯示出瑞士銀行的保險庫編號。
金庫打開時我渾身發(fā)冷——216個保險箱里全是漂流瓶，
每個瓶中都裝著相同的股權(quán)協(xié)議副本。穿著阿瑪尼高定的白發(fā)老者拄著拐杖現(xiàn)身："林小姐，
令堂當(dāng)年復(fù)制了365份協(xié)議分散在全球，只有集齊52份密鑰才能生效。
"我突然明白程昱書房里那副撲克牌的深意。每張黑桃K背后的摩斯密碼，
對應(yīng)著母親大學(xué)時代常去的52個天文臺坐標(biāo)。而蘇婉如這些年瘋狂收集的梵高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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