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集合的時候還是他們今早上認識的教官杰克·庫奇。
杰克手里拿著一本花名冊,點了人數之后發現沒少,就沒有額外點名了。
“列隊!”
“今天下午就開始負重跑練習,先站1個小時軍姿醒醒神。”
A班學生在一聲令下之后全都擺好軍姿,一時間整個校場安靜了下來。
杰克故意走到站在最后的林斯旁邊,忽的一聲大喝:
“要是誰站不好,那就負重翻倍!”
“別在這里給我裝柔弱,在我這里全都一視同仁!”
林斯:……
這個教官對他意見有點大啊,這就差沒報他的名字了。
這一個小時對于A班的雄蟲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在這里的雄蟲基本上都是A+級別的,各個身強體壯,體格又好。
而威爾就不用說了,公爵兒子肯定從小就接受訓練,還是個S級雌蟲,能在A班也是排前三的。
這就苦了昨天剛穿來的林斯了。
且不說原主林斯·珀西根本沒有鍛煉過,就C級的亞雌身體真是弱的不行……
一個小時站下來,林斯看誰都是兩個影子的。
杰克·庫奇嘆了口氣,覺得這亞雌能堅持住也是難得,收了一些音量:
“不行,你這體質怎么參加下午的負重跑,我建議你早點離開A班,去參加文藝課吧。”
林斯朝著他敬了個禮,嘴里說的話卻不是杰克想聽的。
“教官,我覺得我可以!”
“固執!”杰克原本收斂起來的音量又陡然增大:
“所有人都給我負重50kg,繞著校場跑10圈!”
“是!”
所有人聽令行事,不一會全部都整裝待發了。
索倫雙眼怒瞪著負重50kg都快要站不直的林斯,緊握著拳頭都在微微顫抖。
“你去上文藝課程吧……”
林斯展顏一笑,“不用,我可以的。”
“你看看你,還能走得動路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
一直在他旁邊的威爾皺了皺眉頭,舉手示意,
“教官,我可以幫同學負重嗎?”
林斯有些感動,還是主角好呀,不像那可惡的索倫,就知道打擊他。
但是一想到威爾還不夠自己高,這跟欺負小弟弟有什么區別?
“我再說一遍,A班不歡迎廢物。”
威爾抿著唇不說話了,綠色的眼睛緊盯著林斯。
索倫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教官!我——”
“德雷克!我這里不是將軍府!”
杰克雙目如刀看著他們三個,“而且,你們這樣做只會害了他。”
“如果到時候敵國的蟲族來犯,他就這樣被送上前線嗎!”
一時間兩人都不敢再出聲了。
“謝謝你,威爾,我真的可以的。”
林斯笑著說,還故意跳了跳,就是為了讓威爾看到他其實是背得動這50kg的。
他在末世的時候經常背物資,有時候也會背自己的隊友,這50kg對于上個世界的自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現在的問題是他這副身體是完全沒有鍛煉過的,只要能堅持下去,他的體能肯定能恢復到之前的水平的。
“嘭。”
一聲槍響,所有人都開始跑圈。
五個小時后……
林斯決定收回自己的豪言壯語,因為這個校場真的太大了,特么的一圈4公里!
這10圈下來就是整整40公里啊!
何況還得背著一百斤的重物……
“教……教官,林斯……林斯·珀西完成……任務。”
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倒在地上,直接因為過度運動加上缺水直接暈了過去。
杰克愣在原地,他真的沒想到這個C級的亞雌能堅持到最后……
因為從來沒有亞雌能夠進入第一軍校A班的。
“哎,找人叫德雷克過來,把人給我背回去。”
“教官,我在!”
杰克回過頭,發現身后站著兩個人,一個銀白色腦袋,一個黑紅色的頭發。
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蟲角,“你們還沒走啊。”
“是的,教官。”
“那你快把林斯背回去吧。”
杰克一手拿著計時器,另外一只手在花名冊上面做記錄,“這亞雌就是不行啊,用的時間比其他蟲多一倍都不止。”
威爾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已經喂林斯喝了一些能量補劑,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他快速恢復體力。
索倫:“教官,那我帶他先回寢室了。”
杰克點點頭。
銀發雌蟲用手摸了摸林斯干燥的有些裂開的唇,因為已經八點多了,明滅的光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索倫眉間一緊,語氣滿是厭惡:
“威爾·斯圖亞特?你不是不愿意觸碰任何蟲族嗎?!”
銀發少年抬眼冷漠的看著他,“我只是覺得雄蟲惡心而已。”
“蟲屎,你這話……”原本暴怒的索倫,語氣突然一頓:
“我父親讓我好好照顧這個亞雌,你用什么身份在這里說你自己可以?”
威爾語氣冷淡:“德雷克家族不允許豢養亞雌。”
索倫很少有這種被人氣的胸口堵住的感覺,主要是他性格暴躁,而他父親又是帝國有名的大將軍,一般人都不會跟他爭論對錯。
可是這該死的斯圖亞特竟然敢這樣噎自己。
“別以為你是雌蟲我就不敢打你!”
杰克有些頭疼的拉住他,
“你們吵什么?不就是送一個亞雌回去休息嗎……”
“而且,斯圖亞特還跟他同寢室,這事就交給他吧。”
“好的,教官。”
威爾聽話的將亞雌背起,也不管那還在發脾氣的索倫·德雷克。
索倫不爽的看著那該死的雌蟲把林斯背走,氣憤地說:
“教官,你剛剛不是讓我帶他回去嗎!”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們都不在這兒啊,這個亞雌又是你們德雷克家族要求送到第一軍校的。”
索倫小聲嘀咕:“那就更應該讓我去送啊……”
*
“好痛啊啊啊,我靠。”
林斯艱難的翻了個身,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來,渾身的肌肉簡直像是被注了水一樣,又酸又痛,重的起不來。
一看時間發現已經是第二日早晨了,他的室友威爾也還在桌前安靜的看著書。
“你醒了?”
威爾聽到動靜,轉頭看到在那里躺尸的林斯。
林斯的喉嚨因為劇烈運動的后遺癥顯現了出來,他聲音嘶啞的問道:“威爾,我昨晚是怎么回來的?”
他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是我背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