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準十分無聊地結束了上午的課。
他根本沒聽進去,一點都聽不進去。
季準其實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雄鷹一般的男人,區區分手,不過是雁過留痕,風過留聲,不過是生活里的一些痕跡。
但他遠遠低估了蘇酥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他現在只要一想到蘇酥那張臉,想到周辰玉那綠茶樣,就煩的不行。
媽的,好好的二十年生活怎么攤上這么一個蒼蠅。
姐姐弟弟的,直接喊老婆老公得了。
他深吸兩口氣,平定了一下情緒。
大學的課程都很水,兩節課沒聽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今天一下午都沒有課,再加上心情的確不怎么美麗,所以他才決定要去參加社團的采風。
說是“采風”,其實就是團建,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是打這么個旗號,讓大家放松放松,哪有人真去那里找靈感。
學校的小公園,周圍就幾十棵樹,一個人工的小池塘,能找到個屁的靈感。
最重要的是,文學社很有錢,
“采風”不需要他們出錢,這種活動哪里都難找,試問大學里哪個部門團建不a錢。
季準也是個不要臉的,中午特地沒吃飯,餓著肚子去的。
“走吧,老季。”
來的人是王曉,他是從他們學院趕來的。
他個子很高足有一米九,壯得像頭小牛犢。
一米八一百三十五斤的季準,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個孩子。
王曉也是他在文學社交到的第一個也差不多是唯一一個朋友。
對于他這種不住宿舍的大學生,每天上了課就回家,很難交到什么朋友。
所以顯得彌足珍貴。
“哦。”
季準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王曉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季準拍的呲牙咧嘴,
他張開大嘴樂呵道:
“怎么老季,愁眉苦臉的。”
季準揉揉肩膀,順便指了指自己的頭,
“兄弟,不怕你笑話,這地方恐怕要成綠的了。”
王曉是知道他和蘇酥那點事的,而且那天正是他和季準通風報信。
王曉安慰道:
“沒事的老季,常言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都得帶點……”
“去去去。”
季準擺手打斷了他,笑罵道: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曉聳聳肩膀,瞥了一眼季準,
“那你打算怎么辦?”
季準一臉平靜道:
“分手唄,那還能怎么辦,我已經提過了,她沒同意。”
“趁著現在還沒變成綠的,抓緊明哲保身。”
王曉嘖嘖了兩聲,
“怪不得愁眉苦臉,二十年的感情啊老季,你小子真狠。”
季準嘆了口氣,
“不恨怎么辦,你可真別提了。
我這邊提分手,蘇酥那邊就賴著,也沒分明白。
我還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說,真是煩死了。”
兩人往公園的方向走,王曉給季準認真分析:
“沒事,分手這個東西不是離婚,不需要對方簽字,你說分了,那就是分了!”
“所以說,兄弟,你現在單身了。”
季準奇怪地盯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擼起王曉的褲腿。
“臥槽你干嘛!”
王曉嚇了一跳。
“我看看你是不是穿了白襪,我懷疑你小子惦記我。”季準說道。
“你特么##”
王曉破口大罵,言辭含媽量極高。
季準捂住耳朵,圖個清靜。
這小子就這樣,一生氣嘴里臟話就止不住往外冒,一開始季準剛認識他的時候還挺不適應,甚至與他對罵,后來發現這哥們純純就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當然,王曉這么生氣不是沒有原因的。
由于他的身材和長相,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當成男同過了。
但據他所言,他是一條鐵骨錚錚的硬漢子,絕對不能受此侮辱。
所以每次都奮起反擊,但是依舊有人源源不斷地來問他。
所以說這已經成為他心里的痛。
但是兄弟嘛,自然就要攻擊他最痛的點。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很快就到了小公園。
此時此刻,本就不大的小公園,被他們文學社二十幾個人占的滿滿當當。
而且,各種各樣的零食、鹵味、啤酒也滿滿當當的,人工湖旁邊還擺了一個燒烤架。
最重要的是,今天文學社的小美女們,都美美的穿上了短裙短褲,
白花花的大腿交織雜錯,王曉眼睛都不夠用了。
當然,其中最耀眼的還是江又晴。
她長著一張清透精致的臉,顏值不輸季準見過的任何女孩子,桃花眼配小梨渦,笑起來像曬化的水果糖。
最絕的是那雙逆天長腿,線條流暢得像漫畫里的腿精,在這么多女孩的場合中,
冠絕全場。
看到這些,季準沒來由的就心情舒暢了。
“學長!這里!”
江又晴本來穿梭在人群中,忙上忙下,
看到季準過來,小小的梨渦點綴在女孩白凈的臉上,喜悅的心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把格子襯衫當成圍裙一樣圍在腰間,上身是露臍裝,露出細細的腰線,招手的樣子盡顯陽光和活力。
“哎,來了!”一旁的王曉大聲回應道,一臉興奮。
但江又晴卻一把抓住了季準的胳膊,
“學長你終于來了,都等你好久了!”
女孩的眼睛里仿佛閃著星星,完全沒注意他的學長旁邊,還有一個大高個子學長。
“哈哈……”
季準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學妹當真是熱情。
江又晴拉著季準往湖邊走,
“走學長,我給你看看我剛在湖邊找到的花田,可好看啦!”
王曉很識趣地沒跟上去,他站在原地喃喃道:
“我靠,這還讓不讓我們單身的人活了。”
江澄從一旁冒出來,突然扯了他一下,“終于等到你了王曉,走走走喝酒去,男生們都等著呢,季準呢?”
王曉神色絲毫不變,“不知道啊,咱先喝著。”
……
文學社辦公室門外,蘇酥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是來找季準道歉的。
蘇酥極為了解季準,他沒課的時候只要不陪自己,就一定在文學社里碼字。
這幾乎就是季準上大學以來的生活習慣。
但是,她看到空無一人的文學社傻眼了。
人呢?
終于,她托了好多認識的人打聽,總算是打聽出來了。
學校六號樓北邊公園。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攥起拳頭給自己鼓勁,眼神逐漸堅定。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