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家丁一見王婉,趕緊小跑著回去稟報,沒多久就有人將他們迎了進去,禮儀倒是十足。
進了明堂,主位上坐著一對約莫四十的夫妻,正是柳如煙的父親柳萬才和母親李秋月。
而他們身旁站著一個約莫雙十年華的青年,王鈺知道這位就是柳家長子柳如龍。
將伴手禮交給下人,王鈺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微微躬身行禮。
“小侄拜見伯父伯母,二位安好否?”
起身又對著柳如龍行了一禮,后者詫異一番,也趕緊回禮。
廳門一片寂靜,柳家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一臉常色的王鈺,眼中露出驚詫之色。
前不久王婉還來過柳家,當時是想讓柳如煙嫁過去給自己的弟弟沖喜,這才過多久,這王家大郎的病就好了?
王婉將柳家人的驚訝盡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觀賢侄氣色如常,想必身體已經痊愈,實在是可喜可賀,如此情形,想必文林兄在天之靈也自當安息。”
良久,柳萬才輕咳一聲說道,他口中的文林兄正是王鈺三人的父親王文林。
“伯父所言極是,小侄也認為是父母在天之靈保佑,才讓小侄得以新生。”
王鈺話音剛落,阿姐開口了。
“噫~柳伯伯,如煙妹妹呢?再怎么說她和鈺哥兒有婚約在身,兩人許久未見,今日舍弟前來拜訪,她也不露個面,枉我家鈺哥兒整日惦記著她。”
王婉的話讓王鈺臉都快綠了,阿姐看樣子是鐵了心想讓他將柳如煙娶過門。
不止是他,柳家三人臉色也不好看,提到這婚約一事,他們哪里還不清楚這是上門來逼婚的。
“婉兒姑娘說的不錯,只是舍妹今日身體有恙臥病在床,行走不便,作為兄長如龍在此替她向各位致以歉意,還請見諒。”
柳如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今的王家早已沒落,柳家雖然沒有什么大背景,好歹在漢安縣也是有頭有臉之家,怎么可能將掌上明珠下嫁給久病初愈的王鈺,現在的王家只是一介泥腿子。
王鈺看了眼柳如龍,干脆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將事情留給他和一家阿姐掰扯。
“既然如煙妹妹身體抱恙,不如讓舍弟去探望一番,柳家兄長有所不知,我家鈺哥兒如今也略懂一些岐黃之術,指不定能將如煙妹妹治好呢!”
王鈺聽著阿姐的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別人都以為王家現在就一介農戶,殊不知阿姐曾也是讀過書的人。
柳如龍一愣,這特么也行?想起王鈺的病十年來都無一絲好轉的跡象,怎么就這一段時間突然好了,難道真的如王婉所言?
“男女授受不親……”
“柳家兄長莫不是忘了如煙妹妹和鈺哥兒之間有婚約?”
“……”
“行了,你們別吵了。”
柳如龍輕拍一下桌子,阻止了二人的針鋒相對。
“賢侄,你告訴老夫,今日可是為了婚約一事而來?”
王婉她不放在心上,反倒是一直坐在旁邊不言不語的王鈺才讓他看不透。
王鈺摸了摸鼻子點頭笑道。
“實在是拗不過家姐,故而只得硬著頭皮前來。家姐常言小侄幼時便許下諾言此生非令千金不娶,況且這次小侄雖已痊愈,卻丟失了兒時記憶,那些兒時的話就當戲言做不得數。”
“然婚約是由雙方長輩定下且進行過公證的,說實話,小侄現在與令千金實屬陌生人,要不是有這一紙婚約,小侄定然不會討論此事。”
“對于伯父而言,若是真舍不得愛女出嫁,小侄能理解,可伯父明知令千金和小侄有婚約,還找城南張家聯姻,不知所為幾何?”
說完,王鈺淡然的看著端坐在主位的柳萬才,一臉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