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重生指尖的刺痛喚醒了我的意識,血珠爭先恐后地從針孔里涌出來,
滴落在眼前那張鮮紅的婚書上,洇開一小團刺目的暗色。“溫以寧,簽個字而已,
你磨蹭什么?裝死給誰看!”一道冰冷不耐的男聲在我頭頂炸開,
帶著港圈太子爺霍沉硯特有的倨傲與輕蔑。我猛地抬起頭,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奢華繁復的水晶吊燈,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還有……霍沉硯那張年輕了五歲,
卻依舊冷得像冰雕的俊臉。這不是五年前,我和他領證的那一天嗎?
我不是應該在雨夜的山道上,連人帶車墜入懸崖,
在劇烈的撞擊和燃起的火焰中化為灰燼了嗎?“霍沉硯……”我喃喃開口,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他皺眉,湛黑的眼眸里滿是不耐:“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是了,上一世,他也是這么說的。他說,溫以寧,你這種靠肚子上位的女人,
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更別說叫我的名字。他說,如果不是為了給念念一個名分,
堵住悠悠眾口,我連霍家的大門都不會讓你踏進一步。為了女兒霍念,我嫁了。
在霍家兢兢業業五年,侍奉公婆,操持家務,為他打理人情往來,將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我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五年不夠,十年,十年不夠,一輩子,總能捂熱這塊冰。
可我錯了。他心里那塊地,早就被他那個養在公司的“小秘情人”占滿了。
港媒的爆料如同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我臉上,火辣辣地疼。女兒在霍家的地位已然穩固,
我終于下定決心提出離婚,卻在去民政局的路上,遭遇了那場“意外”的車禍。方向盤失靈,
剎車失靈,后面還有一輛大貨車如影隨形地追撞……那不是意外!是霍沉硯,
還是他那個寶貝情人,或者……是霍家其他人,已經等不及要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開來。“溫以寧,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霍沉硯見我臉色煞白,眼神空洞,語氣愈發不善,“收起你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
趕緊簽字,我沒時間陪你耗。”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恨意與悲涼。重生了,
老天爺竟然真的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那么這一世,我不會再那么傻了。愛情?
霍沉硯的愛?呵,我要不起,也不稀罕。我唯一的目標,就是替我的念念,在這吃人的霍家,
鋪好一條光明平坦的路。至于其他人……欠了我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好,我簽。”我拿起筆,這一次,沒有絲毫猶豫,在婚書上簽下了“溫以寧”三個字。
力透紙背,幾乎要劃破那層薄薄的紅紙。霍沉硯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爽快,
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樣子,將另一份簽好他名字的婚書推到我面前。
我看著那龍飛鳳舞的“霍沉硯”三個字,心中冷笑。霍沉硯,這一世,游戲規則,由我來定。
02 一夜·迷亂思緒飄回多年前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夜晚。那是一家隱匿在半山的高級會所,
落地窗外是維多利亞港璀璨的夜景,空氣中彌漫著昂貴香檳與曖昧費洛蒙混合的氣息。
我作為實習調酒師,不小心打翻了托盤,將一杯“天使之吻”盡數潑在了一位貴客身上。
那位貴客,便是霍沉硯。彼時的他,比現在更添幾分桀驁不馴,
被酒液沾濕的白色襯衫緊貼著肌理分明的胸膛,每一滴酒液都像是帶著火星,
燙得我手足無措。他沒有大發雷霆,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我,
眼神像是X光,能穿透我所有偽裝。“對不起,先生,我……”我慌亂道歉,
試圖用紙巾替他擦拭。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的指尖微涼,觸碰到我的皮膚,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砂紙上打磨過的大提琴。“溫……溫以寧。”“溫以寧。
”他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莫名的探究。那天晚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帶離會所的。酒精模糊了我的神智,也放大了感官的敏銳。
我只記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著淡淡煙草的味道,記得他滾燙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
記得落地窗外的星光被揉碎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那是一場極致的沉淪,
帶著禁忌的刺激和飛蛾撲火般的不管不顧。清晨醒來,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只有床頭柜上留下的一張支票和一枚鉑金袖扣,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我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我沒有動那張支票,只是默默收起了那枚袖扣。我以為,
這不過是成年男女之間一場心照不宣的游戲,天亮之后,便該各自散場。直到一個月后,
孕吐反應讓我驚覺,那夜的荒唐,竟在我腹中埋下了一顆種子。我的人生,從那一刻起,
徹底偏離了預想的軌道。而此刻,重生回到五年前,再次回憶起那一夜,
我心中卻只剩下冰冷的嘲諷。霍沉硯,你以為那是一場你掌控的游戲嗎?或許吧。但現在,
輪到我來坐莊了。“簽完了,可以走了嗎?”我收回思緒,冷淡地看向霍沉硯。
他似乎還在為我剛才的走神而不悅,眉頭緊鎖:“記住你的身份,溫以寧。從今天起,
你就是霍太太。但這個名分能給你帶來什么,不能給你帶來什么,你最好掂量清楚。
”“我很清楚。”我淡淡回應,“我所求的,不過是給念念一個霍家的戶口,讓她名正言順。
至于霍太太這個頭銜,對我而言,一文不值。”霍沉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眼神銳利如刀:“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當然會記住。因為這句話,
也將是我日后甩在你臉上的離婚協議書的開場白。03 霍家的牢籠霍家老宅,
名副其實的深宅大院,一草一木都透著百年豪門的底蘊與壓迫。
我和霍沉硯的車一前一后駛入,管家早已帶著傭人恭敬地候在門口。“大少爺,大少奶奶。
”我微微頷首,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這群人。上一世,他們中的許多人,
都曾在我背后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用最刻薄的語言揣測我的用心,嘲笑我的卑微。“哼,
不過是個憑肚子上位的女人,裝什么清高。”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從主宅方向傳來。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衣著華貴、保養得宜的中年女人款款走來,
她眉眼間與霍沉硯有幾分相似,但那份倨傲,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霍沉硯的母親,霍夫人,
上一世最看不起我的人。“媽。”霍沉硯淡淡喊了一聲,眉宇間并無多少親近之意。
霍夫人徑直走到我面前,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就是你,溫以寧?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也不知道我們家沉硯是看上你哪點了。”我垂下眼簾,掩去眸底的冷光,
聲音溫和卻疏離:“霍夫人。”“叫我媽!”霍夫人厲聲道,“既然進了霍家的門,
就該守霍家的規矩。別以為生了個孩子,就能母憑子貴。在我們霍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上一世,聽到這句話,我只覺得屈辱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現在,
我只覺得可笑。“霍夫人說的是。”我依舊語氣平平,“我只求念念能順利上了霍家族譜,
入了戶口,其他的,不敢奢求。”我的順從似乎取悅了霍夫人,她臉上的刻薄稍減,
但語氣依舊帶著施舍般的高高在上:“算你識相。記住,以后在霍家,少說話,多做事,
安分守己,別給我惹麻煩。”“是。”霍沉硯始終冷眼旁觀,
仿佛眼前這場婆媳間的下馬威與他毫無關系。這就是霍家。
這就是我未來幾年要“生活”的地方。一個用金錢和規矩堆砌起來的華美牢籠。晚飯時分,
偌大的餐桌旁,坐滿了霍家的成員。除了霍先生常年在外地拓展生意,
霍家長輩、霍沉硯的叔伯嬸娘、堂兄弟姐妹,濟濟一堂。每一道目光都像帶著鉤子,
在我身上刮來刮去。“聽說以前是在會所里當調酒師的?
”一個打扮妖艷的堂妹陰陽怪氣地開口。“哎呀,那可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另一個堂嫂附和著,語氣里的譏諷不言而喻。我只是低頭默默吃飯,
仿佛沒有聽到那些刺耳的議論。我知道,任何反駁和解釋,
在他們眼中都只會是欲蓋彌彰的笑話。霍沉硯坐在主位,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也沒有替我說一句話。他的冷漠,像是一把鈍刀,在我心上反復切割。上一世,
我曾因此而心痛絕望,食不下咽。這一世,我卻吃得津津有味。這些人的嘴臉,
我看得太清楚了。他們越是輕蔑我,越是貶低我,等將來我把他們狠狠踩在腳下的時候,
才會越解氣。只是,委屈了我的念念。想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此刻還在月嫂的照顧下,
孤零零地待在陌生的環境里,我的心就一陣抽痛。念念,再等等媽媽,
媽媽很快就會讓你光明正大地站在這里,讓所有看不起我們的人,都仰望我們。
04 隱忍日子在霍家壓抑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我謹記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
每天除了照顧被接到老宅的念念,就是學習霍家的各種規矩,熟悉家中的各項事務。
霍夫人對我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時常雞蛋里挑骨頭,找各種由頭訓斥我。
有時是指責我給念念穿的衣服不夠貴氣,辱沒了霍家的門楣;有時是嫌棄我煲的湯味道不對,
不懂得照顧霍沉硯的口味;有時甚至是我走路的姿勢,在她看來都是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
每一次,我都溫順地垂首認錯:“是,母親教訓的是,兒媳記下了。”我的“病美人”形象,
在霍家倒是深入人心。蒼白的臉色,時不時的咳嗽,再加上這份逆來順受的溫順,
讓霍夫人在最初的尖銳之后,也漸漸放松了警惕,只當我是個沒什么腦子,
全憑運氣和肚皮才爬上位的軟柿子。而霍沉硯,他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偶爾會屈尊降貴地“臨幸”我。夜深人靜時,他會潛入我的房間,
帶著一身的寒氣和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我壓在身下。沒有前戲,沒有溫存,
只有最原始的占有和發泄。他似乎很喜歡看我隱忍屈辱的模樣,
喜歡聽我壓抑的喘息和細碎的嗚咽。那能滿足他某種陰暗的掌控欲。每一次結束,
他都會毫不留戀地離開,仿佛我只是一個供他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上一世,
我為此心如刀割,夜夜垂淚。這一世,我只覺得惡心。但我知道,我必須忍。
為了念念的戶口,為了讓她能名正言順地成為霍家承認的子孫,享受霍家的一切資源,
我必須忍耐霍沉硯這種近乎侮辱的對待。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展露我的“脆弱”和“無助”。會在他深夜進入房間時,
瑟縮著躲向床角;會在他碰觸我時,控制不住地輕微顫抖;會在他結束離開后,
蜷縮在被子里,壓抑著“哭泣”。果然,
霍沉硯眼中的不耐漸漸變成了夾雜著一絲煩躁的……憐憫?或許都算不上,
頂多是一種對弱小事物的居高臨下的“寬容”。他來的次數漸漸少了。這正合我意。
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念念身上,
以及……打探如何才能盡快將念念的戶口落在霍家族譜上。這件事,
霍夫人和霍沉硯似乎并不著急。在他們看來,我已經是甕中之鱉,孩子自然也跑不了。
他們更享受這種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但我不能等。夜長夢多。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向管家,向霍家的老人打聽。我知道,豪門規矩多,這種事情,
必然有章可循。終于,在一個午后,我從一位在霍家待了五十多年的老傭人那里得知,
霍家每隔半年會統一辦理新生兒的入譜和戶口事宜,算算日子,下一次,就在一個月后。
一個月。我的心怦怦直跳。只要再忍一個月,念念的身份就能得到法律和家族的雙重承認。
到那時……我看著鏡中自己蒼白卻眼神堅定的臉,露出一抹極淺的笑。霍沉硯,霍家,
你們給我的屈辱,我會加倍奉還。05 風波日子在指縫間悄然流逝,
距離霍家統一辦理戶口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安定。只要拿到那張薄薄的紙,
我就能卸下所有的偽裝。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天,我正陪著念念在花園里曬太陽,
一個打扮時髦妖嬈的年輕女人,在霍夫人的貼身傭人李嫂的引領下,徑直向我走來。
女人妝容精致,一身名牌,眉眼間帶著幾分與霍沉硯相似的傲氣,
但更多的卻是刻意模仿的媚態。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敵意。“溫小姐,
這位是白雪小姐,是……是先生公司的特別助理。”李嫂的語氣有些微妙,眼神閃爍。
我心中冷笑,特別助理?怕是“特別貼身”的助理吧。這就是上一世港媒爆料的,
霍沉硯養在公司的小秘情人——白雪。沒想到,這一世,她竟然這么早就按捺不住,
找上門來了。“霍太太,久仰大名。”白雪伸出手,涂著蔻丹的指甲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我是白雪,在沉硯身邊工作。”她刻意加重了“沉硯”兩個字的發音,
語氣親昵得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我沒有起身,也沒有與她握手,
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聲音平靜無波:“白小姐有事?”我的冷淡似乎出乎她的意料,
白雪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甚至帶著一絲挑釁:“也沒什么大事,
就是聽說霍太太身體一直不太好,沉硯很擔心,特意讓我來看看您。順便,也看看小小姐。
”她的目光落在咿咿呀呀的念念身上,眼神復雜,有嫉妒,有不甘,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有勞白小姐掛心,也替我謝謝霍先生的‘關心’。
”我將“關心”二字咬得極輕,其中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我身體尚可,念念也很好,
就不勞煩白小姐了。”這是逐客令。白雪的臉色終于有些掛不住了,她轉向李嫂,
語氣帶著幾分頤指氣使:“李嫂,我能抱抱小小姐嗎?沉硯說,小小姐長得很像他,
我還沒見過這么可愛的孩子呢。”李嫂有些為難地看向我。我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白雪,
絕非善類。她想抱念念?我怎么可能讓她碰我的女兒!“不必了。”我直接拒絕,
語氣不容置喙,“念念認生,怕是會驚擾了白小姐。”“霍太太這是什么意思?
”白雪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薄怒,“我只是想看看孩子,
您何必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還是說,霍太太是怕我跟孩子太親近,會威脅到您的地位?
”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平靜:“白小姐多慮了。
我只是單純地不希望外人隨意碰觸我的女兒。畢竟,有些不干凈的東西,
還是離孩子遠一點比較好。”這句話,幾乎是赤裸裸的羞辱了。白雪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猛地站起身,指著我:“溫以寧,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憑著肚子僥幸進了霍家的門!沉硯愛的人是我!
他遲早會把你這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女人給休了!”“哦?是嗎?”我緩緩站起身,
雖然身形依舊單薄,氣勢卻絲毫不弱,“既然霍先生那么愛你,為什么娶的人是我,
而不是你?白小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情婦這種身份,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你!
”白雪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朝我打來。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住手!
你們在干什么!”霍沉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花園入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06 攤牌霍沉硯的出現,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凝固。白雪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臉上的囂張跋扈瞬間變成了委屈可憐:“沉硯,你可算來了!這個女人她……她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