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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薇自己上了藥,包扎好了傷口。
果然,直到她完成這一切,顧司簡也沒有回來。
她蜷縮在床上,一覺睡到了晚上,直到被轟鳴的雷聲驚醒。
“啊——”
她厲聲尖叫著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
房門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猛地推開,顧司簡沖進來,臉色緊繃。
“薇薇?”
他大步走到床邊,不有由分說地把她摟進懷里,手掌輕拍她的后背。
“別怕,哥哥在這......”
可他的觸碰卻像是點燃了她記憶中的某根引線。
顧夏薇的瞳孔驟然縮緊。
雷聲、雨聲,男人粗重的喘希聲,都不可抑制的讓她想起了那些噩夢般的夜晚。
破舊的煤油燈被碰倒,房間變得忽明忽暗,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掐捏、撕扯。
劇烈的疼痛從下身炸開,像一把燒紅的刀捅進她的下踢。
轟鳴的雷雨聲夾雜著男人們的喘希聲,幾乎讓她失去理智。
“別碰我!滾開!滾啊——”
她瘋了般掙扎,指甲在顧司簡的脖子上抓出幾道血痕。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求求你別過來......我會聽話的......不要碰我......”
“怎么回事?”顧父顧母聞聲趕來,身后還跟著披著睡袍的顧嬌嬌。
“姐姐怎么了?”顧嬌嬌怯生生問,眼神卻落在顧司簡抱著她的手臂上。
顧夏薇仍在失控地發抖,語無倫次地重復著。
“求求你......不要脫我衣服......”
死一般的寂靜,顧司簡僵在原地。
顧嬌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
“天哪!姐姐你......該不會是想說司簡哥哥想要強暴你吧?”
顧母臉色驟變,“顧夏薇,你在胡說什么!司簡他是你哥哥!”
顧嬌嬌眼眶紅了,柔弱地拉住顧司簡的衣角,怯生生道。
“司簡哥哥,姐姐是不是......還在恨我?”
顧父臉色陰沉地盯著顧夏薇,“她就是故意的!就因為司簡要和嬌嬌訂婚,她就編這種謊話!”
顧夏薇拼命搖頭,“我沒有......我沒有......”
骯臟的記憶像潮水般涌來,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指甲深深掐進皮肉。
“姐姐......”顧嬌嬌的眼淚掉下來,“你要恨就恨我吧,求你不要再傷害司簡哥哥了......”
顧母氣得發抖,“夠了!嬌嬌抑郁癥剛穩定,你非要刺激她是不是?當年你推她下水,現在又要毀了司簡的名譽,你就這么恨我們?”
“媽,別說了。”顧司簡打斷她,可眼神卻冷卻下來。
他松開顧夏薇,起身恢復了那副冷峻疏離的模樣。
“薇薇,你以前從來都不怕打雷的。”
熟悉的男性氣息遠離,顧夏薇的呼吸漸漸平復,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她看著滿屋狼藉,看著父母嫌惡的眼神,看著顧晚晚縮在顧司簡懷里的模樣。
她突然清醒過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她手腳并用地摔到床下,還未愈合的傷口瞬間浸透紗布,疼得她眼前發黑。
顧夏薇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沙啞的聲音打著顫。
“求求你們......別送我回去......”
顧司簡的拖鞋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里。
他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眼底翻涌著對她的失望與怒火。
“顧夏薇,當初把你送去村里改造,是為了讓你體會嬌嬌這些年生活的不易。”
“現在你鬧這一出,是在埋怨我當初將你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