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唐司言看著身邊冷艷的女人,忽然懷疑自己在做夢。從監獄到民政局,
不過兩個小時,自己就結了婚。而且是和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女人。除了登記的時候,
看見了她的名字叫“沐南笙”,其他的一切他一概不知。女人勾起紅唇,
看向唐司言的深邃雙眸里透露著難以琢磨的光:“婚禮的一切,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
你什么都不需要準備,到時來接親便可。”唐司言下意識點考了點頭后,又連忙搖頭。
女人冷艷的面容上只是眉頭輕皺,
就讓唐司言立刻感受到了和自己那三個“未婚妻”完全不一般的強大氣場。
“給我七天時間好嗎?我想結束目前的一切。”沐南笙直直的看了唐司言良久,
最后她點了點頭,清冷嗓音回應了唐司言的需求。“好,七天以后,我等你來娶我。
”1看著女人似乎知曉了什么的眼神,唐司言還想說些什么。沐南笙卻抬起纖白的手腕,
看了一眼那只手表,唐司言一眼便瞧出是價值上億的格拉夫女士腕表,
露出了歉意的眼神:“不好意思。”“我還有一個會要開,婚禮所需要的東西,
我會讓人送過來,其他的我們電話聯系吧。”說完,不等唐司言反應過來,
便拿過了唐司言的手機,輸入了一個號碼后,再輕輕抬手,
一輛早已等候在路邊的勞斯萊斯便開了過來。關上車門前,沐南笙沉思了片刻,
忽然對著唐司言說了句。“我叫沐南笙,這次你可別忘了。
”留下了一句突然間讓唐司言捉摸不透的話后,沐南笙便關上了車門,招呼司機離開。
等唐司言反應過來,正想問什么意思,卻見那輛車已經駛遠。
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沈家的第一件事,唐司言便是履行了對女人的承諾,
向剛回國來等待他選擇哪位女兒的沈父沈母提出了解除婚約。“叔叔阿姨,不好意思,
我不能履行兩家的婚約,和沈家結親了。”沈母十分意外,震驚道:“司言?
她們等了你十二年,怎么……”沈母的話沒有說話,
只因她已經看到了唐司言纏著繃帶的手腕。“……司言,你的手。”唐司言拉了拉袖子,
將繃帶遮住后,正要說話。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家性格各異但容貌各有千秋的三姐妹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沈父立刻臉色不悅道:“今天你們干嘛去了?不是說好去跟司言領證嗎?”沈父話音剛落,
三個姐妹便齊齊用嗤笑的目光,看向了唐司言。大姐沈素怡漫不經心道:“今天斯年發燒,
我沒去。”“我忙著照顧斯年,也沒去。”二姐沈青筏面無表情,
一副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的表現。三妹沈妍兒則是邁著大長腿,走到顧司言面前,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看向父母,仰起了驕傲的皙白脖頸:“我也沒空去,
反正司言還沒選出來,結婚的事情之后再說吧。
三人的話一層又一層地激起了沈父沈母的怒火,立刻便是痛罵起了三個女兒。
而唐司言則是看著這三姐妹如此不在意的模樣,一陣恍惚。十二歲那年,父親去世,
唐家瀕臨破產。他也被母親送到了到從小訂有婚約的沈家撫養。,
自己卻一人遠赴國外支撐搖搖欲墜的唐家。當時三姐妹一眼便看中了他這個“未來丈夫”,
瞬間便為誰能做他的妻子吵了起來。沈父沈母沒有辦法,只能將選擇權交給了唐司言。
讓他在二十二歲生日那天選一個領證,可真到了這天,她們卻一個都沒有來,
只為照顧那個叫白斯年的男人,白斯年是沈家保姆的兒子,因為整天纏著三姐妹,
她們一開始討厭他厭惡他。直到一場爆炸中他為她們豁出性命,她們對他的態度便徹底變了。
甚至為了他一次次傷害唐司言,更因三年前白斯年開著他的車肇事逃逸后,
三姐妹第一反應便是讓唐司言替他去坐牢。就算唐司言第一時間拒絕,
可三姐妹還是動用了一切關系將他送進了監獄。可三年后,唐司言出獄,也死了心,
選擇跟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領了證。“叔叔阿姨,還有……”在沈家三姐妹的錯愕中,
唐司言平靜的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本屬于自己的結婚證,微微一笑。“不用選我了,
我已經結婚了,婚禮定在半個月后。”聞言,三個人都怔住了。眼里劃過一絲錯愕,
心里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大姐沈素怡清冷的眼眸微微瞇起,眉頭微蹙,“司言,
你是不是因為我們照顧斯年爽了你的約,才拿這個嚇唬我們?
”二姐沈青筏面色變的冰冷:“斯年之前爆炸中救過我們的命,我們才會對他多加照顧,
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喜歡的人只有你,你一個唐少爺,就不能讓讓他嗎?
”三妹沈妍兒直接黑了臉,“整個京市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們三姐妹喜歡的人,除了我們,
誰敢嫁給你,不要命了?”沈父沈母更是相視一眼,面色焦急。
沈母抓著唐司言的手:“司言,怎么回事,你可不要隨隨便便找一個女人結婚啊,
對方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干什么的啊。”唐司言搖了搖頭,
畢竟除了知道那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叫沐南笙外,他確實對于她一無所知。這一下,
三姐妹深深藏在眼中的緊張,頓時消散一空。大姐沈素怡嗤笑道:“司言,
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有意思嗎?”二姐沈青筏掃過唐司言手中的結婚證,
語氣極冷:“我們說會嫁給你,為什么你就不信,現在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等斯年病一好,我們就立刻陪你去領證。”沈妍兒也憤憤道:“不錯,整個京市誰不知道,
我們三姐妹會嫁給你,哪個女人敢得罪沈家來嫁給你。”三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說著,
沈母臉色越來越難看,厲聲打斷。“好了!你們三個給我閉嘴!讓司言說話。
”沈母看向唐司言,柔聲開口:“司言,告訴阿姨,你結婚了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唐司言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大門再次被打開,一個穿白色西裝,
打扮的頗為精致的男人提著一堆奢侈品走了進來。正是三姐妹口中生病的白斯年。
而當白斯年看清楚了客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尤其是常年不在國內的沈父沈母都在的時候,
頓時眼圈一紅,晶瑩的淚水涌出。“唐少爺!”一聲哽咽中,白斯年跪倒在地上,神色悲戚。
“我知道我不該生病,耽誤了您跟三位小姐的領證,可是你也不能把我往死里逼啊。
”2聽見這話,頓時三人的臉色一變,臉上都是顯而易見的慌亂與生氣。
沈素怡立刻跑了過去:“斯年,發生什么了?”“是不是唐司言又欺負你了,告訴我們,
我們給你做主。”“斯年,別害怕,告訴我們。”其他兩姐妹也紛紛對著唐司言怒目相向,
就因為白斯年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三姐妹瞬間變了神色,
大有一種唐司言犯下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錯。沈父沈母皺起了眉,多年沒有回國的他們,
也是第一次看到了三個女兒口中的白斯年。一對桃花眼,蘊著盈盈水波,
黑色的碎發隨意散開,肌膚瓷白,搭配著貼身的白色西裝,確實長的十分的帥氣。
可對于閱人無數的沈父沈母來說,第一感覺就是十分的不喜歡。
沈父當即就沉下了臉:“你們三個給我閉嘴,我倒是要聽聽司言怎么對他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在這唱戲呢?!”唐司言也是平靜的看著白斯年,
至于對于三姐妹的態度,他早已見怪不怪。只從六年前那場轟動全國的爆炸事故中,
白斯年冒死救了她們,差點一條命都沒了后。三姐妹的心就漸漸偏向白斯年,
甚至經常為了白斯年的一句話,開始一次次傷害他。
白斯年說唐司言看不起他一個傭人的兒子,她們便用盡手段,
將原本唐司言辛辛苦苦考上的清華名額,給了白斯年,而讓唐司言去了一所野雞大學。
白斯年又說唐司言因學歷的事情懷恨在心將他推下水,
三姐妹就在大冬天輪番將他按進了冰冷的水池里,說是好好清醒清醒。
后來直到白斯年酒后肇事逃逸,哭著又說是唐司年逼他灌酒,
三姐妹二話不說就把他送進了監獄。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得太多太多。
就在昨天自己出獄的那天,白斯年只說了一句:“唐少爺,當年明明是你灌了我酒,
我才肇事逃逸,可你現在為什么要拿針刺我。”明明白斯年手上什么傷害都沒有,
三姐妹卻氣的用水果刀一刀又一刀得劃在了唐司言的手臂。劃的唐司言血肉模糊,
也痛的唐司言摧心剖肝。雖然最后她們又親自為他包扎,又承諾明日必然會陪他去領證。
可在那時,唐司言已經徹底斷了對她們的念想。見白斯年看著沈父沈母支支吾吾說不出聲,
三姐妹立刻鼓勵道。“斯年,別怕,大膽說,我們在,一定給你做主。”“不錯,
也算是我爸媽,也不能偏袒一個卑鄙小人。”“唐司言,趁我們還沒有生氣前,
趕緊給斯年道歉,不然領證的事,我們就只能再延后了。
”唐司言看著三姐妹毫不掩飾的偏心,眸底閃過悲傷。
可他依舊平靜的說:“這次我都不知道他要污蔑什么,又怎么道歉?”這話一出,
三姐妹的表情瞬間就炸了。白斯年立刻說道:“唐少爺,今天我生病,發了個朋友圈,
結果之前的每個同學,就連我的導師都在評論里罵我是男小三,如果不是你去說了什么,
他們又怎么會這樣罵我?”說著,白斯年將手機打開,
瑩瑩可憐的將朋友圈的評論給了三姐妹看。大概是已經放下了對她們的執念,
這次沒有等三姐妹發作,
唐司年冷冷道:“那你是承認自己是……”男小三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
大姐沈素怡一巴掌就打在了唐司言的臉上。“你怎么敢,如果你是覺得我們偏袒斯年,
就沖我們來?給斯年道歉,不道歉的話就從這個家里滾出去住!”唐司言捂住臉愣了很久,
后從被打的事實中反應過來抬頭對著沈素怡說:“我既不會道歉,更不會澄清。
”然后對上三人質問的視線,平淡道,“我會盡快搬走。”“呵,在沈家當貫了廢物,
現在知道無地自容了?”大姐沈素怡看見唐司言要走,心中慌亂,開口卻是嘲諷。
二姐沈青筏心中震驚唐司言寧愿離開沈家也不道歉,神色憤怒,
“反正你當廢物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到一半接觸到沈母震懾的目光停下,
沈妍兒也注意到了,只能訕訕地接下去:“我們看在母親的份上,
這次姑且就先不和你計較了。”說罷沈妍兒又覺得這樣太便宜唐司言了,補充道,
“以后認清自己的位置!”唐司言嗤笑。以后?沒有以后了。
唐司言知道這里曾給他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可這里,到底不是他的家。
3唐司言回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本以為要很久,可當打開衣柜的那刻,
看著里面寥寥無幾的衣服和房間內僅剩不動的物品。唐司言苦澀一笑。
曾經這房間里堆滿了三姐妹的禮物,衣柜里更是她們一件件精心挑選出來的。
“司言是我們最帥氣的王子,當然每天都要穿的漂漂亮亮。”可現在,
衣柜里的衣服衣服不止被剪的破破爛爛,還散發著一股不明的惡臭。自從白斯年出現以后,
唐司言的東西,都在他的一句話下,被三姐妹轉送給了他。唐司言也從她們心中的王子,
變成了整日欺負她們騎士的惡龍。看著自己身上唯一安好的衣服,唐司言抬手將其脫了下來,
平靜地扔到了垃圾桶里,這衣服還是昨日自己出獄后,沈青筏給的。“明天要去領證,
別穿的破破爛爛。”可直到第二天在民政局門口,三姐妹齊齊失約時,這衣服的存在,
就成了最諷刺的存在。忽然,手機響起。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唐司言接起的那刻,
對面傳來了沐南笙那獨特地清冷聲音。“我按照你的身材,量身訂做了一件西裝,
稍后會有人送到你的家里去。”聞言,唐司言有些詫異,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的三圍?”電話那頭的女人一笑,“觀察過。”不知不覺間,
唐司言的耳尖發熱,他囫圇應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同時,心中有些感動,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珍重的感覺了。看啊,同樣是衣服,有人當施舍,有人當珍物。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沈母走了進來,當看見簡陋的房間,她瞬間就紅了眼。“司言,
是我對不起你,當初答應了你母親,會好好照顧你,
結果我和你叔叔轉頭就去了國...”“阿姨,不怪你,她們是她們,沈家是沈家,再說,
反正也不重要了。”聽到唐司言這樣說,沈母聲音中帶了緊張:“你……真的要結婚了?
”“是。”聽到這個字,沈母徹底斷了心中的最后一根弦,眼眶不自覺泛紅,
遺憾嘆息:“是我不好,我們就應該早點回國的,工作太忙,沒有照顧好你。
”“虧我還癡心妄想的想讓你當我的女婿,算了,她們這樣對你......是她們不配。
”唐司言見沈母這樣安慰,他笑道,“阿姨,我已經很感激了,你照顧了我這么多年,
七天后的婚禮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聞此,沈母再次紅了眼“好,七天后,好孩子,
我一定去。”看見沈母這樣,唐司言的喉頭也變得苦澀,起身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
“阿姨!謝謝您,其實在我心中,您和叔叔也是我的父母。”這一刻,
沈母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眼淚洶涌而出,這么好的孩子,為什么沈家就沒有這個福氣,
讓他做自己的女婿呢。“不說了不說了,阿姨做了你愛吃的帶你去吃。”這話說完,
兩個人就起身出了房間,卻看見沈父沉著臉看著三姐妹,氣氛沉重。見唐司言出來,
沈父對著三姐妹,語氣強硬:“給司言道歉!”可面對沈父這樣,
大姐沈素怡看都不看沈父一眼,二姐沈青筏也是一聲不吭,
三妹沈妍兒更是仰臉直直對上沈父訴說著反抗。“憑什么!明明就是他錯了!
”沈父皺眉氣到,“你們...”唐司言見幾人僵持,為了沈父沈母出聲阻止。“叔叔,
不用道歉了,我們就讓它過去吧。”說完后,沈父看在唐司言的面子,加上沈母在一旁安慰,
只能先坐著吃飯。幾人筷子還未動,白斯年的母親卻忽然端上來一鍋熱湯,
和站在一邊的白斯年對視一眼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她故作手滑沒端穩,
整鍋熱湯全部倒了出來。“小心!”4唐司言吼出聲,
起身下意識地將沈父沈母護在懷里擔心他們受傷。“啊——”下一秒,
滾燙的雞湯就倒在了唐司言的背上。背被燙成通紅的瞬間,
心臟更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猛地攥緊。等眾人反應過來后,
已經看見唐司言已經疼得精致五官皺縮在一起,整個人半跪在地,身體也蜷縮了起來。
沈父沈母急忙緊張地上前關心,眼里擔憂溢出,“司言,
你...”撕心裂肺的痛從背上的每一顆細胞里發出,唐司言緊緊盯著白母眼里的得意,
顫聲道:“為什么故意澆我?”沈父沈母和三姐妹的順著視線望去,白母瞬間紅了眼眶,
那眼淚說掉就掉。“唐先生,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是故意的,我知道是我不好,
害得你燙傷,可您也不能這么污蔑我啊。”白斯年更是上前,一把挽住了滿臉委屈的白母,
神色悲憤。“唐少爺,你為什么總是針對我們母子,不就是被燙傷了一下嘛,
為什么要借此發揮,我家就算是窮,可也是有尊嚴和骨氣的,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
再說了...”白斯年看向眼里已經醞出質疑和怒氣的沈父沈母,梗著脖子流著淚,
繼續道:“再說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就在旁邊,我媽有可能傷害任何人,
但這輩子都不可能傷害她們三人的。”看見白斯年哭了,大姐沈素怡聲音很是憤怒,
“唐司言,你現在怎么輕易地就開始污蔑別人了?”沈青筏和沈妍兒幫腔姐姐,
不允許唐司言就這樣污蔑白斯年。可唐司言沒有再辯解,因為他臉已經痛到發紫,雙拳緊握,
整個后背像是被放在無間煉獄一般的劇痛無比。一瞬間,沈青筏埋怨的話聲音逐漸變小,
沈素怡眸底也變得緊張:“司言,你怎么了?別嚇我們!”唐司言還未做出反應,
三姐妹立刻拋開了白斯年,上前圍著唐司言滿是緊張和擔憂,沈妍兒更是不知所措。
白母見此,連忙看著白斯年大喊。“天啦,斯年,你怎么傷得這么嚴重?!
”白母高昂的話音一落,三姐妹神色一變,瞬間顧不上唐司言。隨著扶他的手一松中,
唐司言再次跪坐在地,背上的劇痛再次襲來,疼的他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再抬頭,
三姐妹已經緊張的圍著落淚的白斯年,緊張地問東問西。畢竟,
他雪白的手臂上微微起了點水泡,看起來的確,格外的“嚴重”。沈素怡滿是心疼:“斯年,
我們送你去醫院,你別哭。”“對,我去開車。”沈青筏著急忙慌地找起了車鑰匙,
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白斯年將手放到了身后,紅著眼眶搖頭。“我一個窮人,
自己抹點燙傷膏就好,唐少爺看起來更嚴重,你們先送他去醫院吧。”剛說完,
正當三姐妹眼帶猶豫再次看向唐司言,白斯年立刻露出了一副痛苦的樣子。
只見他捂著自己傷口說道:“我的胳膊好像沒有知覺了。”白斯年癱了下去,
一把抓住了要扶他的沈素怡地手,氣若游絲:“大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之前爆炸事故里沒有死,
今天卻要死在這里”白母見狀急得跺了跺腳:“兒子啊!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見狀,
三人眼底的猶豫徹底消失,沈妍兒拉住白母的手急忙道:“我們現在就送斯年去醫院,
我們不會讓斯年有事的。”頃刻,三人就帶著白母和白斯年走到了外面,
要開車送白斯年去醫院。沈父沈母也終于從氣得不能說話里緩過來。沈父臉色陰沉,
指著大門,氣到說話斷斷續續,“你們...你們...”沈母率先反應過來,
看見唐司言已經跪在原地疼得說不出話,拽住沈父的胳膊,“走,我們自己送司言去醫院!
”唐司言疼得只能彎腰,死死咬住牙不讓自己出聲。兩老心疼地扶著唐司言向外走去,
遇到了正在車邊的幾人。甚至沈妍兒在扶白斯年上車時還在哭哭啼啼,
大有一種白斯年不是被燙了幾顆水泡,而是全身被燙熟一樣。
沈父氣的長呼一口氣想張嘴出聲...本低著頭的唐司言有了微弱的動作,
搭在沈父肩膀上的胳膊輕輕拍了拍沈父的背,聲音微不可弱,“叔叔,我們走吧。”走吧,
沒有什么必要停留了。唐司言目送著她們遠去的車,越來越遠。也與三姐妹的距離。
在這一刻,從人生里徹底拉開。5醫院里,醫生拿著棉簽一邊壓扁那些起了水泡的地方,
一邊詢問唐司言為什么會燙傷得這么嚴重。沈父氣得緊皺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扭過臉去沒有臉面對唐司言。沈母更是眼眶中蓄滿淚水,詢問醫生,“會不會留下疤,
影響他七天以后的婚禮。”本背過頭去的沈父猛然轉過頭來,瞳孔微睜,
問出聲:“司言你真的要結婚了?”“嗯,叔叔,七天后你記得來。
”唐司言哪怕疼得次牙咧嘴,還是扯著笑回應沈父。見司言這樣,沈父心里難過,
卻輕笑點頭。“嗯,這樣也好,是沈家沒有福氣。我們那三個女兒...”似是想通了,
他說出了那句和沈母一樣的嘆息。“終究是我三個女兒配不上你。”出院時,
沈母眼圈還泛著紅,握住唐司言的手,不斷道歉。“我們剛剛看了監控,白媽確實是故意的,
知道她們母子倆心思深,卻也沒想到這么深。”“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們三個給你一個交代,
也讓她們看清白斯年的真面目!”唐司言搖了搖頭,也不想計較了,“阿姨,算了,
我不想和她們再有任何糾葛了。”就在這時,電話再次響起,上面的號碼顯示了老婆兩字。
上次電話以后,唐司言已經將這位只見過一次面妻子的電話,保存了下來。只是保存的時候,
下意識的,他沒有保存名字,而是鬼使神差地打下了這兩個字。“司言,我說的那件西裝,
已經送到你家里去了。”聽到沐南笙矜貴清冷的聲音,沈父沈母先是身子頓住,緊接著相視,
皆在兩人的眸中看到了狐疑。聲音還在繼續:“然后結婚戒指,也給你送過來,你看看,
如果不喜歡,就跟我說,我再親手給你設計一款。”唐司言看了一眼沈父沈母,
又對著手機輕笑:“你還會設計戒指啊?”電話那頭的女人向來清冷的聲音忽然如冰雪消融,
流露著化不開的溫柔。“為了你,所以我會了。”這一刻,沈父沈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唐司言也頓時被說的,白皙的耳根有些泛紅。因為他注意到沈父沈母眼里的狐疑散去,
只剩下看好戲的揶揄。這幾分揶揄弄得唐司言連忙胡亂地嗯了幾聲后掛了電話。
生怕自己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說的反而在大庭廣眾下露出不知所措的感覺。掛完電話,
沈父沈母說去集團一趟,看著沈父氣呼呼的眼神,大概是要對三姐妹傷害唐司言的行為,
做出舉動。告別沈父沈母后,唐司言回到了家中,
卻看見了白斯年穿著自己剛被送來的西裝和戒指站在鏡子前觀賞。
三姐妹坐在沙發上視線都在白斯年身上。沈素怡看見白斯年這幅樣子滿臉寵溺,“斯年,
如果你哪一天結婚了,穿上這件西裝一定是全世界最帥氣的新郎。
”沈青筏圍在旁邊說這說那,“不過最好看的還是這個戒指,
做婚戒真的好適合啊”聽到沈青筏這么說,沈妍兒有些憧憬:“不知道,
以后誰這么幸運可以嫁給斯年啊。”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著,
白斯年臉上的笑容根本壓抑不住,還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唐司言只感覺全身的氣血都往腦袋上涌,
箭步沖上去一腳踹開了鏡子怒吼:“誰讓你們動我的西裝和戒指的?”白斯年愣住,
一時委屈地抿唇,不知說些什么。看見白斯年這樣,三姐妹一下坐不住了。“你瘋了?
誰允許你這么嚇斯年的?”沈素怡狠狠瞪了唐司言一眼,一副要和唐司言拼命的架勢。
二姐沈青筏則是從沙發上站起,冷聲質問,“唐司言,你不要沒事找事,
一件西裝直接送給斯年不就行嗎?至于這么生氣嗎?你又不是真的要結婚了。”“就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騙我們和你結婚,才找來了西裝和戒指的道具,
這么幼稚我們會信嗎?”說完,
沈妍兒便從包里取出一張黑卡扔在唐司言身上:“這件西裝多少錢,
我買下來送給斯年還不行嗎?”她聲音倨傲,整個人不以為意,
一副是是唐司言小題大做的樣子。三人這樣,弄得唐司言胸口郁結,極深地吸一口氣,
咬著牙道:“我再說最后一遍,這不是道具!我是真的要結婚了,
而且這戒指是我老婆親手設計的,意義非凡,白斯年必須脫下來還給我!”沈素怡怒吼,
“夠了!”“你還要做戲到什么地步,好,既然你說這是你老婆親手設計的,
那你打電話給她,問她多少錢,這筆錢,我來賠!沈青筏和沈妍兒也附和道:“對,
你現在就給你老婆打電話。”唐司言咬著牙關,硬生生擠出一句“好”。隨后,
唐司言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備注為“老婆”的電話!…嘟…嘟…嘟。
6唐司言按下了擴音鍵,反轉手機屏幕轉向了三人。既然從頭到尾她們都不肯相信自己結婚,
那就把事實展現在三人面前吧。可就是唐司言這么認真的表情。一瞬間,
她們都不自覺擔心唐司言是不是真的已經結婚了。下一刻,三姐妹齊齊看向手機,
心也懸了起來,嘟...嘟...嘟。剎那間,整個沈家別墅里安靜到只能聽到呼吸聲。
可是直到那頭傳來了“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后,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斯年忽然驚呼一聲。“唐少爺,你找的演員怎么不理你了啊。
”唐司言怎么也沒想到沐南笙沒有接電話,
正要繼續打過去時...卻被沈素怡一把拍掉了手機。只見沈素怡怒氣沖沖“夠了,
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雖如此,沈青筏心中卻松了口氣,附和姐姐,
氣呼呼道:“演夠了就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除了我們誰會眼瞎了和你結婚?”聞此,
唐司言捏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他不會,又被拋下了吧。唐司言彎腰撿起了手機,
平靜地說道:“就算你們說的是對的。”“但還是要把我的西裝還給我吧!
”沈青筏沉下眸子,見唐司言還是這么執迷不悟,聲音極冷,“西裝?
你現在還揪著這個不放?”沈妍兒皺眉,更是滿臉不屑,“不是給你錢了嗎?
”見唐司言還是死死不肯讓步,沈素怡眼珠子轉了轉,走到白斯年身旁:“行,斯年,
把西裝脫下來吧。”白斯年乖順地脫下西裝要遞給唐司言。唐司言松了口氣,
就在他過去拿上西裝的一瞬間。沈素怡,沈青筏和沈妍兒三人默契地對視一眼,
瞬間地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有了動作。沈素怡將唐司言桎梏住讓其無法動彈,
剩下的兩個人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搶過來的西裝。“不要!”唐司言大喊!
沈青筏卻滿臉冷漠,“一個道具你至于還這么珍惜嗎?”沈妍兒邊劃邊惡狠狠地說,
“把它劃壞了看你還拿什么和我們發脾氣。”唐司言掙扎怒吼:“你們住手!
這真的是我妻子給我設計的西裝!”“你們沒有人珍視我,
現在連珍視我的人送給我的西裝也要毀了嗎?!”白斯年淚水瑩瑩,
“可是最珍視你的人不應該是三位小姐嗎?”說完一副又覺得自己說錯話的樣子,細細看去,
眼里分明全是得逞!一句話,兩人神色更加憤怒,手上動作更甚。最后,兩人放開了手,
西裝也被劃得七零八落。隨著西裝落下的瞬間,唐司言也隨之跪下。沈青筏居高臨下,
“這下你滿意了嗎?”唐司言頭都沒抬,抓起西裝任由碎片劃傷自己的手,心臟一陣絞痛。
也許,西裝他不配有,愛他也不配有。沈素怡看見唐司言滿手鮮血一臉頹然,心中略有不安,
還是不耐出聲,“我們把西裝還給你了,高興了嗎?唐司言。”唐司言抬頭,
看到兩人站在他上方,猶如審判者般審判后離開。恰在此時,
站在唐司言身后的三妹沈妍兒慢慢走到唐司言身前,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讓唐司言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她的身上。驀然,唐司言瞳孔皺縮,
因為他看到了,沈妍兒手里抓著的東西不斷反光。戒指!
任由膝蓋的玻璃碎片隨著站起的動作深深刺進肉里,他瘋了一樣地向沈妍兒的方向奔去。
可沈妍兒早已側過身去,嘴角噙笑,一把打開大門,用力將手里的戒指拋了出去。“要想,
自己去撿啊。”她半邊精致的臉上掛上了得意的表情。在唐司言目眥欲裂中,
戒指以一道拋物線的軌跡,掉進了別墅區外的環城河里。
唐司言忽略掉全身的疼痛往護城河里沖去,就連身后的繃帶都滲出了血也絲毫不管。
在三姐妹的愕然中,“砰”的一聲,他跳進了河里。剎那間,一股惡臭向他襲來,
繃帶被水沖走,身上的傷口被水泡得生疼。看見唐司言這樣,三人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腦中閃過剛剛唐司言面色悲憤對截止珍重的樣子。有了幾分猶豫,“那不會是真的戒指吧?
”沈素怡站在環城河旁冷臉出聲,“你瘋了嗎唐司言,為了一個戒指?
”“你忘記你身上的燙傷本來就沒有好嗎?”沈青筏和沈妍兒心揪了起來,
忍不住出聲:“司言,你這樣會感染的!”白斯年看見三人的反應將身下的手攥成拳頭,
眼神變得陰暗,旋即掩蓋陰暗,委屈出聲:“司言怎么這么在意啊?
又不是和你們的結婚戒指。”一瞬間,三人的臉色驟變。沈素怡神情愈發陰沉,冷冷道,
“那就由著他去吧。”“不錯,大驚小怪的!我倒是看他演到什么時候!?
”沈青筏和沈妍兒在其身后聲音幽幽。
此刻‘大驚小怪’的唐司言忍著肩膀上傷口被水浸泡的鈍痛,拼了命地靠近戒指。
就快要接近了...忽然,一道水流沖擊而來,
水中的酒瓶碎片在水流下狠狠地劃在了唐司言的手心,血霧在水中飄蕩,
唐司言眼神中的眸光順著被水流帶走的戒指奪去。他應是落了淚,可被渾濁的河水沖走了。
就像戒指,就像他生命中的愛。都被沖走了。他不死心地拼命尋找。看著他這般,
三姐妹徹底生氣。“行!你要和別人結婚是吧!去啊!我看到底誰跟你結婚!”“我們走!
不要管他了。”隨著沈家三姐妹的離開,唐司言依舊在不停地尋找。終于,隨著戒指被找到,
唐司言終于笑了起來。可等到他爬上岸時,疼痛,瘙癢,各種難受的反應,在身上出現。
被燙傷后,好不容易快愈合的傷口,已經被河里的臟水,泡得發白。手上,膝蓋上,
后背上已經開始滲血。驟然,一道聲音讓他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反應。
他看向地上手機上的顯示:“老婆。”沐南笙...7電話鈴在不斷地響著。不知為何,
看到電話的那刻,唐司言的心卻提了起來。他連忙擦干手,接起了電話。
“在親自看婚禮現場,忘記帶手機了,抱歉。”沐南笙清冷的聲音中難得透露出愧意。“好。
”唐司言默默捂住胸口。原來,她沒有后悔,他也沒有被再一次拋棄。
可能是唐司言的聲音中帶了顫意,沐南笙似聽出了不對勁。聲音泛冷,“你怎么了?
”唐司言抿了抿唇,將事情給沐南笙說了一遍,最后,他看向地上的西裝,神色失落。
“對不起,西裝被毀了。”...對面沒有任何的聲音,寂靜地唐司言在心里打鼓。
兩三秒后,電話那頭聲音沉靜,沒有多詢問。“嗯,交給我就行,
西裝我會再叫人送一套過來。”唐司言剛想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弄一套。這時,那邊又開口,
“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去多想。”聽到這幾個字,唐司言瞬間紅了眼眶。嗯,
往后余生,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掛了電話,唐司言毅然給母親打過去了電話。“媽,
我和沈家的婚約結束了。”唐司言將沈家三姐妹和白斯年的事情說了一遍,
又將自己和沐南笙的事情告訴了自己母親。許久后,唐媽遺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嗯...司言,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想必你也肯定是深思熟慮之后的”“……媽媽,
尊重你的決定。”可比起東山再起,她更在意的還是兒子的幸福。聞此,唐司言長舒一口氣,
心中的大山總算落下。曾經的他認為真心難求,想在沈家三姐妹之間做個選擇。
而如今的唐司言已經明白,她不過是那三姐妹無聊時的消遣。早就該識趣地離開。
“只是可惜了”唐媽忍不住嘆氣,“我這個做婆婆的,現在也沒什么可送兒媳的,
”“當年家里破產,把唐家祖傳的鐲子給賣了,都是媽對不起你啊。”一陣沉默,良久后,
唐司言安慰了母親幾句便掛斷了電話。也在這時,沈父沈母從門外進來。他們剛一進門,
屋內一片狼藉,看見唐司言渾身濕透,傷痕累累。“這是怎么了司言?
”...了解了事情經過后,沈父怔在原地,“司言,我們先幫你處理傷口。
”“等她們三個回來之后我再處理她們這三個拎不清的。
”沈母看見唐司言身上的傷口后都心疼地紅了眼,“都怪我們太過驕縱她們,
才讓你受到了這樣的傷害。”唐司言掛起蒼白的微笑,順著沈母進了房間處理傷口。
等到晚上,她們幾人都還沒有回來,唐司言卻翻到了白斯年的朋友圈:“我才不需要別人的,
我也有我自己的珍貴禮物。”配圖是三姐妹給白斯年買的西裝,戒指和手表。
評論區是清一色的點贊和夸贊。沈素怡在下面評論,“你值得最好的。
”沈青筏更是直接點到了他,“司言不給你的,我們都給你。”唐司言的心中一陣酸澀,
先是吐氣,后放下手機釋然。唇角微微勾起,又拿起手機刪掉了白斯年的微信,看不見了,
心里就不會有什么波瀾了。恰時,沈父沈母敲門進來。“司言,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母親當年變賣的手鐲,被我們在拍賣會上找到了。
”“那手鐲可是沈家一直傳兒媳婦的”8唐司言沒想到,
他會在拍賣會上遇到三姐妹和白斯年四個人。看見她們,沈父沈母臉色并不好看。而另一邊,
大概是這幾天因為白斯年罵了三姐妹,三人同樣也板著臉不置一詞。徑直略過他們身邊,
帶著白斯年坐到了另外一個包廂。“不知悔改!”沈父就算是隨著唐司言坐到了包廂,
仍忍不住冷臉罵道。不過事實確實如此,她們三人,為了白斯年,可以說是豪擲也差不多。
無論白斯年說想要什么,三人都毫不猶豫給白斯年買下。唐司言卻并沒有去理會這些,
眼神死死地盯在場內的競品,直到場內出現手鐲時......他終于有了動靜,
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是媽媽從當年一直到現在的遺憾,做夢都想送給她的兒媳婦。
想到沐南笙為自己做的事情,他在心里篤定,一定要拍下來送給她。“起拍價一千萬,
現在開始拍賣!”“兩千萬!”“三千萬!”無論是誰叫價唐司言都跟在其后叫價,
最后拍賣員要一錘定音之時...隔壁白斯年早就注意到了旁邊唐司言的動靜,
眸中流轉靈機一動,拽住沈素怡的手便說:“大小姐,我覺得這個鐲子真好看,
我把她戴在你手上也一定特別好看。”看見雙眼汪汪乞求的白斯年,幾人心都要化了。
大手一揮,“一個億!”唐司言聽到聲音手心捏緊。沈父先怒聲叫價,“一億兩千萬!!
”“兩個億!”沈父話音剛落,沈素怡就直接加到到了兩個億!沈父氣急,又要加錢。
沈素怡卻做了一個點天燈的手勢,全場嘩然。沈父面色陰沉,舉起的手愣住。
唐司言面如死灰,慢慢將沈父的手抬下,“叔叔,不用了。”沈父沈母已經要被三姐妹氣死,
心中不會罷休。隨著手鐲毫無懸念地被沈家三姐妹拍走,沈父氣呼呼地站起。“司言,
我們幫你要回來。”說著帶唐司言在拍賣會后走到了后臺。“快,司言,我買下了,
你幫我戴吧。”沈素怡眸底帶光,舉起手鐲。白斯年剛拿到手鐲,沈青筏在旁滿眼星光,
“我也想讓斯年幫我帶一下。”“你們給我住手...”沈父面色陰沉,冷眼出聲。
三姐妹看見沈父興師問罪般,表情瞬間不虞。白斯年肩膀一縮,眼眶變紅故作驚恐,
看見沈父身后的唐司言若有所思。似是被嚇得反應慢了半截,“啊”的一聲,手中一顫。
鐲子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9“呀,不小心摔碎了!
”唐司言自進門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白斯年手中的手鐲之上。咔嚓一聲,斷的不止手鐲,
還有他心中那根心弦。沈父大步走上,面色鐵青。“啪!”一巴掌打在沈素怡臉上。
“混賬東西!你們到底在干什么?!”“這個男人真有這么好!
能讓你們一次次地去傷害司言!”三人皆是憤怒,沈素怡更是捂著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爸!你為了唐司言,居然舍得打女兒了!”沈父大罵:“我現在都恨不得打死你們!
”三姐妹聞言,震驚,憤怒,難受,委屈各種情緒瞬間從泛著水光的眸底蹦出。“爸!
你們現在才是為了白司言不分黑白了吧,姐姐說打就被打了!”沈青筏身子氣得發 抖,
滿臉怒氣。沈妍兒不愿相信父親竟然為了唐司言做到這種地步。白斯年身子一顫,心一橫,
淚眼汪汪,好像為了三人什么都能做。“叔叔,你要打就打我吧,
都怪我被嚇了一跳手才沒拿穩的。”“斯年,放手,不用求他,要打就打。
”沈素怡梗著脖子直直對上沈父。沈青筏點頭過來拉上白斯年站起,“斯年,你沒有錯,
要錯也是唐司言有錯,這個鐲子本來就是我們買下的。”“你戴上就行!
”沈妍兒絲毫沒有受到身后沈父沈母視線的影響,也走上去將斯年拉起來。唐司言蹲在地上,
一點一點撿起地上的手鐲碎片。“你們把手鐲摔碎了,碎片總能給我吧。”白斯年難受,
不想讓唐司言如意,故作委屈。“可是我還想看看這個碎片能不能留下來做紀念呢。
”一句話,三姐妹直接推開了蹲著的唐司言,撿起地上的碎片。“這是我們買下的,
碎片你也不配拿。”聽見沈妍兒的話,被推開的唐司言癱在地上眼圈一下就紅了,
淚水止不住地滾落,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著,聲嘶力竭道:“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一定要對我!”沈母見狀立刻扶起地上的唐司言,“司言,起來吧,
我們給你要回來。”沈父心窩滿是怒火,對著理直氣壯地三人怒吼,
“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手鐲是唐家的傳家寶要留給兒媳婦的!是她媽媽一直的遺憾!”不止她,
沈青筏和沈妍兒也都愣住,她們終于注意到了癱在地上的唐司言。
這好像還是她們第一次看見唐司言哭成這幅模樣。一時間,三人都慌了,
將碎片放進自己的口袋。“司言,既然這是你的傳家寶,我們肯定會給你保管好,
然后幫你復原的。”“對!我們一定幫你復原!我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心里只有你,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不要吃醋了!”沈素怡語氣瞬間放軟,不止如此,
沈青筏和沈妍兒也乖乖將手上的手鐲碎片一起交給了沈素怡說要給唐司言復原。
可唐司言的眼淚卻沒有停止。心里只有他?只有他會讓他在韓峰中,
在民政局等她們一天一夜?只有他會在熱湯潑下時毫不猶豫地保護白斯年忽視她?
只有他會因為白斯年,肆無忌憚地弄破他的西裝,將他的戒指丟進滿是污水的河里,
任由他下去撿罵?……只有他,還會讓他去為白斯年坐五年牢嗎?她們三個人心里只有他,
這句話聽起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唐司言全部的難過和無力這一刻完全的爆發,
隨著淚水一點點的滑落,也從透明慢慢地變成了紅色。“司言!你的眼睛!
”三姐妹看著唐司言留著血淚的雙眼,緊張大喊。可唐司言卻沒有回應,只是站起身來,
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第二天,也就是唐司言要迎娶沐南笙的日子。
剛大開門的他,就看見了三姐妹早早地就拿上手鐲到了唐司言的門口。
心中甚至有了一些忐忑。開門的一瞬間,三人沖了上去。“司言,你看,
這個手鐲已經復原好了。”沈素怡遞上手鐲的盒子,可是唐司言整個人仍舊冷冰冰的。
看見唐司言這樣,沈青筏嘆了口氣,“不過就是一個手鐲,司言,你至于這樣對我們嗎?
”“就是,我們未來是要和你結婚的,這手鐲也是給我們的,我們都不介意,
你干嘛要這樣介意!”“這樣,你不是今天說要結婚嗎?我們一起和你結婚好不好?!
”結婚?兩個字刺的唐司言心口發堵,如果真的想和他結婚,就不會劃傷他的手臂,西裝,
扔掉他的戒指了。想此,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平淡無波:“結婚,三位小姐,我說了,
我不會和你們結婚。”“以后別再這樣說了,被我妻子聽到不好,把手鐲給我,
就......”就在此時,白斯年倏然闖入幾個人中間,聲音焦灼而又可憐:“怎么辦?!
我媽不見了!”話落,白斯年不動聲色地擠進幾人中間,將沈素怡手上的手鐲,摔碎了。
三人似沒有注意到遞上的手鐲,慌亂地跟著白斯年跑了出去。
10唐司言不顧手上的舊傷抓起地上的碎片,慢慢收進了盒子里。
然后收拾出來了以前和三姐妹的很多東西。那些已經爛了的衣服。
還有之前她們送給他的戒指,定制手表,高級手辦。還有他們一起寫下年少時心事的日記本。
全都在火里變得斑斕,變成濃煙在空中慢慢飛騰,就像他這么多年的感情,都煙消云散了。
恰在此時,三姐妹正好趕回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都被提了起來。“你瘋了唐司言?!
把這些都燒了干什么?!”沈素怡在手邊瘋狂地找趁手的衣服去撲滅眼前的火。
沈青筏和沈妍兒兩人也慌了,去房間里找出來水把眼前的火蓋住。可是她們來晚了,
因為時間太長,火燒的鐵桶里只剩下一些灰燼。
沈素怡滿臉灰燼地沖唐司言怒吼:“我問你呢,你為什么要燒掉這些。”唐司言反應淡淡,
“因為我要結婚了,不會留下這些讓我妻子不高興的,干脆都燒了。
”看見唐司言這幅煞有其事的樣子,三人心中一下子就忍不住慌亂了。
可是旋即沈青筏就臉色沉了下去,“夠了!沒有人敢得罪沈家和你結婚的!”對啊,
他怎么可能娶妻呢,說完她們心里的害怕又少了幾分。“別裝了行不行?!
”沈妍兒也忍不住在后面繼續說道。可是就在她們說完才注意到眼前的唐司言。他衣冠整齊,
甚至還穿上了西裝。她們忍不住被穿上西裝的唐司言驚艷到,現在是做戲,
不敢想到了和她們結婚時司言會有多帥氣。可有什么東西不太對了,
若是以前被她們這樣斥責,他一定會憤怒地證明自己。可是現在,他只是冷笑一聲,
將請柬扔在幾人面前。“今天上午十二點,請沈素怡,沈青筏,沈妍兒三位小姐前來觀禮。
”話落,她們愣住,望著手里的請柬發呆之際。沈父沈母收拾好走了出來。“素怡,青筏,
妍兒,你們快點收拾好......”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素怡出聲打斷:“爸,媽,
你們不用說了,為了司言演戲,你們真是用心了。”沈父沈母臉色微沉,
卻被沈青筏和沈妍兒剩下的話弄得更加生氣:“可以了吧,戲都演完了我們就要去找斯年了,
他一個人還沒有找見白阿姨呢。”沈青筏這話說得漫不經心,
挑眉嘲諷三個人的模樣讓人心中郁結。而沈妍兒更加過分,已經要抬腳走了,
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真是浪費時間,看你們在這里演戲的樣子真累!
”沈父氣得瞪大雙眼:“什么演戲?!司言是真的要結婚了!”話音一落,
看著沈父認真的臉色,三姐妹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再也沒有之前的半信半疑,
剩下的只有慌亂和不知所措、也在這時,白斯年推門,匆匆忙忙地沖了進來。“不好了,
我找見我母親了,她要自殺了!”白斯年整個人瘋了一樣地撲進三個人的懷里,
哭得不成樣子,“素怡,青筏,妍兒,你們幫幫我....”頃刻,三人臉色驟變,
拽住白斯年就要向外跑去。“站住!你們今天誰都不許去!”沈母的聲音在三人的背后響起,
聲音不容置喙。“過兩個小時就是司言結婚的時間了,你們之前那樣對司言,現在又要離開,
肯定會后悔的!”可是三人對視一眼,姿態里全是不耐,
轉過身去語氣里全是不以為意:“好好好,我們今天會有一個人去和司言結婚的,
只不過要在這件事之后。”“看你們三個演戲真累!”沈素怡眸子變得幽深,頗為無奈,
“唐司言,看在你還穿了西裝燒了東西這么用力演戲的份上,等我們找到白阿姨,
我們就和你結婚好不好。”話落不知為何,三人看著唐司言心中都隱隱有些期待。
唐司言正要張嘴反駁,白斯年再次催促:“求求你們了!快去找我媽吧。”三姐妹點了點頭,
再也不看唐司年,轉頭離去。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沈父和沈父氣得捶胸頓足。
“她們會后悔的,她們一定會后悔的!”沈父和沈母緩和了心情還沒有一會,
轟鳴聲就打斷了幾個人的思緒。唐司言看見沈家別墅外面開過來一排接連不斷的豪車。
車頭停在門口,上面下來一個男人。“唐少爺,我們來接你了。”隨著車隊的停下,
唐司言轉身看向身后的沈父沈母,“叔叔,阿姨,我要去結婚了。”兩人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愧意和對女兒的無奈。只能紅著眼握住唐司言的手,“嗯,司言,
以后一定要幸福,不順心再回來找我們。”“對!孩子!你值得永遠幸福!”淚眼朦朧,
唐司言點點頭,嗯,他會過得開心的,也會幸福的。告別兩人,他坐在車上,
回望飛速閃過的沈家別墅。眼里沒有一絲猶豫,奔向了他的新生活……11婚宴大廳的門前,
伴隨著悠揚的婚禮進行曲。唐司言五官精致,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
胸前別著的鮮艷紅玫瑰搖晃,他緊張地不斷呼吸,一閉眼,他推門而入。再睜眼,
眼前一幕徹底讓他呆愣在了原地。唐司言被等候在房間的沐南笙美得呼吸再次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