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你真的要和阿顏離婚,出國深造嗎??”安靜的客廳里,
許平南看著對側一臉詫異的蘇母,點了點頭。“是的,阿姨,再說您也是知道的,
本來和她結婚的就不是我,對于她來說,我只是一個救場的意外,
一個新郎沒有出現時的替身,現在新郎回來了,她近來很開心,我也該走了。
”外面細雪綿綿,勝似人間好風景。他輕笑:“本來出國讀書就是我一直的夢想。
”蘇母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女兒蘇顏結婚時,
本該是新郎的傅流川卻逃婚去了國外。就在蘇顏尷尬的站在臺上,紅著眼不知如何自處,
是許平南穿上了一身不合身的西裝,緩緩的走上了臺。他滿是歉意的拿起話筒,
跟所有的賓客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正是此舉,保住了蘇顏的臉,
也保住蘇家。蘇母長長嘆了一口氣,又用著不確定的口氣問道。阿顏會答應離婚嗎?
”許平南搖頭一笑:“我已經拿到離婚協議了。”畢竟半個月前,他就把離婚協議送到了,
那時的蘇顏為了盡快結束工作去見傅流川,看也不看就簽了個字,便走了如今,
只要再等七天,他就能拿到離婚證,就自由了。畢竟蘇家三代軍人世家,不能出國。
所以自己一旦出國,和蘇顏就再也不用相見了。蘇母正要開口,
一道溫柔的女音就從兩人身后傳來。“平南,你在陪媽聊些什么呢?”許平南回頭,
就看見了數日不見的蘇顏一身黑色晚禮服,不時的露出長腿朝兩人走來。“……阿顏。
”看到女兒過來,蘇母正要上前斥責兩句。“你怎么來了?”帶著三分詫異七分安撫,
許平南起身用著請求的眼神看了一眼蘇母,適時得打斷了話。“想你了,就順路來接你了。
”蘇顏眼神有些心虛,其實是她得知了許平南的行蹤后特意過來的。
和滿臉擔憂的蘇母告別后,兩人便拿走包離開了蘇家老宅。回去路上,大雨拍打在車窗上,
車內卻一片安靜。蘇顏沉默許久,許久后,她才開了口。“平南。
”“其實我和流川已經過去了,只是他剛回國,前些年又做了心臟手術,身體不好,
作為前……老朋友我過去幫他安頓一下而已,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許平南看著窗外糊了視線的大雨,點了點頭。若是他沒有看見過傅流川回來那天,
蘇顏拋下一切會議跑去開心見他的模樣。
若是他沒有過到蘇顏將自己用了幾年的工資賣的手表,換成了傅流川送的廉價手鏈。
若是……太多太多了許平南已經不期待也不相信了車內一聲輕嘆,
面對著這個當年陰差陽錯嫁的丈夫,蘇顏又想解釋,
可大概也想起了自己這半個月的所作所為,最終,她選擇了轉移話題。
“平南,半個月前,你讓我簽的那份文件是什么?話音一落,許平南轉頭看向了蘇顏,
眼神三分驚訝七分苦笑。她,到現在才想起來問么?不過也是,自從傅流川回來后,
她生活的一切都變成了小聲,她又怎會在意。許平南正要開口,蘇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到車載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蘇顏臉色驟然變的緊張。“沒事,接吧,
或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許平南看向窗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讓蘇顏頓時有些害怕。
可她最后還是接起了電話,車載聲音自動外放。“阿顏,我想你了,想的好難受,
我們見面好不好。”聽著那頭撒嬌的口吻,蘇顏攥住方向盤的修長骨節微微泛白,
神色也驟然冷了下來。“傅流川,我已經結婚了,我說過很多次了,
別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那頭沉默一瞬,才道:“可是阿顏,當年那場婚禮的新郎,
本來是我啊。”車子突然在路上驟停,剎車的摩擦聲在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結婚三年,
這是許平南第一次看到蘇顏失控,她對著屏幕嘶吼著。“但是你走了!拋下我一個人走了!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一片。片刻后,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對不起,當時我身體不好,
我不想讓你擔心,我不知道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啊!阿顏!我的心臟好痛,沒事的,
就讓我這樣死了吧,這樣以后也不會打擾你了,你就可以和我的那個替身好好過日子了。
”很快,電話那頭就沒有了聲音,蘇顏頓時整個人都慌了。立刻就看向許平南。
許平南搶先開了口:“沒事,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去看他吧,別真出了什么事。
”蘇顏終究是有些過意不去,輕聲道:“我不是去看他,只是想起公司有急事,
所以過去一趟。”“等我忙完,就回來陪你。”許平南點了點頭,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看著她的車快速駛離,許平南撐傘站在雨中,眸底微黯。片刻后,他苦笑了一下,
往十幾公里外的家里走去。三年了,也該結束了。三年前,他換上了那件不合身的西裝,
娶了那個連他名字都記不住的人。
親戚朋友私下里都說許平南可憐,說他只是妻子白月光的替身。可此后三年,
兩人也曾一起花前月下,暢想未來。許平南自以為焐熱了這朵傳說中的高嶺之花。可現在,
許平南清楚的知道,是自己錯了。既然如此,他該回到本屬于自己的地方,
將這個蘇先生的位置還回去了。既是成全了蘇顏。也是解脫了自己。雷電劃破夜空,
大雨緊跟其后,如狂瀾般席卷而來,也卷走了許平南對蘇顏最后的喜歡,
2許平南獨自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蘇顏都沒有回來。醒來時,外面的雨還在下。
許平南一直待在家里,平靜地將所有平臺上曬出來的婚后動態都刪除了。剛清理完,
就看見了昨日揚言要死要做的傅流川,突然發了一條朋友圈“論被前女友寵著是什么體驗?
”他配了九宮格。第一張,寡淡薄情的蘇顏被他抱在懷里,給他喂粥;第二張,
清冷自持的蘇顏守在他床邊,和他十指相扣;第三張,不可一世的蘇顏半跪在他面前,
滿眼心疼地幫他喂藥。第四張,是一堆奢侈品的拍照,件件價值不菲,最少的也在千萬以上,
傅流川在上面打上字,謝謝阿顏的關系,我不生氣也不難受了。照片上俊秀的男人笑得甜蜜,
像極了通話中最幸福的王子。評論區不少人羨慕死了,紛紛發表了酸言酸語。
“出走歷經風霜,歸來仍是真愛,川哥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嗎?”“胡說!
這起碼得是十個,傅流川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能讓前任還如此死心塌地。
”除了這些羨慕以外,自然也有想看許平南笑話的。許平南只是隨意掃了幾眼,
幾個人的評論映入眼簾。“不知道許先生看到這些會有什么看法?
”“一個替身能有什么看好?真以為上去救個場,做個新郎,
就真可以獲得堂堂京圈大小姐的心了吧,恐怕看到這個已經嫉妒死了,
你們賭這只舔狗幾分鐘會到。”“我賭十分鐘!”“我賭五分鐘!”“我賭一分鐘!
他已經現在在樓下,押上我新買的那輛蘭博基尼!”……不少人饒有興致地跟著下注,
賭注甚至越來越大。許平南卻釋然一笑,他馬上就再也不是別人口中的蘇先生了,
又干嘛再追著跟自己無關的女人跑呢。于是,
許平南在手機上飛速敲下幾個字:“我賭一輩子!他也不會到。”一言激起千層浪,
不少人立刻發消息來問,他說的是不是玩笑話。許平南直接關掉手機,不再看所有消息。
而是轉身給自己煮起了一碗面。也在這時,忽然電話響起。許平南沒有接,
可電話一直響的不斷,直到五六分鐘后才沒有了動靜。但是很快,
傭人張媽拿著她自己的手機一臉為難走了進來、“先生,小姐讓你接電話。
”許平南這才拿起電話,接了起來。“平南,都是誤會,我已經讓阿川刪了,你不要多想,
他昨天身體很不舒服,我才沒有回來,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電話那頭,
蘇顏焦急的聲音傳來,就在看到許平南評論的那刻,她慌的不行。許平南看了看做好的面,
平靜道:“我做了面,回來吃嗎?”蘇顏在那頭楞了以后,才回復道:“你不生氣就好,
面你自己吃吧,阿川的心臟又疼了,我帶他去醫院看看,你放心,
我們真的只是朋……”還未說完,那頭就傳來了傅流川的著急忙慌的聲音。“阿顏,
你在哪里,我見不到你,我是不是又把你弄丟了,我的心就好慌。”電話被匆匆掛斷,
只留下了蘇顏對著那頭十分著急的聲音。“阿川,我在這里,沒有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
許平南給蘇顏發了一條信息,“你昨天問的那份文件,就放在你副駕駛的抽屜里。
”“你去打開了,就知道是什么了。”直到兩個小時后,蘇顏才終于回復了一句話。“不用,
只要是平南你讓我簽的,肯定是不是害我的。”這就是不會看的意思了。是啊,
她現在就想陪著傅流川身邊,凡是跟傅流川無關的,她又怎么會去看呢。哪怕,
那份離婚協議就放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下午,
許平南開車跟著送物資的貨車去了從小長大的孤兒院。許平南從小就是孤兒,在這里長大。
看到許平南來,孩子都很開心,紛紛跑上去粘著許平南分享自己的去試。陪完孩子們后,
他來到院長辦公室給院長道別。“院長媽媽,我要出國深造了。院長很開心,
許平南本就是清華物理系的高材生,卻突然閃婚放棄出國,自己還惋惜了許久。“平南啊,
這真是太好了。”院長握著許平南的手笑得欣慰,不過又想到什么,面露愁容,
“不過……你出國深造,這不是要和蘇顏分隔兩地,異國戀可是很難的啊。
”許平南看著窗外嬉戲奔跑的幾個孩子,搖頭輕笑。“不是分隔兩地,我和她離婚了。
”“因為……傅流川回來了。”院長先是一愣,然后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也有些欣慰。
“果然,我當初看得沒錯,你們這段婚姻走不了多久,做人啊,一旦心里還住著其他人,
表面再恩愛也是虛的,只要那個人回來了,這婚姻也就走到盡頭了!所以離了也好。
”她心疼的抓著許平南的手,輕聲安慰。許平南也同樣笑著回抱住院長,是啊,離了真好。
3從孤兒院回來后,許平南又去一趟民政局,得知了還有五天就可以辦完證后,
他才回了家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也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衣物整整堆滿了幾柜子。
里面還有各種蘇顏送的名貴手表,跑車鑰匙等各種價值連城的禮物。其實結婚這三年,
蘇顏一直對他好,各種黑卡,房子,車子接連不斷的送。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動過。因為,
每次蘇顏送禮物的時候,許平南都會從她泛紅的眼眸里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確切來說,
蘇顏對他的好,都是他從暫時離場的傅流川身上偷來的。曾經他以為,只要隨著時間,
蘇顏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真心,可事實證明不屬于自己的,終究該還回去的。
許平南整理了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又把這些年送給蘇顏的禮物全都拿去賣了廢品。這些年,
為了讓她喜歡,他精心給她準備了很多禮物,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一眼。
僅僅那只她唯一戴上的手表,也在傅流川回來后,重新變成了他送的廉價手鏈。
看著這些禮物都被扔在一旁,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許平南再次苦笑,若是蘇顏真愛自己,
那這些灰又是從哪里來呢?看著廢品車離去,他剛要回別墅時,身后就傳來一陣喇叭聲。
許平南回頭就看見一輛顯眼的法拉利停在了他面前。
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張揚女生從車上走了下來,正是他的小姨子蘇雪。
蘇雪看著遠去的廢品車皺了皺眉,旋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果然是沒爹沒媽的孤兒,
連紙殼子都要拿去賣,搞的像我蘇家要破產一樣。”許平南看都不看她,轉頭就要離去。
蘇雪臉上的嘲笑變成了憤怒,上前就要抓住他。“許平南!”自從許平南進他們蘇家后,
就一直很態度卑微的討好著所有人,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冷過臉。今天居然敢對自己這樣,
一股火氣瞬間就沖上了蘇雪的心頭。“姓許的!你是耳朵聾了嗎,
我在跟你說話你敢轉頭就走。”許平南回頭扯下她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厭煩。
蘇雪一直很不喜歡他,覺得憑他這種身份完全不配進京圈聲名顯赫的蘇家。
所以婚后三年就一直在針對他,不是說他做的早餐沒有熟,就是把他洗的衣服踩臟。
可如今他要離開了,他也不想再去包容對方。蘇雪本來還要繼續借機發作,
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就揚了起來,滿是嗤笑。“像你這種人多賣點廢品也好,
畢竟我姐的白月光流川哥哥回來了,你這個所謂的替身也可以滾了。”話音一落,
她身后又走下來一個穿白色西裝,打扮的頗為精致的男人。
這是許平南第一次在現實里見到傅流川。一對桃花眼,蘊著盈盈水波,黑色的碎發隨意散開,
肌膚瓷白,搭配著貼身的白西裝,只站著那便是透露著貴氣。
難怪會讓裴馥雪念念不忘如此多年。只是這西裝,這上面的配飾、許平南有些眼熟,
這種款式的打扮,不正是和自己衣帽間里的一模一樣嗎?這一刻許平南徹底明白,
原來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替身。傅流川上下掃了一眼許平南,
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廉價版的自己一樣,滿是不屑和嘲笑。不過這種表情,
在身后蘇顏的車開進來以后,就立馬收了起來。他頓時一臉委屈道:“小雪,
別這樣說許先生,他現在才是你姐夫,萬一他生氣了,把我趕出去怎么辦?”話音剛落,
身后傳來了蘇顏慌亂的聲音。“怎么了?是誰要把你趕出去?!”4蘇顏就腳步匆匆了過來。
目光落在好好站著的傅流川后,她像松了一口氣,跟另一邊的許平南開口。“平南,
流川的房子多年未住,要重新裝修,所以這段時間能不能讓他在我們這里住幾天。
”許平南看著蘇顏沒有說話。一片寂靜中,傅流川表情變的滿是不安,又有些委屈,“阿顏,
要不我還是走吧,畢竟是我的錯,沒有出現在婚禮上,現在你的丈夫換人了,
許先生他看起來也不歡迎我。”蘇顏看著許平南,臉色猶豫了一下。
傅流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表情失落的轉身就走。蘇雪立馬伸手攔住他,“川哥!你干嘛走!
要走也是他走,這別墅的男主人本來就該……”“閉嘴!蘇雪!”蘇顏沉著臉,
怒氣沖沖地說道:“誰讓你這么跟平南說話的,他是我的丈夫,你的姐夫,趕緊跟他道歉,
不然就給我出去!”蘇雪頓時紅了眼,看著這一幕,許平南終于開了口,唇角帶著一抹笑。
“沒事,你不用罵小雪,我也沒有不答應,傅先生,你就好生住在這里吧。”畢竟還有五天,
這個家都是屬于傅流川的。沒有必要為了他一個外人,破壞了她們姐們的感情。說完,
許平南轉身就走進了別墅。“姓許的!誰讓你求情了!我說錯了嗎?
你就是一個妄想攀龍附鳳,投機倒把的小人,如果我姐不是蘇家大小姐,你會上臺做新郎嗎?
”身后是蘇雪不服氣的聲音,然后是蘇顏的大罵以及傅流川的安慰聲。聽著蘇雪的那些話,
許平南眼底涌動著復雜的情緒。這是他喜歡蘇顏的第八年。他到現在還記得,
第一次在舞蹈房對她一見鐘情時的場景。她穿著芭蕾舞的裙子,搖曳身姿之間,
像極了一只驕傲卻高貴美麗的白天鵝,那一刻,他便心有所屬。只是她是蘇家的大小姐,
京圈的小公主。作為孤兒的許平南只知身份天差地別,可最終,當他看見蘇顏紅了眼,
不知所措的站在臺上時,許平南下意識的就上去了。那份心,無關身份,無關利益,
只是他不想見到喜歡的人哭罷了。似乎是怕傅流川還要走,蘇顏立馬吩咐傭人,
將他的行李搬進了最大的客房里。蘇雪立刻得意洋洋走到了許平南面前,
趾高氣揚:“你杵在這干什么,還不去做晚飯,對了,川哥哥不能吃辣,做得清淡一點。
”聞言,傅流川眼神得意,再次上下打量起了許平南。“一直聽說許先生的廚藝不錯,
那今天就麻煩……”話音未落,蘇顏從樓上客房走了下來:“蘇雪,你真是夠了!
我說過幾次了,家里有傭人,為什么你總是要平南給你做飯。”傅流川難看,
瞥向許平南的眼神里充滿了嫉恨。不過當蘇顏走過來的時候,傅流川又立馬換了一副臉色,
笑了起來。“今天我來做飯吧,這些年我在國外學了不少手藝,一直想做給你們嘗嘗呢。
”說著這話的時候,傅流川是看著蘇顏的。蘇顏的眼神忽然有了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可當看見安靜的站在一邊的許平南時,還是搖頭說道:“不用了,你的身體也不好,
就讓傭……”蘇雪纏了上來,抓著蘇顏的手說:“姐,就讓川哥哥做一頓吧,
人家也是為了辛辛苦苦學的。”不知蘇顏想了什么,最終她點了點頭。“好,
但是你別太辛苦了。”許平南看著這一切,從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站到了落地窗前,
看著花園沒有說話。蘇顏看著這樣安靜的許平南,忽然心里發慌的感覺越來越重。
沉默了很久后,她走了許平南身邊,紅唇輕動。“平南,如果你不喜歡阿川住這里,
吃完這頓飯后,我就送他回去。”“不用了,想住就住吧。
”許平南轉過身看著蘇顏:“那份文件,看了嗎?”再次提到文件,
蘇顏眉頭微皺:“還沒有看,不是說我信你嗎?是真的需要我看嗎?”需不需要?
許平南不知道。反正字已經簽了,可想起這三年的朝夕相處。許平南剛要開口,
傅流川卻忽然端上來一鍋熱湯,看了一眼猶如一對壁人般站在蘇顏身邊的許平南,
眼里閃過濃濃的嫉恨。緊接著,他故作手滑沒端穩,滿是慌亂的對著許平南沖上前,
整鍋熱湯全部倒了出來。“小心!”5“小心!”看著熱湯向自己潑來!
許平南下意識的將一旁的蘇顏護在懷中。
然后眼睜睜的看著一大盆滾燙的雞湯潑在了自己身上。“啊!”瞬間,
許平南的身上掛滿了雞湯湯底,渾身的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
撕心裂肺的痛讓他一瞬間差點暈厥過去。“平南!”蘇顏推開許平南,眼中滿是慌張的情緒,
“別怕,我馬上宋你去醫院!”他抬眸看著她,痛意蔓延全身,費盡全力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然后他看向了傅流川。“對不起,許先生,你沒事,阿顏,幸好許先生護住了你。
”看著他故作慌張,眼底卻藏不住的得意,許平南立馬反應過來,顫聲道:“你是故意的?
”聞言,傅流川先是一怔,緊接著一個大男人眼淚說掉就掉,“許先生,您說什么呢,
我怎么會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對我有成見,也是我不相信害得您燙傷的!
”“可您也不能這么污蔑我啊。”看見傅流川哭,蘇雪毅然決然地擋在傅流川面前,
憤怒道:“許平南!你夠了!不就是被燙傷了一下嘛,干嘛借題發揮,
川哥哥辛苦給我們做飯,已經很辛苦了!
再說了……”蘇雪看向眼中已經醞出了質疑和怒氣的蘇顏,
揚起脖子繼續道:“再是我姐就在旁邊,川哥哥會傷害任何人,也不可能傷害我姐吧。
”話音一落,蘇顏眼中的疑惑頓時消失,她看著許平南眉頭緊蹙,失望說道。“不錯,平南,
阿川會傷害誰,也不能傷害我。請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嗎?”聽見這話,
許平南只覺無數的情緒齊聚頭頂,眼淚瞬間涌上眼眶。蘇顏嘆了口氣,
聲音變的平靜:“許平南,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許平南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么,
蘇顏也不會信了。結果他剛要點頭。“天啦,川哥哥,你怎么傷得這么重!”蘇顏一聽,
她立馬更為慌亂的沖到傅流川面前,只見他雪白的手臂上微微起了點水泡,看起來的確,
格外的“嚴重。傅流川將手放到了身后,紅著眼眶搖頭。“我沒事的許先生看起來更嚴重,
你先送他去醫院吧。”剛說完,正當蘇顏再次看向許平南,
傅流川立刻露出了一副痛苦的樣子。只見他捂著自己胸口說道:“啊!阿顏!我的心臟好痛,
一定是剛才被許先生誤會,我一時受不了刺激,啊,阿顏……”傅流川癱了下去,
一把抓住了要扶他的蘇顏地手,氣若游絲:“阿顏,我是不是要死了,
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蘇雪急得跺了跺腳:“姐!川哥哥心臟不好,
我們趕緊送他去醫院吧。”“我,我沒事的……”傅流川繼續氣若游絲,楚楚可憐。
可就是這副模樣無疑讓蘇顏心一痛,她再也顧不得滿身狼狽的許平南,扶起傅流川就往外走。
離開前,才像是又想到什么一樣,面露愧疚的許平南。“阿川心臟不好,我怕他出事,
這里離醫院也不遠。”“……平南,你自己打車去醫院吧。
”直到他們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時,宋錦年這才回過神來,一邊強忍著疼痛,
一邊倒吸著涼氣。見他傷得如此嚴重還被丟下,一旁的傭人連忙跑上前,送上止痛藥和酒精。
可許平南的燙傷太嚴重了,就算吃了止疼藥,他最終還是吃力的扶著墻,
忍著痛一步步的朝著醫院走去。也一步步的離身后的“家”越來越遠。6醫院里,
醫生拿著棉簽一邊壓扁那些起了水泡的地方,一邊關心著許平南為什么能燙的這么嚴重,
居然都沒有家人陪同。許平南疼得倒吸冷氣,旁邊有兩個醫生從門口經過。
“蘇小姐對她先生是真好。只是燙了幾顆水泡,就包下整層樓,讓所有的皮膚科專家去會診。
”“就是,他這么幾顆水泡,來得晚點都快愈合了,
要是我也能有個貼心的女人喜歡我就好了。”“哈哈哈哈,別想了,這種女人萬年一遇。
”萬年一遇?許平南笑了笑。把受重傷的老公丟下,轉頭去照顧輕傷的他人,
她確實是萬年一遇的好女人。許平南身上的傷太重,需要在醫院住上幾天。直到三天后,
略微好一點的許平南纏著滿身繃帶才出了院。結果剛打開了手機,
無數未接電話和短信全都跳了出來,占滿了屏幕。全都來自于蘇顏一人。
這是傅流川回來以后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就在他愣神時,蘇雪的電話打了進來,剛按下接聽,
刺耳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許平南,你膽子大了啊!三天你去哪了,故意的吧!
爭不過川哥哥,就玩這種手段,你知不知道我姐找你都找瘋了!
別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姐注意,你做夢,蘇家女婿的位置永遠只能是川哥哥!”罵完后,
蘇雪就掛斷了電話。唯有許平安皺了皺眉。他是不是聽錯了什么?蘇顏瘋了一樣在找他?
怎么可能,她不是忙著照顧傅流川嗎?找他干什么?
可當許平南看向手機上那未接的999通來電,又的確彰顯了蘇顏找他的急迫。
抱著這樣的困惑,許平南回了家。剛進大門,臉上全都是劫后余生喜悅的傭人就迎了上來,
有好幾個說著說著都差點哭了出來。“先生啊,您可總算回來了,
小姐找你都找瘋了……”話音一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平南!
”蘇顏焦急的小跑了過來,三日不見,原本光鮮亮麗的她,神色卻是黯淡了不少,
尤其是兩個黑眼圈尤外的明顯。“去醫院了,就在你照顧傅流川的醫院。
”聽此蘇顏嘆了一口氣,“上次的事,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只是阿川動了手術以后,
醫生讓他情緒要平靜,不能激動,不然很可能就會出事,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已經習慣照顧他了,所以才會先帶他去醫院。”“而且你當時也不是沒反對嗎,既然在醫院,
為什么不告訴我,不接我電話?你是我的先生,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下次能不能不要這樣了?”說到最后她的尾音里帶了一絲指責。可許平南還是平靜的看著她,
沒有回答。因為還有兩天,自己就要走了。所以沒有下次了。不知道為什么,
看著許平南這份平靜,蘇顏又想起了許平南這幾天的樣子,忽然有些發慌。
她上前拉著許平南的手,嘆氣道:“其實上次的事,阿川真不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想他住這里,我已經讓他搬出去了,你以后就別再為這點小事鬧脾氣了。”說完,
蘇顏直直的看著許平南,想從他眼里看到一絲感動。可許平南卻任何反應,拿開蘇顏的手,
轉身就上了樓。可剛進門,他就看到了一套名貴手表放在了床上。
=他抬眸不解的看向跟在身后的蘇顏。蘇顏嘆氣,“平南,這是我對你的補償,
這些你不會再生氣了吧。”許平南看著盒子里每一只價值千萬的手表,眼里閃過一絲復雜。
三年了,整整三年。兩個人同床共枕,也曾一起幸福過開心過。難道在她的眼里,
自己就是這種人為了要補償,估計裝生氣和難受的人嗎?忽然之間,
他想起蘇顏朋友圈里給傅流川精心準備的禮物,一股嘲諷涌上心頭,卻又瞬間被他按下。
算了,既不明白,那也沒有必要解釋了。見許平南臉上遲遲沒有笑容,蘇顏也沒多想,
只是以為他不喜歡。“平南,如果你不喜歡這些,等我忙完阿川的事,
我就陪你去拍賣會上挑了個最貴的送你…”蘇顏的話還沒有說完,
蘇雪和傅流川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了。“川哥哥,我都跟你說了,我姐那么喜歡你,
不可能真讓你搬出去的,都怪那個許平南,一會我替你罵他,你就回來住好不好?
”說著說著,兩人堂而皇之的走進了許平南和蘇顏的臥室、然后在看到床上的那套手表后,
蘇雪驚喜的大叫:“天哪,姐,川哥哥剛跟我提過,他很喜歡這幾款手表,
沒想到你居然把它買了下來!”說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傅流川,眼里滿是羨慕。傅流川聞言,
臉瞬間一紅,然后又是得意的看向許平南。看著蘇顏沒有立刻反駁,反而眼里露出猶豫,
許平南想也沒想,直接拿起盒子遞給了傅流川。“既然是送你的,那就收下吧。”一句話,
就為蘇雪做出了選擇,解決了他的糾結。這一刻,蘇顏驚愕的看向了許平南,
看著他大方的樣子,蘇顏心中的不適應越來越重,她想反駁,但看到了傅流川開心的樣子,
還是閉上了嘴。她在想,沒事,等下周結婚紀念日了。自己再哄哄許平南就好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吃醋鬧脾氣了,許平南這么喜歡蘇顏。怎么可能會離開呢。
7又過了一天,還有一天就是離婚冷靜期結束,許平南也將拿到離婚證書。
想到自己終于可以離開了,他開始向國外郵寄行李。郵寄到一半時,蘇顏從公司打來電話,
讓他去蘇家老宅參加京圈宴會。許平南本想拒絕,因為還有一天,
他們在法律上的夫妻關系即將解除,可以想到這些年蘇母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
再加上終究是最后一天,許平南想找一個兩人獨處的機會和蘇顏把話說明白。
雖然是稀里糊涂的結婚,但許平南想明明白白的結束。繁華熱鬧的蘇家莊園里里,
到處是燈火輝煌,名流集聚,推杯換盞。可一進去,許平南卻沒有見到蘇顏,幾番后,
他從一名蘇家老傭嘴里得知了蘇顏在北邊的一處房子里。許平南立刻就往那里走去。
房子的門是虛掩著的,里面傳來了一些想入非非的聲音。
許平南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難受的感覺,他顫抖著身體,緩緩門縫里看去。
頓時一副刺眼的畫面就這樣闖入他的眼睛里。沙發上,
傅流川一邊粗暴而又急促的扒著蘇顏的晚禮服,一邊將她緊緊的摁在沙發上。
他大手箍著蘇顏的腰肢,細細碎碎的吻從她的鎖骨蔓延到下面。蘇顏仰著頭閉著眼睛,
皺著眉頭,有些抗拒,卻不推開,神色糾結。“阿顏!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傅流川低語著,蘇顏眼睛忽然睜開,猛地推開了她。“傅流川!你別他媽是不是病!
我結婚了!你現在又回來做什么?!你現在究竟把我當什么?想丟就丟、想撿就撿的玩意嗎?
你知道我多怕再變成一個人嗎?!”蘇顏很生氣,可傅流川不聽,執拗地上前,
又抱住她的腰,兩人貼身。“阿顏!我錯了!”“傅流川!你滾啊!”一次又一次,
樂此不疲。終于,蘇顏妥協認輸了,這次沒有讓傅流川來抱自己。
她霸道似地一把拉過傅流川,狠狠地咬在了傅流川的嘴唇上,然后唇齒交加,難分難解。
數刻后,兩人這才分開。傅流川擦了擦嘴角的血,得意一笑,然后勾起了蘇顏的下巴。
“所以,你還愛我嗎?”許平南看著里面,心里似乎有無數把刀在不斷的扎著自己。
蘇顏呆立在原地,片刻后,她抬起頭,用著滿是隱忍愛意的看向他,語氣里滿是投降。
下一刻,紅唇輕動:“愛!”這一下,傅流川眼里滿是得意,又是一把吻了上去,然后問道。
“所以,你愿意和那個許平南離婚,嫁給我嗎?”蘇顏更是渾身驟然一僵。驀地,
她想起了那年那場讓她不堪回首的婚禮,想起了在一群異樣的眼神里,義無反顧地站起來,
堅定地走到她身邊的身影。“……我。”蘇顏扭頭,正要回答。可就在這一瞬間,
她看到了緩緩打開的大門里,一雙滿是悲傷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驟的一下,
蘇顏腦海里出現了黑暗之中。許平南站在外面,平靜的看著自己,淚流卻是滿面。
“——平南!”8許平南再也不想看下去了,他也更不想知道答案,轉身就走。
可就是走的越快,他腦海里就全是方才的一幕。三年前,他們去海島蜜月旅行,
只因第一次去海邊,多看了沙灘上的美女一眼,蘇顏當場就黑了臉。她將他拉回了總統套房,
整整七天,沒讓他出去一步。七天后,草莓味用完了就沒有再用,床和沙發塌了那就地板。
她將他一次次的抱在懷里,嫉妒得紅了眼:“平南,她們有的我也有,你別看別人,
也別不要我。”他一次次的發誓,才讓她醋意消散大半。可之后,許平南整整扶了好久的腰,
被她笑了好幾天。自那天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了,
但心里卻是因為蘇顏的醋意,開心的不行。如今,許平南終于知道,她的醋意不是來自于愛,
只是她害怕成為一個人,害怕再獨自的站在臺上,不知所措。本以為,當下了離開的決定后,
自己的心會再無波瀾。現在……難受到窒息的許平南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見。
路經蘇家老宅繁華熱鬧的區域,許平南深深呼吸了一口。準備穿過人群離開。“平南。
”一道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熟悉的聲音讓許平南腳步停下。許平南看著來人,
本想叫一聲媽,但忽然又想到什么,最終改了口,尊敬的喚了一聲阿姨。
聽到許平南口中的稱呼,蘇母嘆氣,但沒說什么,只是將新的身份證遞給了許平南。“平南,
你出國移民深造的一切手續,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從此許平南這個名字將會從你身上玻璃,
你會永遠新的身份,除了這個,還有什么需要我幫你做的嗎?”許平南看著手里的一疊文件,
心里如釋重負。或是想到剛才小房子里的一幕幕。
亦或是想到即將迎來嶄新的人生和新的身份,許平南手就不由地顫抖了起來。
蘇母察覺到了許平南情緒的不對勁,關心道:“平南,你……怎么了?
”許平南深吸一口氣壓住要掉下的眼淚,將文件放進口袋里,搖搖頭。“多謝阿姨,
感謝您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以及現在幫我做這些,我已經很感謝了,
只是……”許平南極力的壓住情緒,輕聲道:“我還有一個請求,請您一定要答應我,
那就是我的行蹤和下落,千萬千萬不要告訴蘇顏。”許平南和蘇顏,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
聞言,蘇母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難道你們又發生什么了?”因為前幾天,談起蘇顏,
許平南還會笑笑。而現在的許平南,蘇母只能從他眼里看出了極致到底的失望和悲傷。
才這么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想到這里,蘇母上下打量起了許平南,
于眼尖的發現了許平南脖子上被一些粉底遮住的燙傷痕跡以及還纏在手腕處微微露出的繃帶。
蘇母驚愕,擔憂之色明顯,驚呼道:“平南!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許平南拉了拉袖子,
遮住了手腕上的繃帶。他看向蘇母,鄭重其事:“阿姨!你什么都不要問了,
只需要答應我剛才的事就行,我只想盡快離開,不想再多生事非。
”許平南沒有告訴蘇母小房子里發生的事情。既然要走了,永遠不回來了,又何必說。
或者說了又有什么用呢?她的白月光已經回來了,就算他離開,她估計也會無所謂吧。
許平南笑笑,“阿姨,感謝你的移民手續,我先走了。”南話音剛落,
一道女聲突然從兩人背后響起,許平南一回頭就撞進蘇雪深邃且驚慌的眼眸。“什么移民?!
9蘇顏在小房子附近尋了一圈許平南,但卻沒有找到。心慌的蘇顏又急匆匆的一路找了過來,
正好看見站在蘇母旁邊談著什么的許平南。許平南剛說完的瞬間,
她連忙沖過來抓住許平南的手,“平南,你,你要移民!”除此之外,蘇顏想不到其他。
一路上,她都想著怎么跟許平南解釋,可小屋里發生的種種。又讓她無法解釋。此刻,
聽到許平南要移民的事情,她心如刀絞、許平南面色不變,“是我一個同學,他打算移民,
今晚想找我去聚聚,所以我來說一聲呢。”“那剛才呢?”蘇顏不信,繼續拉著許平南的手,
如果不是蘇母不在,蘇顏只想告訴許平南自己的答案。可下一秒,許平南抽回來手,
臉色疑惑。“什么剛才?”許平南看向蘇母:“剛才我一直和媽站在這里說話,剛才怎么了?
”蘇母雖有千言萬語,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興許是許平南和蘇母臉色過于平靜,
蘇顏從未想過他有撒謊的可能,但她還是一把抱住許平南,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平南!
我還以為是你,嚇死我了。”許平南扯了扯唇,“移個民而已,怎么反應這么大。
”蘇顏心臟狂跳得厲害,緊緊地摟著許平南,解釋道:“平南,你知道我家三代從軍的,
這背景整個蘇家都不能出國。”頓了頓,她似是不放心,當著蘇母的面說道。“平南!
我知道流川回來以后,我忽略了你很多,但是我真的只想告訴你,我和他已經是過去,
無論今后怎么樣,我的丈夫只會是你,所以……”“如果我做錯了什么,讓你知道了,
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千萬不要離開我,更不能移民出國,
因為這樣我永遠都找不到你,這比殺了我還難受。”聽著蘇顏從未有過的告白,
許平南被蘇顏緊緊抱在懷中,卻只微微一笑。“好,我明白了!我一定不會離開,
更不會出國。”聽到許平南的許諾,蘇顏緊緊的抓住了許平南的手。“走吧,我們去切蛋糕。
”許平南卻搖搖頭,舉起自己受傷的手。“不了,傷還沒好,要不你找傅先生吧。
”許平南對著蘇顏身后的位置示意了下,蘇顏轉頭,正好看見了傅流川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然后站在兩個人面前停住。他看著蘇顏緊握住許平南的手,眼中滿是委屈和不甘。
“……阿顏。”聞言,蘇顏蹙起眉頭,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夠了!傅流川,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已經有丈夫了,他就是許平南,從今以后,請你離我遠一點!
”場面的氣氛因為蘇顏的話冷了下來。只有許平南面色如常。“平南,我們去吧。
”蘇顏說完,就挽著許平南的手在眾人的掌聲和簇擁中一步步向前走去。這幕,
像極了婚禮那天,許平南出現后,蘇顏驚愕以后的展演一笑。她挽著他的手,
走上了婚禮的紅地毯。這一刻,幾乎同樣的情景,許平南扭頭看向蘇顏。她挽著自己,
此刻的笑純粹無比,幸福,開心,堅定。讓許平南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恍惚到剛剛小屋里蘇顏和傅流川的相擁與唇齒交加都是假的。可真的是假的嗎?
許平南被蘇顏牽著手,走到了香檳和鮮花圍滿的蛋糕前。正要切下。身后傳來的驚呼聲,
卻讓一切的幻覺頃刻間破碎。蘇雪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喊道。“姐,出事了!
川哥哥他為了你!殉情了!”10蘇顏丟下了許平南,
將他一個人扔在了滿是賓客矚目的臺上。自己所遭受的待遇,蘇顏這一次給了許平南。
看著匆匆離開,連一句話都沒有跟自己交代的蘇顏。
許平南迎著眾人有震驚有疑惑更有嘲笑的目光,緩緩的放下了手中切蛋糕的道具。
對著眾人微微鞠躬了一下后,轉身離去。再沒有,看回頭看一眼。路上,
許平南本想直接離開,可蘇顏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要許平南去醫院。
許平南本不想去,可最終蘇顏卻用著哀求的語氣對許平南說道。“平南!求你了!
我答應你了,到時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聽到這話的許平南微微一愣,
握著方向盤上的十指骨節驟然泛白。“好!”等許平南到了,就看到了等在手術室外的蘇顏。
她渾身的衣服都被血浸濕了,面色無比的慘白,滿是驚慌無措的坐在那里。結婚三年,
許平南還是第一次看到蘇顏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蘇雪帶著一群人圍在她的身邊嘰嘰喳喳,
蘇顏懊悔地抱著頭,語氣里帶著說不盡的痛楚。“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他受不了刺激,
我就不該說那些話的,也不該放丟下他一個人的,明明我已經被丟過一次,知道那種感覺,
為什么我還要留下他……”聽到她的話,許平南停住了腳步。他想起了自己被丟在臺上,
被眾人滿是鄙夷的目光注視著,小聲交流著。她知道那種感覺,可她為什么還是丟下了自己。
還有,既然她不該和傅流川說那些話,又該說什么?蘇顏,你的口中,到底哪句才是實話呢?
許平南不愿再深想,只身走了過去。“蘇……”還未開口,蘇雪就看見了許平南,
立刻跑過來拉著許平南的手喊道。“醫生!a型血來了!快點抽她。”許平南一愣,
皺眉道:“叫我過來,就是讓我抽血給傅流川?”“不然呢?我姐已經抽了不少,
現在還缺血,這里就你是a型,不抽你還……”蘇雪還未說完,就對上了許平南冷冽的目光,
微微一顫。這是她第二次看到許平南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第一次是蘇家別墅,
許平南賣掉那些廢品,自己取笑讓他走的時候。第二次,便是現在。
蘇雪不由一股火沖上了心頭,這許平南想干什么?他是不想在蘇家待了嗎?一個替身,
哪里來的資格有這么多脾氣。可未等蘇雪指責,醫生跑來過來,臉色分外嚴肅。
“病人大出血,需要趕緊抽血,你們選好是誰了嗎?”許平南抽出被蘇雪抓的手,
轉身正要離開,卻被一只慘白纖細的手緊緊抓住。再回頭,是蘇顏。“平南!求你了!
最后一次,這次以后,我答應和你好好過日子。”蘇顏的臉因為抽血過度,已經慘白。
冷汗淋漓的她緊緊的抓著許平南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滿是請求。“不……”啪!
還未等許平南拒絕,蘇顏一個耳光就打在了他臉上,打的所有人迫不及防,
都呆呆的愣在了那里。蘇顏慘白的臉上,滿是血絲的眼睛瞪著許平南。“許!平!南!
該任性也任性夠了吧!你是我的丈夫,任何時候,我都可以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可是現在!
”蘇顏指著亮著燈的手術室,一字一句,眼神悲憤。“里面是一條人命!都是因為你!
因為你的出現!他才會這樣!所以許平南!你任何時候都有資格任性!但現在不行!
”望著蘇顏歇斯底里的表情,結婚三年,這是蘇顏第一次對自己如此憤怒。眾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沒人敢開口。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許平南想笑也想反駁,
可最終他看著蘇顏的紅透了的眼睛,點了點頭。“好!我去!”許平南直接脫下外套,
換上無菌手術服跟著進了手術室。踏進手術室的那刻,許平南回頭,
看見的卻是蘇顏一次又一次的問著醫生傅流川的情況。直到這一刻許平南才明白,
自己在婚禮站起來時,心底生出的那個想法有多可笑。什么什么后來者居上,
什么能用捂熱一顆心。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謬。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打從一開始,
他就賭錯了。所以如今面對這個滿盤皆輸的局面,他也認了。也不知過了多久,
手術室的紅燈慢慢熄了。醫生推著兩個人走出來,一群人心下都是一緊,圍了上去。
聽到醫生說傅流川沒有事后,蘇顏心一放,直接便昏了過去。
一群人又是手忙腳亂的扶起蘇顏,醫生甚至還感慨了聲。“他們是夫妻吧?
這么關心自己丈夫的女人,傅先生真有福氣啊!。”而從頭到尾,
從未有人關心的許平南落看著頭頂刺眼的燈光,無言笑了一聲。11直到第二天中午,
蘇顏才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她沒有去關心躺在旁邊,因輸血過度,臉色一樣慘白的許平南。
脫口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傅流川。“阿川他醒了嗎?精神怎么樣?沒有在尋死了吧?
”看著蘇顏這著急的模樣,一宿沒睡的許平南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醫生說沒什么事了,
知道你來了以后,一切都好了。”聽到這,蘇顏終于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可她還是不放心,
不顧護士的阻攔,說什么說要去親眼看看。最后還是許平南勸道:“我去看看吧。
”看著蘇顏滿是不相信的目光,許平南說道:“我想,我能勸好他,
讓他以后不會再做出出格的舉動。”是的,今天就是他離開的日子。
他不想這攤鬧劇再持續下去,既然自己只是替身,那便親自將不屬于他的位置,還給傅流川。
不是為了蘇顏。只是單純關心自己,對自己好的蘇母。蘇顏定定看著她,
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許平南離開了病房,朝著樓上走去。因為傅流川就住在樓上。
許平南剛要敲門進去,卻發現里面傳出了女人的低吟聲。透過縫隙,
許平南看到昨天還在尋死覓活的傅流川正摟著一個陌生女人的上下其手,勾的女人連連求饒。
“你說我為什么自殺!這不是我的王小姐,不相信我愛你,到現在還不帶我見家長嗎?
所以我就以死明志了啊!”“別摸了!人家難受!我相信你了,你為了我都愿意死,
等你好了,我立馬帶你見家長!”妹妹,你不是說要帶我見家長嗎?怎么一個人來了啊?
”什么?傅流川要跟其他女人見家長?自殺也不是為了蘇顏?還沒有等許平南反應過來,
正好來查房醫生走了過來,直接就推開門,驚動了里面的兩人。傅流川看到許平南,
臉色瞬間變了。“怎么是你??”許平南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往樓下走去。傅流川臉色難看,
直接就追了上來,在樓梯口一把拉住了他。“許平南!你是不是打算回去和小顏告狀啊?
”許平南轉身,看著傅流川臉上的慌張,語氣冷冽。“傅流川!你既然有其他女人了,
為什么還要纏著蘇顏?”聽到這話,傅流川只是微微一愣,旋即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為什么纏!我就是喜歡腳踏兩只船,享受她們對我的好,
我就是喜歡這種把她們玩的團團轉的感覺!”看著許平南生氣的樣子,傅流川嗤笑了一聲,
聲音里滿是炫耀。“你以為我真有心臟病,才離開蘇顏的!我告訴你!我不是!
我只是那天玩女人睡過頭了!懶的去了!”看著他說出事實,還囂張的模樣,
讓許平南不由更加說不出話了。但這無聲的沉默卻讓傅流川愈發得意了。
他看向了許平南手上的婚戒上。“許平南我告訴你!你就是我的替身,
你真以為阿顏還喜歡你啊!她只是被我丟怕了!怕自己又一個人了!
你只是她填充空虛的廉價玩意罷了!我也告訴你,現在我回來了,
我也沒有想和她結婚的打算,我就想玩玩她,玩膩了,我一樣會丟!”“許平南!
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求求我,或許我還能在玩膩那天,再讓你來接手,
所以如果今天的事情你說出去,就別怪我不給你這個機會了!”終于,
隨著傅流川得意的話音一落,許平南那壓抑了許久的怒火,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他忍不住抬起手,一拳打向了傅流川的臉上。可這一擊,傅流川已經抬手要躲開,
可下一秒他卻像知道什么一樣,被許平南一拳打倒。直接就沿著樓梯直接摔了下去。
許平南還沒有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就聽蘇顏急匆匆的從身后的樓梯跑了上來,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許平南臉色。然后她滿臉心疼地抱起摔的渾身青紫的傅流川,
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憤怒。“許平南!我真是瞎了眼!
為什么會選擇你這種言而無信的男人做丈夫!這就是你說的勸慰方式?!他本就是個受害者,
作為利益既得者的你為什么要下這么重的手?”受害者?我是既得利益者?
一番話直接把許平南想說的話,堵在了喉嚨里。傅流川也在這時故意露出那半邊腫起來的臉,
在她懷里哭得稀里嘩啦的。“小顏,你別怪許先生!畢竟我是你前男友,他整天疑神疑鬼,
心里有氣也正常!”“算了吧!就我這樣去死吧!只要你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看著她慢慢沉下去的臉色,他知道此時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了。許平南轉身,
聽著身后蘇顏憤怒的喊聲,一步步向前走去。“許平南!回來跟阿川道歉!不然我們就離婚!
”12離開醫院后,許平南接到了機場的信息,還有七個小時就可以登機了。
許平南開始收拾行李。蘇顏也沒有回來過。倒是傅流川,每天都會發來很多挑釁的消息。
倒數第七個小時,他發了一段視頻,蘇顏蹲在在地上給他揉著小腿,動作極盡溫柔。
許平南一邊看著,一邊把這些年自己給她買的所有東西,都丟進了垃圾桶里。
倒數第五個小時,傅流川又發來了幾張照片,蘇顏送來了一箱箱名貴珠寶,
半跪著親手把一枚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許平南轉身將兩個人的結婚照砸了,
然后一把火點燃。倒數第三個小時,是一段錄音,是蘇顏累的甚至了,但還在說著夢話,
每一句都帶著傅流川的名字,語氣情真而意切。許平南走進了臥室,
將蘇顏婚后送給自己的所有禮物,全部打包捐給了慈善機構。很快,
這個曾被他視作兩個人家的地方,變的空蕩。家里的傭人看到這番場景,
擔心的過來問許平南出了什么事。許平南笑了笑,語氣很輕松。“沒事,
就是我們離婚了而已。”“離婚?小姐,同意了?”同意了嗎?許平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他想,當蘇顏看到那份離婚協議,一定很很開心吧。畢竟這樣,
她就可以和傅流川真真切切的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有任何包袱了。帶著行李,
前往機場的路上。雪花落下。傅流川又發來了消息。這一次,鏡頭對準的不只有蘇顏,
而是傅流川的父母。看著照片上四個個人圍著他滿臉笑意的樣子,許平南看著窗外的雪花,
毫無波動。他只是平靜的將傅流川、蘇顏,以及所有和他們有關的人從手機里刪除了。
倒數一個小時,許平南邁進了機場,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打了進來。許平南想了想,
還是接了起來。“平南,你怎么把我刪了?”正要開口,那頭傳來了蘇顏軟下來的聲音。
“流川的父母來了,所以我才忙了一天,昨天的事情對不起,我現在回來了,我們好好聊聊。
”聊什么?離婚嗎?許平南笑了笑,抬頭看向從頭頂呼嘯而過的飛機,聲音淡然無比。
“不聊了吧,你最想要的東西,其實我一個月前就給你了。”東西?什么東西?
蘇顏正想問問,手機上卻打來了另一個電話。是傅流川的。聽著那邊沒有了聲音,
卻沒有被掛斷的樣子。許平南就知道,是被占線了。
想到她此刻肯定接著電話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的摸樣。蘇顏接完電話,
許平南剛好過了安檢通道,她也忘了剛剛想問些什么。連忙說道:“平南,阿川又再鬧了,
我去和他說清楚,晚上頭頂回來。。”然后便聽到了許平南那邊說了什么話,
但是那頭人似乎很多,很亂,還有什么模糊不清的播報聲。她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