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內,我被小叔吻的意亂情迷。我一絲不掛,他卻衣冠楚楚,強烈的反差讓我臉紅不已。
直到三個小時后,車子的震動才終于停下。男人慢條斯理的系好領帶離開后。
我發現他落下的公文包,急著給他送到辦公室,
卻在門口聽到了他和白月光的談話:“如果不是為了這小拖油瓶,你早就娶我了吧。
”“不過是和小孩子玩玩,你知道的,我想娶的人一直是你。”原來不是年齡的問題,
他說的等我長大,是等我長大離開他。我精神恍惚的開著車離去,卻意外墜下懸崖。
死前我撐著最后一口氣,一遍遍給宋艇言打電話,他卻一遍遍掛斷。電話掛斷的那一秒,
我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死后,我和閻王做了一個交易,
以魂飛魄散永生不得投胎為代價換來重返人間七天。我要處理自己的后事,
還要鄭重地和宋艇言告一次別。1“姑娘,人死才能銷戶,你現在不能銷戶的。
”對面站著的工作人員疑惑地看著我,我嘴唇一下蒼白。“我幾乎要死了,
而且...”我忍不住低下頭,“死后也沒有家人會幫我銷戶了。”一瞬間,
對面的工作人員神情滯住,嘴唇翕動后眼里都是同情,“好。”拿到銷戶證明后,
我蒼白著臉,原來,別人同情的目光也是那么刺眼。一進別墅,
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以往鮮亮的別墅院子瞬間失去色彩,光禿禿的。
從前小叔發現我愛吃玫瑰餅就種下了滿院的玫瑰,可是如今,全都沒了。
我慌亂地往房間里跑,“小叔,小叔!”霎時,別墅房門打開,來人氣質凜然,
好看的不像話,我抬頭就撞進好看的眉眼里,心頭一顫,“小叔,院子里的玫瑰呢?
”宋艇言眉眼睨起,“我的未婚妻花粉過敏,自然要全部除掉。”一句話,
抽掉了我所有的力氣,見我如此,宋艇言眉頭擰的更甚:“白榆,
你若還是因為從前的玫瑰花對我抱有不倫的想法,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要結婚了,
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說完,宋艇言抽掉了旁邊玫瑰花的殘骸,扔在了我的身上,
“你好好想想吧,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我抱住手里枯萎的玫瑰,坐在了地上,
夜幕慢慢降臨,天上的星星璀璨,也勾的我想起了從前。那時,
我父親抑郁發作失手殺掉我的母親,我躲在衣柜里昏了過去。是小叔將我從衣柜里抱了出去,
帶我到了宋家別墅。我剛去時,整天躲在那棵榆樹下,小叔問我是不是想爸媽了。我點點頭,
小叔揉揉我的腦袋,“我的小阿榆,這顆榆樹就是專門給你移過來的,
你要是想爸爸媽媽了啊,就可以在榆樹上面看星星,爸爸媽媽死后,
會變成星星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的。你這樣,就可以離他們更近一點了。
”“小叔也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看著阿榆和別人幸福的。”我倉皇地抱住小叔,
“我不要小叔離開我!”“可是,小叔總要看著你嫁人啊,畢竟,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哭得更兇了,“那我就嫁給小叔好了!”剎那,小叔被我逗笑,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好,小叔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因為他這句話,
我成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了小叔面前給小叔表白。那一瞬,他臉色瞬間凝固,
收回手眸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第二天,他便帶了一個女友回來,成熟得體,
和其十分相配。小叔讓我叫嬸嬸,我壓住胸口刺痛直接離去。直到三天前,
我在門口聽到了小叔和許沐柔說話。“不,沐柔,我不會愛上阿榆,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不知道阿榆為什么對你敵意這樣大,再這樣下去,阿榆會毀了我的一輩子的,
要是阿榆從我的世界里消失就好了。”從他的世界里消失。我開車去了月芽山,
腦中不斷重復著這句話。小叔后悔了。因為精神恍惚,我墜下懸崖。莫名的,
就想在死前聽小叔喚我一聲‘阿榆。’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終于被接起。“阿榆啊,
你小叔洗澡去了。”是許沐柔,嗓音極盡情事后的纏綿。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那一刻,我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死后,我因執念過深被閻王察覺,
閻王給了我一個交易機會。以永生永世不入輪回為代價,還魂本體七天,了去遺憾。想此,
我慢慢起身離開了別墅院子。走回房間,制作了一個七天日歷。眼角的淚垂在日歷之上,
我扯掉一張,輕聲說,“還有六天。”2夜半,小叔開車離開,在轟鳴聲中我痛苦地吼叫,
閻王說了我每日起始,車禍的痛加倍回到我身上,疊加折磨,直到七日后身死。
五臟六腑都似被螞蟻瘋狂啃食,鉆心的疼痛往我的五感七竅里鉆,我冷汗四冒,
在地上滾來滾去,直到半個小時后我終于適應這種痛感。撥通了給小叔的電話。“白榆,
我白天已經說了很...”我蒼白著嘴唇打斷,“小叔,我知道錯了,
我對你不會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時候結婚。”對面聲音泛冷,
“你最好是徹底死心了。”“六天后。”六天后,我魂飛魄散的那天。真是造化弄人,
我趕在對面掛斷之前叫停,“小叔,結婚后你能不能陪我吃一頓飯。”我咽了咽口水,
“那天正好也是我的生日,就陪我吃一口蛋糕,以前你在我生日的時候都會陪我吃蛋糕的,
吃完以后我就徹底死心了。”我的要求簡單,小叔過了很久才冷冽地回應,“好。
”掛掉電話,他一個字都不想和我多說。大概是,真的看我不耐煩了吧。可是我就想,
死之前在別墅里的那顆榆樹下,和小叔吃下最后一口蛋糕,我就了無遺憾了。所以,我死了,
對大家都好,我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定了。那我就去做了其他死前要做的事,
我大概就死而無憾了吧。趁小叔不在,我將以前他送我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送去福利院。
直到下午,我才回了宋家別墅。一回去,就撞見了在院子里的許沐柔,“阿榆,
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艇言都快擔心死你了。”擔心我?小叔,竟然會擔心我嗎?
“白榆,房間里的東西都去哪了?!”我還未反應過來,小叔就冷臉將我拽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我心底發麻,小叔好看的眉眼蹙起,眸底還有微不可察的擔憂。
“我要買新的就都捐了。”我胡亂尋了一個借口。小叔的臉色瞬間難看,神盯在我身上,
似想看去緣由,驟然,在他低頭的一瞬,猛地一把攥起我的手,“我送你的手表呢?
”聲音中含了顫意:“白榆!你這是要離開嗎?!”那手表是我上初中的禮物,
當時我喜歡的不得了,還說,“小叔,我會戴著它一輩子的。”未曾想,
我被小叔手上的溫度一下灼得抽開,“手,手表不小心壞了,我拿去修了。”我現在,
心中是又緊張又難過,以往做夢都想碰到的雙手,現在卻成了傷害我的利器。
這個理由也許說服了小叔,不過他眼中的狐疑半分未減,
“那你剛剛的手怎么那么冰...”“啊——”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院子里許沐柔的叫聲打斷。
他頃刻往院子里跑,眸底是掩蓋不住的擔憂。我跟著出去,就看到了許沐柔額頭通紅,
被小叔攬在懷里,滿腹可憐:“艇言,是我不好,不該撞在這個樹上讓你擔心了。
”小叔面色一變,眸光變得幽深,沒有說話就直接撥通了電話。
“過來把我院子里的榆樹處理掉。”我立刻跑了過去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小叔,“小叔,
你說過的,這顆榆樹在多久,你就會陪阿榆多久,不要動阿榆的榆樹好不好?
”小叔絲毫不動,身后已經出現了工人。我不要命地往上沖,
聽見小叔清冷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白榆,別做夢了,
沒有誰會一輩子都陪在另一個人身邊。”我紅了眼,轉身質問,指向許沐柔,“那她呢?
你就可以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嗎?”“對,我愛沐柔,我自然會一輩子陪在她身邊!”“轟!
”身后的樹倒了,我的念想也倒了。小叔抱著許沐柔走了。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格外冰冷。
驟然,夜幕要將人全部吞噬,我身上襲來的痛苦成了雙倍,五感在一瞬間都被剝奪,
全部刺入了巨大的銀針。不止黑暗,不止痛苦,還有死亡,都將我吞噬,一絲不剩。還有,
五天。3痛暈,日光將我照醒,我拖著自己殘缺的身體到了房間,扯下書案上的日歷,
心里默念,還有五張。“這個日歷是怎么回事?”我被身后的聲音嚇得身體一顫,扭過頭去,
看到了站在門前的小叔。他仍緊皺眉頭,看我的眼神中似帶了厭惡。我幽幽開口,“因為,
這是我的死亡倒計時啊,等到這些日歷被扯光了,我也就死了。“白榆!
”宋艇言面色中徹底染上了憤怒,“你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什么謊話都要說出來是不是?!
”說著他逼近,我下意識往后退。誰知小叔唇角抿緊,聲音中帶了慌亂,“阿榆?
為什么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尸臭?”!他是法醫,離我這樣近,
我是尸體的身份遲早會被他會被發現,可是,被小叔發現就發現了,我為何這樣緊張。
“阿榆,你是不是去了醫院啊?我昨天都看見了。”一瞬,
許沐柔打斷了我們兩個之間的僵持。一時,許沐柔遞來了借口,我只能輕‘嗯’了一聲。
見我回答,小叔松了口氣,許沐柔走到了我的身邊,“還好阿榆沒有什么事情,
這樣明天還是可以去游艇上參加我的生日宴。”說著就要扯我的手,下意識的,我掙開吼道,
“你干什么?!”頃刻,我剛說完,許沐柔就倒在了地上。“啪”的一聲,
打斷了我所有的思緒。我難以置信地捂住臉抬頭看向小叔,聲音中帶了哽咽,“小叔,
你打我?”小叔先是愣了一下,后厲聲言辭,“夠了,白榆,
先是給自己制造尸臭引起我的注意,你現在當我的面都敢傷害你的嫂嫂了嗎?
”說罷拽著許沐柔的手往外走,留下一句話:“你給我在房間里面好好反省,
在你嫂嫂生日之前都不許出來!”我呆呆地坐在原地,看向那本被嚇到后摔在地上的日歷。
不可能的,小叔,我還有五天就要死了,我怎么可能乖乖地待在房間里呢?過了一會兒,
我從窗戶上出了房間,誰知剛出去,我就聽到了許沐柔的聲音。我躲了起來,她聲音軟糯,
“艇言,你這次在游艇上給我過生日,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里很重要。”不知為何,
我竟聽到了以往不近女色的小叔笑了一聲,嗓音溫柔,“嗯。”我痛的捂住胸口,
埋怨自己沒出息,就算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喜歡小叔。可沒過多久,小叔似走了,
許沐柔那里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許小姐?你真的要我們對白榆小姐痛下殺手嗎?
”許沐柔的聲音里是掩蓋不住的惡毒,“對!在游艇上,我就要白榆徹底在艇言面前消失!
”瞳孔睜大,我腳后退了一步,不行,我要現在收拾東西離開別墅,
等到小叔給許沐柔過完生日再回來!倏地,剛一轉身。身后就襲來一個人影,一針插入脖子,
我暈了過去。4再次醒來,我躺在甲板上,四周好像在海上。悠揚的歌聲還響在耳邊,
我應該是在游艇上,睜眼就看到了許沐柔,她揚起嘴角,“白榆,你不會在害怕吧?放心,
我說殺你不過是一個幌子,我就是讓你落個水,我好心吧?”我冷臉一聲不吭,
直到她拿出懷里的日歷和銷戶證明我才有了反應,“你要干什么?!
”許沐柔拿在手里晃了晃,笑得得意,“你真的要死掉了啊?我在你房間里都發現了這個。
”我扭頭,不想理她。可能是我平靜的反應刺激到了她,她眼中瞬間布滿惡狠,“那不如,
就讓你小叔過來看看,你小叔會不會相信你就要死了?”她穿的華麗,模樣迤邐,
應該是在生日宴會中間過來叫醒了我,可不知為何,我下意識就想跑。誰知剛一起身,
她身后就竄出來幾個人將我控制住,扔進了海里。還好我會游泳,可是冬日的海水好冷,
刺骨的寒意襲侵我的全身,我拼命地掙扎,“救命啊!救命啊!”模糊中,
我看見了小叔瘋的一樣朝我的方向跑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的腳還似趴在了欄桿上想要下水,
卻在看到許沐柔后眉頭緊擰地沖著甲板上的人大吼:“你們愣著干什么?快救人啊!”“咳!
”被救上來后我趴在地上咳出冰涼的海水。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許沐柔霎時癱在地上。
她瑩瑩淚水,“都怪我,都怪我,我就是過來想讓阿榆吃點東西,
誰知道阿榆竟然二話不說地往海里跳,我也不會游泳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詫異地瞪著眼前的女人,
她一下就故作害怕的模樣緩緩從身后拿出我的銷戶證明:“跳之前,還往我的手里塞了這個。
”銷戶證明被擺在小叔眼前,他的眼神定格在末尾的名字歸屬的‘白榆’兩個字上。
頃刻面色陰沉,厲聲質問我,“白榆!這是什么?!你為什么去銷戶了?!
”我語塞地說不出話,不知該怎么解釋這張銷戶證明,想和小叔說很多,說我要死了,
怕連累你在我死后還為我做這些,只要去做了銷戶。所以,是不是證明,在小叔心底,
還是擔心我的生死的,他知道我要死后,會是什么反應,是難過多一點,還是解脫多一點。
“剛剛阿榆在跳海之前還說,要是小叔知道她要死了我還這樣對她,
艇言你一定會狠狠懲罰我的。”許沐柔的聲音驟然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這才注意到眼前小叔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擔憂,全都是責怪。瞬間,我咬住牙,
抬頭看向小叔,“我沒有。”我沒有,小叔你知道的,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閉嘴!白榆,
你怎么變成現在這幅滿腹嫉妒心機深沉的樣子?!”小叔冷臉,直接忽略了我眼底希冀。
心機深沉,滿腹嫉妒?原來,在小叔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一瞬,我崩潰地癱倒在地,
眼里全是不屈,“我沒有小叔,如果不相信我,
你去看看這個銷戶證明是真是假就知道我有沒有在騙你了,我是真的要死了!”頃刻,
小叔面色中帶了猶豫,眼睛定定地落在了許沐柔手中的銷戶證明上。5“白榆!
”宋艇言怒吼,吞掉了我所有的話,他眼里滿是失望,“你還在裝是嗎?!”我噎住,
咽下舌尖的苦澀。看來,無論我怎么解釋小叔都是不會相信的。我低頭咽了咽口水,
淚水掉在甲板上。小叔直接忽略掉我狼狽的模樣,將我拖起:“走,和我回去,
你好好反省一下。”說完,不知怎么,宋艇言竟然連許沐柔的生日宴都沒有顧,
將我鎖在了房間內。因為上次的教訓,許沐柔還將所有能夠逃出去的出口都堵了個遍。
“白榆,你給我好好反省,三天內你不許出這個家門!”被關進門的剎那,我猛然起身拍門,
“小叔,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可無論我的聲音再怎么急切,再怎么哀戚,
小叔都定定地站在原地。剎那,門開了,
我猛烈地站起卻只拿到了...小叔開門朝我身上丟過來銷戶證明和日歷。他滿臉厭惡,
渾身冷冽。“白榆,你給我好好反省一下你的錯,為了讓我注意到你,先是傷害沐柔,
你甚至連死亡這種事情都可以隨便掛在嘴邊了。”“砰”的一聲,關掉了我所有的希望。
日歷早已被蜷的皺皺巴巴,我抬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蒼白如紙的指節默默地扯掉了一張日歷。
原來,還有四天啊,還有四天我就要死了。可是,我被關了三天,在這三天內,我每晚,
都痛的哀嚎,小叔安排在外面的人都無動于衷。他也會偶爾送飯。但是我是不會吃的,
我馬上就要死了,吃不吃都是要死的,而且吃了,也只會讓我更痛苦。日歷被扯掉了兩張,
我無數次地給小叔打電話,他都沒有接。而我,連死前能見小叔一面的愿望好像都成了奢求。
第三天晚上,我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先生,小姐根本就不吃任何東西,已經三天,
我怕...”“那就讓她餓死好了!”是小叔的聲音,那么冷漠,那么決絕。驟然,
我的嘴巴和鼻子開始流血,留在了日歷上,刺痛襲來,五臟六腑都似被螞蟻啃食干凈,
似往我的骨頭和神經咬去。我痛的沒了意識,絕望地一聲聲喃喃,“小叔,
我好痛...我好痛....”再醒來,是被小叔的推門聲吵醒的。他攜光而來,
晃得我用手捂住眼睛,看見是小叔,我的聲音里瞬間布滿期待,“小叔!”可剛說完,
我就停住了,因為,我視線觸到了他眼底的冰涼。他從背后拿出了玫瑰餅,“白榆,
你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不就是想我過來嗎?”我下意識后退,料想到了他想做什么,
可閻王說過,我早就不能吃人間的食物了。就算是我生前最愛吃的玫瑰餅,
對我來說現在也是傷害。“我看你還是沒有想通!”說罷小叔就拽住我讓我動彈不得,
直接將手里的玫瑰餅塞進了我的嘴里,“白榆,你不想吃也要吃,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可憐你嗎?”“我不會的,
我現在讓你吃東西不過是為了讓你后天親眼看著我和許沐柔結婚。
”食物就像鐵水一般燒過我的喉管,心臟,肺腑,不知為何,痛的我笑了出來,“小叔,
你對我,就這么狠嗎?”他恍然停下,眸間流轉,我竟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些許的心疼。
可那轉瞬即逝,他很快就換上了冷漠,唇角微張,“是。”我癱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
渾身死然,“我會去你們的婚禮的小叔,可是那天也是我的生日,小叔,
你會陪我吃一口蛋糕嗎?”興許是我的模樣太過狼狽,太過慘然,他眼底的不忍竟占了上風,
我聽到他輕聲應,“好。”不過他剛說完視線就接觸到了我身側的日歷,
眸底瞬間被冰冷代替:“別裝了白榆,我會陪你,一直這么裝可憐有意思嗎?
”他氣得踢了一腳日歷,“明天,你按時出現在月芽山,要是不出現的話,
這輩子我們都別見了!”他走后,我臉色煞白,月芽山,他們的婚禮舉行在那里嗎?
那是我墜崖的山。日歷的最后一張也因小叔的動作散落在地。我慢慢撿起,艱澀地扯起唇角,
“最后,一天。”6小叔走后,我沒有睡,眼前已經開始模糊,鏡子里的自己面色慘白。
我嗤笑一聲,眼角開始流血,原來,我已經到了七孔流血的地步。我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
忍著痛坐在化妝鏡前。用以往用了無數遍的化妝品在臉上涂抹。臉色太白了,
陰影打的不能太重,眼窩太深了,眼影也不能涂得太濃,口紅不能用太深的,
不然就像個死人了。呵,我不就是個死人嗎?好痛,好累,
可直到最后日光重新照耀在我身上時。我看清了鏡子里那個濃妝艷抹的女孩笑了。以前,
小叔說我怎樣都好看的。可是現在,我怎樣都蓋不住臉上的死色。小叔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吧,
畢竟,他連我都不在意。到了婚禮現場,那里很熱鬧。圈內出名的名流都在了。
“這不是白榆嗎?她也敢來?”“我聽說啊,她可是喜歡自己的小叔,真變態啊,
居然會愛上養大自己的人。”“她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都說以前的白大小姐被嬌養的可好看了,我現在看怎么這么難看啊?”難看?我下意識抬手,
只能觸到冰涼的粉末。不同于小叔,那么鮮亮,那么好看,他以往穿過無數次的西裝,
可唯獨這次,襯得他愈加柔和了不少。許沐柔一襲潔白婚紗在他身側,接受著來賓的祝福。
我咽下喉間的苦意,走到小叔身前。“小叔,祝你新婚快樂啊。”小叔接過我手中的禮物,
看見我后神色一滯,“你的臉怎么...”我慌亂地收回手,
另一只手抬手搖了搖我身后一早準備好的蛋糕:;“就是生病了,小叔我先去涼亭上等你。
”他嘴唇翕動,“好。”聲落我狼狽地慌亂轉身。卻不知,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
小叔在我轉身后眸底涌動的情愫傾瀉而出。我在涼亭里等了許久,沒忍住將蛋糕拆開來。
還將我之前留下的項鏈也拿了出來,可小叔還是沒有來。山頂人聲鼎沸,被布置地格外好看,
我想,小叔的婚禮應該是還沒有完。幾乎是等到了日暮時分,我終于等來了人:“小叔,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我倏地站起,滿眼期待。“你小叔確實不會來了。
”我身子頓住。是許沐柔。“白榆,看見是我,很失落吧。”我咬緊蒼白的唇,“小叔呢?
”聽到這兩個字,許沐柔眼底瞬間布滿了恨意。“你還好意思提小叔,你既然都快死了,
為什么還纏著你的小叔?”她一襲潔白的婚紗眸底卻盡是惡毒,大概是玷污了這身衣服。
就在我發愣時,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靠近,手放在了我的蛋糕上。“不要!”我手剛伸出,
她就用力將我推了下去。“白榆,我可不想和你多廢話,我還要下去,和你的小叔結婚呢!
”她眼底全是得意,見我落下后嘲弄地抬起手上的蛋糕,笑得不屑,也一同扔下了山崖。
我吃痛地想要去抓住眼前的蛋糕,可是無論我怎么努力,
山間的樹枝都在不斷地阻隔我的動作。
我本就青紫的身體被似被水包住的氣球一般在山間的樹枝里不斷求生,
臉上也被劃得面目全非,“哐”的一聲我撞在了我死前開著的車上。
我痛的連嘶叫都沒有辦法發出。我吃痛地癱在原地動彈不得,
任由山間的蟲鳥在我身邊飛來飛去。我猶記得我死時的模樣,那時,只有痛,不像這時,
對自己是個活死人有了感知。小叔,會在死前看到我嗎?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漸漸濃重,
我聽到山頂的人歡呼這十、九....這是,結婚倒計時嗎?還是,我的死亡倒計時。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他們齊齊喊了最后的一秒。我的頭頂驟然絢麗,一片亮麗的煙花炸響,
在空中組成了幾個大字:“宋艇言唉許沐柔一輩子。”我借著光,
看到了我的指尖邊染了一滴奶油,慘然地笑著塞進嘴里,
我許下了最后的生日愿望:“下輩子,不要這么痛了。”我曾無數次慶幸的五感,我以為,
那是我活著的證據,這一刻,卻成為了我死亡的感知。我晃神時,閻王出現在了我眼前。
“白榆,七日已到,你的遺憾可否了卻?”我艱難地抬起頭,聲音艱澀,“嗯,了卻了,
不過不是放下,而是死心。”說完,閻王點頭抬手。我慢慢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再然后,
是我的靈魂,我看見自己的魂魄慢慢變淡,我伸手到自己眼前,手指,胳膊,胸脯,腿,
全部化為虛無。虛無的人影消散在空中,帶起了一陣風,我笑得慘然,
僅剩的雙眼緊閉許愿:“愿小叔,歲歲無虞。”7宋艇言整個婚禮都心不在焉,
許沐柔在他身旁笑臉盈盈接受著賓客的祝福。驟然,宋艇言神色慌亂,“白榆呢?
”“你不是說白榆剛剛知道我不想和她過生日以后又回來了嗎?”宋艇言拽得許沐柔生疼,
許沐柔訕笑著安慰宋艇言,“她肯定是還在生氣,畢竟...”許沐柔擠出一滴淚,
“剛剛在涼亭上都把我的胳膊劃傷了。”聞言,宋艇言面色瞬間僵硬,“那就讓她生氣吧,
在她沒有想明白還抱有幻想之前,就不要讓她回來。”說罷宋艇言依靠在桌子上,
眸光晦暗不明。“停下吧,阿榆已經走了,我也懶得演了。”他留下一句話,就從現場離開,
天光落幕,連身后的煙花什么時候放起都沒有看到。他回了宋家別墅,
月芽山離宋家別墅不算太遠。一道煙花在天空中炸響,他眸子深深地看著天空中的幾個大字,
不知在想什么。沒有想到,許沐柔對這場婚禮竟做的這樣齊全。
可是煙花的絢麗一下也照耀在了別墅院子里空蕩蕩的玫瑰地。以前,
這片玫瑰是他親手一點一點種下的,只是,現在被他全部鏟掉了。無關其他,
只想讓阿榆死心。許沐柔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宋艇言的身后:“還在想阿榆嗎?艇言?
”宋艇言聽見阿榆兩字時睫毛輕顫,“連榆樹,都被砍掉了。”他垂眸,“我這樣做,
對阿榆來說會不會太過殘忍。”許沐柔恨得牙癢癢,卻仍輕柔著嗓子說,“艇言,
阿榆不過是小孩子心性,現在生氣你沒有和她過生日,之后就好了。”瞬間,
宋艇言在聽到孩子時眸中瞬間變得清明。“還是想不通的話,就給我把所有門都反鎖上,
就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我倒要看看他還要不要她房間里的這些東西!
”說著宋艇言就走到了白榆的房間內,看見房間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卻恍然被地上的銷戶證明吸引到。怎么還在這?他蹲下拿起,
想起之前生氣直接甩到了阿榆的臉上還關了阿榆三天的禁閉。她不會在外面也不好好吃飯吧。
而且,宋艇言抓著銷戶證明的手慢慢蜷縮,心中忍不住想。
不會...這個銷戶證明是真的吧。“呀,怎么這個造假的銷戶證明還在這里啊?
”“阿榆還是想這樣這樣引起你的注意嗎?”頃刻,宋艇言臉上的猶豫全無,
不耐地將銷戶證明甩在了地上,“總想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讓我注意到她!”轉身眉頭緊擰,
“先去睡覺吧。”說完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砰”的一聲,房門幾乎是被狠狠甩上。
雖這樣說,宋艇言在進門后還是在外面聲響沒了之后忍不住披上外套出門。
阿榆最后還和他在月芽山見了最后一面,他還是想去月芽山去看看。要是讓他找見了阿榆,
他定要將阿榆在房間里關夠三天,上次,因為她絕食自己最后還是心軟了。
這次竟然敢夜不歸宿,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心軟。想著想著,他就已經走到了涼亭,
白天阿榆的臉色有點太過蒼白,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本來他是想上去和阿榆吃上一口蛋糕的,可是,許沐柔說,
這樣白榆再對他升起了些希望就不好了,還是她上去給阿榆說一聲。他當時胡亂地答應,
現在竟有些后悔,畢竟是阿榆的生日,以往每年他都會陪阿榆過的。驟然,宋艇言瞳孔皺縮,
徹底怔在原地。因為,在錯落的燈光下,他看見了山亭里的項鏈。!那是他送給阿榆的項鏈,
沒什么重要的事,阿榆是不會摘下來的。8宋艇言手緊緊攥著項鏈往山下跑,
阿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中途,還踉蹌了幾下,他都沒有顧上,卻被山下的工作人員攔住。
他詫異,“為什么這么晚都不讓人進去?”“不好意思先生,前面發生了交通事故在處理。
”宋艇言眉頭緊皺,想起阿榆這兩天都沒有開車,漸漸松了口氣。
一定是阿榆看見了下面的事情才繞路走開的,可能是在別處吧。他在交通事故的附近找了找,
都沒有找見人。神色有些不悅,他想,白榆竟生氣成這樣,要是明天再找不見。
就讓宋氏的人都找將她揪回來!等到宋艇言回去時,天都已經快亮了。他心中混亂,
不知怎么就又走到了阿榆的房間,他這才發現,之前沒有注意到。
阿榆房間里的玩偶和他送給阿榆的衣服包包已經全都不在了。心中一顫,他開始翻找,
最后在柜子里找出了阿榆的日記本。翻開第一頁:“今天小叔給我做了玫瑰餅,真好吃,
全天下所有的玫瑰餅,都沒有小叔做給我的好吃。”后面:“今天我生日,我想和小叔表白,
無論小叔同不同意,我都會一直愛小叔的!”宋艇言捏著本子的手在紙張上不斷摩挲,
心頭一緊,默默喃喃:“阿榆,你不明白,有些事情,要等你長大了才能知道愛是什么,
你還太小....”“艇言,你怎么還穿著外衣?
”許沐柔揉著眼看到渾身涼氣的宋艇言發愣。難道,他出去了?去找白榆嗎?
宋艇言的手一顫,日記本直接被翻到了最后一頁:“我累了,我不想再愛小叔了。
”他心似被狠狠抓住,低頭將日記本合上裝起轉身,“沒事,你回去睡覺吧。
”說罷就要抬腳離去,可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他的心臟處似被人狠狠揪住。不知為什么,
他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東西。俯身捂住心口處,不知緩了多久,他慢慢睜開眼睛。驟然,
地上的日歷徹底讓他慌了神。他顫抖著手伸向了地上的日歷,眼神聚焦的地方,
是日歷上的血跡。是血。“日歷上怎么會有血?不會是人造血包吧?”“閉嘴,
我要去看看阿榆的銷戶信息!”宋艇言紅了眼,沒有來得及休息,
拿上地上的銷戶證明就往外跑。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到了戶籍管理地,
不知為何他腦中一直想著的,都是當初在甲板上阿榆不屈的樣子。她恨恨地看著許沐柔,
“小叔,你不相信我嗎?”“你去看看這個銷戶證明是真的還是假的,
就知道我有沒有在說謊了。”當時的場景太過混亂,
他只沉浸在阿榆竟然用落水來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當眾。卻忘記了當時阿榆的眼,
紅成了什么樣子。他怔怔地等著工作人員核實銷戶證明,
只是許沐柔的聲音還在身后響起:“艇言,這個銷戶證明當時我確實是拿過來看了的,
這阿榆還好好的,這證明肯定是假的啊。”“閃開!”宋艇言雙眼猩紅,
兩個字剛說完工作人員就回來應道:“宋先生,這個銷戶證明自然是真的,
當初確實是情況都點特殊,不過白榆小姐確實在身份上已經算是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頃刻,宋艇言渾身發抖,身子不穩,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不可能,阿榆明明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