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閑魚花了50元買了一個藍光綺夢精粹水的空瓶，
然后往瓶子里灌上了拼夕夕19.9元買的爽膚水。飯桌上，
我開玩笑說在專柜花1520元買的。兒子放下碗筷，緊皺眉頭。“媽，你還認識藍光綺夢？
你真的買了？我對象都沒擦過這么高級的護膚品！”老公直接拍桌而起：“什么？
1000多元買了一瓶藍水？我現(xiàn)在每天只舍得抽20一盒的煙！
你這個娘們怎么這么敗家啊？”說完，倆人就去衛(wèi)生間翻找那瓶精粹水，讓我以過敏為由，
抓緊退掉。**2**我整理家里閑置物品，想著掛到閑魚上處理。在瀏覽頁面時，
一個商品標題突然抓住了我的眼球。【藍光綺夢空瓶，65元出。】要知道，
光是一瓶藍光綺夢精粹水，在專柜就要賣到1520元，哪怕碰上打折活動，
價格也妥妥上千。我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這輩子我怕是都沒機會用上正裝了。我和賣家砍價，
還俏皮地說：“妹子，我可是要用來裝19塊9的爽膚水的，您就給個實在價吧！
”最終以50元拍下了這個空瓶。買下這個空瓶，
純粹是想滿足女人心底對高端護膚品的那份執(zhí)念。我買不起昂貴的精華水，
難道還不能擁有個精致的瓶子過過癮嗎？
我盤算著把19.9元在拼夕夕入手的爽膚水灌進去，每天涂抹起來心情都會不一樣吧。
快遞回來，我便第一時間拆開。嗨！不愧是藍光綺夢，瓶身就像翡翠一樣，
看起來就好有質(zhì)感。這下我總算明白，為什么一個空瓶都能賣出幾十元的價格了。
**3**晚飯時，兒子和老公正在閑聊。我想逗逗他們，
畢竟他們爺倆總是調(diào)侃我不舍得為自己花錢。“先別聊了！我有事說！”我故意板起臉，
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今天我可買著個好東西，看你們以后還說我摳摳搜搜的！
”兒子打趣道：“說吧，媽！這次又在拼夕夕淘到什么寶貝了？
”老公也笑著附和說：“是不是又在購物車里糾結(jié)了仨小時，對比了二十多家店，
最后掐著滿減券才下單的？”聽著這熟悉的調(diào)侃，我忍不住笑出聲。他們太了解我了！
可不是嘛，平日里買塊八毛錢的垃圾袋，我都要反復(fù)比價。畢竟老話說得好，吃不窮，
喝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我買了一瓶藍光綺夢精粹水！”“你們猜猜多少錢？
”我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等著兩人的反應(yīng)。可兒子突然放下碗筷，緊皺眉頭：“媽，
你還認識藍光綺夢？”我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了，假裝沒好氣地回他：“怎么？瞧不起你媽啊？
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護膚品的誘惑？媽以前是舍不得，今天逛街的時候，一咬牙一跺腳，
給自己買瓶好的！”兒子的表情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放松，反而更加凝重了。“媽，
你真的買了？”那眼神，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老公端著碗的手頓了頓，
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一瓶什么藍水能有多少錢啊？”我剛要說出價格，
沒想到兒子先搶我一步開口。“原價1520呢！就算商場打折也得1200多塊錢！爸，
這個牌子可奢侈了！”我剛要打趣這個臭小子竟然比我還懂行。只聽“啪”地一聲，
老公重重拍在餐桌上，震得碗碟都跟著晃悠。“什么？1000多元買了一瓶藍水？
我現(xiàn)在每天只舍得抽20一盒的煙！你這個娘們怎么這么敗家啊？你敗家也得有個限度啊！
”兒子也在一旁小聲嘀咕：“萌萌都沒有用過這么貴的護膚品！媽，
你對自己可真舍得……”我原以為會等來他們一句“終于舍得對自己好點”，
卻不想換來兩人的指責(zé)。是啊，我們不過是普通工薪家庭，五十歲的人用貴婦級護膚品，
確實顯得荒唐。還好，那個瓶子里裝的不過是19.9的爽膚水。
我正想著等他們消消氣再坦白，沒想到老公起身就去了衛(wèi)生間。“藍水你放哪里了？
你沒擦多少呢吧？包裝盒扔了沒？一會你抓緊給人家包好，就說你過敏，擦不了！退了去！
”他突然猛地抬頭，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嫌棄。“林靜雅，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還學(xué)小姑娘臭美？滿臉褶子擦金抹銀又能怎樣？花這冤枉錢！買瓶什么藍水敢花1000多！
你真行啊你！”**4**我大腦一片空白。
根本無法相信和我過了二十五年的老公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這時，兒子快步走到丈夫身邊，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爸，你別生氣了！媽買就買了吧！”聽到兒子這話，我一陣心酸，
差點落淚。還好，兒子還是心疼我，懂得體諒我的。可下一秒，
兒子陳羽宏的話直接讓我跌入谷底。“正好萌萌下周生日，我還愁送她什么呢！
就送媽剛買的這瓶藍光綺夢精粹水吧。”我僵在原地，看著父子倆翻箱倒柜的背影。
我非常寶貝那個瓶子，畢竟一個瓶子就50元，那可是我們家兩天的飯錢。
我特意藏在衛(wèi)生間鏡柜深處，卻被眼尖的兒子一眼看到。“就它，爸！在這里！
”陳羽宏小心翼翼捧起瓶子，對著光反復(fù)查看，確認瓶身完好、液體充盈后，
終于露出滿意的笑。“還好，沒用幾滴，看不出來！”他轉(zhuǎn)頭沖我喊道：“媽，
包裝盒你扔了沒？快把小票都找來，我好好包一包！嘿嘿。
”陳志剛一把搶過陳羽宏手中的瓶子。“不行，這太貴了！退掉！兒子，
你不能這么慣著女人，婚前打下什么基礎(chǔ)，婚后就什么樣子。現(xiàn)在給她用這么好的，
以后日子怎么過？得讓她知道自己該守什么分寸！”這番話如重錘砸在我心上。
這些年省吃儉用的委屈、被指責(zé)亂花錢的記憶突然翻涌。原來他對我的控制，
早在婚姻里埋下了種子。這就是傳說中的PUA吧？我就是他滿意的作品吧！
陳羽宏聽完他老子的話，竟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后，又搖了搖頭，說：“爸，
萌萌家里條件不錯，娶到她，我也能借力！但戀愛初期就得哄著，
等結(jié)婚了再慢慢調(diào)教也不遲啊！”他狡黠地笑了笑，重新奪回瓶子。“這瓶藍光綺夢精粹水，
應(yīng)該送！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
將如何算計自己的枕邊人說得理直氣壯。而我這個站在三米外的當事人，
此刻不過是透明的背景板。**5**“我不退！我就要涂抹在我這張老臉上！
”我語氣堅定，猛地沖上前奪過那瓶藍光綺夢，重新擺放在櫥柜里。
陳羽宏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強忍情緒，攥緊衣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我變成什么樣了？”“我已經(jīng)退休了，
每個月都有自己的退休金！我還在空閑時間做手工活賺點小錢，
我花自己的錢送給自己一瓶護膚水，我怎么就變了呢？”話音未落。
“啪”地一聲巨響在狹小的衛(wèi)生間炸開。我被嚇得渾身一顫。
只見陳志剛將洗手臺上的香皂盒狠狠砸向地面的瞬間，向我怒吼。
“你們女人擦點什么水水乳乳，正常！這么多年我沒攔著你吧！什么郁美凈、大寶、大友誼，
我沒說不讓你買吧？你怎么這么沒有自知之明呢？好馬配好鞍，
你是個什么東西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你這張臉還有投資的價值嗎？”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
這么多年，我為這個家操持家務(wù)、省吃儉用，換來的卻是如此輕蔑的嘲諷。
眼淚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腳面。而我，一句想替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是我活該。
這些年自我感動的犧牲，在他們眼里不過是笑話一場。“林靜雅，要么退！
要么包裝好讓兒子送給女朋友！”“你要是再這么執(zhí)迷不悟，別怪我心狠！
”陳志剛放下狠話，抓起外套摔門而去。臨走前，嘴里還嘟囔著：“這飯沒法吃，氣死我了！
”陳羽宏看著我，伸出手想拍拍我，但手停留在空中半晌，也沒有落在我的肩膀。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失望。“媽，今天這事……我無話可說，你確實做得過分了！
”“我現(xiàn)在沒胃口，吃不下了，我出去冷靜一下！”說完，關(guān)上門就走了。
防盜門閉合的聲音沉悶如喪鐘，我抬頭看向鏡子。鏡中那個頭發(fā)灰白、面容憔悴的女人，
正無聲地張著嘴，像條離水的魚。這還是當初那個青春活潑的女孩嗎？此刻，
櫥柜中的藍光綺夢瓶子在我被眼淚模糊的雙眼里看起來格外美麗，
就好像一顆閃閃發(fā)光的綠寶石。這一刻，我有個決定。
我決定去柜臺買一瓶真正的藍光綺夢送給自己。不，不是買一瓶，是買一整套。
**6**到了專柜門口，我徘徊好久，才終于鼓起勇氣走進去。
經(jīng)過柜姐一番熱情、耐心的介紹。最終，除了那瓶心心念念的精粹水，
我還挑了一瓶60ml的面霜和一支15毫升的眼霜。柜姐說精華液是護膚的關(guān)鍵，
我思考了幾秒，又加購了一瓶精華液。沒想到，幾個小小的瓶子，將近一萬塊。可這一次，
我沒有絲毫猶豫，比買土豆白菜還干脆。因為我用的錢是準備給陳羽宏女朋友的見面禮，
這回，我決定投資在自己身上！柜姐說如果等到520，套盒還能便宜幾百塊。這便宜，
我怎么能不占？那就等到520的時候送貨上門吧！好飯不怕晚！
到時候慢慢涂抹我這張老臉。回到家里，我第一時間打開了包裝盒。我不禁感嘆，
一瓶精粹水的包裝盒都可以如此精致。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輕輕搖晃著瓶子，
光線透過澄澈的液體，散發(fā)出柔和的光。“真的好美啊！”此刻，我的心中滿是歡喜，
眼眶竟有些濕潤，仿佛這小小的瓶子里，裝著我未曾被滿足過的心愿。
我防止這爺倆不憋好屁，把精粹水鎖在了床頭柜。至于這包裝盒，太精致了！我舍不得扔。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決定把它放在家里最顯眼的位置。走出房間，眼前的混亂讓我皺起了眉。
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蒼蠅在上面肆意飛舞，和那父子倆一樣，令人心生厭惡。不管了，
我拿起背包，決定自己出去下館子。一個人坐在海底撈，看著鍋里翻滾的熱氣，
毛肚黃喉在眼前晃悠。以前總是想著他們愛吃，自己舍不得多吃一口。今天，我大快朵頤，
兩盤毛肚下肚，一個字——爽！酒足飯飽，回到家，一開門，濃重的酒糟味撲鼻而來。
陳志剛醉倒在沙發(fā)上，衣褲散落一地，呼嚕聲此起彼伏，像只死豬一樣。飯桌上的碗筷，
和我出門時一模一樣，紋絲未動。我搖了搖頭，不禁苦笑。也是，這誰也不怪！怪我自己。
這么多年，是我把他們慣成了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務(wù)活他們從不動手。在他們眼里，
這些活是我林靜雅應(yīng)該干的，還得是我心甘情愿干的。我洗漱過后，
滿足地涂上了我期待已久的精粹水就滿足地睡了。這一夜，
好像是結(jié)婚二十五年來我睡得最香甜的一夜。**7**第二天一早，
我就被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吵醒。哎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陳志剛居然主動干起家務(wù)了？
難道他終于意識到這些年對我的虧欠，打算彌補了？帶著一絲期待，我推開門，
剛要夸獎他幾句，就看到婆婆79歲的婆婆拿著抹布擦著桌子。“你起來了啊，靜！
沒睡醒就再睡會！”“媽，你怎么來了？”婆婆對我一向和善，她總說女人這輩子不容易，
讓我對自己好點。看到婆婆，昨天那些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
我一股腦地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像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婆婆靜靜地聽著，
然后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我本以為她會替我數(shù)落那爺倆幾句，可她接下來的話，
讓我腦瓜子嗡嗡響。“靜，不是媽說你，你這次確實有點過了！
我本以為你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咋人臨老臨老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呢？我兒子賺錢不容易！
我孫子也談女朋友要結(jié)婚了，你咋不知道省著點，還臭美上了？”婆婆頓了頓，
眼神犀利得像把刀，直直地盯著我。“靜，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婆婆。那些委屈還沒消散，又添了新的失望。原來，
在她眼里，我花自己的錢買護膚品，竟然是外面有人了？“媽，你再說啥呢啊？
我什么人品你還不知道嗎？”“不是你跟我說，女人這輩子不容易，要對自己好點，
讓我多為自己添幾件衣服，添兩樣護膚品嗎？”婆婆低下頭，小聲嘟囔著：“我就說說，
誰知道你真買了，還買這么貴的，造孽啊真是！”她的聲音雖小，但我聽得清清楚楚。原來，
這都是套路，都是在給我畫大餅！他們是知道我節(jié)儉，肯定不會買，所以才那么說！
我剛要開口控訴，“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打開。“媽，你怎么這么惡心啊？你害死我了，
你知道嗎？萌萌要和我分手了！”陳羽宏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那憤怒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仿佛我是他的殺母仇人。**8**“我害你？我害你什么了？”我滿心的委屈與不解。
我想不通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能讓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育了二十五年的兒子這么和我說話。
陳羽宏氣得左手捂著胸口，右手從身后拿出一個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你自己看，
你做的好事！”“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啊？你往瓶子里面灌的是什么啊？
”看著散落一地的包裝盒，我這個兒子是徹底廢了！他的良知和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昨天陳羽宏說想把這瓶精粹水送給女朋友，我拿著包裝盒時候就想，
這個小子會不會真的這么做，還是只是嘴上說說！我抱著最后一絲僥幸，
祈禱他只是嘴上說說，不會把他老媽的寶貝送給別人！沒想到啊，人心真是經(jīng)不住試探！
他果然趁我出去翻出了包裝盒，把我那瓶假的藍光綺夢送給了他的女朋友李萌萌。想到這里，
我竟然笑了出來。陳羽宏氣得直跺腳。“你笑什么？我就說你是故意的！我沒有你這樣的媽！
”我看著眼前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竟然有種莫名地釋懷。“我故意什么？
你偷偷拿我的東西送人你還直至氣壯了？”陳羽宏看著我，怒目瞪圓：“你的東西？
你都多大歲數(shù)人了，你用那個你不覺得不適合嗎？”“再說了，
上個星期我提萌萌快要過生日，你說讓我送個好點的禮物你出錢的！
我今天拿你不適合用的東西送給萌萌，物盡其用，難道不好嗎？
”我不敢相信這是我肚子里生出的兒子說的話。“你知道你這個行為叫偷嗎？陳羽宏！
”陳羽宏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偷？這個家里的一切，你跟我爸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只不過是拿來用！媽，你別說話太難聽，怎么老了老了倒沒有素質(zhì)了呢？”就在這時，
臥室門開了。“一大早的，你們吵什么吵，吵到老子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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