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流血的額頭,看著他們親昵離去的背影。
許嫣然趴在他背上,還在嬌聲說著什么,逗得陸時年耳根通紅。
走出會所時,夜風冷得刺骨。
我踉蹌著沒走幾步,眼前突然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來時,四周都是消毒水的氣味。
剛走出急診室,就聽見走廊盡頭傳來嬉鬧聲。
許嫣然一把搶過陸時間的破手機,“讓我看看,時年哥哥是不是談戀愛了呀,手機里是不是藏了小秘密~”
陸時年伸手去搶,額角滲出細汗,“別鬧了!嫣然!”
許嫣然突然歪著頭,故作天真,“時年哥,你現在該不會,真的在和殺豬的姐姐談戀愛吧?”
陸時年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怎么可能。”他斬釘截鐵地說,伸手替許嫣然理了理亂了的鬢發,“她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嫣然,”陸時年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是從未給過我的溫柔。
他喉結滾動,聲音低沉,“等你生日那天,我有重要的話要告訴你。”
許嫣然突然紅了眼眶,“好。我之前在蘇家吃了很多苦,但其實……我一點也不怪姐姐他們的,要是生日會能見到姐姐就好了。”
陸時年答應得干脆,“我一定讓她來。”
我攥緊病歷本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陸時年總是深夜才回。他身上沾著許嫣然常用的那款香水味,昂貴又甜膩。
我把顧北城給的三十萬摔在菜場老板桌上。
老板臉色突變,鬼鬼祟祟撥通了電話,“陸少,怎么辦?租攤位的那個女人……”
電話那頭傳來陸時年不耐煩的聲音,“我在忙。這種小事還要問我?”
背景音里,許嫣然正在撒嬌,“時年哥哥!你看這個鐲子襯我膚色嗎?”
“你戴什么都好看。”陸時年溫柔的聲音像把刀扎進我心里。
老板掛掉電話,朝我甩了甩手,
“行吧,你走吧。這攤位以后和你沒關系了。”
回到出租屋,我發瘋般把陸時年的東西扔進垃圾桶。就像扔掉我這些年錯付的感情。
手機震動,屏幕上跳出陸時年的名字。
“聽雨,我遇到麻煩了,你能來一下嗎?”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
最后一次,就當給這五年一個交代。
推開會所包廂門,許嫣然拍手,“時年哥哥,還是你管用。你看吧,你一喊,姐姐就來了。”
我皺眉看向陸時年,他正寵溺地看著許嫣然。
她歪著頭,一臉天真,“姐姐,我今天去看蘇爸爸了。”
她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舉起手里的手機,“可是……他好像不愿意見我呢。”
視頻里,父親看到她的一瞬間,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我的手機震動,護士急促的聲音傳來,
“蘇小姐!您父親突發腦梗,需要立即手術!”
我渾身發抖,發瘋似的抓住陸時年的衣袖,
“那十五萬!現在就還給我!還給我!!!”
許嫣然驚訝地捂住嘴,“可是時年哥哥剛給我買了生日禮物……”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鉆石手鏈,“正好十五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