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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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撒謊。
編出的謊言幾度卡殼之后。
最終還是被慕時套出了全部。
知道自己的所有經歷都被設定為一場救贖時。
慕時眼眶通紅。
背過身站在窗口，單薄的脊背一再顫抖著。
「程昭，你為了我，要去殺人啊？」
他啞著嗓子，聲帶發顫。
我一杯一杯熱水往下灌，眼眶酸澀到不行。
現世，我劃開人的脖子時眼都不眨。
溫熱的血液濺在面龐上時，也毫無知覺。
我從沒為誰疼過，也從未感到害怕過。
可穿進有慕時在的世界里，是我第一次有了牽掛。
或許是他第一次拉住我的手。
或許是他在夜里縮進我的懷里睡覺。
也或許是不管不顧的擋在我面前開始。
拴不住也養不熟的狼，忽然脖子上系了韁繩。
會讓我覺得害怕的，不過是慕時走向他的那個悲慘結局。
忍住眼眶中的淚，我有些絕望的擋住自己的眼睛。
低三下四的懇求著。
「慕時，算我求你的。」
「別去碰那些人，那些事行不行？」
「臟的事我都能幫你做，但你能不能別……」
話音戛然而止。
慕時猛的撲進我懷里，哭的像條狗。
他捂住我嘴巴，分明還是我撿回來的小孩樣子。
「程昭，你在這放什么狗屁！」
「誰說我就會像你看到的一樣無惡不作手染鮮血的。」
「我不會，你也不會。」
「你要看著我好好的改寫這段人生！」
看著眼前睫毛哭的濡濕的少年。
光是想象他一個人提著槍殺穿對家基地，就像是酷刑。
心里壓抑許久的情緒開了閘。
我把書包里的殺豬刀鎖進保險柜，把鑰匙交給慕時。
他還在哭個不停，眼角通紅。
「慕時，你要向我保證。」
「如果我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你也不能觸線。」
「這是底線。」
慕時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鑰匙，把我推到家門外。
翻箱倒柜了快半個小時，才警惕的拉開門。
手心里放著個拆開的橘子果凍。
「程昭，這是給好孩子的獎勵。」
這是在我人生的二十八歲。
在我重新開始養育一個孩子時。
這個孩子也重新將我養育了一遍。
我說，「好啊，慕時。」
「做個好孩子不難的，對吧？」
只要有人用愛教會彼此。
什么是對，什么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