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人群開始離場，只剩下我和趙明站在領獎臺邊，手里還捧著冠軍獎杯。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學姐，我有話想告訴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已經準備了很久。
“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
我怔住。
“從大一軍訓，你站在隊伍最前面帶隊喊口號的時候，我就記住你了。”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后來你加入龍舟隊，我每次都故意遲到，就為了看你加練。”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冠軍獎杯的邊緣，像是在整理思緒。
“我知道你和周敘在一起，所以從來沒說過。”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可是每次看到你在他面前裝柔弱，明明那么厲害卻要假裝連瓶蓋都擰不開……我就很難受。”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
“報名那天……”他頓了頓，“我是故意站在你身后的。”
記憶閃回——那天周敘當眾羞辱我。
我轉身時，趙明就站在人群最后，眼神安靜，像是早就知道我會走向他。
“我在等。”他輕聲說，“等你不再為他委屈自己的那一天。”
河風輕輕吹過，帶著雨后清新的氣息。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等到了。”
周敘突然沖了過來，他的臉色鐵青，眼睛里滿是憤怒和不甘。
“林小滿！”他咬牙切齒地喊我的名字，“你一直在騙我？裝柔弱、裝不會劃船，你把我當傻子耍？”
我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
“是你說的。”我輕聲回答，“你說你喜歡嬌弱的女孩子，喜歡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女生。”
周敘的表情僵住了。
“所以我裝。”我直視他的眼睛，“可你呢？你說討厭大大咧咧的女生，卻允許孫婷挽你的手、喂你吃東西，甚至。”我頓了頓，“當眾解你的褲腰帶。”
周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喜歡的不是柔弱的女孩子。”我冷笑，“你喜歡的，是能襯托你優越感的人。”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明站在我身旁，他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無聲地給予支持。
周敘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游移，最終定格在我和趙明交握的手上。
他的表情從憤怒轉為不甘，最后變成了一種扭曲的懊悔。
“小滿，我……”
“不用說了。”我打斷他，“我們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