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第一次推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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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銓曾是個很出色、很耀眼的皇子，但他的生母是前朝公主。
他注定與皇位無緣。
可他偏要去爭。
“這雙手曾在南方大疫時，研制神藥青霉素拯救黎民，丞相大人怎么舍得讓它受傷。”沈星銓拿出藥膏，細細涂抹著，時不時吹一口氣，生怕我疼。
若我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說不定真的會心動。
然而沈星銓絕不是一個耽于情愛的人，先帝曾試圖為他賜婚，他得了消息獨自去北境吃了三年的黃沙，看似拒絕皇恩，實際卻是為了掙軍功。
他的每一步都別有深意。
“攝政王想用小小的藥膏換我的玻璃工坊？”
沈星銓勾唇一笑：“既然到了一條船上，何必分什么你我？”
皇室都不要臉！
“況且，我已替溫娘子報仇，也算有來有往。”
我心頭一緊：“公主被香爐燙傷，是你做的？”
沈星銓輕輕頷首：“那可不只是燙傷。”
夜里，我總算知道沈星銓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公主的傷一日間快速潰爛，太醫院仿制的青霉素菌種過多，公主做皮試時過敏了。
“你能不能做出頭孢？”梁策急火攻心。
“不能。”
“那就做純度更高的青霉素，你之前燒過曲頸瓶，它應該能減少雜菌……”
“被趙女官摔碎了，丞相大人沒看見？”
梁策眉頭一顫，似乎才想起來那日接我回府時，遍地的玻璃碎片。
他陰沉著臉，簡直氣到了頂點：“那你這個藥學高材生還能做什么？”
“這里沒有什么高材生，只有即將去神龍寺念經的罪婦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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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策頓時啞然，片刻后他捏著我的下巴，滿眼失望：“你怪我？溫梨，你曾經那么善良，究竟是何時生了蛇蝎心腸，對一個活生生的人見死不救？”
我倆僵持之際，門房來報，說攝政王來了。
梁策獨自去見，一盞茶后侍女來請我。
沈星銓在柔軟的橘色燈光下，笑得像剛剛化形、準備勾人心魄的狐妖：“溫娘子，梁相準備用你名下的蒸酒坊給公主換解藥，他說他可以做你的主，可本王覺得還是要問問你的意思。”
果然，沈星銓根本不是為了給我報仇。
“阿梨，你是一個母親，就當給孩子積福。”梁策在暗示我，公主懷了他的骨肉，我可以恨公主，但孩子是無辜的。
可我憑什么要為了別人的孩子委屈我自己？
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看向梁策：“我可以答應，但我要你的硫磺礦。”
梁策瞬間警惕：“你要這個做什么？”
“有些樣本需要硫化物。”我隨口胡編。
梁策是文科生，理科的東西只知道一點皮毛，在我列舉了幾個專業名詞以后，他很快就相信了，點頭道：“神龍寺清凈，你正好可以潛心做研究。”
次日一早，我們去官府換了文書。
梁策拿到解藥便頭也不回地策馬離去，沈星銓在我身邊故意嘆了一句：“好一個癡心人~”
我不予理會，直接回了府。
行囊已經收拾妥當，丫鬟問我要不要等一等梁策。
“老爺說過要親自送夫人去神龍寺，眼下還不到午時，興許老爺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驀地停下腳步，心里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等等吧，最后一次了。
風過耳，我用力閉了閉眼，堅決道：“不等了。”
梁策看著公主服下解藥后，準備離去，卻被公主抓住了腰帶：“梁郎，你要去哪兒？”
“近日有前朝余孽在京城外作亂，我夫人……”
“哎呀我肚子疼~”
梁策卻掰開了公主的手指，頭一次漠然以待：“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