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取出子彈后,顧恒也脫離了生命危險。
警察很快也到了醫(yī)院詢問,經(jīng)過調(diào)查,匪徒私闖民宅,顧恒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所以不需要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
顧恒昏迷的這段時間,宋凝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邊。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了她連命都不要。
這個人,還是她曾經(jīng)最討厭的人。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
但不論從前如何,往后她都不會再對顧恒有偏見。
經(jīng)過宋凝的悉心照料,顧恒很快蘇醒過來,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能有什么事,我身體好著呢。”
宋凝被他氣笑,笑過之后心里卻是無限悲涼。
往日那些關(guān)于厲行舟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涌進(jìn)腦海里,一幀一幀地折磨著她。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脫口而出。
“顧恒,你知道人該怎么忘記過去嗎?”
顧恒齜著的大牙突然閉住。
他沒有問為什么,而是認(rèn)真地回道:“如果下定決心要忘記,你可以去做mect手術(shù),它會讓你徹底忘記過去。”
宋凝想也沒想。“好啊,等你好了,你帶我去做吧。”
只有忘記過去,她才能真正地開始新生活。
她該徹底和從前說再見了。
顧恒出院后,宋凝便跟著他去做了手術(shù)。
為了達(dá)到效果,宋凝一連做了三次。
第一次,她忘記了和厲行舟是如何開始的,只記得自己和他結(jié)了婚,后來又離了婚。
第二次,她只記得自己來到了墨爾本,有個男人的身影總是在腦海里涌現(xiàn),可她卻記不起那人是誰。
第三次睜開眼時,宋凝一片茫然。
“這是哪?我是誰?”
身旁的男人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眼里含著淚光。
“太好了。”
“你叫宋暖,你還記得不?”
宋暖是顧恒特意為宋凝辦理的新身份證。
只等她徹底忘記過去,便能迎來新生。
宋凝不知道男人為什么看起來這么高興,懵懂地問。
“你是誰?”
男人抹了一把眼淚,笑著回她。
“你看你,連我都忘了,我是你男友啊。”
“男友......”宋凝歪著頭。
“對啊。”男人緩緩道來。
“上學(xué)時我就坐你身后,仗著家里有錢,我在學(xué)校里總是橫行霸道的,所有人都怕我,唯獨你不怕我,見我就懟,咱們斗著斗著就成了歡喜冤家,那時的我太小,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喜歡,時不時拽你辮子,藏你作業(yè),經(jīng)常惹得你哭。”
后來厲行舟轉(zhuǎn)來,經(jīng)常向你獻(xiàn)殷勤,你便陷入他的溫柔鄉(xiāng)里。
后面的那句話,顧恒并未說出口。
“畢業(yè)后我毀青了腸子,于是時時注意你的動向,搬到了你隔壁,就想有朝一日向你道歉。”
宋凝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實誠,連謊話都不會說。
說好只是道歉,又怎么就成了她的男友呢?
然而宋凝并不想深究,只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好餓,咱們?nèi)コ燥埌伞!?/p>
顧恒不住點頭,連忙扶起她。
“好,咱們?nèi)コ燥垺!?/p>
吃完飯出來,宋凝看見廣場圍了不少跳舞的人。
她嬌俏地快步跑過去,跟著人群翩翩起舞。
陽光灑在她的發(fā)梢,隨著她的裙擺散發(fā)著金色的光。
這一幕如同油畫般,顧恒只覺得美極了。
自從做了mect手術(shù),宋凝愈發(fā)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不再冷冰冰,整日一副陰郁自艾的模樣。
她自信大方灑脫,如同溫暖的小太陽。
之后的日子里,他們出雙入對,所有人都夸他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
顧恒更是主動攬下所有的家務(wù),專心照顧宋凝。
然而顧恒的廚藝實在不精,勉強(qiáng)吃了一段時間后,宋凝終于忍不住提議。
“不如咱們?nèi)コ灾胁宛^吧。”
對于宋凝的要求,顧恒向來遵從。
路上,顧恒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個賣花的小姑娘,于是拽了拽宋凝的手。
“你在這里等我,我馬上過來。”
宋凝愣愣點頭,于是站在原地等候。
身旁就是一棟啟事墻,宋凝轉(zhuǎn)過頭便被墻上的尋人啟事吸引了目光。
“尋找妻子宋凝,若提供線索者,賞金千萬。”
尋人啟事上的照片,居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那人不叫宋暖,叫宋凝。
連名字都這么像,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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