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夜寒,沈玉衡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后竟然起了高燒病倒在床。沈業在意仕途,
可更在乎自己膝下唯一的兒子,對他的懲罰也就到此為止。
江安寧衣不解帶的照料了沈玉衡幾天,不得安寢,人都清瘦了些許。終于,
她等到了沈玉衡睜開眼睛。“太好了,夫君你終于醒了……”江安寧滿面欣喜,
顧不上腳步虛浮,飛快起了身,準備喚下人打些熱水來。可剛打開房門,她就步步后退,
臉上的表情,活像白日里見了鬼。“你…你怎么會……”南玄景并不說話,步步逼近時,
臉上帶著觀賞籠中之鳥般的戲謔。沈尚書開口時,江安寧這才發覺他的身后還跟著旁人。
“安寧,不可無禮!快參見攝政王。衡兒在戶部掛了假,王爺這是特地來探望他的。
”見江安寧仍舊僵著沒動,沈尚書連忙擠出笑容打哈哈,“攝政王恕罪,
我這兒媳連日來照顧犬子,怕是有些忙昏了頭。”南玄景瞧著女人目光躲躲閃閃,
不敢抬頭看自己一眼的樣子,嗤笑一聲后,徑直走向了床榻。“沈探花這是怎么了?
”“咳咳,風寒罷了,勞王爺掛心探望,下官惶恐。”沈玉衡撐著身子,剛想起身行禮,
南玄景就擺了擺手。“你身子不適,不必跪了。”“本王此來,是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
就是不知你肯不肯答應?”沈玉衡面帶驚訝,“王爺言重了,何事需要您與下官如此客氣?
”“與你家新婦有關,少不得要問問你的想法。”南玄景一邊說,
一邊盯緊臉色越來越白的江安寧。沈玉衡當即看向身旁的妻子。
在敏銳的發覺她的緊張不安后,他心中有了諸多猜測,卻選擇按兵不動。“王爺,
請您有話直說。”南玄景感覺到了沈玉衡話中的試探與敵意,輕笑一下,剛想接著開口,
卻被突如其來的女聲打斷。“夫君!”江安寧大聲喚了一句,卻沒了下文。沈玉衡皺起眉頭,
“怎么了?寧兒?”“我…我…你的藥涼了,我去廚房熱熱。”江安寧囁嚅半天,
憋了一個蹩腳的借口。只見她走近床旁的小幾,端起了瓷碗。在轉過身背對著沈玉衡時,
直直看向南玄景,眼里水汪汪的。擦身而過時,她的聲音細弱蚊吟,滿目哀求,“求你,
別告訴他,我求你。”南玄景盯著她搖搖晃晃的背影,嘴角笑意擴大,“沈尚書,
你也出去吧。這件事,只能與探花郎單獨商議。”沈業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沈玉衡與他兩個人。一個背手而立,一個單手撐榻,誰也不想先開口的模樣。
最終,還是沈玉衡抬頭對上了南玄景那雙銳利眼眸。“攝政王剛剛定是說錯了吧,
我家娘子深居簡出,很難和您的大事扯上關系。”“那可未必。”南玄景摸了摸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