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正能克制穆青的人,也唯有恩師一人。
“小姐,老道長可是要來了?”碧桃見過天成子幾次,有一次自己得了怪病,渾身潰爛,幸好天成子來府里,救了她一命,這救命之恩記在心里,連一句道謝都沒機會說呢。
溫令儀點頭:“很快就會見面了。”
入夜。
溫令儀剛躺下,驚覺身邊有人,一偏頭嚇得險些尖叫出聲。
裴祈安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給你療傷。”
療傷?躺在床上如何療傷?這人是怎么進來的?就算林嬤嬤和海棠不會功夫,察覺不到,可碧桃功夫還不錯啊。
裴祈安抬起手,銅錢滅了夜燈,床幔放下,一片漆黑。
溫令儀都能聽到自己慌亂的心跳。
裴祈安低聲:“盤膝坐好,內守丹田。”
溫令儀額角突突跳,她不得不照做,甚至都不敢問一句憑什么說自己有傷!
身后,溫熱的手掌隔著薄薄的中衣印在后心位置,溫令儀身體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如此怕我?”裴祈安貼在她耳邊,熱氣烘得溫令儀臉面發燒。
裴祈安靠的更近:“你嫁到晏家第一晚就被下毒,五臟都有傷,知道嗎?”
溫令儀輕輕搖頭,臉頰觸碰到了裴祈安的唇,嚇得她要躲。
裴祈安直接貼上來,冷嗤:“你竟如此怕與人肌膚相親?”
“你,不準胡說。”溫令儀慌亂不已。
裴祈安收回前傾的身體,內力溫養她的經脈。
溫令儀雖天縱奇才,奈何專精一門,那便是治病救人,所以對武學一竅不通。
饒是如此,周身暖融融的舒坦,四肢百骸都像是沐浴在暖陽下的感覺,她明白裴祈安費了大力氣。
一個時辰后,裴祈安收手。
溫令儀低下頭:“多謝王爺。”
“怎么謝?只嘴上說說?”裴祈安直接躺在床上,偏頭問。
溫令儀一時語塞,只能往旁邊挪了挪,盡量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溫令儀,你防備我倒處處小心謹慎,怎么不見你防備晏懷卿?孩子都生了,竟還跟不諳世事的姑娘一般?”裴祈安看著溫令儀,雖伸手不見五指,可他目力極好,至少溫令儀的輪廓看得清楚。
溫令儀輕輕地嘆了口氣:“王爺,我們是什么關系呢?你是覺得我是個輕浮的人?”
“你是個糊涂人。”裴祈安側身枕著手臂,嘮家常一般問:“你就從沒懷疑晏懷卿會對你不利!所以你從新婚第一夜中了迷香而不自知,之后每個月十四日凌晨都會后腰處隱隱作痛也沒有疑心?”
溫令儀愕然的看著裴祈安:“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比這些更多,你想聽嗎?”裴祈安突然湊過來,又皺著眉頭縮回去躺下:“罷了,你還不方便。”
夭壽了,他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