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邊長大的海女,無意間救了被扔進海里的柯辰,成了他的妻子。結婚八年,
他對我和孩子無比冷漠,身邊的女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女兒生日那天,
他的模特新女友逼我女兒下泳池撿手鏈。等我趕到時,女兒已經昏迷不醒。我跪在柯辰面前,
哭著求他送女兒去醫院??煽鲁絽s摟著女模特,冷酷地對我說,“別在我面前裝可憐,
要不是你自作主張救我,讓我娶你,楚楚也不會一個人跑到異國他鄉受苦。”說完,
他頭也不回地登上了直升機,帶著女模特揚長而去。等到柯家派人來找我時,
女兒躺在我的懷里,已經渾身冰冷。我不哭不鬧,回到柯家,對柯老夫人說,
“我和柯家的緣分盡了,現在該走了?!笨吕戏蛉寺牭酵疀]了的消息,
手里的拐杖猛地一晃,險些摔倒。她顫抖著扶住身旁的桌角,許久才穩住身形。
直到手里的茶水涼透,她才終于開口,“我本以為做了件好事,卻沒料到讓柯辰怨恨上了你。
”她語氣中滿是無奈,“當年明明是許楚楚拋下了柯辰,還做了見不得光的事,
可如今卻要你受這份委屈。謝知意,終究是柯家對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吧。
”我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地看著柯老夫人,聲音微弱卻決絕,“我要帶彤彤一起回去。
”柯老夫人愣了愣,深深嘆了口氣,終于回道,“唉,罷了,這孩子終究和柯家緣分淺。
”殯儀館里,氣氛沉重得讓人窒息。工作人員輕聲走過來,態度恭敬,“我們要開始火化了。
”柯老夫人臉色難看,語氣急促地催促助理,“柯辰呢?電話打通了嗎?怎么還沒來?
畢竟是孩子的爸爸,怎么也要讓他送這最后一程。”助理額頭上滲出了汗,
電話撥打了一次又一次,終于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柯辰帶著醉意的聲音?!拔梗棠?,
我和陳夢瑤在給旺財過生日,有什么事晚點再說!”說完,他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柯老夫人氣得一把搶過助理手中的電話,砸在了地上?!盎熨~東西!胡鬧!來人,
派人把他綁回來!自己的孩子死了,反倒在給狗過生日?他瘋了嗎?”我朝著柯老夫人苦笑,
“老夫人,他不來就算了吧。讓彤彤安安靜靜地走吧?!惫ぷ魅藛T打開機器,一片火焰中,
我懷胎十月的寶貝徹底化為了灰燼。我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心如刀絞。
柯老夫人扶住我,臉上是深深的愧疚,“知意,這八年是柯家虧待了你。我本以為,
讓許楚楚遠走高飛,柯辰就不會再想著她,沒想到讓你吃了八年的苦?!彼Z氣內疚,
“你放心,十天后,我讓人送你回家?!薄爸劣谠S楚楚的事,畢竟不光彩,要是泄露出去,
柯辰自尊心那么強,對柯家名聲也……”我連忙開口,“老夫人,您放心,許楚楚的事,
這世界上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柯老夫人沉默片刻,重重嘆了口氣,眼神中充滿無奈。
我抱著小小的盒子,獨自坐在房間里,眼淚幾乎已經流干。我本是海邊長大的海女,
生活簡單又自由。八年前,柯辰被仇家下了毒,扔進了海里,命懸一線。我恰好經過,
將他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而他的初戀許楚楚對他不管不顧,跑到別的城市玩多人運動,
被記者拍下??吕戏蛉藦挠浾呤种匈I下了那些照片,封住了消息。后來,有一次,
柯老夫人幫我趕走了在海邊鬧事的開發商,我心懷感恩,在ICU里陪著柯辰漸漸康復。
我們也有過甜蜜的時光,他曾開著車帶我四處兜風,給我買衣服首飾。那些日子,
讓我以為會一直幸福下去。然而,我生下孩子那天,他卻突然變了臉色,
連孩子都不肯看一眼。我躺在病床上,上面流著淚,下面流著血,他卻只是冷笑,“賤人!
你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我見多了!都怪你,害得楚楚在異國他鄉受苦!她受人冷眼的滋味,
我也要讓你嘗嘗!”從此以后,他對我和孩子無比冷漠,身邊的女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有時候,他甚至直接把女人帶回家里,肆意纏綿。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全心全意對這個家,
等孩子長大,情況會慢慢好轉。直到今天,
我的彤彤變成了一個冰冷的小盒子……彤彤頭七那天,我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打包收了起來。
看到屋子角落里布滿灰塵的風箏,我心里一滯,痛得幾乎喘不上氣。彤彤曾仰著小臉問我,
“媽媽,能讓爸爸陪我放風箏嗎?”每次我都告訴她,“爸爸很忙,以后吧。
”再也沒有以后了。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柯辰的語氣依舊冷硬,“夢瑤弄臟了衣服,
你送一套過來!”我沒有像往常那樣下意識反駁,而是語氣平靜地答應,“好。
”電話那頭柯辰有些意外,隨即冷笑了一聲,“早這樣安分守己多好,
居然想拿彤彤當借口來爭寵,你這手段也太低劣了些!”“用腳想都想得出來,
海女的后代怎么可能不會游泳,下次別帶著孩子玩這種把戲,知道嗎?”我心里一陣刺痛,
彤彤出生后,柯辰根本不管她,她對泳池里的氯氣過敏,壓根不會游泳。掛斷電話,
我匆匆趕往手機里收到的地址。推開門,屋內燈光忽明忽暗,刺得人眼睛生疼。
陳夢瑤正坐在柯辰的大腿上,和柯辰吻得難舍難分,她的脖子上滿是曖昧的紅痕。
我輕咳了一聲,把帶來的衣服遞給柯辰。周圍喝酒的人開始起哄,“喲!嫂子來了,
一起來喝一杯啊!”我搖頭拒絕,“我不喝酒的。”柯辰的一個兄弟立刻開口,
“嫂子這是不給面子?。 绷硪粋€兄弟推了他一把,“行了,什么嫂子,楚楚姐馬上回來了,
真正的嫂子要來了?!北娙丝聪蚩鲁?,他沒有否認,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許楚楚要回來了?
也好,反正我也要走了。回不回來,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陳夢瑤眼里帶著醉意,
晃晃悠悠地湊過來,“謝知意你就喝一個嘛,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蔽肄D身想要離開,
柯辰卻突然伸手攔住了我,“站??!沒聽見夢瑤喊你喝酒嗎,給我喝!”我心里一片死寂,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柯辰的一個兄弟突然一把拽住我,把酒杯塞到了我手里。我腳下一滑,
沒站穩,額頭一下子磕到了茶幾上,頓時鮮血直流??鲁窖劾镩W過一絲不忍,伸手想要扶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溫柔的聲音,“柯辰,好久不見。”許楚楚站在門口,
穿著白色連衣裙,帶著一陣清新的香氣??鲁酵左E然睜大,用力一把推開了我,
大步往門口走去。我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桌上的酒水傾灑而下,
連同血水一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了意識。夢里我迷迷糊糊,
腦海里飄過的是這些年的畫面??鲁交杳圆恍褧r的憔悴,他康復時的微笑,
還有他笑著給我戴上項鏈的溫柔瞬間。然而,美夢終究變成了噩夢,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
我從夢里驚醒過來。傭人看到我醒了,神色驚喜,過了一會又轉為擔憂。
我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怎么了?”傭人遲疑了幾秒,開口道,“少夫人,
柯少爺帶了許小姐回來,說等下有知名設計師來量衣服做婚紗,
許小姐說要在這間房間量衣服……”我艱難地起身,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她要這個房間,給她就好了。”傭人神色依舊有些為難。我輕笑,“柯辰還說什么了?
”傭人聲音輕顫,“柯少爺說……說讓你先去地下室待一陣子……”我沒有絲毫猶豫,
就走出了臥室。經過客廳時,許楚楚正被一群人簇擁著。“許小姐,這套珠寶您戴起來真美!
這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一千萬,柯少眼睛眨都不眨就買下了!你們真的是太恩愛了!
”柯辰端著咖啡盯著她,聽到響動,皺著眉看著我?!耙荒標老?,賣慘給誰看呢?
你把彤彤藏哪里了?”我臉色蒼白,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彤彤,她去了很遠的地方了。
”柯辰重重放下咖啡杯,語氣凌厲,“謝知意!你以為耍點心機就能有用嗎?
快點把彤彤帶回來!利用孩子爭寵,你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當母親!”我只當沒聽到,
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地下室。躺在冰冷的床板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柯辰突然怒氣沖沖進來,一腳踢開了門?!爸x知意!你去找奶奶告狀了?我帶楚楚去老宅,
奶奶竟然把我們趕出來了?!薄澳愫Φ贸蘖?,給楚楚道歉!”我想解釋,
可一下子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咬牙對著許楚楚低頭,“對不起,
許小姐。”柯辰皺著眉看著我,似乎有些意外我的順從。他掃了我一眼,
“家里面彤彤的照片怎么沒了?”我聲音顫抖,“你不是要和許小姐結婚了嗎?
以后要掛婚紗照,彤彤的照片我就收起來了?!笨鲁嚼浜咭宦暎巴吘故俏业暮⒆?,
就算我和楚楚結婚,我也不會虧待了她。至于你……反正我們沒有領證,你在柯家安分守己,
我會留你一個體面的生活?!蔽覒K然一笑,“那我還要謝謝你了。”柯辰語氣稍微放緩了些,
“早點把孩子接回來,我下周末帶她去迪士尼,她不是一直吵著要去嗎?”說完,
他牽著許楚楚離開了。也許是悲傷過度,我躺在床上發起了燒。夢里,彤彤抱著我,
奶聲奶氣地喊媽媽,可醒來之后,一切都是虛無。傭人端了飯菜過來,看到我病怏怏的樣子,
遞給我幾粒退燒藥,“抱歉,少夫人,柯少爺把所有的醫生都喊去給許小姐看病了。
”我搖頭,聲音虛弱,“不要叫我少夫人了,以后你們的少夫人是許楚楚。
”傭人眼睛紅紅的,“可您對我們那么好……”我打斷了她,“許楚楚怎么了?
”傭人一臉不解,“聽說頭疼得厲害,醫生看不出什么問題??律贍敿眽牧?,
準備去外面請高人來看了……”傭人走后,我吃了藥,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突然,
一陣喧鬧聲將我吵醒。我猛地睜開了眼睛。許楚楚就站在門口,她腳下的盒子分外眼熟,
已經碎得四分五裂。那是彤彤的骨灰盒!我憤怒起身,沖了上去,“許楚楚!你干了什么!
”她不屑地笑了,“家里有臟東西,害得我一直頭疼,我就處理了一下啰。”我氣極,
抬手一巴掌打在許楚楚臉上。她捂住臉,嘴角上揚,突然大聲尖叫起來,“啊!好疼!
”我絕望地蹲在地上,顫抖著手試圖攏住地上的灰燼,可它們卻從一次次從指尖滑落,
怎么也抓不住。柯辰一腳踢在我的胸口,將我踹倒。“謝知意!你在發什么瘋!
敢對楚楚動手!”說完,他不解氣,又踹了我一腳。我聽到肋骨斷裂的清脆聲響,而我的心,
也在這一刻徹底碎成了粉末。柯辰的臉色鐵青,他把一個紙扎的小汽車扔在地上,
那是我打算燒給彤彤的?!肮植坏贸砹艘院?,總是頭疼!
原來是你在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他咬牙切齒地說,“等彤彤回來,你立刻搬走!
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怎么配教好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早已經化成地上的一灘灰了啊……許楚楚捂著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柯辰,好了好了,
我知道是我占了她的少夫人位置,她心里恨我……”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直到夜里,傭人從外面回來,發現我躺在地上,這才叫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后嘆了口氣,“斷了兩根肋骨!再晚一點,戳到肺里,人就沒救了!
”柯老夫人趕來看我的時候,看到我心如死灰的模樣,勸說的話堵在了嘴邊。她握著我的手,
眼睛有些濕潤,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聲嘆息。我住院這些日子,柯辰沒有來看過我一眼,
反而帶著許楚楚出門旅游去了。他只給我發過一條消息,“周末有事,迪士尼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