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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許昭昭的名字，裴衍舟的表情頓了頓。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許昭昭欠了我們很多錢，她還不上，就讓我們回國找她，她說有個漂亮的女人可以用肉身抵債，還特意交代如果事情敗露就放火，只要姜枝死了，她就有辦法把錢雙倍還給我們。”昊哥言簡意賅，三兩句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隨著他的話，裴衍舟也想起了當初發現的那張寫著許昭昭名字的欠條。
事已至此，裴衍舟早已捋順了一切，自然也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必要。
當下他只有一件事，就是找到許昭昭。
可裴衍舟沒想到，自己怒氣沖沖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卻在裴家別墅的院子里看到了許昭昭。
許昭昭今日穿著他最愛看的那件粉白色的裙子，長發溫婉，安靜的站在日光下。
這一切分明是裴衍舟從前最愛的模樣，可如今再看，卻只覺得刺眼無比。
甚至許昭昭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能讓裴衍舟想到姜枝絕望的神情。
他以為是自己一手造成了姜枝的死亡，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許昭昭的手筆。
“許昭昭！”裴衍舟大跨步地走過去，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許昭昭的名字，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抬手便攥上了許昭昭的脖頸，看著許昭昭因為窒息而變得通紅的臉，他的心中沒有一絲疼惜，有的只是無盡的怒火與恨意。
還有失望。
“衍舟......衍舟你放開我，我呼吸不上來了，我好難受。”許昭昭不住地拍打著裴衍舟的手腕，想要讓他送一些力度。
若是從前，許昭昭用這般可憐的語氣說話，裴衍舟早就心軟的一塌糊涂了，可現在，他卻恨不得再用一些力氣，最好是能直接將許昭昭掐死。
可眼看著許昭昭的氣息逐漸微弱起來，他又猛地松了手。
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許昭昭整個人脫力地跌倒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她仰頭看向裴衍舟，問道：“為什么？”
“你自己做過什么你心里清楚。”裴衍舟居高臨下地看著許昭昭，沒有過多解釋。
許昭昭苦笑了兩聲。
“她對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為她想要殺我？”許昭昭踉蹌地站起來，雙眼含淚地湊近裴衍舟，“裴衍舟，你別忘了，你我少年情誼，我才是你的初戀！”
“你答應過我這輩子只愛我的！”
面對許昭昭的崩潰，裴衍舟的神色更是冷淡了。
“誓言只在相愛的時候作數。”
“更何況，我現在愛的人是姜枝，你把心思打到她身上，你我之間的一切也就徹底結束了。”
許昭昭似是沒想到裴衍舟這么決絕，她連哭都忘記了，只是露出卑微的神色攀上裴衍舟的手腕：“為什么？衍舟，我們那么多年的美好時光你都忘了嗎？她姜枝除了懷過你的孩子外，哪一點比得上我？”
“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給你生。”
“我聰明，漂亮，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比她的強。”
“衍舟，你不可以不愛我......”
許昭昭越說越崩潰。
可裴衍舟卻不想與她多糾纏，只一把甩開她道：“你應該慶幸姜枝沒死，這件事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姜枝沒死？”
許昭昭不可置信地看著裴衍舟。
當初她明明交代了那些人，無論如何都要弄死姜枝。
甚至準備了特殊的燃料，最后一出門的人趁機將燃料撒了進去，為的就是讓姜枝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連木樁都快被燒成灰燼了，姜枝怎么可能沒死？
不等許昭昭想清楚，裴衍舟已經快要離開院子了。
許昭昭急忙跟上去，張開雙臂攔住裴衍舟。
“裴衍舟！你在這里裝什么深情，你別忘了，我一回國你就和我上床了，你摟著我說愛我，你早就出軌了，你對不起姜枝，更對不起回國后為你留下的我！”
許昭昭歇斯底里。
裴衍舟倒也真的停住了腳步。
“回國為我留下？”
“許昭昭，你怕不是忘了當初你不告而別有多殘忍？憑什么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你勾勾手指我就一定要愛你嗎？你把我當什么了？枝枝從來就不會這樣，她愛我，尊重我，而你！你自私自利，滿口謊言，這就是你和她的區別！”
說到當初不告而別的事情，許昭昭頓覺理虧。
若不是追債的人太多，她也不會卷了最后一筆貸款遠赴國外。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能站在你身邊，這些年我到處借錢，只為了把自己打扮的配得上你，裴衍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不能......不能離開我。”許昭昭從一開始的氣勢洶洶到最后的卑微祈求。
甚至不惜給裴衍舟下跪。
可裴衍舟卻是走的頭也不回。
他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直到失去了才看清自己的內心。
不過如今姜枝既然回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失去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