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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
再醒來時,房間里只有護士。
看到她醒了,長松了一口氣。
“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才剛取過腎,就敢來獻血了?幸好我看你臉色不對勁,趕緊停了。”
姜念初朝她笑笑,“沒事了。”
她在醫院兩天。
江臨洲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從給她測血的護士口中得知:
江總親自給女朋友按摩;
江總請交響樂團來醫院演出,只為女朋友能笑一下;
江總每天守著女朋友,眼都不敢合上......
聽多了,姜念初只覺得麻木。
卻再也沒有了以往撕心裂肺的痛。
她想,她快真正把江臨洲從心底趕出去了。
第三天,剛醒來,姜念初看到坐在病床前的唐萱然。
她面色蒼白,眼睛卻亮晶晶的,“謝謝你為我獻血,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把一張支票放在我手中。
姜念初一看,個、十、百、千......
足足八十八萬。
比江臨洲大方多了。
唐萱然有些抱歉,“實在不好意思,臨洲哥因為我暈倒有些急,住院的費用我讓助理幫你交了。”
對上她真誠的面孔,姜念初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羞辱。
她縮縮手指,沒有拒絕。
面對她的淡淡冷漠,唐萱然像是感覺不到,嘰嘰喳喳地朝她這個陌生人說話。
她說,冰島的風比京市要大些。
她說,南極的極光絢麗奪目。
她說,可惜沒機會去看了。
姜念初只是默默聽著。
她不知道該怎么給這個“情敵”反饋。
臨走前,唐萱然約她一起吃飯。
沒等姜念初拒絕,江臨洲來接唐萱然的時候,唐萱然纏著她讓她上車。
江臨洲明顯一愣,趁給唐萱然開門的時機,給她發了微信。
【念初,這是我新找的工作,是唐小姐的司機,你別誤會。】
看到他這個時候還在立窮小子的人設,姜念初無聲笑出淚來。
她沒有回復。
久久等不到消息的江臨洲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往常他假裝兼職與她偶遇,姜念初總是欣賞又心疼。
可現在,她卻像沒看到一樣,坐在車上。
他正打算再發一條信息問問。
與此同時,副駕駛的唐萱然主動挑起話題,“聽說城西開了一家辣鍋子,又麻又辣!我從小被家里管得嚴,還沒吃過呢。”
江臨洲的注意下意識全放在唐萱然身上。
他開車前貼心地把窗戶留了一條縫,語氣里的寵溺毫不掩飾,“你病還沒好,怎么能吃這些東西?”
盡管這樣說,他還是調轉了方向。
兩個人就這樣聊起來。
從辣鍋子聊到新西蘭海灘。
從落葉聊到英仙座流星雨。
毫無關聯的物件,他們卻能很默契地接上。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姜念初的笑意帶著苦澀。
青梅竹馬,白月光歸來。
這份情誼遠不是她這個替身能比的。
到餐廳后。
江臨洲習慣性地為唐萱然拉凳子,幫她清理碗筷,替她點愛吃的東西。
唐萱然不贊成地看了他一眼,把菜單遞給姜念初。
“念初,想吃什么自己點,我請客。”
姜念初連菜單都沒看,隨意選了封面的幾個。
熱氣騰騰的辣鍋子熏紅了她的眼。
曾經吃辣火鍋起了一身紅疹,江臨洲親自背她去了醫院,替她抹藥。
可現在,他卻根本記不起來。
只因他滿心滿眼都是唐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