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平日里以費聞哲兄弟自稱的漢子茶陶雪英,發來一張人流的預約單。
費聞哲當眾拋下我逃婚,和她領證。陶雪英更是在朋友圈曬出結婚證炫耀,
定位是我們的婚房。隨即,手機彈出費聞哲冷漠的語音條:“前幾天雪英她喝多了,
我們就……”“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小孩子了。所以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留下,
給她們母子倆名分。”見我沒回,費聞哲還以為我妥協了。
反而更加蹬鼻子上臉:“只要你懂事點,別胡鬧。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我會和她離婚娶你。
”我怒極反笑,只覺得他不識好歹。我趙氏獨女趙晚蕊,身價百億。他費聞哲一個鳳凰男,
還敢拿捏起我來了?我抬手摸了摸身旁男大的六塊腹肌,抬眼問道:“帥哥,
現在有空結個婚嗎?”1看著手上的結婚證,我還是感覺有點不真實。
一旁齊遠錚倒是笑咪了眼。回頭看著我呆愣,臉上浮現出委屈巴巴的神色:“姐姐,
你……后悔了?”我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齊遠錚的頭,算是安慰:“怎么會。
”我說的倒是實話。因為這場婚姻,吃虧的是他。
我和齊遠錚在領證之前還抽空簽了個婚前協議。無論是現在結婚還是以后離婚,
他都拿不到一分錢。到底是大學生,傻兮兮地搶過筆就簽。生怕我反悔了一樣,
搞得我倒有點欺騙良家少男的滋味。那邊費聞哲的信息我一直沒回,他這個時候也有點著急。
給我打了個電話回來:“晚蕊,你在哪里?雪英說你一直沒回來。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之前我就一直希望你生個孩子,
你說為了事業推三阻四的。如今雪英懷孕了,正好是圓了我的夢。”我的語氣很是平靜,
應道:“沒事,那你就好好陪她。我回趙宅住。”費聞哲一聽我這話,
音量瞬間就拔高了:“你什么意思,在跟我甩臉色嗎?是,我是犯錯了。
但我不是道過歉了嗎?也已經給出補償方案了,等孩子生下來后我就離婚娶你。
”“你還要我怎么樣,非要逼得雪英打掉孩子嗎?你的心腸怎么那么歹毒!
”我看著電話那頭費聞哲氣急敗壞的嘶吼,只覺得可笑。也沒了體面的想法,
冷淡地說道:“你搞搞清楚狀況。是你當眾逃婚音訊全無,我昨天處理了一天的爛攤子。
今天你又突然說自己和陶雪英領證了。怎么,你是覺得我趙晚蕊能給人當小三嗎?
”“費聞哲,我們分手吧。”那頭的聲音靜了一瞬,隨即惱羞成怒道:“分就分,
你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趙晚蕊,這些年我忍你夠久了。這次,
老子絕不會腆著臉去哄你。你這么大年紀,又被我逃過婚的老女人。除了我,
哪個有頭有臉的會要你?”“到時候,你這就算是跪下來求我復合,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嘟嘟嘟。費聞哲像是證明自己決心一樣,將電話掛得飛快。上了車,我吩咐司機往婚房開。
一旁的齊遠錚猶豫地開口道:“姐姐,你不會是……找他復合吧?”“不是。里面有東西,
我收拾一下就走。你在車上等我就行,晚點我帶你回趙宅。”一推開門,
我就看到費聞哲在摟著陶雪英親熱。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我準備從旁邊直直地略過去。
倒是陶雪英一見我,倒是裝了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解釋道:“晚蕊姐,
你別誤會。我和聞哲就是好兄弟。”“就是現在懷孕了,身子重了。剛剛一時腳滑,
聞哲一時情急才將我抱在懷里。現在你回來了,我這就走。給你們騰地方!”一番說辭,
給費聞哲心疼的不行。急忙扶著她坐下,輕聲哄道:“雪英,你說什么胡話呢。有我在,
誰敢讓你走!”扭頭對著我,態度惡劣傲慢起來:“趙晚蕊,你不是說要跟我分手嗎?
不是說不做小三嗎?這么快就知道后悔了?既然離不開我,甘愿做小三。
那也該拿出你的態度起來。”“趕緊滾過來,給雪英道歉!”2費聞哲的話說得我直犯惡心,
回懟道:“道歉,道什么歉?”“是她陶雪英恬不知恥,借著什么兄弟的名義知三當三。
還未婚先孕,厚著臉皮住進我們的婚房。還是你費聞哲沒責任沒擔當,搞婚前出軌。
”“是你們兩個人下賤,還有臉讓我道歉!”啪!巨大的疼痛在臉頰上炸開。
像是被我戳穿了真面目一樣,費聞哲重重的一巴掌將我打倒在地。我捂著臉,
不敢置信地望過去。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
現在就這么踩著我愛護另外一個女人。徹底失望之后,只余下困惑。昨天晝夜不眠,
在大學時連做三份兼職只為給我買禮物的熱忱少年費聞哲,怎么突然爛成了這個樣子。
我踉蹌著起身,苦笑著朝衣帽間走去。不,或許費聞哲從沒變過,
只是從前在我面前裝得太好。而現在,他只是不裝了而已。
費聞哲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分了,有些扭捏地站在一旁。看著我收拾東西,
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晚蕊,我……”“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時被你說的話氣急,
所以這才……”突然我清點東西的手一頓,倒不是因為費聞哲的道歉。而是我的鐲子不見了。
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為了那只鐲子。那是我外婆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價格倒是其次,
只是對我來說意義非同尋常,當初也是想著結婚特意從趙宅帶過來的。我皺著眉頭,
嚴肅地問道:“費聞哲,我外婆留給我的鐲子呢?”他被我的話問得一愣。
眼神看到空空蕩蕩的首飾盒,一時間有點心虛。倒是客廳的陶雪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抬了抬手腕,出聲道:“晚蕊姐,你說的是這個吧。”“當時聞哲說都是兄弟,
讓我隨便挑點首飾戴著玩。我就挑了這個,我不知道你還要。抱歉,我現在馬上還給你!
”陶雪英一邊說一邊用力往外摘著鐲子。費聞哲因為剛剛的事兒對我心里泛著愧疚,
也再沒護著陶雪英,只是許諾回頭給她買個更好的。她點頭應下,做足了委曲求全的樣子。
但鐲子來回摘了好十幾次,愣是在陶雪英的手上紋絲不動。她淚光盈盈的,
抬起臉對著我說道:“對不起,晚蕊姐。我現在懷孕了,身體浮腫。這個鐲子怕是脫不下來。
”“你說個價,要不我買下來吧。”我嗤笑一聲,懶得再跟她演下去。“七位數的鐲子,
你怕是買不起。你既然懷著孕,那就我親手幫你摘吧。”但我剛一用力,
陶雪英胡亂扭動著手腕,開始抗拒哭鬧:“晚蕊姐。我好疼,你輕點!”“我錯了,
你別趁機欺負我。我知道我犯了錯,是我不該對聞哲動心。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求你輕點。
別傷了我肚子的孩子,求你了!”費聞哲一聽到孩子,立馬沖上前來一把推開我的手。
滿臉憎惡道:“你干什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借著鐲子的理由故意為難雪英!
”“大不了這錢我替她出就是了!”話音剛落,鐲子卻突然被摘了下來。
但我卻因為費聞哲的推搡摔倒在地,手里抓著的鐲子也重重地磕到地板上。翡翠性脆,
根本就受不住這一磕。叮當一聲。在我絕望的目光中,鐲子應聲碎成兩半。回過頭看去,
窩在費聞哲懷里低聲哭泣的陶雪英,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用嘴型無聲地朝我示威道:“賤貨,活該!”3我氣得渾身發抖,
站起身來準備和陶雪英理論。沒想到她瞬間換了一副表情,抱著肚子就開始委屈巴巴地喊痛。
費聞哲二話不說就黑著臉把我開始往外趕,嘴里還罵道:“滾出去!
我就知道你回來不安好心。”甚至還伸出腿,將破碎的鐲子踢出門外。我追著鐲子出去,
匆忙彎下腰撿起。身后“砰”地一聲,門被人惡狠狠地摔上。屋內,
費聞哲和陶雪英的說話聲傳來。“雪英,你沒事吧。她就是這個賤樣,你做的好,
就該給她點教訓!我之前苦追她那么多年,仗著自己條件好,一直都是我哄她,
就該給她好好立立規矩!”“沒事的。聞哲哥,原來你看出來了。我還怕你生我氣呢。
”“怎么會?你和寶寶才是我最愛的人。這些年我借著她的勢,公司壯大不少。等過兩天,
我把國外齊家那個單子一簽。老子再不用攀附趙氏,就徹底跟她撕破臉!
”……兩個人黏膩的親吻聲響起。而門外的我,握著碎成幾截的鐲子,
委屈和挫敗感逼得我流淚。費聞哲是知道這個鐲子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的,
可還是裝聾作啞地任由陶雪英使詐。感情被辜負踐踏也就罷了,
就連外婆留給我唯一的遺物都沒有守住。趙晚蕊啊趙晚蕊,你可真沒用!回到車上,
齊遠錚一見我紅了的雙眼,便什么都顧不得了。“乖乖,別哭!
我認識能做玉器修復的江大師。你把鐲子給我,我讓江大師給你修。包準修得跟一模一樣!
”我從情緒中抽身,驚訝地抬起頭來,抓住他的手:“你認識江大師?
”“那可是玉器方面的泰斗,輕易不出山的。你……”我有點想不通,
齊遠錚不過是我被逃婚后在酒吧買醉認識的男大。年紀不大,我找他也是圖個乖巧懂事。
怎么會認識江大師。齊遠錚有些意外的純情,看著我們交握的手,紅了臉:“說來話長,
就是家里有點淵源。你放心,我絕對說到做到!”看著齊遠錚篤定的神色,
我半信半疑地把鐲子交給他了。不過碎成這么多截,即使是江大師,
對于修好我也是沒抱什么希望。見我止住傷心,齊遠錚也開心起來。他把手掌搓得發熱,
捧住我的臉,笑得活像條見到主人瘋狂搖尾巴的狗:“疼不疼?姐姐你就是太文明了。
要是我在,上去就把這個死人渣往死里打!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還疼不疼?先湊合一下,我給你熱敷。這臉上的傷最好不要冰敷,
萬一產生淤血就不好了。回去我給你裝個熱水袋活絡血液。”我看著他滿是清澈愛意的眼,
有些動容。但又害怕他是下一個演技極佳的費聞哲,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只是無聲地抱住了他。耳邊,齊遠錚的心跳聲像是炸響的鞭炮,跳得飛快。
我看著他羞紅滴血的耳朵,隱約間意識到:他好像很喜歡我。但是,為什么?
我帶著疑惑回到了趙宅,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私人律師和助理喊過來。
我趙晚蕊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主,他費聞哲欺辱我至此,不報復回去,
那我真是妄作趙氏獨女這么多年。但沒想到,都沒等到我動手。
費聞哲的公司就開始接二連三地出事了。4先是最近供應商那邊突然違約,
后來熟悉的客戶也突然中止合約,現在銀行貸款也放不了,資金鏈又出現了大問題。
搞得費聞哲是焦頭爛額。不過說來也巧,今天我在高定店閑逛的時候,
居然碰到了陶雪英和費聞哲他媽。“就那款男式的領帶吧。除了第一條不要,
其他的全給我包起來。”我從包里掏出銀行卡結賬時,
就聽到后面傳來陶雪英尖銳的聲音:“媽,我就說還好聞哲沒娶她。
”“這才剛分手不到半個月,就買這么多條領帶。不知道送給哪個野男人!
要是當初等她懷孕生孩子,都說不準是不是聞哲哥的。”費母從前就看不慣我在外打拼事業,
如今撕破臉了更是嘲諷地厲害:“那是。你不就是有點錢嗎?我兒子可是博士!
”“別人家媳婦都伺候婆婆的。她倒好,飯也不做,孩子也不生。一點規矩不懂,
真不知道爸媽是怎么教的。”我轉過身來,反唇相譏道:“我爸媽再怎么教。
也不會讓我勾引男人出軌,未婚先育,干出這么不知廉恥的勾當事。你說對吧,陶雪英?
”“另外阿姨您要真是有做太后的需要,就應該雇個保姆伺候您。不對,
我聽說最近費聞哲的公司出了一堆事,可能都請不起保姆了。”“那就奇怪了,
你們怎么還能逛得起這樣的店呢?”兩個人被我說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因為她倆根本就不是來消費的,而是因為最近資金緊張來退貨的。見我出手如此大方,
費母動了心思。主動上前,昂著下巴說道:“那又怎么樣?
你還不是愛我家聞哲愛得要死要活的。”“行了,咱們市就這幾家高定店。
你既然都追到這里了,那我也給你點面子。聞哲最近資金出了點問題。你呢,
從趙氏劃資金給他,再把我們剛剛退掉的東西再買回來送我們。”“我這個做婆婆的,
就愿意支持你和聞哲復合。”還沒等我回應他的逆天發言,費聞哲本人就從身后冒了出來。
“晚蕊?居然會在這里遇到你,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我。”又見我買了那么多男式領帶。
費聞哲下意識以為給他買的。原本打算主動求和的他,態度立馬倨傲起來:“我說了多少遍,
我不喜歡藍色領帶。算了,這次我就勉強收下吧。”“對了,我媽剛剛說的事情,
你應該同意吧。我同意和你復合,但是必須得給我三千萬的資金。”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嘲諷道:“三千萬?”“請問費總實在哪里做鴨,能掙這么多?”我這話說的實在太難聽,
引得一旁的服務員都忍不住笑出聲。費聞哲自覺丟臉,又開始朝我放狠話起來:“趙晚蕊,
你牛什么牛。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副,靠著家里有點錢拿捏我的樣子。
讓我感覺作為男人一點自尊都沒有。”“我媽今天這番話是給你機會。等我簽下齊家的單子。
日后就算你把整個趙氏送給我,求我復合。我都不可能答應的。”“所以趙晚蕊,
你現在要不要跟我復合?”我皺著眉頭,真不明白費聞哲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
只覺得自己從前瞎了眼,怎么看上這么一個男的。張嘴直接罵道:“復尼瑪的頭!費聞哲,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我身價百億,當初看上你真是給你臉了。結果你呢,
出軌劈腿搞大別人肚子,還說什么是你兄弟。怎么?你爸爸會搞大你叔叔肚子,
那你生下來真悲哀。”我一句接一句的話,罵得費聞哲臉紅。偏偏說的又是實話,
他反駁不了,只能憋得臉色通紅瞪著我。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路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費聞哲再也忍不下去了。攥緊了拳頭,威脅我道:“趙晚蕊,你再多說一句試試!
”我白眼翻上天:“公司都快倒閉了,還有臉跟我在這里裝大爺。”“費聞哲,是不是傻逼?